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楠:[嗯。]
电话很快打了过来,喻楠划开接听, 小声说:“室友还在睡。”
声音小小柔柔的,带着刚醒来时的哑, 厮厮磨磨的, 勾人。
池牧白懒懒笑了声,“昨晚回宿舍是不是还喝了酒?”
?
他怎么知道。
昨天喝的有些断片,喻楠都有些忘了和池牧白说过和时恬在喝酒。
喻楠否认, “没有,就聊天。”
池牧白懒懒笑了声,语调有些坏, “行, 等会检查一下。”
喻楠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他说:“我在你宿舍楼下。”
喻楠迅速起床跑到走廊探出头, 果然在楼下的老榕树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有预感似的,池牧白抬眸,与她对视,他低笑,“等不及了?快回去穿衣服去,早上温度低。”
这是在楼下等了多久?
喻楠愣愣道:“好,我马上下来。”
到楼下时,池牧白手里多了份早餐。
假期清晨人少,整个校园静静的,只有零星几声鸟叫,男人懒懒站在那里,手里拎的小笼包还泛着热气。
和谐又安定。
一步步走过去时,喻楠才反应过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一切好像都很不真实。
明明初见时自己还百般抗拒。
算了,死就死吧。
剩下几步路,喻楠小跑过去,因为天气冷,双颊泛着粉红,她眼睛亮亮的,“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没说,池牧白将人拥进怀里,下巴在她额头上轻蹭,弄得喻楠痒得不行。
他笑,“给女朋友送早饭,不正常?”
他没说,自己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见到她。
他想吻她。
池牧白也这么做了,他伸手轻轻将她的下巴抬起,弯腰吻了上去。
这个吻远比他说的话直接,霸道的,不容拒绝的,你追我赶间,喻楠被吻的晕乎乎,连舌根都泛着疼。
分开时喻楠的耳尖都泛着红,明明心里慌得不行还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说这是在宿舍楼下。
池牧白拖腔带调地啧了声,“怕了?”
喻楠偏偏跟他犟,“不怕。”
池牧白没为难她,把早餐递了过去,嘱咐一定吃完再去自习。
喻楠下意识问:“你等会去干嘛?”
池牧白抓到机会就调戏她,“挺粘人,这么舍不得我啊。”
?
喻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池牧白笑得肩膀都在抖,伸手捏了捏她冻到发红的鼻尖,“等会队里有射击训练,想不想去看?”
喻楠:“能去?”
池牧白没什么底线,“没事,想去就去。”
等喻楠上去收拾一下,两人一起去了警局。
本来就是常规训练,池牧白上报后带着喻楠登了个记,带着从后门溜了进去。
今天许是什么开放日,有不少家属都被带了进来,射击馆里站了一片,气氛还算轻松。
从池牧白牵手给人带进来的那一刻,队里的起哄声就没停过,一些年轻的警员直接齐刷刷站了一排,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嫂!子!好!”
???
喻楠直接被吓得后退一步,抓着池牧白的手瞬间缩紧,她淡淡点了个头,算是回应。
碍于很多前辈在场,池牧白只是笑着让他们滚。
趁着他们换衣服准备的过程中,喻楠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意外撞见一人。
正在洗手的人同时抬头跟她对视,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是林雪烟。
喻楠眼神淡淡地从她身上掠过,等收拾完出来时,余光看到林雪烟站在旁边等她。
喻楠脚步没停,身后的人阴阳怪气地跟了上来,“你怎么在这?”
喻楠扯了扯唇角,“跟你有关系?”
林雪烟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说:“都这么熟了,见面这么生疏干嘛?”
喻楠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意外地倒是二队的一个男生,人高马大的,阳光类型,看到两人挽着手走过来,他笑着跑过来,看着喻楠,话是对林雪烟说的:“宝贝,你和嫂子认识啊。”
说完还笑着跟喻楠打了个招呼。
喻楠对他有点印象,池牧白刚介绍说的,二队射击最准的人,叫谢让。
林雪烟表情变了又变,“什么嫂子?”
谢让朝池牧白在的那边抬了抬下巴,“就池哥女朋友。”
察觉到身边人收紧的双手,喻楠面不改色地将手抽了出来,“你们聊。”
新做的指甲嵌进肉里,林雪烟看到不远处相处亲昵的两人,眼里的厌恶快要止不住。
她一个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人,凭什么?
射击比赛开始,大家穿着统一,带着防护镜,池牧白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的,往那一站就显眼的不行。
明明还是那副懒散劲儿,却又比平时多了几分禁欲感。
喻楠安安静静给他抱着衣服,坐在旁边等他。
比赛前他凑到喻楠耳边问她:“拿第一了有奖励没?”
喻楠抬眸看他,故意说:“输了怎么办?”
池牧白闷笑了声,“有这个可能?”
洒脱的,懒散的,独属于池牧白的那股劲儿。。
比赛正式开始,队里自己比着玩,规则就和往常一样比总环数。
池牧白姿势标准,准头也强,几轮下来暂时领先,谢让以一环之差暂居第二。
比起喻楠的放松姿态,林雪烟明显紧张一些,她想赢。
倒数第二发,池牧白出现小的失误,八环。
而谢让找到最好状态,打出了十环的好成绩。
反超。
林雪烟偏过头看了喻楠一眼,势在必得的。
她喻楠,注定被自己踩在脚底下。
喻楠看着淡定,实际上手心都在出汗,不为别的,只是池牧白就该是一直热烈闪耀的。
最后一发,全场屏息以待,都这个时候了,池牧白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抬臂、瞄准、射击。
子弹精准上靶,十环。
旁边的人发出欢呼声,喻楠也弯了弯眼角。
场上只剩下谢让一人,从喻楠这个角度看,明显能感觉他的动作很涩,扣动扳机的手指很紧,果然,因为失误,最终还是以一分之差输了。
谢让倒是没什么所谓,笑着和池牧白顶了顶拳头,反倒是林雪烟,刚刚那股子得意劲儿立马消失殆尽。
一群人走出去吃饭时,喻楠听到林雪烟在埋怨谢让心理素质太差。
见她晃神,池牧白捏了捏她的指腹,“你们是同学?”
他有点印象,上次圣诞节和这人碰到过。
喻楠回过神,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点头,“对,初中同学。”
池牧白说知道了,将话题扯到别处。
晚上的饭局局里的前辈都不在,说是要把场子让给年轻人,都是临近毕业的大学生,整个饭桌上段子不断,气氛很是热络。
喻楠没怎么动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倒是林雪烟,性格大方明朗,和桌上的人交流甚欢。
相比较而言,喻楠的存在感太低了。
看她吃得少,池牧白闷闷笑了声,“猫?”
喻楠抬眸瞥了他一眼,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示意他闭嘴。
见喻楠始终不说话,桌上有人调侃了,“池哥原来喜欢这款文静的。”
池牧白懒懒道:“不是呢,我只是喜欢她那款的。”
意思是没有特定类型,就喜欢喻楠那样的。
“靠。”
江叙初骂他,“服了,这也能秀是吧,就你骚。”
林雪烟欸了声,笑着说:“你们都不知道,我和喻楠是初中同学,那时候她就是这样,不合群,话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