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小打小闹的情\\趣,尚在她的接受范围以内。
但换个角度看,他其实是在这个过程里一点一点试探她的阈值,了解她的接受程度。
毕竟,她在庄园过夜的第一个晚上,她就向他表达过,自己不愿意被驯化。
而他当时居然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懂”的纯良表情。
可是,他明明!
什!么!都!懂!
他不止懂!
就昨晚他娴熟的、收放自如的操作来看,他他妈还相当精于此道!
乔雾:……
乔雾此刻心里的无语程度,以几何比例在她的世界观里爆炸性增长。
要不是美俄关系不好,在意识形态领域相互对立,不然奥斯卡都绝对该给苏致钦颁一个小金人。
她在他面前,简直甘拜下风。
最后回到捷里别尔卡的赌场,为了给她的好奇心下足够的诱饵,让她愿意主动迎击莎娃的挑衅,苏致钦居然提出在那方面向她让渡主动权。
这对好奇心重的她来说,是个极大的甜头。
只是这到底是他被迫让渡给她的,还是他单纯想在立场上换换口味,乔雾现在分析起来,她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如果苏致钦无缘无故就问乔雾“你要不要试试单方面凌虐一下我”,她很容易就能发现他在xp上的变态之处。
她用赌场里的漫不经心不在意,推三阻四,实际上她确实试图从他身上捞好处,但苏致钦却摆出一副割地赔款的样子,诱她上钩。
她想做捕蝉的螳螂,却没想到,黄雀也能变成蝉。
乔雾想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冷气。
晓静有一句话没说错,像苏致钦这种男人,无论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让人非得想想。
他的面具带得实在太过坦诚,坦诚到她仿佛只能看见冰山一角,而看不见底下巨大的浮冰。
半猜半凑,结合出他完整的生长轨迹,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人的xp的确变态。
绝对的控制欲和受虐,会让他产生极大的快//感。
回到最初,苏致钦在约法三章里,表示并不希望她去探究他。
乔傻白甜雾还以为是职场应该遵守的保密协议。
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
她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会有昨晚这种事情发生!
她压根就不会上他这条贼船!
与之前那些无伤大雅的小花样不同,至少昨晚被禁锢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乔雾是真的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因为性//窒//息至死。
乔雾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她打算跟对方好好谈一谈,至少不能不经过自己的允许,就玩这些可能会危害生命的事情,如果谈不拢,或者再有下次,她会选择离开。
毕竟,退一万步说,她充其量是个打工人,不是来送命的。
乔雾将餐桌上的豆浆一口闷,盯着眼前的脆皮拇指包子酝酿独立宣言的腹稿。
坐在餐桌对面的男人用银质的刀叉切开细腻香嫩的鳕鱼肉,连头也没抬,就漫不经心地问她:“是不是昨晚不舒服?”
正准备开口演讲的乔雾:“……”
你有脸提昨晚?
你还有脸问我舒服不舒服?
乔雾一把扯下冗长的开场白,义正言辞地警告道:“下次不可以这么玩!”
苏致钦切鱼肉的手一顿,迟疑地抬起眼帘,碧绿色的瞳孔里有一瞬的不解。
“但你的反应告诉我,掌握好尺度的话,你的身体完全可以接受这些东西。”
乔雾一想到昨晚那些无可遏制的状态下,她的声音、颤抖和战栗,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汩汩地往脑门涌,她全身潮热,抠着桌布,满脸通红。
苏致钦抱她去洗澡的时候,还能听到客房服务员在换床单的动静,巨大的羞耻感让她忍不住想把面前一整盘的拇指包子往他脸上扣。
“接受个屁!”
乔雾连脏话都蹦出来了。
就算我的身体能接受,我的心理也接受不了!
她抿了抿唇,想跟对方诉说一下,窒息那一瞬间的难受,但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去了,她只记得在巨大的快//感下,身体潮//涌的痉挛,可喉管处窒息的难受,她竟然已经对此毫无印象了。
乔雾:“……”
欲哭无泪。
……看来我已经不对劲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二十多年,乔雾一直以为自己的xp是正常人,但也就短短几天的工夫,她就发现以前的自己,可能有点太天真了。
她的身体似乎被解锁了某种奇怪的属性。
救命!
她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她。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失控,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对着深渊穿好自己的苦茶子,并希望深渊也可以牢牢地系紧他的裤腰带。
“你要是没办法接受的话,”苏致钦忽然抬了一下眉毛,宝石般的眼瞳里暗闪幽光,“或许我可以让你试一下?”
如果乔雾没有经历过捷里别尔卡的赌场,她或许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对他的提议跃跃欲试。
但乔雾现在自认为已经对他抛出来的诱饵,具备一定的免疫力,这时候也只剩下了冷笑。
“先生,您当这是玩游戏吗,你一次我一次?”
变态、神经病、狗逼!
傻瓜才上你的当!
苏致钦看懂了她眼睛里的谴责,但他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还理所当然地反问了一句:“这可不比玩游戏更让人快乐?”
乔雾:“……”
她想到了这人在雪地里跟她玩踩影子,也有无穷无尽的胜负欲,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他的话。
跟变态没什么好理论的。
没关系,她还有最后的底牌,大不了一拍两散。
乔雾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告诉他,自己跟他xp不一致,没办法跟他再继续相处下去,没想到,桌子另一头的男人忽然像是妥协了一样,充满歉意地说了一句——
“那下次不会了。”
乔雾:“……”
你知道你在七个小时前,也说过一模一样的一句话么?
结果呢!
她在浴缸里又被摁着弄了一次。
虽然过程不变态,但当时的乔雾,确实觉得自己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了。
开荤了就可以这么乱来的吗?
所以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撒谎撒得毫无负担吗?
哦,好像我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乔雾:“……”
乔雾觉得自己像是终年打雁结果没想到被大雁啄了眼——一百个个孙少飞加起来也不如十分之一个苏致钦。
“我是认真的,乔雾,在这条上,我答应你,我说到做到。”
“以后,无论你有任何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隔着桌子,男人翠绿色的眼瞳里静静映照着她因为气恼而微微泛红的脸。
“任何心愿?”
乔雾的注意力被带偏了一瞬,但很快,她就反应回来——
约法三章的时候你可以不是这么说的,别忘了,当初你还说过,不允许我拒绝你任何的要求。
乔雾白了他一眼,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嘴了一句:我今晚的心愿就是想一个人睡。
但她知道,这种话说多了也矫情,便扭开头,冷冷地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对他昨晚行径的不满。
“先生,我很认真地告诉您,真的真的,下不为例。”
她板起脸,希望他能够弄清楚,哪些事情是她的底线,绝对绝对不可以再试!
苏致钦微笑着看着她,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说。”
乔雾一口气没提上来。
“需要个屁!”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变态!
乔雾气不过,干脆化悲愤为食欲,一怒之下,一筷子夹走了苏致钦餐盘里的醋煎白鳕鱼,一边吃还一边挑衅地对着他哼哼唧唧。
苏致钦挑着眉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餐盘,只剩下摆盘装饰用的绿笋孤零零落在碗沿。
早餐是他难得不需要去思考工作的休闲时间,他可以不紧不慢地享受美食,也可以安安静静地跟乔雾独处。
他不想被别人打扰这样难得的时间段,自然也无意让厨房再准备其他的蛋白质鱼肉。
他用筷子替换掉手边的刀叉,慢条斯理地夹了乔雾面前的脆皮包子蘸甜醋吃。
鲜肉馅的包子汁水四溢,包子表皮撒了芝麻,咬在嘴里有很浓的芝麻香。
但蘸了甜醋的包子,总觉得味道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