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散漫,忽略了她眼中不加掩饰的惊艳。
爱丽丝这个色中饿鬼,看到符合她审美的男人都会露出这个表情,没什么好高兴的。
他反而有些烦躁。
“将摄像头翻转,然后对着四周扫一圈。”他淡淡的命令。
“什么?”姜月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费利克斯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哦。她听懂了。
远程查岗。
姑姑也经常用这招对付姑父,但姑父从来都不会搭理她。他随便姑姑怎么闹。
姜月迟听话地照做。
“你一个人在外面?”
“没有。”姜月迟停了下来,手机自然垂放,屏幕中是她的半截裤子和那双干净发白的运动鞋。
她今天的打扮很简约,因为是同门聚会,不需要太隆重。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针织衫和牛仔裤,又看了眼屏幕中一身高定西装的费利克斯。
隐约能从手机屏幕的空隙看见后面的景色。
他应该正在某个广袤的地方。
他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典雅和她简直不像是一个维度的人。
虽然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有些时候她也能稍微理解一下费利克斯父亲为何会看她不顺眼。
自己最为看重的长子,却和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女生纠缠在了一起。
甚至还是被玩弄的那一方。
——当然,后面这句话是费利克斯父亲心中的想法,不代表姜月迟本人也这么想。
不过她还是讨厌他。她没必要对一个有种族歧视的坏老头保持好的印象。管他是谁的父亲。
“我和同门还有导师一起吃饭,算是散伙饭。”
“你那个师兄也在?”
“哪个师兄。”她有好几个,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一个。
费利克斯冷笑一声:“想给你当狗的那个。”
经他这一提醒姜月迟才想起来。她以为费利克斯早就忘了:“他只是...他或许曾经对我有过好感,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爱丽丝。像我这么专一深情的更罕见。”他见缝插针地引诱她。
“你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你自己岂不是...”
他很坦然的承认了:“我当然不是。”
“……”
姜月迟不想这么早进去,费利克斯肯定不会允许她挂断视频。可她当着导师和同门师兄师姐的面打电话又很不礼貌,所以她给师姐发消息,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可能会晚点过去。
她说自己突然肚子很疼。
师姐关心的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姜月迟急忙拒绝:“没事的,我再...我再缓一会儿就好。”
结束了和师姐的对话,姜月迟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屏幕内,男人的那张脸上。
他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越来越会撒谎了,爱丽丝。”
她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
费利克斯继续笑着开口,道;“当然是夸你。一般人可做不到像你这样熟练。”
好吧。她这下确认,是在嘲讽自己了。
接下来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费利克斯不断询问她这些天来都做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
问的多了,她的心里就生出了一些不满,认为他的掌控欲未免太强了些。
“也没做什么,在学校走了正常的流程,然后找导师帮我处理了一下交换的事情。”她想起来,“姑姑和姑父的争吵非常激烈,你难以想象的程度。”
“哦?”原本以为他没心思听这个,所以故意提起这个话题,想要结束通话的姜月迟,看到屏幕中男人的单挑眉后,沉默一瞬。
男人问她:“什么程度?”
他居然想知道……
“姑父要离婚,姑姑不同意,现在正在闹呢。”
“她当然不会同意,离了婚谁打她。”费利克斯脱了外套,随后扔给一旁的人,往屋子内走。
姜月迟这下终于看清他在哪里。应该是一处度假山庄,风景很好,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
“有一种人就是从挨打中获得快感,说不定你姑姑就是这样的人。”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开口。
“怎么可能。”
他走进更衣室,好几个服务人员等在外面。他将手机随手放在一旁的立柜上,单手拆卸领带和衬衫上的袖扣。
他笑的轻飘飘:“怎么不可能,你扇我耳光那几次,我虽然愤怒,但某个部位也爽的要命。”
“……”
他脱掉上衣,肌肉遒劲结实,宽肩窄腰的黄金倒三角比例不穿衣服时更加性感诱人。
他开始解皮带。
姜月迟呼吸一顿,还以为他是忘了将手机挪开,于是小声提醒他:“我能看到。”
他无所谓:“有什么不能看的吗。我身上哪个部位你没看过?”
他语气暧昧的补充,“甚至全都舔过了。”
姜月迟捂住了耳朵,不肯继续听下去。
这番举动逗乐了费利克斯。
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题了,就会掩耳盗铃一般捂住耳朵。
说起来,他好久没被她舔过了。这次回去了找个理由骗她舔个够。
费利克斯从一旁取出运动装换上,浅灰色上衣和黑色长裤,同色系的皮带。
不同于刚才穿着正装的儒雅绅士,现在的他有种极具力量感的野性强悍。
他如此高大,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格外明显,此时将手套戴上,姜月迟才终于明白他待会要去做什么了。
“打高尔夫吗?”
他语焉不详的笑了笑:“谁知道呢,可能是打高尔夫,也可能是打别的。”
姜月迟的脸一下就吓白了。
除了打高尔夫还能打什么?
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被活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男人,以及站在一旁,挥动高尔夫球杆的费利克斯。
男人的笑因为她天马行空的臆想而放大不少:“蠢货。”
虽然是在骂她,但语气里满是宠溺。
他从里面出去,那些服务人员立马跟上,递水的递水,搬凳子的搬凳子,甚至还有专门负责撑伞的。
挪威最近的太阳太晒,费利克斯偶尔会专门去海边晒日光浴,但不代表他时时刻刻都喜欢太阳。
“我要进去了,再晚的话,他们会怀疑我是便秘的。”姜月迟说。
费利克斯不以为意:“那就让他们怀疑。”
“当然不行!”她一脸不满,“又不是你被怀疑。”
费利克斯觉得好笑:“怎么,便秘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你在我身上尿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
姜月迟红着脸挂断电话。
她不知道继续下去,费利克斯会说出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来。
以前在国外时,这些话用英文说出来她反倒没这么羞耻。
如今的中文...
难道是母语羞耻症在作祟?
费利克斯是在那通电话后的第三天回来的,姑姑和姑父仍旧在闹离婚。
姑姑这段时间回家住了,整天在家里哭,奶奶也是被她的哭声给弄的心烦意乱,只能每天劝她。
可是劝也没用。如果有用的话,姑姑也不会和姑父纠缠这么多年了。
“我讨厌这样的恋爱脑。”一向好脾气的姜月迟也被姑姑给弄的忍无可忍了。
但她只能在房间里和费利克斯埋怨。
这话不能和姑姑还有奶奶说,她们已经很难过了,她不希望让她们更加难过。
费利克斯抱着姜月迟:“善良的小月亮,如果你姑母真的这么舍不得,我可以雇人揍她。”
“为什么是揍姑姑,不是揍姑父?”姜月迟不解。
“你姑父我也可以顺带一起揍。”费利克斯耸肩,“她如此不舍你姑父,难道不是在担心离婚后没人继续揍她吗。”
.....洋鬼子的攻击力还是如此强。
他靠在她肩上闻了闻,手早就开始揉捏她的臀部:“很久没做了,想不想要?”
她在他怀里扭身拒绝:“这几天不行。”
“为什么。”
姜月迟有些难以启齿:“会被听到的。”
先不说隔音差的问题,床板也不能支撑高强度的动作,太激烈的话,甚至有断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