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
早知道他就不给自己埋坑了。
*
舒识微觉得现在剧本来到了“小克想让我告白”。
既然这样,那她就延续一下剧本。
嗯,反正也没事做。
恶趣味人士舒识微支着下巴思考。
房子很大, 木质地板和家具都是比较古老的风格,还有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甚至有二战时期留下来的盒子。
克劳斯给她介绍房子的时候问她:“你想打开来看看吗?”
即便是好奇心强的舒识微,也拒绝了这个邀请:“不了,会有二战时期的超级细菌残留。”
克劳斯被她的话逗笑了,他笑得转过身去,肩膀却在微微抖动。
舒识微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小孩哥一直笑笑笑,她记得他应该是沉稳冷漠人设。
但每次她总觉得,他的嘴角似乎永远想翘起来。
她纳闷:“有那么好笑吗?我说的话很好笑吗?即便是冷笑话,也是很冷的笑话。”
他尽力压下嘴角:“因为是你,所以很可爱很有意思。”
“对了,其实这些东西我早就清洁过了,不用担心有超级细菌和二战鬼魂之类的。”
舒识微:“……你早说。”
其实盒子里也没什么,一个怀表,一些信件,还有一点装饰品。
听说是克劳斯祖父的父母留下来的东西。
逛完地下室,整个房子的游览也结束了。
克劳斯又忍不住提起来:“刚才你想说的话……”
舒识微:“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
其实这天的飞机时间刚刚好,她并没有很累。
再加上来到新环境有种新鲜感,还有那个告白的事项一直在她的to do list上,让她没什么困意。
洗澡的时候,出了一个意外。
花洒里出来的水忽然变成了冷水。
这里到处都是老房子,甚至有1900年建起的老房子,丝毫不影响外观和居住,反而别有一种厚重的美感。
只是有利必有弊,老房子偶尔也会像这样带来一点不便。
好在是夏天。
她迅速用凉水冲掉泡沫,擦干身体,走出浴室。
“热水器好像坏了。”她冷静地对克劳斯道。
克劳斯第一反应是有些担忧地问她:“你洗了凉水澡吗?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她绕过他:“没事,已经洗好了,不过你需要去看看热水器的问题,毕竟你等会也需要洗。”
*
这种桥段,难道不应该是她在浴室因为洗到冷水而尖叫一声,然后他冲进来帮忙,结果看到身体害羞吗?
但是现实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发展呢。
还是怪她太冷静了,完不成尖叫的任务。
不对啊,她脑子里在转悠什么?
真成服部平次了,时刻都在挑选告白场景。
舒识微面无表情地思考道。
其实她上头的时候是真的上头,虽然她三分钟热度,但她一旦上头,就会进入“解离”状态,完全沉浸进去。
最近压力太大了。
在那种魔鬼般的高校环境里待了一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是她所在的那个学校,今年就有一位青年高校教师因为压力大跳楼。
可能是这个原因,她纾解压力的需求很高,很想和克劳斯抱抱。
但是抱抱必须要有理由,只能先告白。
告白从哪里开始呢?
*
克劳斯把热水器的问题解决了。
他又跑过来问她:“你真的没事吗?我担心你洗了凉水澡身体不舒服。”
此时的舒识微正坐在床上刷手机,她反问一句:“你很希望我有事吗?”
克劳斯语噎。
又搞砸了。
她想。
“那我装病的话,你会不会抱抱我?”她索性话锋一转。
太好了,她真是太聪明了。
克劳斯愣了一下,他抿唇笑起来:“你想要吗?”
就快成功的时候,她那该死的叛逆心又上来了:“我没有说我想要。”
克劳斯:“……”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又把自己挖坑埋了。
*
两个人都觉得是自己把自己坑惨了。
两个人都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还能怎么办?
期待下一次机会吧。
*
克劳斯终于想出了好办法。
他带着枕头和被子去了她的房间:“我那个房间天花板破了,我可以把床挪到这个房间吗?”
舒识微没抬头:“可以。”
好耶。
不过,其实他那个房间天花板根本没破。
克劳斯心虚地想。
第一步是把床搬过来。
克劳斯却没有搬那张大床,而是随手搬了一张窄窄的可折叠行军床来。
他放好折叠床,放好床单和被子枕头,试了一下。
“晚安。”
*
舒识微知道克劳斯有裸/睡的习惯,至少上半身是裸的。
她见他今天乖乖穿着睡衣,便好奇问了一句:“你不脱衣服睡觉吗?”
克劳斯的脸有些红了,他故作平静:“嗯。”
他躺下,她看着他躺下。
灯在她的床头边。
“我关灯了。”她说。
“嗯,晚安。”
灯“啪”的一下灭了。
晚安。
根本安不了一点。
两个人脑子活跃得不行。
舒识微思考:要告白吗?已经说过晚安了,这时候告白好吗?万一打扰人睡觉了呢?
克劳斯思考:她在想什么?我应该做什么?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乱七八糟的,怎么办?
房间里沉寂了片刻。
克劳斯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下身。
行军床发出吱嘎的声音。
这下让她抓住把柄了。
“你还没睡吗?”她开口问。
他答道:“没有,你也没睡吗?”
其实距离说“晚安”才过去了五分钟,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神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沉沉入睡了。
她试探着:“如果我说了重要的事,你会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