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缦望着他,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也是很震惊,他们都在一起两年了,他竟然还能想到没玩过的,刁钻又新奇的方式。
他到底哪来的灵感啊?
想拒绝,想跟他讨价还价,只是她刚想取出荔枝说话,就被叶延生一个眼神制止。
“我今天不绑你,可你的手,除了搂我抱我,不能做任何事,”叶延生眸色沉静,语气也不疾不徐,只是气场强大得很压迫人,“不然后面就要挨巴掌,可能会坐不下。”
他语气温和,仿佛很体贴似的,在询问她的想法,“你要试试吗?”
谢青缦指尖缩了下,最终也没敢动。
叶延生语调里泛着笑意,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低低地喟叹:
“宝贝儿,真乖。”
谢青缦撇开了脸,脸上红晕滚滚,从面颊染到耳垂,被垂落的青丝半掩。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不再看他,心跳快得异常,在害羞,也在害怕。
叶延生感受到她在自己手底下战栗,兴味更甚,“游戏开始。”
他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动作轻佻得不像话,“猜猜看,今天要玩到第几轮。”
还没做什么,谢青缦闭着眼,已经一阵战栗。
-
冬夜清寂,雪无声地落了一夜。
别墅的窗户外已是一片混沌的纯白,雪片纷飞,路灯的光晕都显得朦胧而柔和。
整个小镇都陷落在这场新雪中,远处是被大雪覆盖的山坡、模糊了轮廓的雪道,近处是被压得低垂的枝桠,积了厚雪的露台围栏,蓬松、洁净,在冬夜泛着幽幽的光。
别墅内壁炉的火烧得正旺,橙红的火焰跳跃着,将两人的侧脸镀了一层暖金色。
谢青缦以为,叶延生会先拆掉那两枚小小的蝴蝶结的。
金丝红线,在她柔软的顶端缠绕。
系的并不紧,只是系在这位置,太微妙,怎么看怎么欲。
可叶延生没有。
他只是勾着金丝红线,轻扯了下,看她吃痛才松手。然后下一刻,他捏着蝴蝶结的细线,拽了一下,将蝴蝶结打得更紧。
谢青缦差点没压住声音,眼泪掉了下来,眸色惊怯地望着他。
猝不及防的一下,荔枝好像碎了。
谢青缦委屈地垂了垂视线,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游戏才刚开始,就已经预见了结局,可这一轮还要先玩到底。
本来以为,这回没有蝴蝶R夹是他良心发现,没想到能这样。
红线系得太紧,想说再勒下去,要勒掉了。可她没有开口的机会,也不敢阻止,只能攥着他肩膀,收紧了指尖。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
已经遗忘了翡翠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荔枝碎了怎么办,和什么时候拆红线。
“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了?”
叶延生望着她楚楚可怜的脸,笑着致歉,语气里没有任何歉意。
他的态度,十足的漫不经心,指尖还拨弄了下她的柔软,低下头来。
谢青缦感觉到他的牙齿磕下来,依然没拆,自暴自弃地闭了眼,咬了下荔枝。
反正已经碎了,不如拿来给她缓缓。
壁炉里的木柴还在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掩盖住了一切不堪入耳的声音。
与世隔绝的雪山深处,雪夜万籁俱寂。
-
次日,小镇的这场雪已经停了。
窗帘拉开的瞬间,强烈的白光涌了进来。天空是高远而纯净的湛蓝,蓝得不含一丝杂质,厚雪覆盖过的纯白世界,像是被过度曝光了一样,刺眼又明亮。
有松树的树枝探到窗口的视野内。
墨绿色的枝桠和满目的雪色对比鲜明,松针覆雪,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雪团压得枝头往下弯,积攒久了,就突然坠下,扬起一片迷蒙的雪雾。
谢青缦是被叶延生叫醒的。
已经是下午了,她睡得还是很沉,再拖下去,她可以吃晚餐了。
她也实在是起不来。
那该死的荔枝碎了又碎,不管她怎么克制着不去动,总会在意乱时违反规则。
叶延生检查时,还怜悯地擦掉了她的眼泪,那语气,仿佛大发慈悲,“别哭了,小可怜,让你自己挑一样好不好?”
那颗荔枝就如同悬在颈上的利刃。
不管他如何拉着她沉溺欲海,她都要强制自己保持清醒,别忘了游戏规则。
谢青缦一开始还想坚持,后来发现自己怎么也做不到,干脆就违反到底了。
然后在挑东西时,脚底发软。
是怕的,也是被他弄的,她站都站不稳,就这么体验了一轮又一轮。
到了第三轮的时候,她终于受不住,不管不顾地将荔枝拿去。
她靠在他肩头哭,说自己不行了,说觉得要死了,委屈地语无伦次。
叶延生意外的好说话。
没再继续,他只是轻笑了声,吻了吻她,直接低头往下。
谢青缦大脑直接宕机。
游戏中断后的忐忑被抚平,没有之前说的惩罚,她得到的是奖励。
只是这奖励太强烈了,她开始推他。
最后的最后,意识都不清,困倦的感觉也涌上来,他哄着她答应了自己,戴个东西不能摘,才终于放过了她。
此刻清醒,也是一阵酸乏。
唤醒谢青缦的,除了叶延生的声音,还有一阵浓烈的香气。
当地的厨师水平不错,今日的菜肴依旧精致,是科罗拉多的特色风味:
野牛肉馅的尼泊尔饺子,麋鹿野味香肠,嫩滑多汁的羊肉和鳟鱼。
“宝宝,起来吃点东西。”
叶延生俯身,一手撑在她身边,嗓音低沉又有磁性,“下午三点了,怎么还不起?”
谢青缦反手拍了他一下,回眸瞪了他一眼,心说起得晚是因为谁?
她不想搭理他。
沉默地起身,沉默地吃东西,沉默地听他毫无可信度地保证下次注意。
下回?他还想有下回。
谢青缦无声地望了他一眼,暗忖下次说什么,也不上他的当了。
他花样多的令人发指。
叶延生在床上的时候,最贴他本人的气场,或者说,更贴他在外人眼里的风格。
阴冷、沉郁,凶狠而强势,只能由他掌控一切,不容拒绝也不留余地。
他只有跟她相处,活人气最重。
就像此刻。
“宝宝,你理理我嘛。”他跟变了个人似的,一改昨夜的强硬,抱着她的腰,低了低声音,温柔诱哄,“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他这口吻,好像她对不起他一样。
谢青缦无语地偏头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如他所愿,她开了口,只是说的话,明显不是他想听的。
叶延生还想再闹她。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旖旎氛围,也打断了他的动作和思绪。
似乎是重要电话,叶延生按下接听。
他就在她身边,还一手控着她的柔软,细细把玩,嗓音却清沉,语气也平稳,听不出任何情和欲。
谢青缦呼吸乱了几分。
她想掰开他的手,却被他惩罚似的掐住顶端,差点当着通话出声。
左右是抗拒不得,跟他折腾了会儿,她就放弃了,继续安静地吃东西。
隐约听到了点内容。
似乎是国内有事,比较棘手,需要他回去处理。
叶延生见她如此乖顺,脑海里浮现起她昨夜掉眼泪的样子,眸色暗了暗。
他电话都听得心不在焉,当即想要将事情推后,暂时换个人处理,“我现在在度假,不太——”方便。
话都没说完,谢青缦突然开口,“你先回国吧,正事要紧,忙完了再回来。”
叶延生眉梢轻轻一抬。
谢青缦也顾不得通话那边有人,会被听到,只想催他回去,“我回加州等你。”
快走吧,让她清净两天。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跟上他的体力,本来尺寸就大到吓人,时间还离谱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