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人杵着脑袋,双手握拳,垂在两腿侧,一脸严肃的管家样,跟着方知有上了别墅二楼。
两个月了,今天是她第一次上楼。
她望着脚下的台阶,看到自己与方知有并肩同频的脚步,她暗暗告诉自己:徐斯人,总有一天你也能像方知有一样有钱!但你有钱了,一定要记得从职场里赎身,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千万千万,别争头牌啊!
徐斯人振了振拳,将头高高昂起来。
被方知有带着,走遍二楼的每一间房间。
她看到了他平时工作的机房,简洁白净的屋子里,十几个大屏幕,并排在一起,每个屏幕上都有着她看不懂的代码数据,冷静地亮着。
她看到了他日常静心的茶室,木质原宿的房间里,淡淡的檀香味,嗅进身体里,馨暖醒神,人如被佛吻过的稚子,纯净清爽。
因为每间屋子的面积都不小,所以二楼的房间也不是很多。
徐斯人跟在方知有后面一边默记二楼的布局,一边装乖地跟着方知有把各个房间的窗户打开。
一路上,她东张西望,到处找摄像头……
这是真多啊,就没有一个有隐私的角落吧!
徐斯人暗自警惕:这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上来,还得趁着方知有去洗澡才行。
不然万一被刚好在机房里看监控的方知有发现.......呵!呵!
徐斯人心事重重,最后,她跟着方知有来到了卧房。
白色的落地纱窗轻盈地飘荡,皱巴巴的被单,还残留着在床上折腾过的痕迹。
徐斯人一瞬间就想起昨晚小芳跟她偷偷揣测的“说不定人家天天在摸他弟弟的头呢”……
徐斯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方知有的裤头。
笑了。方知有今天穿的运动裤比较贴身,还真被她看出了一点轮廓。
鼓囊囊的一团,被包在一起。也许是因为行动中的摩擦,让该被隐藏的轨迹,露出硬茬。
它被弯弯地掖藏在腿根,隐约又朦胧。
徐斯人目光炯炯盯着它看。不能小吧?
方知有毕竟那么高……输不起的,这种情况别给她搞什么反差萌啊!
“……”
那道炙热的视线,如有实质,似昨晚的柔软触摸又一次抚在身上,令方知有心中一颤。
是有些享受,又怕这一刻的沉迷,败露他心底深处更多不能被人知晓的诡计。
方知有忍了忍,将欲望压下去,他撇了一眼埋着头正一脸坏笑的徐斯人,故意把她提溜出来。
方知有:“看什么呢?”
还挺敏感。
徐斯人被抓包了,可是脸都没红。
她抬起头,看着方知有的眼睛,装老实道:“没看什么啊,是这样的,阿姨比较保守,不好意思看青年男子的床。”
“......”方知有目光幽深地盯着徐斯人。
他扯了扯嘴角,配合地假笑了一下,明显不信。
又撇过头,走到床边。
方知有赔礼道:“早上太急着下楼了,忘记整理了,不好意思。”
方知有伸出结实的胳膊,重新抻了抻被子,他弯下腰身,任衣服落下来,露出隐隐约约的腹肌。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他一点点沿着床边整理,并不仓促着急。
保持背对着徐斯人的姿势,顶着两个饱满圆翘的臀部,他挪来挪去。
方知有知道徐斯人在看,就像这被子是他故意不整理的一样。
可是他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徐斯人永远不会发现的。
毕竟,她只是看上去精明而已,其实性子即单纯又天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心机”。
“……”
这就干起来了?要不要这么会挑时候勤劳?
徐斯人心里忍不住恶龙咆哮:老板,我只是随口一说,也不是嫌你床上埋汰的意思,没必要这么敏感!
另外——你能别急着现在就收拾床吗?主要是我还在这儿呢,不伸手帮忙,会不会显得我这个做下属的眼里没活儿啊?
徐斯人抓了抓手,半蹲膝盖,螃蟹一样挪了挪,在假装帮忙和真帮忙之间,犹豫不决。
可等方知有因为床的高度不得不弯下腰,徐斯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自己该看的内容。
帮个屁!
嘶哈嘶哈。
结实的腹肌,柔美的线条,看得徐斯人目不转睛,小鹿乱撞。
这回是真有想法了!徐斯人认为:还是应该帮一下老板的,毕竟他才只是个28岁的男孩,还在长身体呢。
左手搓右手,右手搓左手,鼻腔火热。
徐斯人羞红了脸,扭扭捏捏往前走两步,正要跟方知有肩并肩来一个肢体接触。
哪想到方知有突然在床头边蹲下。
他看向徐斯人,敲了敲他身旁半米高的“床头柜”——那是个金属森冷的黑体保险柜,浑身透露着金钱的味道。
钱!徐斯人的唯一真爱!
徐斯人雷达爆响,碎步快跑地赶上来,情不自禁蹲到方知有旁边,与他头挨着头。
徐斯人 :“都说财不外露,小方,你怎么直接放到大庭广众之下啊?鲁莽鲁莽,真是鲁莽。”
徐斯人的嘴角含蓄地抿了抿,可喜爱与笑意还是从眼中激情四射地跑了出来,透着忠贞与亲热。
方知有将徐斯人的真实反应尽收眼底,不禁心里一松。
看来,昨天趁着徐斯人不在家,找物业特意将保险柜改焊在最明显的地方,还是明智的。
幸好徐斯人是真喜欢钱,幸好钞能力有用。
方知有微微一笑,目光深意。“徐斯人,你要不要打开看一看,知道里面有什么,省的到时候我回来,对不清。”
哈?这还用对?
这不是有监控吗!就算丢了,也赖不到她身上吧!徐斯人心里嘀咕,可她也挺好奇身价十位数的方知有到底多有钱。
“好吧。”徐斯人做出副为难的模样,迁就道:“那就看一眼吧。”
“好。”方知有毫不避讳地当着徐斯人的面,操作开锁。
由于转密码的过程一度仔细缓慢到,仿佛他本来就不确定开锁方式,纯在这儿试数字呢,倒把一旁的徐斯人看的龇牙咧嘴。
蠢猪!就这一串密码,她全记住了!
徐斯人狰狞着脸,仇富地瞪了方知有一眼。
哎!也不知道这么笨的人凭什么拥有这么多的财富呢!
“就是这样,打开了。”方知有回头看了徐斯人一眼,对她淡淡笑了笑,再转过头,他拉开保险柜门。
十二个红本本,直接撞进徐斯人的视野。
怎么这么厚一叠?道具都不敢买这么多啊!
徐斯人咽了咽口水,指着红本本道:“别跟我说,这都是你的别墅......这也住不完啊!”
方知有风轻云淡道:“两栋是别墅,另外十本是我挑的旺铺,每间几百平,每年收租能有个几千万,还可以吧。”
“.......”
几千万是什么很普通的数字吗?
还 “还可以吧”?只是“还可以”哦?
再想到昨晚为7万存款而欢呼雀跃的自己……
徐斯人苦笑扶额,并在下一刻,怒拍膝盖,大喊一声:“老板,你丫的八字给我抄一下算了,我用你的!”
“哎呀~”方知有窃笑了一下,手伸进保险柜,他拿出一个个礼盒打开,展示给徐斯人看。
低调精致的奢侈品,一眼不斐的精湛工艺。
徐斯人淡着神色一一看过。
“百达斐丽,”徐斯人歪着嘴,把那句震撼她多年的理念,吐了出来:“没有人能真正地拥有百达斐丽,你只是在替下一代保管。”
“有你喜欢的款式吗?”方知有仔细观察着徐斯人的神色。
“一般吧。”徐斯人的目光意外的平静,她耸了耸肩,浑身散发出一股视金钱如粪土的松弛感,差点把装逼的方知有都比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徐斯人勾起唇角,笑容中染上几分痞气,混染着她清秀的眉眼,融成她一贯的独特风格。
“奢侈品的辨识门槛还是太高了,我还是比较钟意金耳环,金手镯,金项链,那玩意儿戴上身,金光灿灿,村里旧友一眼便知:谁才是她们该巴结的人!”
闹腾腾的徐斯人,很是灵动可爱。
方知有的目光染上宠溺与喜欢,他静静睨着徐斯人,领会道:“这样呀,那好。”
方知有合上表盒,随意往床边一搁。
临时被塞进保险柜做参考项的手表,已经没办法告诉他爱人的喜好,幸好他还是得到了答案:他可以给徐斯人送金手镯。
方知有又打开另外几个较大的礼盒:“珠宝彩钻呢?喜欢吗?这几套是我在拍卖会上看着还不错,买来想着送给我未来妻子……”
“好吧……”徐斯人抓了抓脖子,随意撩了一眼。
留给下一代的百达斐丽和留给妻子的珠宝,徐斯人都不是很好奇。
归根结底,她只想过任聘方知有几个月的女朋友而已,至于方知有妻、子的财产,她没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不如多看看那几套红本本呢。
传言大款们跟女友分手时,会送套房做分手费,说不定这里头就有一套是她以后的财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