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恬见她这淡定的样子,在心里给池牧白上了三柱香:革命尚未成功,小池同志仍需努力啊。
很快教室里原有的位置被坐满,浓浓的各种香水味混杂着,不少后面来蹭课的人只能站着了。
喻楠坐在倒数几排的边缘,身边很快挤满了人,就连想拿笔写字也没有空间施展,旁边几个人女生在讨论着——
“今天说什么都要拿到微信号吧,过几天元旦就有机会约出来了。”
经常混迹在各种圈子的时恬听出来了,说话的是人文学院的系花,叫梦雅,贴吧上出了名的池牧白的狂热追求者。
正考虑怎么跟喻楠说时,四周响起了一阵惊呼声,“我靠我靠,真的来了!!”
男人一身警服,高大挺拔,身上那股子痞坏懒散气被警服一身正气紧紧压制着,矛盾又迷人。
喻楠抬眸,隔着人群,与他对视。
周围的起哄声他丝毫不在乎,池牧白看着人群里的喻楠,当着所有人的面懒懒道:“我的课代表也来了啊,还挺准时。”
我的、课代表。
???
周围人都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情况?
迎着四周各色打量,喻楠神色如常,继续低头看书去了。
梦雅看着淡定自若的喻楠,脸色一变再变,她不是不记得前几个月在论坛上池牧白出面维护她。
只不过那时候她觉得,就是出于绅士风度罢了。
不过几秒,她重新燃起斗志,管他呢,上就完事了。
上课铃响,池牧白开始讲这次期末的考察方式,男人低沉带着独特懒散调子的声音在教室蔓延。
时间过的很快,等画完重点,离下课只有十分钟了。
池牧白关上书,说:“这门课就上到这里,有什么问题可以课后来找我问。”
大家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喻楠神色淡淡,看着被各种女生环绕住的池牧白,跟时恬说走吧。
时恬问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喻楠说去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从前门离开时,她们恰好听到了这么两句对话——
梦雅红唇水润,灼热的眼神暗示意味明显,“师兄,你元旦有约吗?”
池牧白视线落在了门口快离开的人身上,漫不经心笑了声,“暂时没有。”
等回到宿舍,喻楠一反往常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神空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恬给她倒了杯水,也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不开心了?”
喻楠否认,“没有,能有什么不开心。”
时恬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阿楠,作为旁观者,我觉得吧你有些太谨慎了,现在的爱情哪有这么复杂,喜欢就是喜欢,这种喜欢就是一种本能,而不是说一定要到某一种程度才去说出口。”
她意有所指,“有些东西,错过就没有咯。”
喻楠抬眸看她,轻轻啧啧两声,“好懂啊时老师,那你跟江叙初呢?”
“哈???”
时恬语无伦次地摆摆手,连忙否认,“他那狗东西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不…不可能!”
喻楠拖长调子噢了声,“行吧。”
一直到晚上,池牧白一直都没有跟喻楠发消息,喻楠难得的,有些走神。
莫名的,她想到了下课后池牧白和那个女生的对话。
喻楠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简直莫名其妙。
按下频繁看手机的冲动,喻楠强迫自己看完一篇文献后再去看手机,结果每一次带着期待拿起手机,屏幕上都是空荡荡的,顺带着心里,都泛着有些难以察觉的涩。
喻楠认命地关了电脑,轻轻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
不是,为什么她会在意这些啊,他跟谁交流能跟她有什么关系?
正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时,宿舍的门被时恬大力推开,贱兮兮的声音传来——
“阿楠阿楠,有人在底下等你!”
说完就快速冲进厕所。
喻楠手中动作一顿,愣了几秒后噢了声,继续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五分钟后,另一个女生来敲响了喻楠宿舍的门,“喻楠同学是这个宿舍吗?有人在下面等你。”
喻楠道谢后依旧没有行动。
三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喻楠拉开门,眼睛都没抬,机械地感谢道:“谢谢你,我马上…”
面前的人漫不经心地笑了声。
察觉到眼前的人比自己高了不少,喻楠愣了一下,抬起头,有些意外地和池牧白对视,“你怎么上来的?”
池牧白懒懒道:“十分钟了都没见人,不是让我上来接的意思?”
喻楠假装无辜,“以为是不认识我的人恶作剧。”
池牧白拖腔带调地啊了声,还挺欠揍,“意思知道是我就能马上下去。”
??
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机,“你们宿管就给了我五分钟,我在下面等你。”
喻楠闷闷噢了声。
明明五分钟就能收拾好的东西,喻楠偏偏磨蹭了二十多分钟才出门,在走廊时,她看到好几个人趴在一起看热闹,到了一楼才发现,是梦雅跟池牧白站在一起说话。
梦雅娇羞意味十足,整个人恨不得黏在池牧白身上,池牧白懒懒站在一边,树荫下,看不清脸上是什么情绪。
喻楠转头就走,下一秒,池牧白开口叫住她,“喻楠。”
她不情不愿地回头。
当着所有看戏人的面,池牧白拒绝了梦雅,朝喻楠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不好意思,对你没兴趣,我等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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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摊上,面无表情的喻楠像只小河豚,整个人气鼓鼓的。
虽然她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
池牧白刚刚花了好大力气才给人骗过来,他倒了杯牛奶递了过去,故意问:“吃醋了?”
喻楠冷冷道:“我吃什么醋?”
池牧白像不知死活的,语气欠欠的,“那是谁,刚刚转头就走?”
?
喻楠轻轻哼笑一声,回答得很淡定,“你误会了,就是觉得刚刚那个妹妹跟你挺合适。”
池牧白似不可思议地啊一声,笑,“不能吧,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清楚?”
?
喻楠瞪他:“池牧白,你真的很烦。”
“我错了。”
他不紧不慢道了个歉,问出正经问题:“跨年那天晚上要不要跟我出去?”
喻楠想起这回事,轻轻挑了下眉,“怎么,刚刚那个女生没约你?”
连自己都没注意,语气中带了点咄咄逼人。
池牧白看出点什么,又低又懒地笑了声,直截了当地开口:“她想约谁关我屁事,我只想约你。”
惯常的懒散调子里带了点安抚,给人顺毛。
这话让喻楠心里窜起的小火苗灭了一点点,她淡淡哦了声,“我没空啊,我那天很忙,还有好几份报告要写,要和时恬去逛街…”
池牧白笑,“那晚上呢?”
喻楠:“晚上在宿舍呆着看剧,没空出去。”
池牧白轻轻笑了声,“一分钟都不给我?”
喻楠表情困惑,“为什么要给你?”
池牧白拖腔带调啊了声,然后点了点头,像是屈服了,“行呢姐姐。”
然后下一秒,他突然靠近,双手作拜拜的姿势,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懒懒散散地撒娇——
“那给个机会,我陪姐姐逛街看剧,行吗,求求呢。”
这人表演得非常卖力,就像那种爱卖萌的巨型狗狗,很强烈的反差,莫名…有点可爱…?
喻楠:“?!”
靠…
第32章
一直等回到宿舍, 喻楠都没想清楚理由自己今晚到底在干嘛。
为什么要因为他的事去纠结,更离谱的,为什么会答应跟他元旦出去玩。
这个问题一直延续到了今晚的梦境, 在梦中,她跨坐在池牧白的腿上,细腰被他紧紧扣住,男人懒懒地笑, 语气似撒娇,“再做一次吧, 求求。”
那股坏劲儿和今晚一模一样。
第二天喻楠醒来时情绪更烦躁了,眼神冷冷像淬了冰。
接下来的几天,喻楠刻意避开和池牧白的见面,就连微信上的基本交流都不回了。
许是受江叙初的托,时恬明里暗里问了她好几次为什么不理池牧白了。
每次这个时候,喻楠都只是装傻, “啊?没有,最近比较忙, 没时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