滴答。
十二点的时针指过,已经是十九号零点。
路橙莹把袖子撸到手肘处,做要当傅谨言的样子,傅谨言长臂一勾,路橙莹就倒在他怀里,傅谨言呼吸瞬间一重,路橙莹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傅狼吃了个晚上。
——
最近路橙莹变得越来越黏人了。
在公司一天要找傅谨言几趟,还没下班就一直打电话给他,一直叮嘱他让他下班一定一定要等她。
生怕傅谨言不要她一样。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傅谨言终于想起来,她这个月月经还没来,会不会是因为…
怀孕,所以性格才这样黏人的。
越想越有可能。
不然以往的路橙莹哪会这样,一直催他下班等她?
怕不会!
他们俩在一个部门,傅谨言已经升到了副经理,路橙莹则是经理助理。
即便工作地方离得这么近,但是除了几个同样在袁氏工作的校友知道他们俩是情侣关系以为,其他的同事都仅仅认为他们就是同系出来的校友而已。
还没下班傅谨言就给路橙莹打了电话,中午回家吃饭。
让她到前面路口去等他。
傅谨言先提前十几分钟下班去买了吃的,都是路橙莹爱吃的。
傅谨言剥夺了路橙莹吃零食的权利,但是好吃好喝的他没少给她买,冯婧也是个爱吃的人,也是三两天就提着这营养品那补品的给她吃。
但是路橙莹天生易瘦体质,怎么吃都不胖,只是补着补着某些地方该长得长,该圆的圆而已。
傅谨言打包了吃的出来,路橙莹也正好到,她很兴奋地扑上去,傅谨言买了汤,怕弄倒烫到她,他便侧身一让,路橙莹不高兴了。
尽管傅谨言解释,这小祖宗还是不高兴。
傅谨言更加确定她应该是怀孕了。
而他们始终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惊讶地跑走的纤细身影。
一个多小时前,傅谨言工作已经做不下去了,他给傅淮霜打了电话,问他妈怀他时候的症状。
那时候的冯婧俨然一丝严师的样子都没有,整天一个小公主,吃的要傅淮霜喂,穿也要他穿。
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了。
——
等哄着路橙莹吃了饭,傅谨言开车带路橙莹去医院。
路橙莹不太确定,“真的怀孕了,你怎么知道的?”她都不知道呢!
她刺探的太过明显,傅谨言生怕惹了这祖宗,撒谎道,“昨晚做了个梦,说今天会有好事发生,所以就带你去检查检查。”
路橙莹哦了声,嘀咕了句“其实可以用验孕棒的”,软着声让傅谨言给她系安全带就睡了过去。
傅谨言好笑,这小猪!
车上没有薄毯,傅谨言便脱了外套给她盖上。
这才发动车子,带着心里的希翼,和憧憬慢慢驶去。
——
果然是怀孕了,看到化验单上的红杠杠,路橙莹和傅谨言都无比兴奋。
准备了将近半年,终于得偿所愿!
傅谨言和路橙莹陆续地打电话。
路橙莹往傅谨言家打,傅谨言又往路橙莹家打。
说完怀孕的时候,两家父母都吵着要来看路橙莹。
傅谨言不让他们来,“待会儿我们要去民政局,你们改天再来吧。”
说完他看了眼还在打电话的路橙莹,心里软成一滩水。
原来,这就是得偿所愿。
莫吟佳和陈淑纷纷松了祝福,表达自己的开心以后,催着路橙莹赶快去领证,再不去民政局就关门了。
她俩自然是知道路橙莹和傅谨言的这个约定的。
路橙莹嗯了声,挂了电话。
走到傅谨言身边,上前两步,亲了他一口,又从包里掏出户口本来,放在傅谨言手心里。
看到户口簿三个大字。
傅谨言心跳竟加快,砰砰砰的在胸腔里震动着。
傅谨言敛了敛手掌,微凉的指尖碰着硬壳,有些发颤。
眼眶都不禁红了几分。
将近十二年的喜欢,他的爱人终于要成为他的妻了。
——
停好车,路橙莹有些紧张,一直站着,等傅谨言过来,她紧张地问:“傅谨言,领证需要带什么东西,我…我忘了。”
傅谨言也同样紧张,但是他是男人,即将是路橙莹的丈夫,他孩子的爸爸,他已经是一家之主了。
傅谨言搂着路橙莹,在她鬓角吻了吻,“傅谨言结婚,要带的最重要的,必须要带的是路橙莹。”
路橙莹被他逗笑,“我正儿八经地问你呢,不是让你说情话的。”
他们相互依偎着进了民政局,快下班了,人很少。
他们刚进去就开始填表,拍照,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那九块钱是路橙莹开的,因为傅谨言没有零钱。
路橙莹调笑了两声傅谨言是大老爷,有钱人,大款土豪。
傅谨言哭笑不得,“怎么就心血来潮这样喊我?”
路橙莹:“开心。而且钱是我开的我觉得我没有你有钱。”
傅谨言笑了笑,“好,以后工资卡上交好不好?”
路橙莹:“那四块五你什么时候还我?”
傅谨言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莹莹这四块五,下辈子等你来民政局的时候我再给你吧。”
路橙莹:“………”
傅谨言把结婚证放进西装外套内层的口袋里,一手给路橙莹提着包,一手搂着她,嘴唇几乎贴在了她头发上。
“傅太太,回家了。”
————正文完————
第70章
路橙莹预产期在五月下旬。
从中旬开始傅谨言便请假在家了。
每天就在家陪着路橙莹。
预产期那天, 傅谨言从路橙莹进产房开始便紧张地直冒虚汗,眼睛紧紧盯着。耳朵听着这么多年来他听过的最惨烈的痛苦的喊叫声。
傅谨言几次都差点忍不住破门而入,去握着他老婆的手用她最喜欢的沙哑音安慰她, 用他温热的唇瓣亲吻她,一一吻去她的汗水,她的痛苦。
傅谨言恨不得此刻在受苦的人是他,他恨不得推门进去, 去抱住他的宝贝,告诉她:我们不生了, 痛的话不生了。
但是他全是想的,他无能无力,他除了看她一遍遍,痛苦地叫以外,他再无能无力。
六个小时以后,路橙莹平安生下一个五斤八两的男孩。
护士刚抱着孩子出来就看到一抹人影飞快地跑进了产房。
傅谨言跟着推路橙莹进了病房, 刚生完孩子,路橙莹还很虚弱, 眼睛半闭着, 傅谨言握着她的手,疼惜地亲了又亲。
“宝贝,辛苦你了。”
“不辛苦。”
孩子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抱着进来, 要给孩子取名字。
每个人都在谦让,新晋爸妈相视一笑。
孩子谁取都好。
长辈怎么取他们就怎么叫。
最后名字是傅淮霜,孩子的爷爷取的。
叫傅楠宸。
路橙莹抱着新生儿, 他脸上还是皱巴巴地, 但是因为是自己的孩子,竟莫名觉得可爱, 眼睛眯着,睁不开。
路橙莹伸出一只手指勾着他的小手,“宝贝,爷爷给你取的名字叫傅,楠,宸。等你长大了妈妈教你写。”
——
傅楠宸两岁的时候已经是个很乖的小孩子了。
他会模仿路橙莹穿衣服的动作,就一顿乱用,鞋角鞋跟分不清,路橙莹只好自己给他穿。
偏偏小家伙还以为自己做的挺好,要妈妈亲亲奖励。
三岁的傅楠宸很喜欢吃糖,如果路橙莹不给他吃,他就会拽着爸爸带他去爷爷家。
虽然他还小,但是他知道爸爸一直不待见他,天天恨不得让他待在爷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