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别的垃圾,只有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被扎紧后扔进去,里面灌的鼓鼓囊囊。
不用细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姜月迟突然有一种羞耻的燥热感。
昨天晚上许久没见的费利克斯突然回来,将她从床上抱去阳台。
好几个小时之后他才离开。
仿佛特地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这种事。姜月迟结结巴巴的表达歉意:“抱歉,忘了清理。”
黛西眼神怨恨的瞪着她:“你和费利克斯走不到最后的!”
“我知道。”她也没有想过要和他走到最后。
“他还会有很多女人,和他父亲一样,和他的祖父一样!他的家族就是这样,每个男人都有无数个女人。”
姜月迟确信她和自己说这些并不是提醒,而是警告。
“我知道。”
费利克斯绝不是专情的人,甚至于,他不一定会有感情。
可姜月迟的平和理性落在黛西眼中,反而成了示威。
她咬着牙宣示主权:“等费利克斯的父亲死后,我就有机会成为费利克斯的情人了!”
姜月迟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她一直都知道国外开放,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开放。
继母喜欢继子,甚至希望成为继子的情人。
黛西显然很满意她的反应。她像一只漂亮的波斯猫:“你还会有很多情敌,费利克斯不会只属于你。”
姜月迟其实不希望她对自己抱有敌意,所以她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你放心,我没打算一直赖着他,还有最后一年,等我大学毕业我就会回中国。”
黛西愣了愣,看着她,半信半疑:“那你还会回来吗?”
姜月迟摇头;“我会回中国工作,然后结婚。”
“费利克斯知道吗?”
“不知道,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在意。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他还会有很多女人。”
即使他的第一次给了姜月迟。但姜月迟不认为他会将自己的初夜和处男忠贞看的很重。
对他来说,这些和皮鞋上的灰尘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引起他的反感和厌恶,没有其他用处。
因为第一个夜晚的第一次,他只坚持了几分钟。
从未使用过的,太过敏感。稍微一刺激就缴械了。
所以在爱丽丝看来,费利克斯只会觉得那是令他厌恶的第一次。他不会怀念的。
就像她一样。
第9章 恶龙
◎“我也是有心的,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
费利克斯是在第三天的深夜回来的。
那时姜月迟刚和奶奶开完视频,她告诉奶奶,等最后一年结束,她就会回国。她现在攒了一些钱,足够她和奶奶下半生的衣食无忧了。
奶奶担忧道:“我听你婶娘说,那些外国人都爱欺负中国人,你在那边没受欺负吧?”
想到费利克斯,姜月迟让奶奶放心:“没人敢欺负我的。”
奶奶叹了口气:“奶奶就希望这最后一年赶紧过去,一天看不到你,我这心就七上八下的。”
好不容易将奶奶安抚好,然后她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费利克斯看到她了,问她怎么还没睡。
姜月迟说她刚和奶奶开完视频。
他走进来,随手脱了外套,身子沉重地躺在床上。
姜月迟没反应过来,他的头直接就枕在了她的腿上。
她刚要试图挪开,又被他伸手按住。
“别动。”他翻了个身,声音有些低沉,他应该很累。
姜月迟心口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可能是三天前。”他闭着眼睛。
三天前.....
她轻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是没用的。
费利克斯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将理性二字用在他的身上。
他疯起来没人能拦得住。
甚至于,如果能死在工作上,他或许会很高兴。
姜月迟一晚上都没有更换姿势,怕吵醒他。
虽然她的腿麻了,但她觉得自己咬咬牙还是能忍的。她不想吵醒他,她希望他能睡个好觉。
他已经很累了。
姜月迟低头看他,看着这张勾人无数的脸。
都说混血的长相是个概率问题,帅和丑都是两个极端。
他明显是中了基因彩票,他是混血里最好看的,将父母的优点全都继承了。
只可惜这些优点只在他的外形和脑子上。
姜月迟偶尔也会感慨,怎么能有人的性格差成这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醒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费利克斯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坐起身,刚睡醒的大脑还处在混沌状态,什么也想不清楚。
难道他又去工作了吗?
可是他已经三天没睡了。
他真的不会猝死吗?
费利克斯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头发乱蓬蓬的姜月迟坐在床上,双眼放空。
他用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湿发,走过来吻她。吻完之后才想起她还没刷牙。
他嫌弃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快去洗漱。”
她这才回过神来:“我还以为你又出去了。”
费利克斯挑眉,语气轻慢:“舍不得我?”
她点头,凑到他怀里,手去搂他的腰:“嗯,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费利克斯捏着她的脸,虎口刚好卡住她的下巴。她被迫从他怀中抬起头。
他刚要低头亲她,被她给躲开了:“你还是先休息吧,别真的猝死了。”
他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床,身体放松,长腿随意的敞开。
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不着调的懒散:“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抵触,现在装什么纯情?”
姜月迟的脸有点涨红。
费利克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他似乎很乐意看她被激怒的样子。
像一条毫无杀伤力的小狗。
只可惜姜月迟不会骂人,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该死的洋鬼子!”
她起身去了浴室,在里面一边刷牙一边哭。
她眼睛红红的,用水冲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想被费利克斯看出端倪来。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不委屈的时候装委屈,到了真正委屈的时候反倒想要藏起来。
浴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姜月迟愣了一下,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从身后压下来。
——他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肩上。
“哭了?”
姜月迟倔强地否认:“没有。”
他笑了笑。
笑声就在耳边,低沉又带了些散漫。
他用手指轻轻擦拭她的眼角,服软认错:“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惹我们小月亮难过了。”
小月亮。
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
曾经有一次姜月迟和他说过自己中文名的来历,她出生在夜晚,但那天天黑的很慢,所以妈妈就给她取名为月迟。
意思就是,月亮来迟了。
他当时嗤笑一声:“没有意义却要强行加上一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