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虽然瘦,但作为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他却拎的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好在他的毛衣质量很好,不用担心因此而烂掉。
最后还是没能逃过那顿白人饭,她是在费利克斯的监督下吃完的。
吃的慢慢吞吞,那块香煎三文鱼吃了很长时间。
他的厨艺,嗯..有所长进。
但仍旧好吃不到哪里去。唯独只有干净这一点优势,至少不需要担心拉肚子。
费利克斯并没有在这里留很久,他中途接了一通电话,那时姜月迟刚洗完澡出来。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有些凝重,姜月迟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件外套。
是他昨天过来时穿的黑色西装。
“你要走了吗?”姜月迟的头发发巾包裹着,那张白皙素净的脸露出来。
她的长相十分柔和,毫无攻击性,尤其是和轮廓锋利立体的白男混血站在一起时,像是被单独打过光一般。
费利克斯对待感情之事没有兴趣,他的全部时间都用来实现他的野心了。他有自己的目标,从很早开始就定下了。
他渴望看到所有弱小如蝼蚁一般的人在金钱和恐惧的驱使下露出丑态,所以他经常会去观看一些血腥暴力的比赛。
并通过暗箱操作,将赔率增加到最大。
只有在利益的驱动之下,人类的勇敢才会被开发到极致。
到了那个时候,疼痛的阈值也会增加。他才能够观看到一场酣畅淋漓,丑态百出的比赛。
很有趣,不是吗。
和这些比起来,男欢女爱不值一提。在西方,性教育从来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他很早就开始接触并了解这方面。
课堂上,教授放过一些具有教育意义的片子给他们观看,以及在他参与过的一些派对上,无数男男女女耸着屁股叠在一起。
恶心,但又有趣。
回归到原始的人类,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只剩下交配。
好巧不巧,刚好有人无意中遗失了摄像头,又刚好被现场转播。据说当时的电视台出了故障,原本的访谈节目变成了淫秽不堪的场面。
最后有人出面认下这些罪状,并当面道歉。至于真正的罪魁祸首,谁知道呢。
不过那件事之后,有人开始在网上询问摄像机的品牌。
毕竟能拍的如此清晰。
那些参与到‘狂欢’中的人,每一个人的长相都看的一清二楚。
无论是地位显赫,还是富可敌国,最终都因为这场‘意外’而身败名裂。
大数据时代,公信力和业界内外的评价,往往是能够决定一个人乃至一个企业的生死存亡的。
费利克斯对男欢女爱不上心,不代表他没有理想型。
肯定不是爱丽丝这样的,脆弱,不堪一击。
她的难过被费利克斯看在眼里,他暂时留了下来。并问她:“做不做?”
“啊?”她抿了抿唇,有些扭捏,“可是昨天刚做过...”
费利克斯没有勉强她,他似乎真的有正事要做。
他这个人一向如此,工作永远放在第一位。兴许只是随口一问,恐怕她当时就算点头了,他也不可能留下来。
顶多用嘴和舌头帮她弄出来。
不需要太久。
“现在就要走了吗?”
“嗯。”他习惯性地拿出烟盒,或许是突然想到什么,垂眸看了她一眼,又放回去,“需要飞一趟国外。”
“很重要吗?”
他点头,将一旁刚脱下的衬衣又穿上,姜月迟主动起身去给他打领带。
她的脚特地踩在他的脚背上,邀功一般地说:“我现在会打好多种领结了。”
“是吗。”他不以为然,视线并未落在领结上,而是看着她,“在哪个男人身上练过?”
姜月迟忽略他冷冰冰的语气,笑眼微弯:“我身边有没有男人难道你不清楚?”
她心满意足地往后退了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低头看了一眼,唇角微挑,眼中却无笑意。
遛狗绳的绑法。
如果不是事情的确算得上重要,需要他亲自出面,他或许会选择留下来,让她感受一下戏耍他带来的后果。
距离Ny十九小时的汤加,费利克斯的身上没了在姜月迟面前时的丰富情绪。
那种居高临下的调笑令他显得深不可测。
“你愿意卖,我就花钱买,走正常法律流程。”他长腿交叠,轻轻转动手中那枚金属打火机。
旁边摆着无数个手提箱,其中一个被打开了,里面是堆放整齐的美金。
费利克斯随手朝那位中年男人的脸上扔了一把,嘴角的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如果你不识好歹,我有更便捷的方式对付你。”
和羞辱无疑,偏偏对方只能忍着情绪,不敢出声。
他今日的穿着仍旧正式,他是个非常有教养和礼仪的绅士,这点其实在很多方面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抛开他恶劣的本性,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
商人不重利那重什么?
重感情?重女人?还是重亲人?
他不屑一顾地轻笑,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张美金,靠近桌边的檀香点燃,然后放在嘴边,火光接触到烟尾,屋内很快扬起一股很淡的烟草味。
他松了手,任凭那张美金在自己脚边化为灰烬。
此时目光落在桌上的檀香上:“Samuel先生对中国文化也感兴趣?真是巧了,我女朋友也是中国人。”
对方显然愣了一瞬。
女朋友?
费利克斯有女人并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只要他点头,想要匍匐在他脚下的人多如牛毛,男女都有。
人的魅力往往是由多种因素组成的。
无可挑剔的脸蛋,高大显眼的身材,滔天的权势和顶级财富。
当这些东西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已经是一种绝杀的诱惑了。
更何况他年纪轻轻便有常人没有的手段,够狠够绝。做事不留情面,利益至上。
心软和感性是成大事的绊脚石,而面前这位优雅高贵的年轻男性,他早在从母体出生的那天起,就一脚踢开了所有绊脚石。
所以他的人生之路走的又平又稳。
不,甚至不是平稳的程度,是一飞冲天,一举成名。
他二十四岁华尔街的那场惊天赌局,至今还被各大企业和股票经纪人拿来当作经典案例反复研究。
研究来研究去,也无人能够复刻。
因为没人拥有他如此惊人的胆量和超乎常人的判断力。
他能够成功,不是因为天时地利,而是因为他有足够的魄力。
哪怕他不去华尔街,他在别的地方照样能够成功。
费利克斯这样的人,根本意义上是完全没有缺点和短板的。
所以很难攻克他,他不会心软,没有把柄。
如果你运气好,拥有了他的把柄。
——当然,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运气差呢。
他可不是会被人操控拿捏的善男信女。
只有疯子和死人最擅长保守秘密。
那么。
现在是否算是发现了他的另一个秘密。
另一层意义上的秘密。
“Aaron先生喜欢东方女性?”男人话里的谄媚讨好十分明显。
他的话成功吸引了费利克斯的注意,他取下嘴边的烟,将手伸到烟灰缸旁,轻轻掸了掸。
烟灰掉落,他的手却并没有收回,而是顺势搭在了桌边。
浅色宝石的袖扣和那块黑色理查德米勒很符合他高贵优雅的气质。甚至是手背上轻微隆起的青筋,都有种别样的性张力。
他只是很轻地笑了笑:“Samuel先生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有些拘谨:“我有个干女儿,她母亲是东方人,您要见见吗?”
“干女儿。”他稍加思索,眼眸微眯,指腹漫不经心地捻着指尖那支烟,“需要在床上孝顺你的那种干女儿吗?”
“不...不,当然没有。她是我夫人领养回来的。”男人冲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去将小姐叫来。”
对方来得很快,甚至没有用到十分。穿着打扮都非常的素净。
说起来,她在外形方面的确和爱丽丝有几分相像,尤其是这副唯唯诺诺的神情。
原来这副神情放在其他人身上,是如此丑陋。
“叫什么?”费利克斯单手解开了外套的前扣,让自己的坐姿显得更加随性一些。
对方脸一红:“中文是江含雁,英文名叫Hathaway。”
费利克斯抬眸:“jiang?哪个jiang。”
面前这位迷人的男性居然能说出如此标准的中文,她不由得愣了片刻,而后乖巧地解释:“江河湖泊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