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抢照片，而是扣住她后脑，低头吻了上去。

　　水珠从他发梢坠落，砸在她睫毛上，碎成星星点点的光。

　　远处传来脚步声，裴御沉松开她，若无其事地整理袖口："十公里换一张照片，很公平。"

　　晏临晞摸了摸发烫的耳垂："那再跑二十公里，能换什么？"

　　"想都别想。"

　　裴御沉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只有耳尖暴露在夕阳下，红得滴血。

第28章 二手游戏机

　　国防科技委的验收组抵达749所时，整个T7实验室正处于一种诡异的忙碌状态。

　　实验室中央，一台造型奇特的设备正在全功率运转——主体是拆开的PlayStation游戏机外壳，内部却连接着精密的量子调控模块，几根光纤从光驱接口延伸出来，接在军方提供的标准测试终端上。

　　"这……就是你们解决量子退相干问题的'划时代装置'？"

　　白发苍苍的赵院士推了推老花镜，声音有些发抖。

　　作为国内量子物理领域的泰斗，他见过无数高端实验设备，但用游戏主机改装的还是头一回。

　　晏临晞正蹲在设备旁调整参数，闻言头也不抬："嗯，PS5的GPU并行计算架构刚好适合做量子态模拟。"

　　她敲下回车键，屏幕上瞬间爆发出绚丽的粒子特效——乍看像是某款太空射击游戏的画面，但细看就会发现每个"像素点"都是精确的量子比特状态显示。

　　验收组众人面面相觑。

　　"胡闹！"科技委的王主任拍案而起，"国家拨了上亿经费，你们就用二手游戏机糊弄？"

　　裴御沉站在观测窗前，军装笔挺，面色如常："王主任，请看数据。"

　　主屏幕切换成测试报告：量子比特相干时间突破500微秒，比现有国际纪录高出23%。

　　满室哗然。

　　"不可能！"赵院士冲到屏幕前，"我们实验室用最先进的超导量子芯片才做到400微秒！"

　　晏临晞终于站起身，从兜里摸出颗小熊软糖丢进嘴里："所以你们的方向错了。"

　　她走到设备前，拍了拍游戏机外壳："传统方案总想着隔绝环境干扰，但索尼的工程师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游戏机要能在客厅、卧室甚至地铁上稳定运行，抗干扰能力才是关键。"

　　说着她按下手柄上的△键，屏幕上的量子比特突然同步翻转，形成完美的纠缠态。

　　"看，GPU渲染队列的灵感。"

　　验收组集体失声。

　　监控室里，值班军官看着这魔幻的一幕，手忙脚乱地调出设备档案。

　　档案显示，这台"量子-游戏混合体"的主要部件确实来自二手市场：

　　主控板：某电玩店回收的故障PS5，原主人ID叫"暴打小学生"

　　冷却系统：改装自海鲜市场淘来的奶茶店制冰机

　　甚至量子比特载体都是某款网红电子宠物机的屏幕驱动芯片

　　军官颤抖着拨通内线："首长！他们真用垃圾堆拼出来的设备啊！"

　　裴御沉的声音异常平静："嗯，报销单我签的字。"

　　实验室里，王主任还在负隅顽抗："这种野路子根本不符合科研规范！"

　　"规范？"晏临晞突然拆开设备后盖，拽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电线，"知道为什么选这款游戏机吗？"

　　她指着主板上某个被烟熏黑的区域："上代主人经常熬夜打游戏，导致芯片长期处于高温状态——恰好形成了类似退火工艺的晶格结构，比你们实验室的'完美晶体'更适合量子态维持。"

　　赵院士突然扑到设备前："等等！这个损伤模式……"

　　他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那些焦痕，双手开始发抖："天才！这简直是……"

　　"是什么？"王主任急切地问。

　　"是运气。"晏临晞打断道，"但运气只眷顾有准备的头脑。"

　　她调出三个月前的实验日志，显示当时测试了47种商业芯片，最终这款被烟熏过的游戏机芯片表现出惊人的量子特性。

　　"所以，"裴御沉适时开口，"验收结论是？"

　　赵院士激动地抓住晏临晞的手："立刻写论文！《自然》杂志封面级发现！"

　　王主任脸色铁青："但用游戏机做国防项目传出去……"

　　"可以重新包装。"晏临晞眨眨眼，"叫它'异构化量子计算平台'就行。"

　　傍晚的庆功宴上，李阿姨端出特制的小熊软糖蛋糕。

　　"丫头！"她兴奋地擦着围裙，"听说你那游戏机是从小学生手里抢的？"

　　晏临晞挖了勺奶油："原主人挂闲鱼说'队友太菜怒砸主机'，我花三百块收的。"

　　林小满凑过来："晏姐，那芯片上的焦痕真是打游戏烧的？"

　　"不。"晏临晞压低声音，"是我用激光故意烧的。"

　　"啊？"

　　"但烟熏痕迹确实原装。"她笑着戳了戳蛋糕上的小熊，"就像李阿姨的烤箱，烤了二十年红烧肉才有这个火候。"

　　裴御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明天写份正式报告。"

　　"多少字？"

　　"能说服财政部追加经费的字数。"

　　晏临晞转身，奶油还沾在嘴角："那得看首长给多少润笔费了。"

　　裴御沉伸手抹去那点奶油，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游戏厅街机改造项目，批给你了。"

　　深夜的实验室，晏临晞独自整理设备。

　　游戏机外壳被重新组装好，量子模块则移植到了军方标准机箱里——表面上看，这已经是台正经科研设备了。

　　"暴打小学生……"

　　她念着原机主ID，突然轻笑出声。这个ID的成就列表显示，对方最常玩的正是量子物理模拟游戏。

　　门被推开，裴御沉带着夜宵走进来。

　　"查到机主身份了？"

　　"嗯。"晏临晞调出一份资料，"麻省理工的留学生，你猜他导师是谁？"

　　屏幕上是徐世铭与一个年轻人的合影。

　　裴御沉眯起眼睛："所以这芯片……"

　　"可能本来就是为量子实验设计的。"晏临晞拆开夜宵包装，"阴差阳错流落到游戏圈，又被愤怒的玩家砸坏，最后……"

　　"最后被你捡漏。"裴御沉接话，"运气？"

　　晏临晞咬了口三明治，笑容在实验室的冷光下格外明亮："是量子纠缠。"

　　监控室里，值班军官庄严地合上小本本。

　　今日结论：某些人的运气，或许真是宇宙精心设计的必然。

第29章 首长代喝全场

　　国防科技委的庆功宴设在749所食堂，李阿姨的红烧肉香气混着茅台酒香，飘满了整个大厅。

　　晏临晞面前的高脚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晃动着细碎的光。

　　她盯着这杯据说是"特供低度酒"的东西，谨慎地嗅了嗅——甜香里裹着一丝辛辣，闻着倒是不冲。

　　"晏同志！"赵院士红光满面地举杯，"敬你的'游戏机量子学'！"

　　满桌哄笑。验收组的老专家们已经喝高了，连最严肃的王主任都松了领带。晏临晞硬着头皮端起杯子，正要抿一口，身旁突然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裴御沉抽走了她的酒杯。

　　"她酒精过敏。"

　　首长大人面不改色地替她挡酒，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军装领口的银星徽章微微闪光。

　　晏临晞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

　　桌下的军靴轻轻踩了她一脚。

　　"哦，"她立刻改口，"我过敏，全身起红疹那种。"

　　赵院士遗憾地咂嘴："那可惜了，这酒可是三十年陈酿..."

　　"我代她。"裴御沉又给自己满上，"各位尽兴。"

　　监控室里，值班军官看着这反常的一幕，赶紧调出晏临晞的体检报告——酒精耐受性一栏明晃晃写着"正常"。

　　"奇怪..."他嘟囔着按下录像键。

　　宴至半酣，场面逐渐失控。

　　"裴首长！这杯必须喝！"王主任已经大着舌头，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当年你在我手下当学员时...嗝...可没这么能喝！"

　　裴御沉从容接过酒杯："您记错了，我从不喝酒。"

　　"放屁！"老教授拍桌，"那年在哈尔滨..."

　　"是白开水。"裴御沉面不改色，"您当时喝的是二锅头。"

　　满桌哄笑中，晏临晞好奇地戳了戳面前的小酒盅。她趁裴御沉被围攻时，偷偷沾了沾舌尖——

　　甜的。

　　像掺了蜂蜜的果汁，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烈。她放心地抿了一小口，喉咙顿时烧起一道火线，从食管一路燎到胃底。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