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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称臣_分节阅读_第52节
小说作者:川澜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484 KB   上传时间:2025-09-28 19:13:18

  梁昭夕睫毛低下去,忍住突然濒临失控的情绪,把珠串放回他手里,闷声又说:“不搭,不相配,像什么样子?”

  孟慎廷纹路深刻的手掌托着她廉价的珠串,那枚象征她的透明珠子刚好嵌在他掌心。

  他托着珠子,也托着她,胸中有疼痛作祟,喉结隐隐滚动,回答她。

  “像掌上明珠的样子。”

第42章

  一句口吻平静, 自然到不需要斟酌的“掌上明珠”让梁昭夕忽然失神。

  这个词离她太远太陌生,她从前小小一个绕在父母腿边做女儿时,也没体会过类似的感受,才会在二十几岁的年纪, 紧紧抓着一枚破旧发卡, 饥渴地从别人口中抠挖妈妈临终前的只言片语,几句被看重的话, 稍许心疼在乎的痕迹, 都让她如获至宝,像终于握住了自己被爱过的证明。

  那真正的掌上明珠又会如何,她想象不出, 尤其是出自孟慎廷口中的,她甚至不敢去深究,她一个骗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没有资格在利用完他后, 心安理得窝在他的怀里,去享受他分量太重的情话。

  她该清醒一点, 摆正她的位置,别被这一晚过激的澎湃冲昏了头。

  梁昭夕有些干涩的唇抿起,把珠串重新套进孟慎廷的手腕上, 套到一半时, 她又停住,蹙眉犹豫, 他肤色洁白,骨骼线条凌厉,袖口严整得一丝不苟, 哪里都显得矜重昂贵,应该戴那些天文数字的腕表配饰,跟她磨旧的手串极不搭调。

  她又反悔了,想半路摘下来,意图才露了一点端倪,孟慎廷悬着等她的那只手就兀自向上一抬,让她没有躲的准备,直接把珠子重新戴了回去,接着手往她身上一压,让她连去摘的机会也没有。

  孟慎廷看她一眼,胸骨间那些丝丝缕缕的痛感不由得更重,她大仇得报和心满意足的快意好像只维持了很短,继续流露出那些的挣扎考量、不配得感,都在清楚昭示着她没想过留下,随时准备要从他身边抽离。

  他手指力气加重,深深陷进她浑身弹性十足的软肉里,克制住心绪,目光动了动,吝啬地落到陈千瑜脸上几秒。

  陈千瑜呆住,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和孟慎廷对视上。

  她抖成筛子,狼狈地淌着眼泪,拼命往前挣,呜呜地想要跟他说话,眼里已经没了半点旖旎,只剩下毛骨悚然的恐惧,但从小养尊处优的傲倨还在支撑她,让她梗着脖子,不肯向梁昭夕低一下头。

  梁昭夕其实无所谓,她在确定手串真假之后,根本就不把陈千瑜当回事了,孟慎廷让她撒气,她也想不出要怎么报复这位大小姐,本来想说算了,但孟慎廷显然不允许,他抱着她朝前迈了一步,让她垂落的脚尖正好压在陈千瑜的头顶上。

  陈千瑜两眼通红,身体被人控制着,更被孟慎廷的视线重逾千金地砸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孟慎廷垂眸,一身庄严端肃,无波无澜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丢盔弃甲:“我不喜欢大动干戈,拉人去喂狗,你自认为比我未婚妻优越,可以一次一次肆无忌惮伤害她,不过是自诩家世背景深厚,能压她一头,你这么看重出身,我就成全你,你不用等着陈松明送你出国了,不止今天,以后也断了念头,你那位所谓的父亲,已经弃掉你了。”

  陈千瑜呆住,妆容花掉的眼角迸出血丝,不理解地摇头。

  孟慎廷手臂落了一落,让梁昭夕的脚尖更重地踩在陈千瑜头上,他连多睨她一眼都懒得,只盯着梁昭夕的神情,云淡风轻把人赶上绝路:“陈小姐,如果你不招惹她,你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但现在,你的陈家千金做到头了,你仰仗的陈松明从来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只是他上不得台面的外甥女而已。”

  他唇边极淡地勾了一下:“同样是寄养在舅舅家,我未婚妻独立出挑,你只是攀附权贵的蠕虫,有什么可以做比,今天我替你把这段关系公开,你不再是陈家小姐,也不用想财产继承权,从此以后,希望你保持这份拜高踩低,认清自己的身份,如果还有机会再跟我未婚妻见面,记得对她弯腰低头。”

  陈千瑜连气声都没有了,整个人冻结住,眼都不会再眨。

  ……舅舅?

  不,不对,陈松明是他爸爸!他爸爸根本就没有其他姐妹!

  陈千瑜突然满脸死白。

  ……有的,有一个,几年前已经死了,据说不是陈家正经的女儿,不知道是私生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很不检点,跟过好几个男人,还给人做小三,她连正眼都没看过一次,现在孟慎廷告诉她,那个女人才是她亲生母亲?!

  陈千瑜崩溃了,发疯撕扯开制着她的人,踉跄去追孟慎廷的背影,毫无形象,嘶哑地对着梁昭夕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敢了,不要公开这种事,我不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我是陈家唯一的大小姐!”

  “不要公开……”她绝望地哭叫,“孟先生,孟董,是我做错事,梁小姐,我真的不敢再碰你了,求你帮帮我,不要——”

  孟慎廷手指掩住梁昭夕的耳朵,阻止她听到那些话,直接抱着她走出云麓宫。

  时间还不算晚,但外面风声呼啸,显得格外清冷,压低的阴云始终没散,在夜色下聚着磅礴的水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下。

  梁昭夕这才缓过神,不禁吃惊问:“陈千瑜真的不是正牌的陈家小姐?”

  孟慎廷语气难明:“她母亲是陈松明同父异母的妹妹,已经死了。”

  “这些豪门秘辛,你居然会关注,不像你,”梁昭夕有点意外,尾音夹了一抹自己都没留意的酸,“因为跟陈小姐有关系的,你才留意?”

  孟慎廷眉骨微抬,一瞬分不清她这句在意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他瞳色很深,回答她:“因为她母亲,是我父亲的婚内出轨对象。”

  梁昭夕一口气没喘上来,哽得喉咙生疼,她想起刚才宴会厅里孟宪东的反应,对孟慎廷的那些刺耳指责,她心口陡然泛起揪扯的胀痛,干涩问:“那陈千瑜……是她跟你父亲出轨之后的孩子吗?”

  孟慎廷走出云麓宫门廊,黑色幻影停在门口,崔良钧提前等在那里,适时将后排车门打开,车里恒定的暖意扑出来。

  他短促地哂笑一声,箍着她的手更紧:“不是,是她前夫的,她跟我父亲出轨后的孩子,另有其人。”

  出轨曝光的那段时间,他才几岁,记不清了,只知道每天面对妈妈歇斯底里的痛苦,她平静时,冷冷看他,咒骂他,责问他,问他为什么还不够优秀,不能让她马上完成这段联姻的任务,离婚逃出孟家,失控时,她随便捡起手边什么砸到他身上,哭着怒视他大喊,别来缠着她,别来碰她,只要他姓孟,就跟他父亲一样恶心,她多看看都想吐出来。

  孟慎廷合了下眸,很快睁开,把梁昭夕俯身放进车里,手按住车门边沿,在秋风里浸透的凉意渗进他皮肤骨骼。

  他深深看她:“场面铺在这儿了,后续还要处理干净,你先走,我留下收尾,今天回得晚,你可以随心所欲,梁昭夕,让我看看,你自由起来是什么样子。”

  梁昭夕始料未及,她还全身心沉浸在订婚宴和孟家的旧事里,没想过孟慎廷要留下,她一时怔愣,车门已经关上,司机遵照孟董的吩咐就要开走,她急忙降下车窗,一把抓住孟慎廷还没收回去的手。

  她用尽全力攥着他,无数的话堵塞在嘴边。

  她可以想象,接下来孟慎廷要面对什么,那些她刻意忽略的,回避的,都要他亲自去解决。

  这场订婚宴,现在并未结束,或许对孟慎廷来说,仅仅是场开始而已。

  梁昭夕口中像塞了块吸水的海绵,让她燥得坐立难安,眼看着车要开走,她拧着他指尖,无法思索地涩然说:“对不起。”

  不该说这个……

  她眸光软塌,仰头去望孟慎廷的脸,他五官却被云麓宫门廊的灯光掩盖得云山雾罩,她仿佛失去了以往拿捏人心的能力,口不择言说:“谢谢你。”

  更不该说这个。

  梁昭夕气得想抽自己。

  她要说的不是这些,他要听的也不是这些。

  是更真的,抛开所有冠冕堂皇和虚伪,从心底最隐秘处挖出来的东西。

  她想重新说,手指却被孟慎廷不轻不重地掰开,他反过来抓住她戴着订婚戒指的左手中指,捏紧到她发疼,随后放开,黑色幻影得到指令,在夜风里疾驰而去。

  孟慎廷站在廊下,直至车影缩小成一个点,隐匿进他漆黑的眼瞳深处,他偏过头点烟,灌进肺里的辛辣勉强压着她简短两句话带来的尖锐刺疼,砂轮声和风声互相纠葛,把淡白烟雾和通红的火星同时卷走,也抽空他指尖残存的柔软温度,只剩冷意。

  崔良钧在旁边低声叹:“少东家,您选了最不留余地的场合和方式。”

  孟慎廷咬着烟沉笑一声:“余地?我需要吗?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从偷来的地下恋人直接变成未婚妻,换个方式,她还会肯吗。”

  哪怕这个未婚妻是借势逼来的,是他有心算计的,她不会甘愿承认,那又怎样。

  这么多眼睛和镜头作证。

  她手上的戒指也在作证。

  假的又能如何。

  崔良钧更多的话都咽回去,明白说什么都没用了,孟慎廷是铜墙铁壁,决定的事向来无可撼动,他默然,望向车消失的方向,欲言又止:“可我没想到您会让她自己走,就不怕……”

  孟慎廷直截了当打断:“怕她目的已经达到,干脆一甩手跑了吗?我告诉她,让她随心所欲,让她自由,就是等她跑。”

  崔良钧错愕:“……什么?”

  他以为少东家会在今晚直接把人控制起来,杜绝所有她脱离他掌控的可能。

  孟慎廷微微收紧的眼廓被白雾拂过,他将烟拿下,捏在手里:“给她机会跑,是不死心地想亲眼看看,她有没有一丝可能性,心甘情愿回来找我。”

  崔良钧脱口而出:“如果不回呢,您放手吗。”

  孟慎廷手指掐在烟管的火光炽烫处,唇似是而非地扬起,却根本不像一个笑,他声音哑下去:“放手?怎么放。”

  他望着自己烫红的指腹,望着虚空:“除非我死。”

  如果要放手,又怎么会让她成为未婚妻,又怎么会卑劣地在那枚戒指里藏了定位的芯片,时时知晓戒指上的体温,判断她是否戴在手上,再分分秒秒掌控她的位置,让她走不出他的包围圈。

  明明在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心底却又在很多阴暗的缝隙里伸出枝杈,去够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月光。

  想让月光心甘情愿为他而明。

  想保留那么一点点渴望,等她今晚为他主动回家。

  -

  梁昭夕是被雨点重重敲在玻璃上的响声震醒的,她按着昏沉的额头从桌上撑起来,视野朦胧地看了看周围,是她熟悉的工作室,被她半路喊来的宋清麦就趴在她旁边,桌上喝空的酒杯碰倒了,滚到只剩一个底的酒瓶旁边。

  她记忆有些迟缓地回笼,想起她从云麓宫离开后,心乱如麻,好像一直以来缠着她的枷锁突然碎掉了,看似恢复自由,实际被更重数倍的藤蔓紧紧裹住,又酸又胀的占满全部心思,根本没有出去庆祝的念头。

  她让司机把她送回工作室,只找了宋清麦过来,宋清麦快被八卦心给挠死了,正好得她召唤,第一时间赶到,扒住她激动得嗷嗷叫,还带来各种酒和夜宵,嚷着必须喝点祝贺。

  梁昭夕一揉眼睛,对,是要祝贺。

  甩掉孟骁,让那只狗生不如死地叫了小婶婶,取得了她最初想要的胜利,怎么不值得祝贺。

  宋清麦一边倒酒,一边激动捧着她手看那枚估价几千万的订婚戒指,她吓得摘掉,总觉得她不配,还跟麦麦讲,这不算是正经的订婚,孟慎廷只是在今天这场订婚宴上顺水推舟,情势所致而已,他的婚事那么重要,应该不会当真的,她自然也不当真。

  她一门心思跟宋清麦喝酒,但喝了两杯之后,她就整个人沉下去,攥着手机想刷网上的消息,想知道孟慎廷那边如何,却根本提不起勇气,只是一杯一杯继续喝着,直到听见宋清麦问她:“昭夕,你有没有真的爱上他。”

  “我当然没——”

  她几乎是本能地张口就来,宋清麦又看着她眼睛问:“你确定?”

  她说不出来了,张开的唇干痒难言,沉默着继续喝酒,酒的度数不高,本来是甜的,可她今天怎么喝都觉得涩,涩得胸口里面都莫名的抽搐起来,她低下头,咬着手背闭眼,把手机握得滚烫也不敢给他打,怕干扰他。

  说是庆祝,这个晚上满心满眼,酒杯里倒映出,好像都是他。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睡着,现在才被雨吵醒睁开眼。

  梁昭夕看了眼外面大部分熄灭的灯光,才惊觉居然已经是深夜了,她愣了片刻,骤然醒过神,心一下子猛烈的慌起来,急忙翻看手机,上面很多消息和未接来电,但没有一个是孟慎廷的。

  屏幕上明晃晃显示着时间,凌晨十二点半,距离从云麓宫出来已经五个小时了,孟慎廷一直没有联系她?!

  梁昭夕猝然站起身,腿撞在桌边,丝毫感觉不到疼,她不安地跑到窗边,看着外面阴云终于压低,开始下雨,豆大水珠拍打窗户,她心里涌上的焦躁刺得胸骨发闷,马上想给孟慎廷打电话,却莫名想起他最后跟她说的那些。

  梁昭夕,你随心所欲。

  让我看看,你自由起来是什么样子。

  梁昭夕瞳孔映着窗外的雨水,缓慢缩紧,心像被他掏出去握在手里,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出被重重揉捏的酸痛。

  她恍然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在怀疑她会逃走,她利用他的目的达成了,她可能今晚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就毫不留恋地选择消失,对吗?

  他让她自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就此放下他,甩手就走?!

  梁昭夕大睁着眼睛,一些不受控制的浓重酸意涌上来,盈满鼻腔。

  她有那么坏吗。

  他要的她还没有来得及给。

  不是对不起不是谢谢你,是我爱你,哪怕她不怎么懂得爱人,这份爱也有时限,不能坦诚,中间混了太多的心机盘算,可至少今天晚上,她是他从订婚宴上公然带走的女人,她只放纵地爱他一个晚上,不多,不贪心吧。

  梁昭夕一刻也不能等,飞快收拾东西,她把喝醉的宋清麦送进房间的床上,换身衣服戴上戒指,匆匆拿了一把伞就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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