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车身太过低矮,她有两次撞到了脑袋,几乎是下意识地一紧。
眼泪几乎掉下来。
想伸手去摸,被叶延生反剪双手,绑在了身后。失去平衡的她,被他完全掌控。
“阿吟,听话。”
叶延生单手拢着她,嗓音哑得让她害怕,“别乱摸,脑袋会肿。”
他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要她靠过来。
记忆伴随着感觉传导过来,谢青缦将手机撂回了床头,抬手捂住了脸,低低地呜咽了下。
真是吃一堑又吃一堑。
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叶延生的鬼话,去尝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天知道他还有什么新鲜花样儿。
走神的功夫,手机响了一声,震动着在床头矮柜上旋开一个弧度。
谢青缦靠着软枕,翻了翻消息。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信息,未读红点最多的,还是向宝珠的语音。
闲着也没事,她随手点开一条。
也就在这时候,叶延生刚好拉开房门,伴随着向宝珠清晰的、传遍整个卧室的语音,踏入房间:
【你上次说,背着我偷养的那个小白脸呢?到底什么时候带出来?】
“小白脸”本尊,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第33章 生杀予夺 拍卖会
周围一片死寂。
谢青缦心态爆炸, 心说上次也不是她说的,明明是向宝珠自己曲解的。
闺蜜你要害死我吗?
叶延生倒没太大反应,只是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 面色依旧沉静, 甚至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那表情仿佛在说:胆儿肥了, 谢青缦, 你都敢背着我养人了?
谢青缦望着他, 浑身发怵。
那一瞬间她都想把手机撂了,本能地后退, 但后背正抵着靠垫,退无可退。
下一秒, 逃跑的念头也被扼杀了。
叶延生大手握着她的膝盖一拽,将人掀翻在床面上, 拖到了边缘。
“小白脸?”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轻佻的动作极具暗示性,“你可以啊。”
“我没有!”
谢青缦想解释,然后发觉“我闺蜜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就是她说的小白脸”这个解释,也没好到哪里去。
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能徒劳地挣扎。
她眼睁睁地被他握着腿弯掰向两边, 哽咽了下,“那是她自己脑补的。”
“是吗?”叶延生自上而下打量她的眼神,十分玩味,“我看是昨晚结束得太早,阿吟不满意。那待会儿,阿吟就好好习惯一下,以后受不了也要继续。”
“我真没有。”
谢青缦掌心撑在身后, 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半起身,一个劲儿地摇头。
“你,你明明知道,我每天,每天晚上都跟你在一起,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叶延生很轻地勾了下唇。
他姿态是悠闲的,平日气场恍若折光利刃,威势迫人,在她面前却像是敛刀入鞘,收了一身的杀伐气,只余风流。
“所以阿吟最好乖一点,以后永远待在我身边,别给我机会。”
谢青缦仰头回望着他,极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似乎在回味他的话,只是没找寻到回答。
叶延生已经低头,寻她的唇。
而后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目标明确,将东西放进她下面。
外面始终没下雨。
夏日的天气反复无常,阴云压了大半天,竟然散了个干净,那股炎热和闷潮,铺天盖地,充斥在港城的每一寸空气里。
明亮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抛洒在叶延生背后,将她陷落进阴影里。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谢青缦想推开他,阻止的动作却如螳臂当车,话也被他的吻封缄。她难耐地哼了声,只能学着去适应那份不该有的存在。
叶延生松开了她。
他刚刚一手挑开的小型珠宝盒,已经空掉了,东西在她那里。
珠宝盒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叶延生勾着她的下巴,看她红唇微张,喘着气适应,眸色深了几分,“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青缦大概知道。
天鹅绒的宝石托上,本该托着一枚珍珠,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大溪地孔雀绿。
谢青缦的记忆瞬间被感官召回。
昨天那套昂贵的珠宝,她最不适应的是那两只蝴蝶,最先被去掉的也是。
上车后,她对着叶延生,软磨硬泡连哭带求,又是撒娇,又是被哄着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话,才换得他作罢。
“那阿吟是不是该补偿我?”
叶延生漆黑的眼眸紧锁着她,棱角分明的脸,极具侵略性的帅。
“阿吟对我主动一点,好不好?”
谢青缦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轻轻一眨,明珠般的坠下。
她不知道他要的主动是什么,只是懵懵然地望着他,顺着他的声音点头,而后听到他要她坐上去。
可是那颗珍珠呢?
疑问脱口而出,半晌都没得到回答。回应她的,只是一声轻笑。
低低的,沉哑的,带了几分痴缠。
车窗外的霓虹纷乱,华灯璀璨,拔地而起的高楼建筑林立,IFC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重重灯影。满城的灯火,如金色潮水漫延开来,港岛的夜晚,是说不出的辉煌。
错落的光影飞快的掠过叶延生的眉眼,映亮了一瞬。
他看她的眼神很奇特。
叶延生忘记她太小了,接纳什么都困难,可他依旧没有帮她拿掉的意思。
他摸了摸她的长发,昂扬碰到大溪地珍珠上,“就这么直接把阿吟…开好不好?”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谢青缦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她连他的全部都勉强,更别提再多别的。
但她没来得及阻止。
叶延生在她耳边,低声喟叹,“明明都…开过了,怎么几天不见,还是那么的紧?”
就那么一下,外面已经寻不到那颗珍珠了。就像此刻。
叶延生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年前在拍卖行拿到的珍珠,一共两枚,”叶延生倾身,一手撑在她身侧,“本来想给阿吟做首饰的,可是现在,怕是都被阿吟用坏了,阿吟打算怎么赔我?”
大溪地珍珠中,孔雀绿都是山岛珠,能达到完美无瑕程度的,本就少见,在此情况下,达到两厘米直径的,更是珍稀。
更别提是两枚,近乎一模一样的珍珠。
色泽温润的珍珠,光华惊艳,浓郁如墨,恍若森林里透出的幽光。
只可惜都耗掉了。
珍珠不算特别名贵,但格外娇贵,平时不能沾水,尤其是浸泡热水。
谢青缦一阵脸热,在心底骂了他几百遍厚颜无耻,“那你拿走。”
她想自己动手,可是根本取不出来,捱了半天几乎要哭出来。
叶延生却还使坏。
“都说玉养人,人养玉,以后给阿吟买玉好不好?”他的嗓音十分低哑,取出时问道。
真是要疯。
昨天也是这样,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委屈地想,还不如继续那个替身游戏。求饶完全不管用,有用的是最后——
她无师自通地唤了他一声“生哥”。
叶延生闷哼了声,嗓音哑得让她害怕,“你叫我什么?”
谢青缦忽然意识到,他似乎喜欢。
“生哥,”她勾着他的脖子,靠向他,一遍又一遍,“生哥,我害怕,不要这样。”
只是和她想的,不完全一样。
叶延生确实如她所愿,将她抬起,一把拽掉了银链,但紧接着,又直接将她放到底,更加疯狂。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真的太久了。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他温柔问询:
“阿吟,我给你寻个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