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嗯……呜呜呜……”
“老、老公……”
“轻一点老公……”
“我真的快散架了嗯呜呜呜……”
时述牵唇,低低地“嗯”了声。
像是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也总得应上这么一声,才算坐实自己的身份一样,随之放缓了些。
窗外风雪依旧,室内烈焰烧燃,暖融融地氤氲着两道紧密交缠的身形,旖旎光影投射在虚空中,如同被重复回味的电影高.潮。
起起伏伏,无尽绵延。
皮质沙发被水液染透,粘连着热意喷薄的皮肤,让每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难言的粘稠。
视野里硬朗轮廓浮沉,发梢被汗水打湿,深邃黑眸泛着极具质感的光泽,快意淋漓散布在紧绷的下颌、滚动的喉结、宽直的肩膀与坚实的胸膛间。
所以一切,都在这无边的暗夜中,在她迷离的视线里,呈递出最直接有力、亦无从抗拒的性感。
意识浮动又飘远。
彻底溺毙之前,她恍惚听见,裹着潮气的炙烫气息,浸着餍足的清沉笑意,低低闯入睡梦中:“涂涂,知道么。”
“效果图出来那天,我就想和你在这里做了。”
-
鲜红光影跃然一夜。
直到天亮才自动泯灭。
而后又过半天,怀里的人仍旧面泛疲累,双眼紧阖。
不见半点转醒的意思。
自从上回她埋怨要求陪睡后,有条件的话,时述倒也很愿意等她睡醒,但就这样安静待到午后,想法又发生了些许变化。
再睡下去,今晚又该熬夜,明天又得晚起,三餐不定,作息乱套,免疫下降。
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短暂斟酌过后,就还是抚着脸颊,低眸亲了两下,试着把人劝醒:“涂涂,该起床了。”
见她没反应,便又亲两下:“起床好么,嗯?”
亲吻温柔反复,大掌无声游走。
在一遍遍的哄劝间,拨动涟漪,细密温存。
晨起的自然反应早已下去,但人就在怀里、掌下,安静地任他摆布。
甚至其实都不用这些,仅仅只是晃过随时可以再来一次的念头,就足够叫他立刻硬.起来。
苏途迷迷糊糊,感觉自己一直在被亲被摸,耳边原本还有点扰人的声音,后来不知怎么又没了。
感官里就只剩舒适,她也懒得动弹,干脆就坦然接受。
意识却还是在一点点回笼间变得烦恼,想把人推开,说自己很困,身体却在感知到契合了一晚的事物临近时,自觉分开,放他进.来。
“嗯……”
腰肢被顶.起。
她闭着眼睛闷哼了声。
再半梦半醒,艰难睁开一条缝,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又困在宽阔炽热的胸膛下,被动承接侵袭时。
整个人都是懵的:“我嗯……还没醒……”
累一晚上不够?
现在驴还没醒,就要被拽醒继续拉磨了?
时述低笑着了下她茫然的眼睛,丝毫没有被谴责的自觉:“该醒了。”
“……”
说着又略往深.处去了些,大掌持续揉.捻,行进间与她商量:“等放假,一起把你的作息调一下,行么。”
“……”
苏途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在被压榨、还要被持续压榨的事实,视线顺着感知向下,语气不免有些敌对:“怎么调?”
“现在这样吗?”
她要是睡不醒。
他就直接把她“睡醒”?
时述神情舒展,胸腔微微震动,像是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认可般,牵唇应声:“嗯。”
腰身随之一沉,陷得更深:“这样。”
苏途应激夹了一下。
忽地抱住脖颈,绵软声音溢出:“唔……”
晨醒的脸颊本就泛着红晕,此刻又捎带上一层愉悦的羞赧,脑子里想的是把人推开说你想得美,身体却不由自主把人缠住。
小脸倔强鼓着,张唇说的却是:“那你……什、什么时候放假?”
很矛盾。
说完才惊觉自己有多不争气。
明明累得不行,到现在也完全没有缓过来,但就像送到嘴边的美味,不吃白不吃一样,自我管控力差到离谱。
根本做不到延迟满足。
所以肾虚就是她的宿命对吗?
但转念一想,她也只是问什么时候放假,又没有直接答应。
神情便又别别扭扭回归正经。
时述近距离观摩着这些小表情,同样也没什么自制力的,俯身含住她暗暗嘟囔的唇瓣,挤压顶撞了会儿。
声音才随着晃动的气息荡开:“四月份赛后,应该有一段假期。”
苏途安静挨了会儿亲,本就不清明的脑子,又逐渐乱成一团浆糊,感知全被他庞然的温度所占据。
直到一息殆尽,滚烫舌尖从唇腔退离,又埋首向下。
她满眼茫然,失神放空,被动仰着脖颈,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才隐约想起什么,抓着发梢的指尖绕到耳廓,随粘稠的韵律,揉捻着说:“四、四月份……”
“我去看、看你比赛行么?”
很早之前,他就问过她,想不想去看他比赛。
但那时他们关系未定,她还以为他在养鱼,工作也挺忙的,就直接拒绝了。
后来倒是补刷过不少视频,小号里大大小小的赛事集锦,也收录了不少,却到底还是和亲眼见证,存在本质不同。
至少,也该把这些年迟来的加油,统统给他补上,不是吗。
时述正埋头苦干。
闻言明显怔了一下,动作都停了。
再抬头时,眸底怔忡尤在。
声线黯哑至极:“有时间?”
苏途这才有了喘息的空间,轻笑着捧着他的脸,颤着唇瓣亲了下说:“昂~”
“我现在也已经是个可以退居二线的小老板了好吗?”
“本来最近就在考虑团建的事情,时间差不多也在4月,那会儿H市好像就挺暖和的了,团建的时候顺便观赛,是不是还挺两全其美的?”
她说的其实都委婉了,事实是她早就做了决定,并在工作室里全票通过,书房里的相机也已经擦得锃亮。
唯一还有点不确定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抢到票。”
算是个无奈又骄傲的现象。
基本上有他出场的赛程,门票都是秒没,并迅速炒出高价。
所以她本来是想给个惊喜,现在却不得不求助说:“你有办法吗?”
时述喉结微滚,嗓音仍带着反应不及的滞涩,顿了几秒才说:“嗯。”
苏途笑起来,又奖励他能干似的亲了一下:“那你记得多买几张,我问过大家了,都想去看。”
他低眸回吻:“好。”
视线无声交织。
温存于交缠间复燃。
沉淀过后的热情愈发激扬。
沉睡的小白兔被烤至火热,忍耐不住般,拼命奔向时刻凝视着它的大灰狼。
苏途脚背绷紧,喘息不止。
脖颈高高扬起,眸色迷离颤.动,余光自混乱中瞥见什么,艰难偏过头去,下一秒便吓得睁大眼睛,猝然惊叫出声:“啊——”
她慌乱收紧手臂,抱着脖颈将人拉近。
又手忙脚乱,把滑至腰际的毯子往上拉过肩膀。
时述循声看去,才发现兔子不知何时,又从宠物房里蹭了出来,此刻正仰着脑袋,满脸求知地望着沙发上难舍难分的爸妈。
神情一时也有些僵定:“……”
身下的人反应却很大,脸已经偏到里侧,身体也在不停往里挪,却要求他:“你快把它带走!”
时述动了一下。
身体力行地表达疑惑:“怎么带。”
“嗯……”
苏途面色涨红,本来就已经没脸见崽了,还要在崽面前发出这种声音,急得她双腿乱蹭,窘迫地踢着罪魁祸首:“你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