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缦抑制不住喉咙里溢出的声息,甚至越来越不堪入耳,眼泪一直在掉,对着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
叶延生闷哼了声。
他扼着她的下颌让她松口,然后低下头来,拨转过她的脸颊,吻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
叶延生将她翻转过来,抱起,就这么一直走到镜子前才停下。镜面上蒙了一层雾气,他伸手一擦,汇集的水珠滴落,镜中清晰地映出两人来。
他将她按在镜子上继续。
水汽浸得他眉眼漆黑,更加深邃,情动时似乎都没什么温度,声音都带着冷感,“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什么表情?”
他的话让谢青缦一阵羞恨,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但冰凉的触感又冷得她一阵战栗,她不管不顾地贴向他。
“阿吟。”靠近的动作愉悦了他。
叶延生低头贴着她耳垂,语气温柔地唤她,动作不停,仿佛已经遗忘了刚刚的不痛快,只一遍遍诱哄她,“不分手了好不好?”
谢青缦只是哽咽着重复,“我恨你。”
她靠在他肩膀,眼泪止都止不住,“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叶延生以为她在说那瓶药,微叹,“那只是VC,我怎么可能给你下药?”
谢青缦没有说话。
“真的,想让你失去行动能力,用不着下药那么麻烦,”叶延生的手摸向她后颈的某个位置,解释道,“这里有个穴位,捏几秒你就会晕过去。”
谢青缦从他怀里挣扎起来,拍开他的手,惊魂未定地捂住了脖颈。
这么一动,差点掉下去。
叶延生揽住了她的后背,额头贴上了她的,眸色沉沉地望着她,深得像窥不见底的湖,“如果是让你动情的药,更不需要,我更喜欢在你清醒的时候上-你,阿吟。”
他一手撑在镜子上,一手抱着她上抛了两下,“像现在这样。”
谢青缦咬住了他肩膀,手臂攀着他,在他后背划出了一道血痕。
叶延生护住她的后脑,又问,“不分手了好不好?”
谢青缦没有说话。
叶延生眸色暗了几分,将她压回镜面,毫无空隙地占满了她整个人。
浴室里从醒到昏,从昏到醒,叶延生反反复复问同一个问题,谢青缦始终不说话,说了也是“不好”,像是在较劲一样。
可能觉得没意思,在她又一次…后,他没再折腾她。
叶延生将她抱回到床上时,谢青缦终于撑不住困意,心说他就是继续她也要睡了。
-
翌日,暴雨依旧没停。
京城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跟无休无止似的,迅猛得像是要掀翻世界。远处雷声隐隐,浓云翻涌,大雨滂沱,灰蒙蒙的天幕仿佛塌陷了一角,和雨幕连成一片。
谢青缦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叶延生一直抱着她,似乎是碰到了必接的电话,想要抽开手起身。
谢青缦睁开了眼睛。
她困得要死,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延生没再动,也不再避开她,就这么一手揽着她,一手按下接听,“妈。”
对面的中年女声谈不上温和,也谈不上严厉,只是语气平淡地问了他几句闲散话,然后催他回家。
“外边下暴雨呢,妈,我也回不去。”
“谁让你三天两头不着家?你没成家,就爱在外面瞎混,也不知道忙什么,返京都不回来。”对面女声冷了下来,“雨停了赶紧回家一趟,我还跟你徐阿姨说好了,让你和她女儿见……”
“我有女朋友了。”叶延生平静地打断她的话,“用不着您操心。”
“你有女朋友了也不能——你有女朋友?”对面忽然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
谢青缦冷冷地补了一句,“你没有女朋友了,我要跟你分手。”
没料到她突然来一句,叶延生来不及阻止,只能直接把通话掐断。
他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霍吟。”
谢青缦闭上了眼,将身子转向了一边,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知道提分手也没用,她没再闹,刚刚那一句,似乎就是故意给他添堵。
“我没跟我妈说,是因为之前跟曾家的事,”叶延生凑过去,低了低声音,“我不想让她联系到你身上。”
他和曾昱较量,闹大闹小都没什么,这不是家族对立,一般家里也不会下场,个人掰手腕,输赢都是个人的本事。但就是不能扯上谢青缦。
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他可以这么做,但不能让长辈这么想。
他得顾及父母对谢青缦的印象。
电话铃声又起,对面应该是听到了刚刚那句。叶延生再次掐断,还在跟她解释,“阿吟,我没有不跟家里公开的意思。”
“无所谓。”
谢青缦睁开眼,态度依旧冷淡:“你妈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但我们分手,你可以就这么回去,换个人试试,大家都开心。”
叶延生怒极反笑,“你别做梦了。”
谢青缦唇角扯起一抹弧度,轻嘲,“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软禁我?还是找条链子把我锁在这儿?”
难道他们就这么纠缠一辈子吗?
第48章 心字香烧 DART,一种军方常用的抗……
“用不着这么麻烦, 阿吟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该做, 什么不该做。”
叶延生自谢青缦身后贴近了她, 掌心虚握着她的脖颈。
他指尖抵着她动脉, 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嗓音低冷, 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在一起前,我就告诉过你, 霍吟,我可以直接留下你, 只要我想。”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掌心收拢了一瞬, 扼住, 又松开,然后继续安抚她。
谢青缦一声不吭,身子止不住地轻颤。
是啊, 京城衙内里,曾昱能不能做的,敢不敢做的, 再疯都有个界限。
而叶延生,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申海会所里,老套的英雄救美戏码,让她生了妄念。明知扯上他,来日会骑虎难下,她还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把好刀。然后今日才惊觉这把刀是双刃的,能伤人, 也能伤己:一切似乎都是她咎由自取。
见她不说话,叶延生掌心下移。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掌心宽大有力,单手就能覆住她的腰,盖满她的腹,完全掌控她整个人。
此刻,他的手已然覆了上去,感受到她在怕,语气温柔了几分:
“你乖一点,阿吟,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还可以和之前一样。”
“这算什么?”谢青缦只觉可笑,“我算什么?你的一个消遣吗?”
“你别拿话气我,霍吟,”叶延生气笑,握着她的肩膀,将她翻向自己,“我要是真当你是消遣,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他迫近她,语气透着点恶劣的玩味,“我会找根链子把你锁在床上,你连件衣服都不会有,每天只有一件事,就是挨…,想做什么都要先取-悦我,你试试?”
“疯子!”
谢青缦脸色微变,扬手又要一巴掌,只是手腕被攥住,硬按回了头顶。
叶延生压制着她,眼底阴寒一片。
“你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清楚?霍吟,是你自己要开始的,你凭什么丢下我?”
咔嚓一声惊雷,带着闪电划过,映亮了室内,也映亮了两人之间。
谢青缦偏了下头,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无语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叶延生不在乎,他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几秒,心情大好。
“阿吟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他低下头来,咬她的耳垂,“哭起来更好看。”
兴致来得突然,也被突然打断。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到第三次,叶延生没辙,一手掐着谢青缦脸颊,指尖压住她的唇舌,堵了她的嘴,一手按下接听。
“臭小子,能耐了,挂你妈电话!”
叶延生闲扯了句“手机没电”,对面劈头盖脸的斥责才消停,将话题扯回去。
“你刚刚说什么,你有女朋友?”对面狐疑道,“我怎么听着人家要跟你分手啊。你没强迫人吧?她是自愿的吗?你小子可别在外边干缺德事儿啊。”
叶延生眉心直跳,“想什么呢,妈,您听岔了吧,她跟我闹着玩呢。我手机还充着电,等我回去再说。”
又要挂断。
谢青缦再旁边呜呜地挣扎了半天,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再次反驳:
“我明明不是自愿的,救——唔!”
通话已然掐断,在谢青缦开口之前。她没一个字传到对面去。
叶延生反手扼着她的下颌,将“通话结束”的页面怼到她眼前,阴恻恻的:
“宝贝,你跟谁求救呢?”
谢青缦冷笑了声,伸手就抢他的手机,不甘心也不服气,“有本事把电话打回去,我就不信没人能治你!”
叶延生也被气笑了。
“你是应该吃点教训,霍吟,”他一手握着她脚腕,朝自己拖了下,一手拉开矮柜的抽屉,拎出一条黄金锁链,“我妈就是知道了,我也能换个地方,跟你继续玩。到时候你看着,你还有没有下床的机会。”
黄金锁链坠着切割方式不一的宝石,脚铐位置还叠了链条,挂着铃铛。
“你干什么!”谢青缦看清后,心底只剩震惊,对着他连踢带踹。
疯了吧?哪个正常人在家里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