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暻年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唇挨着她的掌心,说话时呼出潮湿的热流,“帮我醒酒好不好,宝宝。”
岁暖努了努嘴,示意桌上放的冰水。
江暻年说:“我想喝奶。”
岁暖很无语:“……大晚上我去哪儿给你找奶。”
然后看到江暻年的视线幽淡又危险地沿着她的脖颈向下滑。
岁暖:“……”
你现在真是什么都敢说。
岁暖低下头,整个人像落进了他的眼眸里,清黑的湖泊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子。情。欲像扑面而来的水汽,会让人不由自主停住呼吸。
她用另一只手扯了扯江暻年的睫毛:“江么叽,我怀疑你在装醉。”
江暻年很坦然地回:“被你发现了。”
……被发现都没有一点羞愧的吗。
“刚刚高考完,你就没有想点别的吗。”岁暖把他的睫毛拨来拨去,“比如这个暑假有什么计划一类的。”
“嗯……”江暻年坐起来,肩头和她挨着,一只手支在她的大腿边,像是在思索。
岁暖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大计划,没想到过了半分钟,听见江暻年用很淡定的语气说:“我一直想,高考完和你做。爱。”
“……”
“做一整夜。”
言语仿佛有实质性的力量,岁暖忽然有点腿软。
“那个……”她艰难地开口,“我后天要出国。”
江暻年侧过脸,侵略性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后缓缓往下滑,仿佛想割开她身上蔽体的布料。
眼看对方一副“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的神态,岁暖安抚性地摸了摸他坚硬的肩膀:“所以得等等。”
视线变得幽怨,像是控诉她最近都没有好好陪伴过他。
岁暖靠上江暻年的肩膀,仰头扑闪着眼睛:“我有很重要的事得去做嘛……而且我有一个很大的惊喜要给你。”
江暻年低声:“我不想要惊喜,我只想要你。”
“乖啦,等我回来。”岁暖大言不惭地画饼,“我们做一天一夜。”
江暻年漠然地盯着她。
岁暖又吮唇思索:“但这样好像对身体不好哈……比如那个什么尽什么亡的……”
“你还是别说话了。”江暻年有点欲求不满的挫败,但他始终拿她没办法。他低下头,鼻尖蹭上她的,“亲一会儿。”
柔软的唇贴上来,停顿了一秒用来控诉:“很久没好好亲了。”
他轻柔地吮吸她唇瓣,一点点撬开她的齿,钻进来的舌头和它的主人截然不同的软嫩,像发烫的果冻,缓慢、细致地撩拨过两腮的软肉、上颚、齿根。检查口腔一样细致的湿吻,动作柔和磨蹭,却勾起痒意。
让岁暖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舌头舔过其他位置的触感。
她渐渐不满足这样温柔的吻,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回应,想要粗暴地将嘴里的果冻咽下去,口水溢出来,滴在握着她脖颈的手上。
靠着的胸膛越来越炙热,岁暖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然复苏,还挪了挪腰去确认。
江暻年松开她,用手指擦掉她唇角的涎水:“岁暖。”
叫她的全名,像很正式的事。
岁暖眨了眨眼。
“乖乖亲一会儿,别折磨我了。”语气轻哑,是无奈的纵容。
刚才的唇舌纠缠留下的影响还在持续着,岁暖心跳急促,双颊发烫,吞咽的时候仿佛还有江暻年的气息。
似真若假的微醺仿佛也渡给了她。
看来狐狸精的花语是为我心软。
岁暖伸出手,张开纤细的五指,试探性地说:“嗯……我帮你一下?”
江暻年深深地看了她几秒。
……
岁暖第一次体验这么新奇的玩法。
发酸的手指拎着那条银杏叶的手链在半空中晃了晃,她还是有些迟疑:“……不会弄伤你吧。”
“嗯……”她听见江暻年喉咙溢出的喘息,轻哑的声音性感又蛊惑,“没事的。”
那双晦涩的眼蕴满缠人的欲望,碰到她就铺天盖地般笼罩下来,忍耐的声线轻微发抖:“你不是累了吗,宝宝。”
“好、好吧。”岁暖小心翼翼的,“痛要说哦。”
她还不懂有时候她给的疼痛也是催情剂。
一把玉骨扇子,手链套进去,莹亮的银杏叶随着颤动,连狰狞的样貌都能被妆点得漂亮惑人起来。
江暻年急切又凶猛地吻她的唇,和刚刚仿佛变了个人。
岁暖被他带引着,过了很久,直到舌根发痛,手腕发酸,整个人失去所有力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她艰难地撇开脸:“泥在骗窝的吧……”
这样难道不是更久了么。
“啊,被你发现了,宝宝。”依旧是毫无愧意,江暻年带着她的手触碰他脖颈上克制而暴突的青筋,喑哑的声音像漩涡,“这不是很明显吗。”
岁暖快哭了:“我真的要累死了江暻年……”
手链摘下来丢在地板上,溅开淋漓的水渍。
“想快点结束吗,宝宝。”
岁暖啄米一样点头。
“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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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先预警下可能有一点点虐(?)
走的最后一点剧情线了,应该会把小江家里的恩怨解释清楚,然后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和谐[狗头叼玫瑰]
总体还是为了更甜[好的]
第74章 夏至
六月是冰川科考的最佳季节。
岁暖这次参加的教科文组织发起的北欧冰川综合科考研学团。研学团的报名门槛很苛刻,她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一个。而她去年年底获得了联合国优秀青年领袖提名,今年五月又拿下了京市优秀青年志愿者,亲身发起和参与了许多环保活动,履历不输同行的任何成员。
这次的研学横跨北欧三国,第一站是芬兰。
芬兰境内没有大型冰川,所以是在北极圈内的拉普兰地区进行永冻土和冰川河流水文科考,作为研学活动的开端也相对轻松一些。
六月已经进入极昼期,昼夜节律崩塌,为期两周的研学活动从一入营就开始适应作息。睡眠没有自然指引,只能靠人为的方式保持作息稳定。营地采用的是“社交时间同步法”,每天固定时间科考调查、共同就餐和团建活动,以保证所有人都能维持正常的睡眠时间。
所以岁暖能抽空和江暻年打电话的时间只有晚饭后那么一小会儿。
她敏锐地察觉到,某些人的分离焦虑更严重了。
……黏人精。
四天后,研学团转移到瑞典的阿比斯库国家公园。
阿比斯库国家公园最初的成立,就是为了在北欧的北部保留一块原始区域作为科学研究基地,所以后来建立了阿比斯库科学研究所。高山峡谷、桦树林、托讷湖及多样野生动物都被囊括在这座占地77平方公里的国家公园里,自然风光壮丽丰富,令人叹为观止。
在这儿研学团被分成两个小组,岁暖所在的组负责的是研究冻土融化过程中微生物群落结构、功能及温室气体通量的变化。
长时间处在极昼环境里的影响开始显现,褪黑素分泌失调,岁暖第一次有点失眠。辗转反侧了两个小时还没睡着。
研究所的宿舍是上下铺,岁暖用被子蒙住头,挡住手机的光亮,给江暻年发消息。
【Shining】:滴滴滴。
【Shining】:呼叫叽。
那头很快回复。
【么么叽-3-】:叽。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消息。
【Shining】:你这么早就醒了。
【么么叽-3-】:你怎么还没睡。
【Shining】:你不懂每天睁眼闭眼都是白天的恐怖……
【Shining】:我现在完全没有睡意。
【么么叽-3-】:起床了。
【么么叽-3-】:我最近每天都早起去游泳。
【Shining】:你怎么突然喜欢上游泳了。
【Shining】:[猫咪疑问.jpg]
【么么叽-3-】:安全,凉快,保持身材。
江暻年利落地给出三个理由。
又过了半分钟。
【么么叽-3-】:刚换了衣服。
【么么叽-3-】:要看吗。
岁暖眨了眨眼睛,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Shining】: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