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发梢遍布泪痕,抽搭搭的,不时哽咽一下。
很羞耻。
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知道反抗没用,也能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呼吸正一点点变得沉重、压抑、滚烫,贴在皮肤上时,有点近乎灼烧的刺痛。
半阖的眼睛却很冷,长睫湿漉漉的,像覆着霜雪,颤动时总有种说不出的艰涩与隐忍。
除夕夜骑手稀缺,即使是将小费拉到顶格,还是足足过了近一小时,枕边的手机才终于震动起来。
被子掀开又盖上。
时述赤着上身就出去了。
饱经磋磨之后,身上忽然没了压迫,轻松的同时还诡异的有点空虚,苏途瞳孔涣散,往人影消失的方向看去。
听到插销声刚响,不过几秒,铁门就开始震颤。
一共三道门,开了又关。
前后也不过半分钟。
苏途眨了眨眼,见人拎着纸袋进来,神思回笼之余,又后知后觉赧然,被子里身形瑟缩,颤着手指拉高边沿,羞怯视线暗暗偏开。
耳畔的声音却很清晰。
纸袋被撕开,紧接着是塑料膜、纸盒。
最后裤料落地。
被面再次掀开。
高大身形闯进来,袒露无疑的、跪伏在岔开的双腿前。
半分钟的风雪并未扭转体温。
滚烫事物没了遮挡,隔着距离就真切地将她灼了一下。
他撕开包装,单手俯撑,正低头戴着,她便屈膝,扭着身子想往上去些,视线不经意掠过,粗粗扫到轮廓,瞳孔又猝然放大!
条件反射,翻了个身,连滚带爬往墙角躲去。
脚踝却被捉住,又原路拖拽回去。
撞上坚硬腿肌。
她被迫回头,慌慌张张支起胳膊,满脸惊愕的往后挪,唇瓣哆哆嗦嗦:“时、时时述……”
“我有点累了!要不我们下、下次再做吧!”
确实累了,前前后后被折腾了快两小时。
真的已经有点透支了!
她诚心诚意商量,他却被气笑似的,短促地“嗤——”了一声。
俯身制住乱动的双手,一并扣押在头顶,鼻尖抵着她的,声线哑到极致,热气喷洒在唇边:“可能吗?”
长时间的充血,几乎快将他的理智摧毁。
这时要他停下。
可能吗?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坚决,苏途猝然激灵了下,双腿胡乱蹬着,还是不死心:“可能啊!”
面上也一本正经,想以此牵制他,可颤抖的声音还是难掩恐慌:“等、等下次,等明天我休息好唔——”
时述直接含住唇瓣,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打断她的异想天开。
同时松手双手,由着她或推或抓,不住地扑棱挣扎,直到力气消失殆尽,身体被动放松,连喘息都虚弱艰难。
近两小时过去。
她早已绵软乏力、湿到不像话。
见人不再乱动,他的耐力也已濒临界点。
捧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安抚性的亲了一下,便沉着呼吸,邃然陷入。
“嗯——”
苏途脖颈上扬,瞳孔放到极致,唇瓣死死抿着。
却还是没能抵御住漫长又恐怖的侵袭。
神经断裂一般,眼底布满惊惧,泪水忽一下盈满眼眶,与憋到尽头的呼吸一同溢出的,是彻底崩溃的哭腔:“不、不行啊——时述不行……”
“不弄嗯……不弄了好不好……”
可绵软手臂却在不住挨蹭,腕上珠串与细链从后颈滚到肩膀,细嫩指尖难捱的抓出一道道红痕,泛红的眼睛、翕动的鼻尖、颤栗的红唇……
所有一切,都像是在反向叫嚣着,要他再发狠一些。
他眸底雾气深重,被温柔呼吸裹挟的额角渗汗、青筋乍现,连控制力道都极尽艰难,只能径自稳着气息,又将人拥紧了些,吻着泪痕喊她涂涂、哄她放松。
放松就没事了。
她还是哭,却又好像只能依靠他一样,颤抖着回抱住他,把脸埋进肩膀,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好难嗯、难受……”
“真的好嗯……好涨呜呜呜……”
他便不停亲她、哄她。
炽热的吻落在脸颊,又到耳畔,无限忍耐的低磁声音,潺潺钻入耳膜:“没事的,涂涂好乖……”
“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他好像很知道该怎么哄她,温柔一点、夸赞几句,她就会为了达到那样的期许,而努力忍耐。
尽管眼泪还是止不住,可抽抽噎噎,也要证明自己就是好乖。
于是这样的温柔,便连同吱呀摇晃的床脚,在深重的夜色里、昏暗的房间中,持续反复。
一遍又一遍。
第81章
彻底结束时。
天已经蒙蒙亮了。
房间里混乱不堪。
空气里满是难言的旖旎味道, 被角搭在床沿,衣物散落一地,床单也早已湿到不能用了。
苏途奄奄一息, 虚弱闭着眼睛,几乎已经没了意识。
整个人脱水到近乎干涸,连眼泪都再挤不出一滴,只有长时间啜泣过后的自然哽咽,还流露着少许的生命气息。
时述吻了吻红肿的眼睛, 盖上被子, 出去热了瓶牛奶, 又钻进被窝,把人抱在怀里, 哄着让补充水分。
可吸管送入嘴里,半天也没见动静。
她仍闭着双眼, 眉心似蹙微蹙,面上是肉眼可见的难受, 却似乎已经连拧眉的力气也没有了, 唇瓣颤动几下, 管口也全然纹丝不动。
他只好又把牛奶倒入碗里,换了汤匙,把人拢在怀里,一勺一勺的喂,嘴上也仍不忘低声哄着,每喂一勺便哄一句:“听话,再喝一口。”
见人努力咽下,又亲她一下:“好乖。”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液体溢出, 顺着轻颤的下颌蜿蜒流淌,在满是红痕的皮肤上形成鲜明的撞色。
随着呼吸起伏,愈发诱人可口。
时述却只短暂停顿,便回过眼来。
不能看。
再看又要出事。
抬手抹了一把,送入自己口中。
又断断续续喂了小半碗,才抱着人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下,回来后套上t恤,把人放在懒人沙发上,打开衣柜找新床单。
余光瞥到什么,动作顿了一下。
很快又回过神来。
铺好新床单,抱着人一同回到床上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他浑身都是肌肉,密度很高,看着没那么夸张,重量却不容小觑,压在身上的时候,会很明显感觉喘不过气。
但留有一些空隙,只是把手腿搭放在身上抱她时,就会刚刚好,形成一种可靠又踏实的拥护感。
苏途始终闭着眼睛,意识也很游离,能感觉到周遭一直有动静,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直到这会儿才感觉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耳畔的呼吸真实,身体透支后的虚浮感也在油然放大。
感觉自己像一张薄薄的纸片,没什么重力,随便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到天空,一直带到世界尽头。
可这会儿纸片却被存放在温暖的臂弯中,即使隔绝了风霜,还是生怕会不慎丢失一样,小心翼翼地在上方搭着两片轻重不一的石块。
温热的,坚实的。
伴随着一句餍足的“晚安”,包裹着她安然坠入梦乡。
……
这一觉睡得很沉。
即使没什么具体认知,也能感觉到已经过了很久。
因为睁眼时,棉质窗帘透进来的光亮,是早上刚结束时是差不多的,灰蒙蒙的,不是快要入夜,就是又要天亮。
苏途浑身酸胀,被拆筋解骨般瘫放在床上,连骨头缝里都未尽的酥麻。
她神情呆滞,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都还是木的,隐约听到铁门开合的声音,也只是觉得,动静好像比上一次小上许多。
从心急变得谨慎。
她眨了眨眼,缓慢探出手臂,勉力摸到枕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