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临晞关掉伴奏："您论文第三作者是徐世铭吧？"她调出期刊网站，"巧了，他去年被撤稿的《量子认知理论》，也是把相关性当因果——"
啪！
周弥的巴掌抡到半空，被突然出现的裴御沉截住。
"首长！"周弥挣了下手腕，"她公然——"
"听到了。"裴御沉松开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实验记录，"唱得不错。"
周弥不可置信："什么？"
"采样率问题确实存在。"裴御沉翻着数据页，"东海舰队反馈，按你那篇论文设计的训练方案，有37%的士兵出现误判。"
他抬眸看向晏临晞："继续优化激光参数，晚上我要看报告。"
说完转身就走，却在门口停顿一秒："对了，那首歌——"
他指了指天花板："全所广播没关。"
周弥这才发现，自己的论文漏洞Rap已经通过内网传遍所有实验室。监控屏幕上，各个楼层都有人跟着节奏点头，甚至B3武器库的警卫都在哼"p值小于0.05"。
"你……"周弥的嘴唇发抖，"给我等着！"
她摔门而去后，林小满从人堆里钻出来："晏姐！你完了！周中校是裴首长的青梅竹马！"
晏临晞重新校准激光器："所以？"
"所以她能随便进出首长办公室！还经常送夜宵！全所都知道她——"
"林小满。"裴御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B2污水处理站缺人刷试管。"
"啊？"
"现在去，刷到采样率达标为止。"
林小满哀嚎着被拖走，裴御沉走到操作台前，放下一份文件。
晏临晞瞥了眼封面——《东海舰队特殊作战单元认知评估方案（修订版）》，负责人签名栏空着。
"周弥的论文确实有问题。"裴御沉说，"但舰队急需这套评估体系。"
晏临晞转着激光笔："所以？"
"所以——"他推过文件，"用你的方式重写。"
晏临晞翻开方案，扉页上贴着一张便签：「别再用Rap汇报」。
她轻笑着拿起钢笔，在Rap歌词背面写下一行新公式：
"认知偏差修正系数=√(采样率×信噪比)/p值"
然后当着裴御沉的面，把便签折成纸飞机，嗖地射向通风管道——那里藏着全所广播的备用麦克风。
纸飞机精准卡进管道的瞬间，她按下手机播放键。
动感旋律再次响彻全楼，这次是混音版的论文修正Rap：
"Yo！Newversion！
采样率提到一千赫兹，
信噪比用上小波分析，
认知功能要咋评估？
看效应量！看效应量！"
裴御沉看着监控屏上疯狂闪烁的各楼层欢呼，揉了揉太阳穴："禁闭室还空着。"
晏临晞把签好的方案推回去："要关我？"
"不。"裴御沉转身走向门口，"去给周弥送份歌词——她该学学怎么正确写讨论了。"
第10章 网瘾少女
裴御沉的办公桌上堆着三份监控报告。
第一份来自三天前，记录显示晏临晞在T7实验室通宵工作，期间拆解了价值七百万元的激光干涉仪，并自行改装了散热系统。
第二份是昨天的，她利用实验室的3D打印机做了个机械臂，用来帮她翻专业书籍。
第三份……
裴御沉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最后那份报告。
「监控日志-目标：晏临晞/时间：昨日20:00至今日06:00」
「20:15-目标进入T7实验室，常规设备检查。」
「21:30-目标关闭实验仪器，开始组装未知设备。」
「22:45-目标连接实验室主控电脑，疑似进行编程操作。」
「00:30-实验室灯光突然变暗，出现RGB彩色光效。」
「01:00-实验室内部监控画面显示，目标正使用三块显示屏进行多线程操作，疑似……打游戏？」
报告末尾附了几张监控截图——晏临晞戴着耳机，面前三块屏幕分别显示着《星际争霸2》《英雄联盟》和某个编程界面，手边还放着一袋小熊软糖。
裴御沉放下文件，按下通讯器："江涛，把昨晚T7实验室的完整监控调出来。"
五分钟后，江涛站在办公桌前，额角冒汗："首长，这个……她确实是在打游戏，但……"
"但什么？"
"但她好像顺便写了套算法。"江涛递过平板，"这是她凌晨三点时的屏幕截图。"
裴御沉接过平板，眯起眼睛——
《英雄联盟》的游戏画面旁，是一个正在自动运行的代码窗口，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复杂的数学公式。
"这是什么？"
"根据技术部分析，她正在用游戏数据模拟量子隧穿效应。"江涛擦了擦汗，"简单来说，她在用《英雄联盟》的英雄技能冷却时间，验证某种新型材料的能量衰减模型……"
裴御沉沉默两秒："所以，她真的一边打游戏一边搞科研？"
"是的，而且……"江涛欲言又止，"她今早六点离开前，还顺手把实验室的温控系统改成了声控。"
"声控？"
"就是……"江涛硬着头皮演示，"对着空调喊'太菜了'，温度会自动调低两度。"
当晚20:00，晏临晞准时刷卡进入T7实验室。
实验室已经彻底变样——
三台曲面显示器呈弧形排列，机械键盘的RGB背光随着音乐节奏闪烁。
原本放光学仪器的台面现在摆着可乐和薯片，墙上贴着几张游戏海报，角落里甚至放了个懒人沙发。
晏临晞戴上耳机，刚登录游戏，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裴御沉站在门口，肩章上的将星在RGB灯效下泛着冷光。
"解释。"他甩出那叠监控报告。
晏临晞暂停游戏，转过电竞椅："如您所见，我在优化工作环境。"
"用《星际争霸》？"
"即时战略游戏能锻炼多线程思维能力。"她指向屏幕，"而且我发现，用游戏引擎模拟量子行为比传统软件快17%。"
裴御沉走到她身后，看向代码窗口——那里确实在运行某种粒子运动模拟程序。
"声控空调呢？"
"语音识别算法的副产品。"晏临晞打了个响指，"温度太高了。"
空调"滴"地一声，温度从24℃降到22℃。
裴御沉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按下主机电源键。屏幕一黑，RGB灯光随之熄灭。
"跟我来。"
地下25层，S4禁区。
虹膜识别门滑开的瞬间，晏临晞瞳孔微缩——
这是个半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直径三米的金属球体，表面布满传感器接口。十几名穿防静电服的技术员正在操作台前忙碌，见到裴御沉立刻立正敬礼。
"暗物质探测舱？"晏临晞一眼认出设备类型，"但结构不对……"
"军用级量子雷达核心。"裴御沉带她走到控制台前，"过去三个月，它的数据处理速度每周下降3%。"
晏临晞凑近观察球体表面的纹路："因为你们用的还是冯诺依曼架构，并行计算效率太低。"
"能优化吗？"
她没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按在球体表面，闭眼感受了几秒："共振频率有问题……内部有零件松动。"
技术员们面面相觑——这设备的外壳是30厘米厚的钛合金，怎么可能靠手感判断内部状态？
裴御沉却直接下令："拆。"
当工程师们卸开外层护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主传感器阵列的固定螺栓确实松了两圈，导致量子相干性每周衰减3.2%，与晏临晞的判断完全吻合。
"你怎么发现的？"首席工程师难以置信。
"振动频率。"晏临晞指向球体，"松动部件会产生11.7Hz的次声波，正好是人体肝脏共振频率。"她顿了顿，"会让人莫名烦躁。"
众人："……"
裴御沉看向她："解决方案？"
"三个选择。"晏临晞竖起手指，"第一，整体更换架构，耗时三个月；第二，加装阻尼器，能撑半年；第三……"
她突然走向控制台，调出《星际争霸2》的代码库："用游戏引擎重写调度算法，24小时搞定。"
工程师们炸锅了："胡闹！""军用设备怎么能用游戏代码！""这违反保密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