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能让不可一世的小许总有当小三四五六七的觉悟,而且还当得这么骄傲,还是咱姐相当的有实力。
第55章 第55朵花 “你会来看我,我很惊喜。……
马原课临了的时候, 桑晓忽然从一旁过来挨到了阚婳的胳膊上,眨了眨眼睛,“婳婳。”
阚婳转过头轻声回应, “怎么啦?”
“过会儿的讲座你去吗?”
阚婳回忆了一下, “物流的,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桑晓努努嘴,“去参加讲座有学时。”
阚婳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指尖, 其实她后面还有几个项目,完全不愁凑不够毕业的学时。
“据说今天的主讲人超级帅, 好像是……”桑晓卡壳了, 她缩回去看了眼手机, “是谁来着……”
桑晓低下头去, 阚婳的目光顺势瞟到了窗外, 发现外面一双双眼睛像是洞穴里的蝙蝠, 正探头抻脑地往里面望。
大概是打卡完楼外的三捧枪炮玫瑰,都想来看看她这个接花人的真容。
阚婳的手掌挡在额边,默默地埋下了头。
不要再看了…!
下课后,阚婳趁着出门的人流熙熙攘攘,直接带着桑晓走小门绕了路。
“诶, 婳婳你愿意来陪我听讲座吗?”
“嗯?啊…对。”阚婳看着楼前人流如织的模样,转过身对着桑晓道:“走吧,我们听完讲座回寝室。”
进门前阚婳瞄了眼讲座的海报,《新时代物流发展的机遇与挑战:如何有效降低社会物流成本》。
两人落座的时候灯光已经渐渐暗下来了,这场讲座几乎座无虚席, 阚婳和桑晓去晚了,只好在第一排的角落里扎了下来。
“找到了。”桑晓声音小小的,把手机递到了阚婳跟前, “主讲就是这个人,帅吧,一副斯文败类的长相。”
手机的微光乍一看有些晃眼,阚婳眨了眨眼,从桑晓的手里接过了手机。
熟悉的银边眼睛映入眼眶,阚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台上传来麦克风启动的声响,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各位同学晚上好,我是今天的主讲人,风盛物流梁以洲。”
阚婳愣在原地,她上下仔细看了眼这篇推文,才发现这一次有关物流方面的讲座请来的是这几年的新锐企业,梁家的风盛物流赫然在列。
掌心的手机忽然被人抽走,阚婳听见桑晓无奈的声音,“虽然我知道风盛的梁总确实是帅,但人都在台上了你还看手机里的干什么?”
阚婳有些尴尬地望了眼台上的人。
确实是她记忆中的梁以洲。
不得不说梁以洲的专业技术确实十分过硬,能把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深入浅出地用语言表达出来,还能不失幽默地调解现场的氛围,台下有不少人都星星眼地望着他。
他成长为了一个依旧优秀的人,阚婳也为他高兴。
梁以洲的目光实时与台下互动,只是扫到阚婳身上时明显顿了一顿,随后像是没事人一样移开了目光。
阚婳终于放松下来。
她想,这确实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讲座结束后,阚婳在等另外几个室友时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
“阚婳是吗?”
阚婳回过头去,发现来人有些面生,“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位先生在钟楼旁的琴房等你,这是他托我给你的信。”
阚婳接过了她手上的信,边问,“是哪位先生啊?”
“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阚婳有些疑惑。
这是一封淡蓝底色的信,上面压着牛皮纹,右下角是一朵烫银勾勒的玫瑰。
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根盘起来的竖琴弦,在灯光下泛出月光似的银晖,一看就是材质不菲的高级货。
阚婳微微一捻,竟然觉得指尖有些刺痛。
她思来想去,觉得只可能是霍堪许托人送来的。
阚婳于是打开手机,问了霍堪许一句,[又有什么事?]
齐竹悦他们已经等到了胡乐然,围过来问阚婳,“婳婳,走吗?”
没等到霍堪许的回话,阚婳收了手机,“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
其他人点了点头,齐竹悦嘱咐她,“这栋楼都是智慧教室,晚上到了十点自动关灯锁门的,你注意时间。”
阚婳将信封连同琴弦一起放进了刺绣纹样的托特包,乖乖应声,“反正到时候电话联系。”
和其他三个人分别后,阚婳一个人上了楼。
这栋楼的三楼靠近钟楼,一整层都是艺术教室,楼外是生长了一整个校龄的古槐,枝繁叶茂,室内幽暗,间或有凉风袭来,在这么幽暗的环境当中多少有些阴森。
檐角勾着不知道前几届哪个社团留下来的文创风铃,夜风一拂,清脆的声音在夜色当中带上几分凄凉,身后的感应灯走一段灭一段,阚婳路过舞蹈教室时还能看到不同角度镜面映出不同角度的自己。
实在诡异。
阚婳胆战心惊,忍不住泄愤似的戳了戳屏幕,似乎这样就能壮些胆子,她问霍堪许,[怎么还不来!]
对方秒回了一个[?]
还不等阚婳继续开口,身后的脚步声响起,阚婳骤然松了一口气,兴冲冲地转过身。
裙摆还在风里荡漾,檐角的风铃却倏然失去了声响。
阚婳的笑容僵在原地,眼里是些微的错愕与惊讶,“梁…以洲?”
“看到我很惊讶?”梁以洲单手插兜,镜片折出冷色调的光泽,“我以为你看到那封信时已经认出是我了。”
阚婳:“……”
“好久不见,不管怎么样,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婳婳。”说着,梁以洲朝她莞尔一笑,“你会来看我,我很惊喜。”
阚婳只好也跟着提起一抹笑,默默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场误会。
“我在申城的波塞湾附近开了一家琴行,主营竖琴,已经和国外的经销商达成了深度合作。”说着,梁以洲朝阚婳递出了一张名片,“你想要的竖琴,琴行里都会有。”
“恭喜。”阚婳双手接过了梁以洲的名片,却发现上面空了一行间距,“咦,琴行的主理人怎么是空白?”
梁以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只要你愿意,这家店就是你的。”
阚婳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梁以洲下巴点了点,“这家店就是为你而开的,国内顶级的竖琴经销,手握最优质的琴行资源,有了这条渠道以后你完全可以做个闲散贵人……”
梁以洲克制而直白道:“你做不了阚家的大小姐,但是你可以做我的妻子,阚婳,我能够保证你的生活不会比从前在阚家差,甚至更加优渥。”
阚婳的声音有些抖,“梁以洲你知道你现在说什么吗?”
梁以洲颔首,目光当中若有所思,“你心里是还在惦记着之前我们在荷里堂见过的那个男人吗? ”
阚婳有些糊涂,“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能给你更多的指引吗,他能给你更优渥的生活吗,最重要的是…”梁以洲近乎诘问般步步逼近了阚婳,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他像我一样了解你吗?”
还不等阚婳开口,梁以洲已经自顾自如数家珍般地说了起来,“我知道你的第一架竖琴是二十万,最贵的那把竖琴是威格兰古董,当年在拍卖会上被商逝水用八位数竞价拍下,但你最喜欢的是那架三百万的竖琴,因为那是你十二岁的生日礼物,上面还有你爷爷请意大利和瑞士工匠定制的竖琴弦……”
阚婳心底一颤,一股从背脊后升起的寒意围裹住了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梁以洲又笑了,他好像一直在笑,可阚婳却没办法从他的眼底汲取到哪怕一丝的温度,令她毛骨悚然,“婳婳,我的好妹妹,我这是在关心你呢。”
“你这不是关心。”
“婳婳。”梁以洲慢条斯理地扶了扶他的眼镜,顺势将阚婳逼到了墙边,“你的荣耀,你的伤疤,我都知悉,包括你在威格兰冬天滞留的那一个月。”
听到这里,阚婳霍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
去年威格兰的冬天,于阚婳而言真是十分寒冷锥心。
大雪如茫茫盐粒,洋洋洒洒地落向干涸开裂的土地,从此心底的那块伤疤再也结不起痂。
“他不知道那件事,对吗?”
梁以洲步步紧逼,阚婳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她的眼里噙了一汪泪水,像是重新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不是这样的…不是……”
阚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线竟然虚得找不到落地的顶点。
梁以洲顺势将手上的另一张卡塞进了阚婳的手心,循循善诱,“只有我了解全部的你并愿意接受你。”
阚婳低头,发现竟然是一张房卡。
“想明白了就来这里找我,我随时欢迎……”
“啪”的一声,清脆利落。
梁以洲的头都被打偏了,他用舌尖顶了顶腮,舔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回过头来看她,“看着长大的妹妹,竟然还会打人了。”
阚婳急促地喘息起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刚捞出来那样,瞪他:“你给我滚!”
“婳婳。”
“别碰我。”阚婳摇摇晃晃地支到了身后的栏杆上,身体比她的理智更先做出反应,“你让我觉得恶心。”
梁以洲顿了两秒,笑了,“恶心?”
阚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滚。”
梁以洲见她状况不好,伸手要去扶她,阚婳却猛地抽开了手,情绪激动,“我让你滚啊!”
他盯了阚婳片刻,神色冷而阴郁。
片刻后举起双手,像是置身事外一般的冷静,“好,好。你不要太激动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等到梁以洲离开后,整个教室骤然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