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了司机, 叶延生开扔在加州那辆柯尼塞格CCXR Trevita。
谢青缦靠在副驾上刷ig。
“旧金山下雪了哎。”她和叶延生刚从摩天轮下来,她自己抱着彩虹棉花糖咬,“我们找个地方滑雪吧?”
其实前几日, Laguna Beach的圣诞树就已经点亮了。圣诞季悄然来临,只是LA的天气,会让人忽略掉现在是冬天。
“过两天可以去阿斯彭, 最近要先见几个朋友。”叶延生单手打了下方向盘,挑眉望了她一眼,“你会滑雪吗?”
“当然。”谢青缦语气里有点小得意,“我喜欢雪景,每年雪季都会去练,我的技术,应该还算不错。”
只不过她一般去欧洲开板, 高雪维尔或者圣莫里茨,欧洲比北美好逛一点。
“哦。”叶延生的语气淡下来。
“我怎么觉得,你听到我滑得好,很不高兴,”谢青缦一眼看穿,“你有意见?”
“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可惜。”叶延生直白又坦然,“失去了一个教你的机会。”
这是什么恶趣味?
他还想玩一下养成啊。
“你那是想教我吗?”谢青缦一只手还拿着棉花糖,另一只手已经隔着布料,摸他坚实有力的腹-肌,“不是想玩角色扮演?”
叶延生没阻止她,连眼风都没掠过她,轻描淡写,又暗含警告,“你再摸两下,我就找个路边停车。”
停车做什么,显而易见。
谢青缦指尖缩了回去,抱着所剩无几的棉花糖挡了挡,耳根一阵发麻。
叶延生在红灯时停了车,评价了一个字,语调里隐有笑意:“怂。”
“我没你不要脸。”谢青缦皮笑肉不笑,有点想把棉花糖糊他脸上。
念头只一转,叶延生自己凑过来了。
“阿吟。”
碧蓝色的天幕下,阳光为跑车的车身镀金,也勾勒着两人周身的轮廓。
叶延生手臂随意搭在她身侧。
他眼底含了笑意,冷硬的五官和凌厉的气场,在阳光下柔和了几分,说不出的慵懒和欲气:“想亲你。”
谢青缦很轻地“啊”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叶延生的手已经穿过她的长发,拢住她的后颈,倾身而下。
他的唇压上她的。
动作是强势的,吻却是温柔的,他隔着最后一缕稀薄的棉花糖,轻轻舔了一下。
谢青缦脑海轰的一声,面颊迅速蹿红,耳垂都是烫的。
叶延生松开了她。
他勾了下唇,望着她染了水光的红唇,眸色深了几分,“宝宝,你好甜。”
车载音箱Tate McRae的《Purple lace bra》流淌而出,弦乐特别灵气,衬得女声格外仙,像情人呢喃,正唱到那句——
Yeah now I got you like that let me finish
此刻我已把你掌控,让我继续蛊惑你吧①
谢青缦脸色红得快滴血了,无措又怔忡,下意识地抬手摸唇,又刻意放下。
直到一声鸣笛,她才如梦初醒。
绿灯已经亮起,旁边的车辆已经一脚油门,疾驰而过。有人吹了声口哨,后面的车辆也在不耐烦地鸣笛提醒。
谢青缦飞快地撇开了脸,背过了他,泛红的耳垂却泄露了她全部心思。
叶延生低笑了下,踩下油门。
车流穿梭而过,引擎轰鸣声和人声、音乐声交织,在耳畔呼啸:
Would you hear me more if I whispered in
your ear?若我在你耳边低语,我的心声你能否听得更清?
Made all my inner thoughts sound like "Ah ah"我会轻声呢喃,对你诉说爱意。②
……
-
两个人在加州都有朋友,认识的人不同,但夜生活都大差不差,赛车游艇各种趴。
唯一交集是CF财团的Nolan。
五年前,洛杉矶的一日游玩,在他的游艇派对上彻夜狂欢;五年后的今天,他绕着谢青缦转了好几圈,辨认她是一比一克隆的,还是从哪找来的替身。
谢青缦懒懒地望着他,语气里泛着无声地凉意,“神经。”
Nolan沉默了两秒跟叶延生告状,“就是这个欠揍的语气,怎么长大了还这样?”
当年看她年纪小,Nolan就跟她开了点恶劣但又不算太过火的玩笑。
谢青缦泼了他一身酒,怂得要命,躲在叶延生身后,又胆肥儿地继续骂他。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狐假虎威。
隔了这么久,好像什么都没变。
叶延生不过一哂,抬手揉了揉谢青缦的发顶,“一样可爱。”
Nolan:“……”神经。
谢青缦酒量不怎么样,叶延生又管着她,平时克制着不贪杯。
也就今日多饮了点,但也还好,散场时还算清醒,不到意识混乱的程度。
叶延生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觉得太凉,又将自己的风衣裹到她身上。
他捏着她的脸颊揪了一下。
谢青缦莫名,迎着他深沉的视线,捂着脸诧异道,“你干嘛?”
叶延生稍稍俯身,与她的视线齐平,“你为什么不抱我?”
“嗯?”谢青缦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你之前喝醉了,会那样抱顾娆。”叶延生面无表情地指控她的“罪行”。
“她是我闺蜜。”谢青缦气笑。
“我是你男朋友。”叶延生理所当然。
谢青缦觉得好笑,哪有人跟女朋友闺蜜争风吃醋的?
但她还是伸手抱了下他,“好了吧?”
“不是这样抱的。”叶延生淡道。
她之前明明是搂着对方,像只小猫一样,会软软地趴在对方身上。
谢青缦一把推开了他。
她脚尖抵着他的腿,晃荡了几下,像是在踢他,又像在调情,“你别没事找事了。”
叶延生可不由她不配合。
他握着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肩上,一俯身,单手勾着她腿弯,手上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将人抱了起来。
谢青缦轻呼了声,搂住了他脖子。
“干什么呀?”她敲了下他的肩膀,又怕掉下来,搂得更紧。
“回家。”叶延生懒声道。
他单手抱,都没费什么力,甚至还有心情接个电话,步伐平稳,呼吸也是。
她的长发拂过他的肩膀。
南加州的冬天,像港城一样,不落雪,但比弗利山庄的街道,到处都是点缀的灯串,带着假日感,明亮、闪耀。灯光和街景融在一起,将圣诞前夕的氛围烘到极致。
谢青缦隐约听到了几句,是邀请。
叶延生来加州一趟,多少人示好:熟的要打照面,不熟的想混个眼缘。
叶家的权力辐射范围远比她想象的大。
叶延生也是。
他都不涉军政了,似乎依然在核心圈里,国内国外,这些人依然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权贵子弟里,实权才代表位置。留在国内掌权的,才是家族里的领军人物,去往国外的,基本等同于一种放逐:要么是被家族弃用了,要么是主动退出权力的角逐了,钱财无忧,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同样的,金钱游戏里,能在国内通吃的,根本不需要将资产转移到异国他乡。因为理论上,对比国内,他国什么政策、什么态度更难确保,将身家尽数转移国外,本身就是一场豪赌。在国内玩不开,才会需要一张同样岌岌可危的底牌。
这也是为什么,在京城衙内眼里,顶级豪门和所谓世家,算不得什么。
金钱只是权力游戏里微不足道的记分牌,计量输赢,但决定不了游戏规则,也无法撼动真正操纵局面的幕后庄家。
她在他身边,看着这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匍匐在脚下,其实有一点点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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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叶延生和谢青缦抵达阿斯彭时,小机场里的私人飞机,多的可以开航展了。
直升机替代了越野车,飞往小镇深处。
小镇建筑散落在覆雪的山坡上,沿途是高奢精品店、艺术画廊、美食餐厅和木屋别墅。游客不少,有的穿着各色鲜艳雪服、扛着雪板,有的身在雪场心在时装周。
他们没住酒店,而是去了一处私密别墅。
别墅坐落在小镇边缘高地的位置,背靠雪场,能直面最开阔的山谷景色。
别墅内部是极简的现代风格,而窗外,是连绵的雪坡。缆车高悬,滑雪者疾驰而下,在洁白雪道上留下流畅的弧线。更远处,起伏的山脉覆雪,没入低垂的云层。
抵达别墅后,管家整理行李,私人厨师准备了晚餐:鲜嫩多汁的烤鹿排,还有一道经典的野猪肉绿辣椒炖锅,配了本地红酒,是十分地道的科罗拉多风味。
“你玩双板单板?”谢青缦对着雪景,心都雀跃了几分,话也比往常多。
“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