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如今对比,这样的人和她看蓝眼泪。
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
所以,这样也够了。
倘若哪一天,他们再也见不到对方,有这样一段回忆也算是知足。
苏祈安拥有着千千万万个暗恋谭斯京的瞬间。
有了这样的瞬间,苏祈安会百次,千次反复爱上谭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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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顶,一场暴雨将至,没多久,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上,伴随着清脆悦耳响声,窗前再看不清海边景色。
苏祈安醒时洗漱完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找出钟点阿姨留下的几个番茄鸡蛋,拿了把挂面下锅。
番茄洗净煮熟剥皮切开,鸡蛋碰碗打了搅拌。
再进房间时,谭斯京站在窗前打电话。
雨声簌簌,却依旧清晰地听见谭斯京的嗓音,也听见了他在和电话里的人说着她的名字。
说‘苏祈安’三个字。
开门声音不大,谭斯京转了个身,目光在苏祈安身上放了半秒,打开落地窗走了出去,再拉上。
动作自然流畅,没有分毫拖泥带水。
隔音极好的卧室,只能透过落地窗望见谭斯京晦涩眉眼,修长指节揉了眉心,薄唇轻启。
没多久,那张扬而不羁的神色便出现在他的脸上。
听不见他说什么,但苏祈安注意到他的肩上落了雨点。
风雨交加,他的发被风带起。
苏祈安抿了唇,掀开被子一角,坐在床边。
之前也是这样,谭斯京避开她接电话,明明这是没有什么的事情,对于她目前的身份来说,太正常了。
但‘苏祈安’那三个字,很难不让她去想,是什么呢?
是说她什么呢?她耽误他了吗?
一旦产生这种想法,说不失落、慌张,是不可能的。
等谭斯京出来时,她强装镇定,面不改色地将谭斯京身上沾染的雨水擦拭掉。
苏祈安低头的模样温婉干净,小巧嫩白的手指攥着毛巾,再往上看,那净白手腕瘦削,只需松松一圈就可握住。
谭斯京有些怜爱地圈住她。
这样的拥着她,苏祈安有些情难自控,难自控的是她想问他,打电话的人是谁啊?她不可以听吗?
其实只要说他不可以,她就可以不听。
只要个答案罢了。
所想的疯狂涌上喉间,百转千回在唇边绕了半晌,最终,她只说:“嗯……我给你准备早餐了,番茄鸡蛋面吃吗?”
“不想吃。”谭斯京没多加思考,摸了摸她的手腕。
“哦。”苏祈安记得冰箱里还有其他的,好像是吐司吧,“那三明治呢?”
“别做了,我点个餐。”
苏祈安从谭斯京的怀里倒退一步,稍稍拉开与他的距离,看他:“可是冰箱里还有,别浪费了呀。”
她刚起床没多久,那模样像清晨森林里未散的雾,是有些朦胧的美。
谭斯京把手放在她的颈侧,大拇指摸了摸她的唇,粉嫩柔软,“来我这儿,别总是想着干活。”
雨声残响,气氛未免太好。
这样寂静的氛围,苏祈安沉默下来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喉间还是溢出那句问题:“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呀?是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要不要我避开?”
事实上她已经被避开了。
后半句声轻的几乎听不见,再仔细听,音是微颤抖的,也是涩的。
谭斯京眉梢轻扬,她这样的问题像质问,他有些失笑,只慢条斯理地摩挲她的唇。
那笑有些撩人,也有些动听,是显而易见的哄人意味。
“乖,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告诉你。”
现在没有时间吗?
最终,苏祈安固执地不想浪费冰箱里的吐司,没听谭斯京的话,做了一份简单的三明治。
浪费了什么,没浪费什么,谭斯京不知道,她知道。
回到公寓余一婕抱着实习申请表敲苏祈安的门,撒着娇说在群里看到消息了,知道她选择了一品。
余一婕高兴得不行,为了庆祝两人又在一起住,专门点了个蛋糕庆祝。
边吃蛋糕,苏祈安边打开微信,没接周雨喆的电话她发了微信,苏父也是。
苏祈安撒了个谎说去了一品律所实习,没注意手机没电,这会儿才醒来。
之前周雨喆就让苏祈安实习选择在厦城,离家近,好照顾她,这会得知在一品,不仅没生气,还发了几个嬉笑的表情包。
苏父则是转了钱过来,说是生活费。
苏祈安没领,而是切到徐清落的对话框,告诉她自己选择了芙城律所,还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说:“清落,我想要的越来越多了怎么办?”
她想要自由,想要爱,想要好多好多爱。
也想要谭斯京。
明明昨天还认为足够了,今天却想要得更多。
因为谭斯京叫她“贪心鬼”,所以,她真的成了一个贪心鬼。
越来越贪心,越来越想要爱。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好像,不想要这仅仅只是情人,甚至不如情人的身份了。
第22章
实习申请是十六号递出,十九号苏祈安就收到了回执。
申请过了,苏祈安正式成为一品律所的实习生。
上班时间定为四月二十二,周一。
那天下了班,谭斯京说来接她下班。
上班第一天,苏祈安还不太熟悉流程,做得有些慢,加班了一小会,出来时天色已晚,日暮渐过。
一品律所在大学城附近,街道商铺繁多,车停的也多。
苏祈安走出律所时看了好几眼才找到谭斯京的车。
拉开副驾驶车门,开车的不是谭斯京,是阮晋伦。
他伸手朝苏祈安打了个招呼:“祈安,好久不见呀。”
自从阮晋伦知道徐清落是苏祈安的朋友后,他就不叫她“妹妹”了,改叫名字。
苏祈安关了车门,坐到后排,问他:“谭斯京呢?”
阮晋伦掉头,从充满车子的街道开出去,“他在酒吧,有点事耽误了,让我来接你,不过我正好也有点事问你。”
他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导致苏祈安不得不紧了心。
“什么事儿?”
趁着红灯的间隙,阮晋伦偏头,看着苏祈安,唇边带笑问:“我想问问,徐清落喜欢什么?我想了解她,她老排斥我了。”
“上回带她去那什么芭蕾老师那儿,她给了我好脸色,之后根本不搭理我。”
阮晋伦长相是天生的渣男脸,高鼻薄唇,笑起来时上挑的眼尾充满魅惑。
因此苏祈安不怪徐清落排斥阮晋伦,她第一眼见他就觉得这人不正经,看着就是个花花公子。
女人堆里的行家。
但他问这话,又是怎么个事儿?
顶着一张渣男脸搞暗恋?
看着就不是。
即使是谭斯京的朋友,也不能出卖自家朋友。
苏祈安摇摇头,温声说:“抱歉,我得问问清落,她同意我告诉你我才告诉你。”
阮晋伦:?
这话什么意思?还不如他自个去问她!
阮晋伦有些纳闷,只好转移了话题和苏祈安说起别的,天聊地聊,不知不觉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缩短到十分钟。
平日里坐谭斯京的车是稳的,但今天阮晋伦开的车速太快,苏祈安胃里翻江倒海,小脸白了不少。
下车,呼吸到新鲜空气才堪堪缓过一些。
抬头,那原本暗黑的门头上多出了几个由
流畅线条构成的“star”,线条发着净白通透的灯光,叫人瞧了就想往里走。
心间溢出暖热,再往里走,是嘈杂的音乐声,灯光璀璨颜色繁多。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里,苏祈安依旧能看到,之前她说的那些不喜欢的都被换下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江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