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人数激增,网站崩了。
她退出,刷新,却进不了网站了,首页也崩溃无法查看。
反复拉了几下,还是没能成功刷新,但不用试了。
比页面加载成功,先来的是一个主编的信息。
两个字:【恭喜】
她定了定神,指尖轻点进去。
小广场人群的倒计时声嚣震天而整齐,是庆祝的预奏。
“十”、
“九”、
“八”、
“七”、
【恭喜】附获奖页面截图
“六”、
她捂住嘴,消息页面接连不断刷刷刷冒出小红点。
“五”、
“四”、
身后的滑行门被推开,谢望忱走来,从背后两手环住她。
床上,电脑尚未息屏,页面停在毛颖奖官网:
年度最佳记者:宋汀沅。
报送单位:先识。
推荐人:张清竹。
“三”、
他下巴放在她颈窝,热忱隽永:“恭喜,宋记者。”
“二”、
“一!”
“新年快乐!”
倒计时一排数字归零,人群欢呼雀跃。
医院里的跨年倒计时独有一番感觉,无论你健康还是疾病,得意还是失意,家财万贯还是一贫如洗,宴宾客还是楼坍塌,爱人在侧还是孤身一人。
如此不同,又何如?看吧,我们一同跨入了新的一年。
时间浩大,磅礴,她接纳了你,并许以平等,许以崭新,许以盛大的希望。
恭喜!
恭喜!
恭喜!
“谢望忱!”她回身和他拥抱。
这是我们的第一年。
烟花在他们亲吻对方时,徐徐绽放。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今晚,宋汀沅手机响个不停,不止是微信,电话,还有工作软件上的同事,还有些不认识的人。太多道喜的。
她开始一条条回,后来实在太多,夜深了,就静音攒起来,打算先睡觉,明天回。
手机放在谢望忱那边充电。
半夜,震了一下。
她设置过应急模式,只有私人号的短信或电话会震。
他伸手拿过来。
是一条信息。
陈钦洲的。
陈钦洲:【宋汀沅,祝你的心情永远像今天】
他左划,将短信删除。
随手一放,睡了。
*
元旦结束,他出院,她上班。
到公司,又不少人跟她贺喜,也有问她奶奶病情的,毕竟她在公司消失了几天,大家都以为她照顾奶奶去了。
她一一回答,微笑到苹果肌要僵。
然后看谢望忱的消息,他提前出院,她拗不过,让他时时报备身体状况。
他倒发了消息,可是不相关:【想起件事】
【什么事?】她整理着今日待办,突然发现隔壁工位陈钦洲恹恹的,眼里对她似乎有股淡淡的幽怨。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又怎么了。
谢望忱:【元旦那晚,你短信太多,我删了几条不重要的】
她顿了顿,他不会随意删她短信的。
为什么删?
而且还定义为“不重要的”。
她脑子里一过,想到虽然收了很多人的道喜,但似乎没收到陈钦洲的。
没发还是被删了?
她看着陈钦洲眼神,答案明晰了。
“……”
宋汀沅:【是不是陈钦洲发了什么?】
谢望忱根本不想在她的口里听到这三个字,【不知道,忘了】
……算了。他还受着伤,她不想和他闹矛盾,回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陈钦洲的眼神难以忽视,况且他大概率发的是贺喜的内容,没道理这样晾着人。
她给他一块巧克力,试探,“你是不是给我发短信了?”
他接过巧克力,当场拆开咬了一口,一副‘原来你知道’的表情。
知道但不回?
“发了什么?我手机…坏了,没看到,不好意思。”
没看到?他那股幽怨消失了,问:“现在心情好吗?”
“嗯,”她这段时间都挺开心的。
“那好了。”他的祝愿已经达到了,“想知道我发了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找我。”
“?”
他的话时常让她不知所言。
有人喊了他一声,似乎是让他帮个什么忙,他带着那半块巧克力过去了。
*
毛颖奖是新闻界的盛事,在市体育馆有颁奖典礼,筹办需要时间,安排在元旦节后第五个工作日。
宋汀沅的名字和几个有热度的新闻联系在一起,主办方不怠慢,提前打电话询问是否需要准备出席礼服。
宋汀沅说不用,她穿正装就好。
女士在出席公务类正式场合,一般和男士一样着正装。
颁奖仪式这天,新闻界许多有影响力的人士都出席了,各大省市媒体中心管理委员会,各传媒公司,先识的领导班子,包括刘主任也来了,还有一些业内资深投资人,以及各个类目获奖者,颁奖嘉宾。
体育馆坐满一大半。
谢望忱去医院复诊,医院机器出故障,耽搁了半小时,赶去现场,颁奖典礼已过半,好在只是时.政,娱乐类的过了。
宋汀沅的奖项刚开始报幕。
没错过。
他在后排挑了个位置落座,不想,旁边正是陈钦洲。标志性的一头张扬金发。
两人打了个照面。
陈钦洲挑了挑眉。
谢望忱略一点头,坐下,“上次我们见过的,我是宋汀沅老公。”
台上,主持人公布社会新闻类最佳记者获得者:宋汀沅女士。
宋汀沅起身致意,她身着黑色正装,里面搭了件白衬衫。
身影高挑纤细,柔而不弱,矜而不傲。
陈钦洲专注望着颁奖台,语气和平日无邪的模样截然不同:
“实不相瞒,恕我见识短浅,触目所及的人都是离婚再婚的。时代进步了,结婚证不过是暂时又临时的证件。谢先生不必过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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