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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之前就分手_分节阅读_第186节
小说作者:北风习习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805 KB   上传时间:2025-07-19 14:39:59

  梁眷是陆鹤南的妻子,但在此之前,她该先是梁眷。业内的人可以对她俯首,但令他们心甘情愿称臣的,不该是他立于她身后的影子。

  陆鹤南拎得清重点,所以当下便也沉得住气。

  提早结束拍摄的倪山青,在收工之前例行公事般走到隔壁梁眷的剧组里巡视上一圈,并美名其曰为——前辈对后辈的关心。

  见到陆鹤南这张生面孔,他顿住脚步,煞有其事道:“梁导这是又在哪找了个小白脸?我记得昨天来找她的,好像还不是你吧?”

  佟昕然攥紧了拳头,条件反射正欲反击时,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了两眼身侧的陆鹤南。

  他仍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句话没说,双腿交叠,垂眸静静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又百无聊赖。砂轮轻划,微弱跳跃的橘黄色火苗迸发出来,在他的虎口处徐徐燃烧,照亮了那份被妥帖藏在他漆黑眼底——不显山不漏水的怒意。

  自诩冷静、拎得清的某人要坐不住了。

  佟昕然莫名放下心来,她忍住笑,稳稳坐回到椅子上,望向倪山青和张伦时,满眼写着“自求多福”。

  一向伶牙俐齿的佟昕然怎么会在此时噤若寒蝉?张伦心里起了疑,却也没来得及联想太多,只下意识淡笑着附和了两句倪山青的话。

  陆鹤南耐着性子听他们把话说完,才纡尊降贵般开了口。

  “他们是谁?”他仍旧一脸的气定神闲,连眼风都吝啬分给倪张二人,只是语调无端有些沉。

  从未演过戏的佟昕然演技拙劣地惊呼一声,‘腾’地一下站起身,煞有其事地介绍起来。

  “陆先生,这可是倪山青老师和张伦老师啊!难道你没听说过?他们可是眷眷的大前辈,电影界的常青树啊!”

  陆鹤南哼笑一声,取了一只烟含在唇角,抬手点燃:“还真没听说过。”

  “你——”受人追捧惯了的倪山青被气得噎住,瞧见陆鹤南这副混不吝的样子,一时倒也发作不出来。

  倪山青长提一口气,满是褶子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梁眷是个不懂事的,没想到看上的男人同样也是个不懂规矩的。”

  陆鹤南眯了眯眼,将燃了一半的香烟从唇角移开,在一片烟雾缭绕的寂夜中,他终于抬眼与倪山青对视。

  “二位说话这么不计后果,就不怕收到中晟法务部的律师函吗?”

  去他妈的理智吧。

  总要让他们知道,梁眷不是他们能轻易编排的人。

第173章 雪落

  剧组里的人际交往关系被陆鹤南处理得不动声色, 以至于梁眷是在收工的回程路上,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在与佟昕然的微信聊天对话框里才堪堪知道事情的发生始末。

  “你跟他们说那么多干嘛啊?敲打敲打他们就算了, 怎么还把中晟搬出来了?”

  梁眷没有抬头,只是借着车窗,悄悄瞥了一眼陆鹤南映在车窗上的剪影。而后将手机倒扣在掌心,攥成拳紧贴在胸口。

  胸腔里的心没出息地“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她心里既有泛着酸涩的点点高兴,又有些埋怨陆鹤南的小题大做。

  毕竟, 陆鹤南在外面有多低调, 梁眷是再清楚不过的。

  在《初雪》剧组里,为了拉进与众人的关系,也为了给梁眷省去不必要的流言蜚语,陆鹤南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片场里,那些壮着胆子与他称兄道弟的工作人员,只猜到陆鹤南身价不菲,却愣是没将这位看上去极有亲和力的男人, 与媒体小报中杀伐果决的中晟当权者挂上钩。

  哪怕是在茶水组打杂, 做事毛手毛脚, 将咖啡撒了陆鹤南一身的实习生, 都能得到他温声细语的一句“没关系, 这点小事不用在意。”

  所以, 梁眷实在难以想象“仗势欺人”这个满满贬义意味的词, 有一天也会成为贴在陆鹤南身上的某个标签。

  陆鹤南一手散漫地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窗沿上夹着烟, 听到梁眷的这句嗔怪,他没说话, 只是将烟咬在唇角,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包裹住梁眷冰凉的手,要她放宽心。

  梁眷回握住他,偏头望向车窗外的浮光掠影,牵起唇角,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的无所谓样子,不知道是在安抚谁。

  “这种事我之前经历过太多,像倪山青这种只会在嘴皮子上下功夫的小打小闹又算得了什么?我早都已经习惯了。”

  “经历过太多?”陆鹤南蹙起眉,抓住重点,攥着梁眷的手不由得加重一瞬力道,“你还经历过什么?”

  梁眷轻笑一声,身子蜷缩在副驾驶里,或许是已经确认自己得到了某份极具安全感的偏爱,她放下平日对外的戒心,回忆过往五年的不公正待遇,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如数家珍。

  “刚入行的时候,没有什么名气,根本就没有人肯投资我的电影。所以我和佟昕然就舔着脸出现在一场场酒局里,在各位出品人制片人面前刷存在感。一圈酒敬下来,我俩就得在港洲的出租屋里,抱着马桶昏天黑地的吐上两天。”

  “后来好不容易出名了,主动登门求合作的人也变多了,他们以为拿着钱就能换我手里对电影的话语权,换我对他们曲意逢迎、卑躬屈膝。送来的合同里夹着酒店房卡,谈合作的地点被约在酒店套房,也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环泰的老总韩世昌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对我动手动脚,我也没客气,直接泼了他一杯酒,甩了他一巴掌。”

  急刹车带来的推背感很强,梁眷被迫止住话头,神情有些许的怔忪。她偏头瞥了陆鹤南一眼,看他铁青着脸,下颌线咬得那么紧,像是在努力克制着情绪,而后向右轻打方向盘,车子最终稳稳停在街边昏暗处。

  梁眷眼睫颤了颤,收回视线,麻木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白皑皑的世界里。

  或许是因为记忆实在太过久远,那只躲在桌下窸窸窣窣、油腻滚烫的手拨开短裙,落在大腿内侧皮肤上,令人作呕战栗的触感,梁眷已经记不太清了。

  现如今再想到这,她竟然能发自肺腑地牵起唇角,笑上一笑,为自己当时的勇敢。

  “然后呢?”喉结咽动,一半面容藏匿在月光里,陆鹤南说话时的声音很沉。

  胸腔憋闷,他下意识便想抬手拧松领结,可直至左手落在脖颈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出门时根本就没有打领带。

  “然后?”梁眷轻轻眨了眨眼,唇角笑意加深。

  “可能是那一巴掌给他打蒙了吧,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狼狈,竟然丢掉脸面与身份,当着众多出品方的面,指着鼻子骂我是婊子、是泼妇。”

  “再后来与环泰的合作果然吹了,韩世昌后来还联合内地多家出品公司联合抵制我,让我处于半封杀状态,没有演员敢和我合作。我在家里闲了半年,直到佟昕然打通港洲那边的渠道与人脉,找到出品方与我合作,我才能继续从事导演这个行业。”

  话音落下,梁眷说的口干舌燥,她有些难为情地吸了吸鼻子,垂着眼,不敢打量陆鹤南的脸色,只敢对着他放在她膝头的手掌发呆。

  她刚刚说的这些话,怎么听起来茶味这么浓?像是在告状?

  “为什么不找我?”

  陆鹤南深深沉沉地舒了口气,眼神晦暗不明。他点了支烟含在唇角,侧身一错不错地盯着梁眷,吸过烟的嗓子喑哑异常。

  而后一字一顿又问了一遍:“他们这么欺负你,你为什么不找我?”

  梁眷不甘示弱地抬眼回望他,声音直至此刻才带了些哭腔:“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找你呢?”

  “我有留给你承诺的——”掌心落在方向盘上,陆鹤南烦躁地吐了口烟圈。

  “我知道。”隔着烟雾缭绕,梁眷看不清陆鹤南的面容,她打断他,破涕为笑了一声。

  他有留给她承诺的,她怎么会不记得?

  【日后有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无论有多棘手,无论有多难办,不用在意陆家倒台与否,只要报纸上没刊登他陆鹤南的死讯,都可以联系他的人解决。】

  这句不痛不痒的承诺,算是陆鹤南留给她的免死金牌。梁眷当然知道,只要一通电话,只要寥寥数语,陆鹤南抬抬手就帮她走出当时的困境。

  可她不愿意。

  “在我看来,你给我的承诺只能用一次,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不想麻烦你,不想用旧情来换出路,更不想让你觉得离开你之后的我,被现实折磨得如此不堪。”

  我合该光风霁月的留存在你的记忆里,而不是一身狼狈的去等待你的拯救,更何况那时的你新婚燕尔,娇妻在怀,我又怎么能够确定,你会心软到愿意理会一个旧情人的死活?

  梁眷一边说着,一边有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她微微扬起头,试图将眼泪倒逼回眼角,这副画面落在陆鹤南眼中,全然是一副既倔强又破碎的模样。

  陆鹤南静静地听她说完,高大的身子脱力般陷在座椅里,那支夹在指尖,只得空抽了一半的香烟此时正无声燃烧着。

  车窗外的世界静悄悄的,偶尔会有几辆车风驰电掣般驶过。层云笼罩,雪意来得那么突然,洁白一片接着一片落下来,仿佛飘进了陆鹤南的心里,使得那颗早就千疮万孔的心,在寂夜之中又破碎了一角。

  他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该安慰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安慰无异于磋磨梁眷那道已经痊愈的疤。

  思来想去,终是让梁眷抢了先,打破沉寂。

  “好了,别这样看着我,搞得好像我很可怜一样,圈子里的女导演、女演员,有一个算一个,谁没经历过这些?我还算是比较幸运了呢,那些现如今还在底层苦苦挣扎,以为可以凭借梦想与才华就能讨生活的女人,不比我惨?”

  她倒是想得开,会拿过得更不如意的人与自己相比,陆鹤南轻哼一声,紧绷的身子慢慢变得松弛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烟头捻灭,他扶起梁眷冰凉湿润的脸,用指腹擦去悬在她腮边的泪,再迫使她骄傲地抬起头,迎上自己平静又无谓的目光。

  “梁眷,我没那么博爱,做不了圣人,更做不了救苦救难的救世主。所以别的女人遭受什么样的苦难与我无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难过。”

  梁眷心口一震,身体软下来,呼吸也就此凝住了,困在她鼻息之间的,只余下那缕若有若无的淡淡烟草香。

  望着梁眷那双亮晶晶、怯生生似小鹿的眼,陆鹤南忍下心里不合时宜的妄念,他暴戾地揉了揉梁眷的唇瓣,语气发狠。

  “他们之前欺负过你,如果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以大度地将这些事翻篇,但是如果这些事仍旧是你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让你耿耿于怀,我也可以有千百种方式,让他们付出更惨痛、更深刻的代价。”

  气氛实在太凝重,梁眷生硬地别开眼,清了清酸涩的嗓子,不自在地开了个玩笑。

  “干嘛,你是想让陆鹤南这三个字,成为我后半辈子的护身符啊?”

  陆鹤南似是没想过梁眷会说得这么直接,怔愣数秒,紧拧了一晚上的眉头,终于有了片刻松缓的迹象。

  他勾起唇角,笑容惨淡,为自己的占有欲:“虽然我很不希望别人在日后提起你时,第一反应便是你陆太太的头衔。”

  梁眷止住泪,被这话骇得大气不敢喘,几乎受惊,正垂眸屏息等待陆鹤南的下文时,却见他蓦然噤声,一脸挣扎又为难的样子。

  陆鹤南抿着唇,心里静上数秒,似乎是在权衡压在他天平两端的人生重量。

  半晌,他复又抬起头,不容置喙的目光看得梁眷心尖一颤。

  ——“但是如果这个头衔,能够给予你保护的话,我不介意让全世界都知道。”

  观江府虚掩的卧室房门内,温暖如春,结有冰晶的窗户,一面是冰雪覆盖的寒,一面是缱绻潮湿的热。

  或许是情绪不佳,梁眷洗过澡后在酒柜里随便找了瓶酒。

  陆鹤南从浴室里走出的时候,就见她仰躺在地毯上,松松垮垮的一件浴袍遮不住胸前春光,酒杯倒在手边,不远处的矮脚桌上摆着一支度数不低的红酒瓶,只余下小半。

  “地上凉,起来去床上睡。”陆鹤南缓缓走过去,半弯下腰,握着梁眷绵软的手臂,耐着性子和酒鬼说话。

  梁眷懒洋洋地撇他一眼,酒意之下,勾人却不自知的眸光流转更撩人心弦。

  陆鹤南垂着眼,看到浴袍之下的起伏曲线,掩住唇,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摆出大公无私的样子,垂手拢了拢梁眷的衣襟,又慢条斯理地将带子捋顺,系上一个蝴蝶结。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体贴之中他夹带私货,顺凭心意,揉了两把。

  梁眷难耐地呜咽一声,脑子突然灵光过来,睁大眼睛,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刚刚制片人给我发微信,说明天北城暴雪,剧组上下都放假一天。”

  陆鹤南喉结滚了滚,半眯的眼睛如同窗外漆黑的雪夜,他没说话,只是手上用了些力,将梁眷从地上扶起来,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解开那只刚刚由他亲手放落在她腰间上的蝴蝶。

  梁眷双手攀着陆鹤南的肩膀,她脑子混沌,察觉不到这些微末的动作,还当他没听明白,善心大发地一字一句地同他解释。

  “明天暴雪,剧组放假,我不用再起早去片场了。”

  末了,酒壮怂人胆,她还要再满脸天真地问上一句:“这样时间够了吗?唔——”

  梁眷踉跄一步,心满意足地跌入到陆鹤南的怀里,她主动扬起脸,勾出他的脖颈,将自己全身心的往他唇边送。

  主动权是在哪一刻丧失的?梁眷不知道,她只知道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床垫的“咯吱咯吱”声落在耳边,是如此令人羞耻。

  气喘吁吁,迷蒙间,她清醒了一瞬,不由分说地握住陆鹤南的手,温软的掌心落在他宽厚的手背上,因情动而颤抖的嗓音里带着莫名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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