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领夹和暗纹领带掉落在地。
她的唇也往下,似有若无地蹭过了他的喉结,含住轻轻一咬。
呼吸和心跳声此起彼伏。
叶延生按在她身侧的手一拢,手臂紧绷着一股张力,手背青筋尽显。
他掐着她的下巴,制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阿吟。”
他喉结上下一滚,语调还稳在了一个调上,只是嗓音有些哑,暗含警告:
“你醉了。”
他看她的眼神,冷淡锐利,有隐忍,也有压迫人的东西,克制又危险。
谢青缦无声地笑了。
“我说了,我没醉。”她固执地又强调了一遍,在他松掉手劲儿时,起身凑近他,像邀请,又像在蛊惑,“叶延生,你不想吗?”
羊绒披肩滑落了一侧。
她穿的单薄,被光线勾勒得窈窕袅娜,玉软花柔。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量,她拉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柔软处,“是不想,还是不行?”
紧绷的那根弦,似乎一瞬断掉了。
第21章 太平山顶 Un bel di,ved……
叶延生眸光一沉。
昏光暗影里, 浮尘无声飘荡在沉寂的空间,他顺着她的动作握了下。明光掠过叶延生深邃的眉眼,见她吃痛才卸了三分力, 拇指不紧不慢地扶过那里。
他嗓音依旧低冷, 随意, 过分的散漫:“你酒醒了可以试试。”
谢青缦红唇微张, 望着他冷静自持, 不太走心的样子,心尖一跳。
她攥了下手心, 在他挑起自己下巴低头时,闭了眼。
滴——
呼吸微乱间, 短信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割裂了沉寂却暧昧的氛围。
谢青缦睫毛轻轻一颤。
叶延生瞥了眼信息, 似乎因为被打搅, 没了在这里继续的兴致。
他压下了那点蠢蠢欲动的念头,一手揽着她的后背,一手勾着她的腿弯, 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羊绒披肩掉落在地。
谢青缦勾住了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她被他周身的气息包围, 心跳快得异常,说不出不安、羞怯、和期待,到底哪个多一点,她默许了他的行为。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可他却没将她带回房间。
意识到方向不太对的时候,谢青缦人已经被叶延生抱到地下车库里了。
这院子明显不常住,是为她收拾出来的。车库里也只停着一辆黑色莱肯, 好像就见他去申戏时开过,然后她就再没见过。跑车无限期地扔在这里,连车钥匙都扔在车顶上,偶尔有专人开走保养,几乎处于闲置状态。
少见叶延生在京城开太高调的车。
自杀式车门反向开启,莱肯Hypersport线条犀利,棱角分明,钻石大灯闪耀,比港城那辆柯尼赛格还要扎眼。
谢青缦环视了一圈,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
她反应了十几秒,在叶延生要把自己放下时,死死地扒住了他的肩膀。
“不是,你不会是,”音量越来越小,她的尾音轻到含糊不清,“想在车上…吧?”
这走向跟她准备的完全不一样。
“嗯?”叶延生低眸,隐有笑意。
谢青缦脸埋在他怀里,抱着他不肯撒手,瓮声瓮气,“车太矮了。”
不回房间也就算了,他要是不打算在床上,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地下酒窖好歹有个沙发和吧台,地下车库能干什么——玩车Z吗?
就算一定要在车上,也不该选超跑吧,空间是不是有点……狭小了?
谢青缦给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设,发现没用,她接受不了一点儿,最起码,她第一次不能在这种鬼地方吧。
她耳垂红得都要滴血了,才磕磕巴巴地说完那一句,“我不想在这里。”
说完的瞬间,一声低低的笑声溢了出来。
叶延生低头拥紧了她,下巴担在她颈窝处,肩膀一抖一抖的,笑得暧昧又不正经。
“想法很好,”他嗓音低沉,沾染了几分微妙的谑意,“不过今天算了,有个更好的地方。”
“……”
我靠。
谢青缦没好气地砸了下他的肩膀,一巴掌差点扫到他脸上,“叶延生!”
羞怯完全被恼怒取代。
她见叶延生忍笑,又抬手砸了他几下,一路都没再说话,看着想杀人灭口。
他却抬手揉她的脑袋,“你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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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年三十的京城人能少点,结果和平时一样游客众多。但凡是个景点就人山人海,限流后依然人满为患,直到过了那片街区,路段才清净下来,畅行无阻。
车子一路驶向六环外,谢青缦在车上醒醒沉沉,到了地方才反应过来。
大兴国际机场,首都公务机楼。
总助提前到达,已经和工作人员等在那里了,在车门开启后,俯身护挡了下,适时开口:
“李先生那边已经在联系了,大约一小时后出结果。”
外面天儿冷,寒潮之下冷风刺骨。谢青缦没穿外套就被叶延生拽出来了,穿得有点单薄。不过还没下车,肩上一沉——叶延生将大衣递给了她,牵过了她的手。
谢青缦也没客气,穿着他的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酒劲儿还在上涌,她也不想说话,一直默默的。
“叶先生,您好,我是本次的飞行管家,Mia。飞行计划审批已经通过了,飞行员已待命,机舱内安全检查即将结束,预计20分钟之后起飞。”
工作人员面带微笑,边引领两人入内,边公式化地说道,“请您稍候。”
远处飞机坪上停着一架达索猎鹰10X。
在私人飞机的选择上,不同阶层有不同的偏好性。
就像明星喜欢庞巴迪,富豪喜欢湾流,京城权贵子弟大多选择达索。
因为有军-工背景,飞机安全系数更高,以及,防窃听。
只是除夕离京——
他今天有重要行程?
谢青缦沉默了整整一路,此刻终于想起来问他,“去哪儿?”
“你不是嫌京城无聊吗?”叶延生悠闲恣意,薄唇轻挑,“带你换个地方。”
谢青缦愣了一下。
她突然反应过来,在地下酒窖里,叶延生扫了一眼的消息是什么了。
他在交代人安排离京的行程。
只是一般情况下,私人飞机需要提前做飞行空域申请和航线规划。
她以前也养过私人飞机,虽然手续都是管家和助理办的,但她知道大概流程。
他的人效率高得有些离谱。
冰桶里冰镇的香槟被取出,旁边服务人员开启了橡木塞,将酒液倾倒于杯中。
谢青缦想得出神,下意识伸手。
手背一痛。
“还喝?”
叶延生口吻温淡,态度却强势。
谢青缦缩回指尖,小声抱怨了句“管我”,忍不住抗议,“我是小朋友吗?”
叶延生自下而上地打量了她一下,“嗯”了一声,语气玩味,“不听话的小朋友。”
谢青缦张了张唇。
她似嗔似怪地瞪了他一眼,挪开了视线。
服务人员倒是挺有眼力见儿,不动声色地给她倒了杯橙汁。
她一手端着橙汁,一手支着下巴,盯着地上的影子发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
跟做梦一样。
前一刻还在亲-热,差点上了床,后一刻她人就这么被他带走,还弄到机场了。
她是不是真喝醉了?
恍神的空挡,玻璃杯贴上脸颊,冰得谢青缦一个激灵,杂乱的念头全散了。
私人飞机和民航不在同一个地方登机,商务车直接开了过去。
达索猎鹰10X准时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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