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不以为然:“问什么罪?何罪之有?”
“智能车间是宝骏保密项目,你却透露给嘉宏软件的梁颖,虽说不影响接下来的合作,但他十分不悦。”
“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说的?”
“今天梁颖打电话给他,亲口所讲。”
傅行简思路打通,全盘理顺,心里有底了,笑叹说:“这女人结棍的。”
魏昌祺江苏人,听不懂:“什么棍?”
傅行简认罪:“是我不对,稍后我打电话给刘总,请客求原谅。”
魏昌祺欣赏他这一点,好涵养,有担当。
从抽屉里拿出封请帖,及一张名片:“奔腾的年会,我要出差,你替我去吧,和黄总打声招呼,他们衡阳汽车厂明年峻工,要上系统,千万大项目。”
傅行简收起请帖名片,想想问:“讲讲梁颖,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进公司时,她正办离职。”
魏昌祺说:“她浙大计算机专业,毕业后进入宝骏集团搞研发,后跳槽进我们公司,带队做中大型项目。有技术有实践,丰富的项目管理经验,精通甲方乙方工作流程,聪明机灵,能言善辩,而且你也见过了,还是个性感尤物。”
傅行简露出笑容:“为啥有个毒蝎美人的绰号。”
魏昌祺说:“你看她公司里,谢瑛、方华、李晶晶,戴铎,项目部研发部的人,全是挖得我们公司墙角,挖到大动脉了。她做的项目,哪一个不是我们的老客户。她用的这些个手段,实在上不了抬面。”
傅行简有自己的想法:“我虽不欣赏她的做法,但他们甘心跟随她,客户愿意给她项目,一定是有她的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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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入室
梁颖与刘总约在空蝉怀石料理见面。
一家老牌日料店,开在上海多年,飞檐、青布、庭院,竹篾的细帘,穿和服的接待,古香古色,有仪式感,价格不菲。
鹅肝、刺身、和牛寿喜,海胆啫喱,帝王蟹......几盏清酒下肚,刘总颧骨发红,细看梁颖美艳无双的面庞,一时冲动说:“当年我并非有心要瞒骗你。”
梁颖打断:“过去许久了。”
刘总说:“容我把话讲完,我憋在心底也许久了。”
梁颖不再言语,托腮听他说。
“我太太陪孩子在澳大利亚读书,我留在国内,白天忙工作,晚上忙应酬,深夜一个人,确实寂寞空虚冷,我自诩还算自律,不沾女色,唯恐麻烦。但看到你以后,深深被吸引,你年轻,聪明,漂亮,得体,会说话,擅交际,世间任何美好的赞美,我全想用在你身上,也不为过,只觉词穷,我虽怕麻烦,但如果是你,我变得无知无畏。但你太受欢迎了,像沾满蜜粉的鲜花,我只是个老头子,也会自卑,若再被你晓得我有太太子女,根本一点机会也没有。我甚至认真动过离婚的念头。”
梁颖淡淡笑着、听着,眼中春水微澜。
刘总问:“你告诉我,到底是谁透露给你的?”
梁颖说:“我自己发现的。我家每年都订南方周末,其中一本,姆妈用来垫砂锅,我随便翻了翻,里面有一篇你的专访。”
刘总叹息说:“皆是天意。你怕影响我仕途,不顾自己前程,毅然离职,这份亏欠我一直记在心底。”
她给他斟满清酒:“这些年,你也不断在提携我,旧事不妨一笔勾销,我们还是朋友、生意伙伴。”
刘总落下心头大石,一身轻松,想想说:“智能车间的项目,虽然不能给你,但仓库要上物流管理系统,三百万的小项目,可有兴趣?”
梁颖笑靥如花:“我明天让销售部门跟进。”
服务员端来一盘菜,名叫春天的颜色,像一顶绿油油帽子,梁颖说:“不曾点过这道菜。”
服务员解释:“是那位先生送的。”顺她手指方向望去,傅行简和友人也在围桌吃饭。
梁颖回了一道盐釜烧,不多时,傅行简过来招呼,朝刘总笑说:“我约你推三阻四,原来是佳人有约。”
刘总大度说:“陪罪酒就算了,记得嘴巴上把锁。”
梁颖心知肚明,佯装不知。
傅行简看着她说:“是,是!”客套两句离开了。
梁颖问:“感觉这位傅总监,对日本情有独钟,才休假回来,又跑来吃日料。”
刘总说:“你竟不知?他母亲是上海人,父亲是日本人。”
“嗬!”
“口气似乎不屑?”
“我是八十年前抗日转世的英魂,对日本人天然的排斥。”
刘总听得直笑。
用过晚饭,他俩走出料理店,不知何时下雨了,寒风凛冽,星点凉湿扑面,傅行简与友人也在话别。
刘总的司机开车过来,邀请梁颖同行,梁颖推辞不顺路,要自己打车。
傅行简送走友人,坐进车里,慢腾腾抽了根烟,才驶离停车位,经过店门前,梁颖还在,穿着maxmara黑大衣,背着老花LV,面庞雪白,一抹大红在唇上热烈绽放,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段,打车这样的难。
他出于礼貌,将车停在她面前,摇下窗说:“我送你。”
梁颖看见几步之遥的出租车,被一对母女捷足先登,果断的上了他的车:“陕西南路复兴中路。”
傅行简赞一声:“好地段。”打转方向盘调头。
梁颖手机响了,谢瑛打来的,她接起说:“嗨!”
谢瑛问:“那糟老头子又讲啥了?”
梁颖忍不住笑:“解释当年为何欺骗我,一直觉得亏欠我。”
谢瑛惊问:“他到现在还在自作多情?神经病,无药可救了。”
梁颖因在傅行简车上,不便细聊,支吾两句挂断。
傅行简凝神,她与刘总的这段艳史,只有个别人知内情,魏昌祺是其中一人,他现在也知了,听她语气及话意,估猜又是美人计。
他心底反感,随手放起歌曲。
一首日语版的北国之春。轿车是本田,这人也是没救了。梁颖看向玻璃窗,映出她表情迷离的脸,后面背景长街长,阴瑟瑟湿嗒嗒,玉兰状的路灯向后滑,一盏接一盏,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轿车停在路边,梁颖说声谢谢,推门下车,傅行简有些渴,开了瓶矿泉水喝两口,正要发动车子,忽听叩窗声,摇下问:“有事?”
梁颖说:“要不要上来坐坐。”
傅行简看着她,思考不过须臾:“哪里可以停车?”
梁颖等在小区门口,她很少抽烟,除非心情极度糟糕,还剩半根时,眼见傅行简走近,才掐灭扔进垃圾桶。
傅行简跟她往里走,甭管复兴中路怎样车水马龙,此处倒闹中取静,上楼三层,门是密码锁,他自觉撇过脸去,听到“嘀”一声,门开了。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厨卫齐全,布置温馨,打扫干净,井井有条,他欲夸赞,梁颖递来拖鞋说:“是钟点阿姨的功劳。”
傅行简欣赏她的诚实。
梁颖问:“吃茶,还是咖啡?”
傅行简坐沙发上答:“咖啡。”
“只有速溶的。”
傅行简改口:“吃茶吧。”
梁颖打开茶罐,又盖上,拿起手机说:“还是点外送。”
傅行简问:“一个人住?”
“嗯!和父母住得厌烦了,索性租下此间房,常来透透气。”
“月租金多少?”
“一万块。”
“果然寸土寸金。”
梁颖随手打开电视,张奶奶海参,大连阿艺海参,千家美,沪尚茗居,皮草羽绒,舒悦牌老人鞋,东方CJ。
傅行简笑:“现在电视台,不是海参就是装修。”
梁颖说:“看斗地主。”
恰好门铃响,冰美式送到。
两人一边吃咖啡,一边看斗地主。
吃完咖啡,傅行简又坐会儿,见梁颖没反应,站起说:“太晚了,我回去了。”
梁颖说:“好。”送他到门口,默默看他慢腾腾换拖鞋。
傅行简寻不到密码锁开关,转身欲问,忽然暖玉满怀,才低首,红唇恰迎凑过来,含住舌吻,又甜又苦,比烈酒还上头。
她含糊问:“你有套吗?”
“有。”他之前停车买水时,买了一盒。
“你没病吧?”她又问。
“没有。”他赞同这种性观念,先问清楚。“你呢?”
“没有。”
他一把抱起她,大步走进卧室,一起跌入柔软被单,没有开灯,窗帘也没阖,商场大楼的霓虹招牌,五彩斑斓的映照一床。
第五章 傅行简
傅行简年少时岛国片看过,女朋友交过,婚也结过,虽然离了,但不妄情场老手。
不得不说,梁颖的身体,是他见过最火辣的,火辣在他这里的标准,就是能在最短时间,刺激肾上腺素飙升,性欲高涨。
她的肌肤,纵然夜色朦胧,仍泛起奶白光泽,她的胸脯又大又圆,却不夸张,若熟透蜜桃,握于满掌丰弹坚挺,软腰如蛇,玉腿攀附,声浪令人焦渴,他松解皮带,抽出衬衫,兜头脱掉。
梁颖看他平日衣冠楚楚,身型魁伟,觉得是块好料,果然没走眼,肩膀宽阔,胸肌结实,下腹精健,纯发泄女性欲望,是个完美的搭档。
俩人在绮丽霓虹里滚做一团,如野兽厮缠,梁颖肆意大叫,傅行简忽然俯身,捏紧她下巴问:“为何要整我?”指得刘总那件事。
梁颖笑:“你太顺了,我眼里长针。”
傅行简冷笑:“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