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宽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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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凌乱的,所有的画面都被喘息声割碎。
身下柔软,是床。
腿上滑痒,是指。
有人在她耳边虔诚呓语,说愿意侍奉神明。
——怎么侍奉?
——用手指蘸取拥有淡海盐味的果汁,好东西要先喂给贪玩又嘴馋的神明大人。
没有狭小帐篷的遮蔽,不似在黑暗中生涩地探索,她分不清眼光的光晕到底是月还是灯。
只知道石佛落纱,莲蒲起火。
西湖边白蛇施法落雨,金山寺里法海生出心魔。
芭蕉开花,春雨如注。
隔岸有旧情,姑苏听晚钟。
挣开束缚的信徒急着想入神庙,他太过渴望温暖的庇护。
可乔雾却因为长时间的缺氧,蒙着水雾的眼睛目光迷离,茫然地看着他的时候,少女缱绻无助的情愫像柔韧的百炼钢,织成一张囚网,他的理智被困缚其中。
困兽红着眼睛挣不开,只好放任欲望在心底作恶。
——神明大人希望我亲吻哪里?
——глаза,губы,ея,ключица,плечо,грудь,брюко,пупок,бедро,или……болееособоемесо
每一个压低的舌音都不轻不重弹在她的心上。
苏致钦在这个时候,声线会偏沉,偏哑,偏暗,像是跳在心上吸血的蛊虫。
乔雾的意识在酒精的蒸腾里,在身体适应了巨大的热意之后,彻底迷失游离。
“不说话的话,”自诩信徒的魅魔举高临下,扣住少女神明的下巴,“我只能一个一个尝试。”
在男人的亲吻落下来之前,她如死海溺水,认命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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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雾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荒唐的两天。
是的,荒唐的,两天。
她趴在枕头上,懊悔地捂住脸,试图将那些凌乱的、不正经的画面一一驱逐出脑海。
可是,灰色的绒布地毯上,每一件作案工具,都在提醒她这两天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个被人扯断的、可怜巴巴地被丢在沙发上的兔尾巴球球。
乔雾:“……”
不应该这样的,她一定是被人下了蛊,才会做出那些荒唐的、不可思议的、颠覆她人设的举动。
但不得不说,这好像就是成年人的快乐?
凤凰以前会在群里跟她们开车,细数她经历的风花雪月,乔雾虽然每次都会嘶哈嘶哈在群里找苦茶子,但她心里想的却总是“不至于不至于”。
但她现在知道了——
是!自!己!太!年!轻!了!
跟那天在雪地帐篷里的疼痛和不适完全不一样——那天晚上,她又困又累,状态也不好,而苏致钦控制不好力道,让她平白无故吃了好些苦头。
但自从学霸苏致钦熟练掌握要领之后,一切都变了。
乔雾眯着眼睛,忍不住又细品了一下这两天里发生的一切,不得不说,确实比之前那种隔靴搔痒的体验要更舒服一些,如果每一次的时间能再短一点,就完美了。
诺大的套房里,能听见盥洗室里洗澡的水声。
她趴在床上微微喘息,理智随着复原的力气,也跟着开始一点点回笼。
酒店的高楼外早已暮色灰沉,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能看见地球最北的麦当劳,红色的餐饮内饰将往来食客的食欲一一装点入盘,视线再往结冰的河岸边走,是一艘停靠着苏联时期的核潜艇,因为现代化装备的升级迭代,目前那艘沉默的暗色船身已经成为了摩尔曼斯克的一个地标性旅游景点。
盥洗室的玻璃门被打开,她听见苏致钦给尼基塔打电话,安排人送餐。
身侧的床铺随着男人落坐的姿势而下陷,热源靠近,带着冷薄荷香的气息将她包围。
他在她身后侧卧,左手撑肘在她枕头上。
乔雾因为脱力而失焦的视线,慢慢聚焦到眼前那条肤色白皙的手臂上——修长的食指上带着那枚鲜艳如血的红宝石戒指,指根处有牙齿的咬痕,腕骨上有锁铐的红痕,内腕侧有被勒出来的细长伤口,就连紧绷的小臂上都有明显的鞭痕。
所有的伤痕都触目惊心。
平时连只仓鼠都没虐待过的乔雾只觉得从天而降几道天雷,把她劈得哑口无言,心如死灰。
“……”
小场面,稳住。
只是被人夺个舍而已。
“怎么样?”
男人的手掌从她枕上往下滑,环在她的腰上,用一种幼儿抱毛绒小熊的姿势将她揽在怀里。
乔雾当然知道他的“怎么样”是问的什么意思。
她背着他翻了个白眼,挑剔地叹了口气,嘴硬地做了相对保守的评价。
“先生,也就……那样吧。”
扶在她腰上的手伸过来,肩膀被掰了过去,苏致钦挑着眉,跟着上挑的“嗯”声尾音里,似乎在相当虚心地请教他是否有值得进一步改进的地方。
在这方面,理性地说,苏致钦是个很懂得aftercare的男人,除了不太愉快的第一次以外,掌握了要领的他,不仅在过程中很照顾她的感受,哪怕在结束后,也会谦逊地做个用户回访。
所以换言之,跟他的这段关系,她并不是吃亏的一方。
因为对方在这些方面的绅士,她甚至相当享受这些过程。
乔雾的余光心惊肉跳在他胸口和腰侧的痕迹上走了一圈,苏致钦偏白的肤色让那些不可描述的痕迹更加显眼。
“……”
深呼吸。
她就不该上莫斯科蛊王的当!
她心虚地闭上眼睛,轻咳了两声,但依旧硬着头皮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只小学鸡。
“就是那个,跟晓静之前给我看过的片子,还是有点距离。”
等等,这么说好像也不对,这摆明了就是要他再接再厉,那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她自己?
但是如果肯定他,那岂不会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所以雾雾子啊!你刚才装死就好了啊!
回答个屁哦!
……哎,已死,勿Cue。
“怎么样的片子?”
“……”
乔雾不理人了。
苏致钦见乔雾又开始闭着眼睛不断调整呼吸,好笑得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脸颊,结果把乔河豚雾吸到一半的气给戳了个穿。
乔雾气呼呼地睁眼:“先生!”
苏致钦支肘靠在枕上,笑着凑过来亲她的眼睛,漫不经心玩她散在枕上的头发,“亲爱的神明大人,太可爱是会被超市的。”
“……”
乔雾心想她翻遍整个俄罗斯也找不到这样一个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信徒,但又拉不下脸跟他对黄腔,只好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转脸不看他。
苏致钦忍不住又拿手戳她脸,不让她清静,乔雾被弄烦了,气得一把抓过他戳在脸上的手指,又重重地咬了一口。
男人不躲反笑,又低头亲她耳朵,温温热热的湿气去喷在她耳廓,低低沉沉的痒意顺着耳道不紧不慢地爬上来。
“知道我喜欢这些,就别老拿这个逗我。”
乔雾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把苦茶子穿起来!
他妈的流氓都让你耍完了!
套房的客厅里叮叮当当有餐车推进来,然后又有服务生安静地关门离开。
窗外薄云墨夜,乔雾盯着天花板,没好气地开始赶客。
“先生,等会吃完您今晚能回自己的房间吗?”
两天了,她真的累了,彻底干不动了。*
苏致钦惬意而放松地躺下来,侧身将她完完整整地抱在怀里,英挺的鼻尖微凉,轻轻蹭在她的脸颊上。
乔雾不知怎地,居然想到米哈伊尔教授养的那种毛茸茸的西伯利亚森林猫,黏糊糊的亲人,动不动就拿鼻子跟人打招呼。
苏致钦在耳边问她:“今晚不能在你这里休息?”
乔雾拒绝得很干脆。
“不行。”
“那今晚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不过你行吗?”
乔雾的脑子慢悠悠地拐过弯,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弯道上翻了车。
我的不行,是不能待在这里,滚回你的房间。
你的不行,是试图赖在这里,还他妈打算晚上不休息。
“……”
行啊兄弟,给我玩文字游戏?
打工人乔雾人工给自己降完血压,在被子里用力地踹了他两脚,逐字逐句解释了自己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