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算是接吻这种事,也讲究一个熟能生巧。不过短短一周没温习,梁眷就生疏了不少。从前还能竭尽全力撑上两分钟,现在却连一分钟都很勉强。
不知道在床上,那些更深入,更抵死缠绵的片段,她还记得多少?如果忘记了细节,他不介意从头再教一遍。
“想了。”被吻过的梁眷安生了许多,她垂下眼,小声答。
或许是这样的调.情太过让人难为情,梁眷红着脸,咬牙倔强的补充道:“不是每天都有见面嘛?”
听到这话,陆鹤南挑了挑眉,眸色暗了下去,搭在梁眷背上的手也缓缓移到了她红润的唇间,指腹微捻,用力揉搓。
看来还是亲的时间不够,不然怎么还嘴硬?
“是吗?”
陆鹤南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反问着。箍在梁眷腰间的手也动作不停,顺着白色睡裙的下摆探入、游移、摩挲。
每天都在见面?那算哪门子的天天见面?
如果每天中午在华清的食堂里,束手束脚,规规矩矩,在梁眷众多同学的陪同下,面对面地吃饭也算见面的话,那他们也的确算是每天都在见面。
不知道是陆鹤南问得压迫感太强,还是白色裙摆的起伏太过剧烈。梁眷呼吸一紧,妄图狡辩的红唇微张半天,也只溢出几句细碎的嘤咛。
“怎么不说话?”
陆鹤南仍旧问的不动声色,直至怀里较软的人儿从眼底到脖颈,再到身体的每一处都沁上暧昧的水意,他才神色一滞,望向梁眷的目光里带着得逞的深意。
梁眷艰难地睁开眼,迷离的眸子嗔怪地瞪了一眼陆鹤南,无声怒骂他的明知故问。
察觉到梁眷身体上的异样,陆鹤南笑得越发轻佻,手指再深入一寸,另一只手臂也微微用力,抬起她的脊背,逼她与自己靠的更近了些。
唇舌也恶趣味的在梁眷鬓边与耳廓上游走吹气,而后心不在焉地撂下一句。
——“宝宝,我们好像还没有试过在沙发上。”
皮质的沙发虽没有卧室的双人床宽阔,但顶着身侧两大扇落地窗的开阔视野,也算是别有一番风趣。
实在是,值得一试。
这话带来的刺激感太强,善于想象的梁眷脑中顿时有了画面感。她羞耻得脚趾绷紧,轻轻抵在他胸前的手心也渐渐向上,用力攀住他的肩膀。
梁眷软身跌坐在陆鹤南怀里的姿势,给了他既隐秘又盛大的发挥空间。
胡作非为的宽阔手掌隐匿在睡裙深处,除却梁眷那张细汗密布,潮红非常的脸,从外边竟看不出丝毫端倪。
梁眷心里带着气,舒爽过后的水润眸子里,盛着一汪即将倒转倾泻的春水。
凭什么她衣衫半褪到任人予取予求,他还寸缕未乱到衣冠楚楚?
不服气的梁眷发了狠,含着委屈的情绪,扬起头径直朝陆鹤南的脖颈间咬上一口。
陆鹤南吃痛的闷哼一声,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几番。很显然,梁眷自以为是的报复,只激其陆鹤南内心深处的更多□□。
玉兰花瓣深处,究竟有什么样不可言说的秘密?
多荣幸,这个答案,只有他知道。那个宛若天上人间的秘境深处,也只有他曾旁若无人地抵达过。
紧紧相拥的视角盲区,让梁眷看不清陆鹤南的表情,也摸不清他心中所想。所有的感官也早都缴械投降,被陆鹤南据为己用。
视觉上的未知,让原本薄弱的听觉越发灵敏。
陆鹤南平稳无恙的呼吸,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急促起来的?
心中不安的梁眷,揽着陆鹤南脖颈的手不由得暗暗用力,唇舌在脖颈上的撕咬报复,也因走神变成了暧昧地吮吸流连。
“别急,马上。”陆鹤南会错了意,言简意赅地诱哄。
什么别急马上?梁眷顿时慌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拒绝。
可那只余气音的推拒,落在陆鹤南耳边,则更像小姑娘娇羞地欲拒还迎。
男女力量又相差悬殊,陆鹤南也早被撩得眼眶通红,宛若在钢丝上游走,下一刻就要跌落深渊的野兽。
望着那双早已忍到极限的眼睛,梁眷蓦地心疼,拒绝的话滚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别胜新婚,她也想要,但不是现在,她还有满肚子正经的话没说呢。
那样的话,不能在床上说,否则会变味。
“你……”梁眷被动着又承受了一阵,直至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猛地一紧,合适的借口也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不是说……现在只是中场休息一小时吗?”
这句断断续续携着动人嘤咛的话,是梁眷强撑着喊出来的,虽不带什么逼人的气势,却也占了一个声音大的好处。
陆鹤南的身子果然僵了一瞬。
梁眷把重点落在中场休息上,细碎的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在委婉地示意陆鹤南,一会还有工作要处理。
可情.欲上头的陆鹤南却把重点落到了别处,他把下巴搁在梁眷的肩头粗重喘息,在她身上窸窸窣窣,胡乱点火的手也停了下来。
“眷眷,你提醒的有道理。”呼吸平复,陆鹤南覆在梁眷的耳边轻笑。
陆鹤南笑得意味深长,梁眷心里莫名发虚,不由得朝他怀里深处缩了缩。
“有什么道理?”她的身子仍因情动而战栗着,话也问得颤颤巍巍。
陆鹤南不舍的将一直浸在潺潺温柔乡的手掌取出,抬起梁眷躲在他怀里藏无可藏的脸,手指拨开她面上遮挡住视线的碎发,逼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梁眷没法子,只得鼓起勇气抬眼正视,听陆鹤南温柔语气里的致命蛊惑。
“一个小时?”
陆鹤南故意将这个四个字拉长语调,而后勾起唇,笑容意味深长。
“确实结束不了。”
第82章 雪落
一个小时, 不够吗?
梁眷的脸上闪过明晃晃的质疑神色,那副怀疑对方捏造夸大的模样,莫名让陆鹤南气极反笑。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梁眷, 每次在床上的时候,她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时间概念。再宽大柔软的床,与那时的她而言,也更像是四处破败漏水, 无处可依的一叶扁舟。
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她迎着抵不住的风浪, 忍着避不掉的黏腻潮湿感, 摇摇晃晃,只盼望覆在她身上的掌舵者,能在无边的暴烈中,再多一丝温柔,再多一些体贴。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再好好体会一下。”
陆鹤南腾出那只隐隐有些发酸的手,改用另一只手环住梁眷的细腰, 温润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要不下次, 给你在床头放个计时器, 方便你考察我的……时间。”
陆鹤南一本正经的温声提议, “时间”两个字被他故意咬得暧昧又缱绻, 甜蜜的仿佛要在舌尖化开。
那是引诱梁眷的致命毒药。
“不必, 不必。”
自制力极强的梁眷红着脸, 连连摆手,而后又怕自己的拒绝引来更凶狠的暴烈, 只得紧抿着唇害羞迂回:“咱们改日再试。”
陆鹤南挑了挑眉,没再刻意为难她。
改日再试就改日再试, 来日方长,就算是猴年马月,他也等得起。
眼见安抚奏效,梁眷挣了挣陆鹤南双臂间形成的牢笼,继续软着语调同他南商量:“你先放我下来,我有正事跟你说。”
陆鹤南浑不在意的拍了拍梁眷的腰臀,把玩着睡裙胸口处飘逸的流苏,和流苏下若隐若现的白玉浑圆,姿态慵懒又随意。
“就这样说。”
这怎么说?这哪是个正经谈事的姿势?
梁眷不满地嘟了嘟嘴,而后破罐子破摔,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陆鹤南的身上,再抬手拂过他的脖颈,指尖一寸寸划到喉结,轻柔追逐,让他逃无可逃。
“陆总——”梁眷笑着看那喉结不安地上下乱动,然后故意倾身凑近陆鹤南的耳朵,气若幽兰的质问,“平日里也是这样跟合作方谈业务的嘛?”
“梁眷。”陆鹤南稳了稳心神,认真开口唤她,只是那沉稳的嗓音里,掺着点难耐的哑。
玩在兴头上的梁眷,分神应了陆鹤南一声:“嗯?”
“我突然想起来,会议也可以改天再开。”陆鹤南忍着喉结处的燥热,目光沉沉地望向墙壁高悬的钟表,似是在向梁眷展示他提议的可能性。
言出必行,是陆鹤南为人处世的绝对代名词之一。
梁眷不敢挑战他为非作歹的底线,连忙听话的收了手,乖巧地眨了眨眼,巴巴地望向他。
“我是真的有正经事跟你说。”
小姑娘噘着嘴,真挚的口吻里带着隐匿不掉的嗔怪。陆鹤南笑了笑,替她笼了笼被扯得凌乱的衣襟,视线刚随着指尖下移,他就眸光一暗。
梁眷似白玉般无暇的细颈上,暗红色的旧痕上又添了几道鲜红的新痕。好可怜的姑娘,旧伤未愈又添欣赏,这么看他倒真像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陆鹤南逼自己抽离视线,专心替梁眷笼好衣襟,抚平皱褶,而后又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望向那过分刺眼转动不停的指针。
他给自己留下的那一个小时,已经所剩不多了。再折腾下去,只怕真的要误事。
即使他真的很想很想放纵地误事一把。
误事了又怎么样呢?陆鹤南牵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反正陆家的天又塌不下来。
大概是温柔乡太过惬意,怀中紧抱的幸福感太重,陆鹤南一时忘记了惯用的伪装,那抹自嘲的笑,径直映入梁眷明亮的眼中。
“你怎么了?”梁眷压低声音,问得小心翼翼。
该不会是因为没能尽兴,被憋坏了吧?不然她再用手帮他一下?
梁眷咽了咽口水,柔弱无骨的手刚搭上陆鹤南裤子一角,还没等再继续什么动作,她就被陆鹤南托住腿弯,轻轻移到了他身侧沙发的空位上。
情.欲抽离得毫不拖泥带水,任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句,不愧是陆家仅次于继承人的陆三。
可做得再好,也抵不过那个始终差半截的形容词——仅次于继承人。
片刻前还被充实到满当当的怀里,现下只剩空落落的残香余温。陆鹤南半阖着眼,竭力控制住想要抽烟的欲望。
梁眷并着腿,双手交错,在松软的沙发上坐立难安。
沙发原来真的没有他怀里舒服,梁眷怔忪着望向眼前人,如是想着。
“眷眷,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不过几轮呼吸的功夫,陆鹤南就稳定了心神,再抬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他甚至还有闲心和功夫,同梁眷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只剩十五分钟的陈述时间了。”
两相对比,做贼心虚的人反倒是梁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