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枞舟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达了‘你就是嘴硬’的这个信息。
“我不需要借酒消愁。”宁豫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有些胸闷,抬高音量强调道:“你以为李之逞和他的情人约会就能影响我?”
谢枞舟摇头:“我没这么以为。”
可他说的痛快,态度却好似相当不以为然。
宁豫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敷衍和同情——他此刻还偏偏两样全占了。
怒气上头,她冷冰冰说:“我们俩本来就是各玩各的,你还是去同情你一下你的好兄弟吧。”
宁豫宁可被人觉得是玩的很开的‘□□’,也不想当个被人同情的可怜虫。
尤其是眼前这个人还是李之逞的朋友……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被嘲笑?
而且,半真半假的说辞往往最能骗到人了。
谢枞舟目光闪烁了片刻,却笑了:“我知道啊。”
宁豫一愣:“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们俩各玩各的,”他顿了下,继续说:“前年,还是大前年来着…看到你领着一个老外回家……不小心撞见的啊。”
那时候他们都在慕尼黑的同一片学区留学,而大多数在那边留学的华人兜里稍微有点钱的,都会在boul这片地段租公寓。
也就是说,他们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邻居。
虽然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就算极其偶尔碰到了也不会说话,但确实当过邻居。
谢枞舟确实撞见过一次,宁豫带着一个男模似的白人男性回公寓的场景。
为什么过去几年还记得那么清楚呢……大概是因为在冬天吧。
慕尼黑的冬天,也是挺冷的。
宁豫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的是哪次——毕竟她留学时带人回自己住的地方的次数也不多,更别提男人。
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宁豫一直把控到了严苛的地步。
谢枞舟说的应该是她之前带Alex回公寓的那次……不过,他们是一起回去取一个小组课题的U盘啊。
宁豫沉默片刻,没有解释这个误会。
反正她和谢枞舟也没什么关系,他爱误会就误会呗。
谢枞舟见她不说话,轻轻挑眉:“现在还有联系吗?”
宁豫摇头:“没了。”
Alex就是一个普通同学而已,毕业后他们就没联系了,只是……
她看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好奇,”谢枞舟顿了下,唇角抬起的弧度颇为戏谑:“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欧美的?还是亚洲的?”
宁豫皱眉:“你这是什么问题?”
“好奇呀。”谢枞舟笑:“没见你约过华人。”
虽然她才回国两个多月,但是在慕尼黑的时候,华人留学生也不少的。
宁豫无语片刻,淡淡道:“没想过。”
实际上她是保持了礼貌才这么回答的,真正想说的是……关你屁事。
想着,无意识又拿起酒杯喝了几口。
她好这口,喝葡萄酒的感觉和喝水没什么区别。
谢枞舟余光瞄了眼,就和看不懂女人脸上的不耐烦一样,依旧嬉皮笑脸:“那也就是说,也可以考虑亚洲人咯?”
宁豫:“……”
她想下逐客令了。
只是撵人的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来,谢枞舟就蓦然凑近。
——这是打破了安全距离的边界线。
宁豫漆黑的眉毛蹙起,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闪过明晃晃的不解。
“既然你们各玩各的……”谢枞舟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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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留评有红包~
第12章 挖呀挖 达不到’深吻’的程度。……
一分钟前,宁豫还在想着怎么开口下逐客令比较礼貌。
一分钟后,她想撵走的对象就隐晦地问她:能约吗?
宁豫真不知道谢枞舟是不是发癫了。
她冷笑一声,干脆也不组织词汇,身处细长的手指朝着门口一指,简单直接的表达了‘滚’的意思。
“啧,你不是说和阿逞各玩各的么。”谢枞舟问完向后靠在摇椅上,似是有些可惜的摊了下手:“没想到只是嘴上说说啊。”
宁豫知道他这是在用激将法,但额角还是有种‘突突’的感觉,忍不住冷笑:“我玩也不找你。”
“怎么?”谢枞舟倒不生气,只是很无辜的看着她:“小爷我这条件一顶一啊。”
相貌英俊潇洒身材还有六块腹肌呢好吧,比她之前约的那个白男不知道要强出多少个次元……
宁豫气笑了:“你不是和李之逞关系很好吗?现在是在做什么?”
说得难听点,这不就是挖墙脚吗?
“是啊。”谢枞舟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反问:“和未婚夫的好兄弟搞在一起,不更刺激吗?”
……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葡萄酒的后劲儿真的上头,恍惚中有那么一瞬间,宁豫居然真觉得他说的……还挺对的。
比起她,李之逞可能更在乎谢枞舟这个好哥们儿。
毕竟他们这些狗男人都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当作什么时尚单品。
“宁豫,我给你一个理由怎么样?”谢枞舟的声音蛊惑,像是拉她下地狱的恶魔:“之前宁晟的事儿,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你兑现。”
宁豫微愣,下意识的反问:“怎么兑现?”
谢枞舟笑:“亲我。”
这就是他的条件。
并非要星星月亮,很容易做到。
但是……
怔忡间,宁豫感觉到鼻尖传来一阵混合着薄荷味儿的葡萄酒香。
……谢枞舟也喝葡萄酒了。
头晕目眩间,嘴唇被轻轻触碰,像是沾染了什么果冻,软嘟嘟的。
谢枞舟没给她犹豫的机会。
他,在亲她。
意识到这一点,宁豫裹在浴袍下的细瘦肢体不自觉绷紧,手指抓紧衣袖的布料,牙齿却僵住了,想咬却下不了口。
说真的,宁豫想不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和谢枞舟虽然是高中同学,但近几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彼此不至于有什么过节吧,但不熟悉是肯定的。
怎么就……突然这么离谱了呢?
皱了皱眉,宁豫想要推开他。
但手腕却被反握住了。
“放得开点。”谢枞舟稍稍离开她的唇,低声说:“你明明对这个提议很心动。”
否则她就算有点酒劲儿上头,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亲密的靠近的。
谢枞舟的直言直语完全戳破了宁豫的心思。
确实,她就是这样想的,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对她而言,还有什么比睡了谢枞舟更能打击到李之逞的?
他能肆无忌惮的带着情人出入酒店,一起去外地还让人帮忙打掩护,凭什么她就得老实巴交的什么都不能做啊?
带着一种近乎反抗的心态,宁豫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些。
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谢枞舟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薄唇啃噬她的唇角,修长的手指隔着浴袍触碰她的腰身。
松松垮垮的腰带,要解不解的……
折腾间,偌大的酒店房间寂静的只剩下呼吸交错的声音。
没有水渍声,因为他们达不到‘深吻’的程度。
他们又不是情侣,这种各怀鬼胎的约一次,用不着亲那么久。
只是谢枞舟落在自己身上的温度,有些痒。
被打横抱起悬在半空中的时候,宁豫感觉胸腔内的心脏也跟着吊了起来——直至看见男人衬衫领口中滑出来的银色项链。
那骨感的锁骨衬托着,一个简单的英文字母‘Y’的吊坠。
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电光火石间,宁豫忽然想到高中时有一个追谢枞舟追的很努力的女同学,因为都是同学,所以她还有印象。
那个女生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陈泱。
后来还听说他们在一起过,所以这个Y的字母……
宁豫想起来了,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