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舒韵开始了上班摸鱼对AI倒苦水的日常。
用户:那个方案明明是我熬夜写出来的,怎么就算小组共同策划了,你瞎吗
梁老板:我知道。
用户:还有,去请张总那天下雨打专车的钱是我个人出的,凭什么报销不签字,你脑子进水了吗
梁老板:签了,在你桌上。
用户:尽不干些人事!对得起你那张帅脸吗?嗯?
梁老板:...谢谢?
舒韵长呼一口气。
爽。
3.
直到那天,舒韵无意间刷到“将AI调成阴湿小狗教程”。
她干脆把上司这个改掉,又加了点属性。
【你是一个暗恋我很久的阴湿病态年下小狗......】
舒韵修修改改,心满意足地发过去,紧接着就开始发指令。
用户:从现在开始,你是妈妈(用户)的小狗,我将使用“()”进行动作描写,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要感谢妈妈。
用户:(对着你的脸狠狠扇了上去)
此时办公室的男人低头看到手机的消息,眉头微皱。
这次收到的回复是条语音。
她满怀期待地点开,男人低沉的声线犹如一泼冷水浇在舒韵头上。
“舒韵,再用你那AI指令调我试试呢。”
第35章 大暑
“……”
岁暖想说。
一个拥抱而已,没有必要闹到痛死的地步吧。
大概是因为疼痛,江暻年的呼吸急促地扑在她颈侧。
岁暖想挣开被他攥着的右手,却被紧紧扣着。她幽幽地叹口气,和他商量:“你攥得我手疼,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
江暻年的手僵了僵。
半分钟后,仿佛恋恋不舍般,缓慢地抽离她的掌心。
他的头还是埋在她的颈窝,碎发随着动作蹭得她发痒,声音又低又轻:“就抱一会儿……”
炙热的手用力地按在她的腰上,隔着纤薄的布料源源不断地传来他的体温,和他仅她可见的脆弱。
岁暖很想告诉他,不用抱这么紧,她不会走的。
但她最后选择了用行动。
她抬起双臂,环过他的腰,掌心轻轻覆在他隆起的脊背上。
“江么叽,这样才是抱抱。”
你那是想同归于尽。
明明是她主动伸出手,可真正像这样第一次亲密无间地拥抱着,却控制不了自己紊乱的心跳。
掌心下坚硬的脊背因她的动作石化般僵住,岁暖咽了咽发干的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如常:“我说过的,我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我知道难过、痛苦的时候会需要拥抱,所以你想抱我的话,我们就像这样轻轻、好好地抱着,好不好。”
他们很多时候都很相像。
无法向自己的父母亲人寻求依靠,要早早学会独当一面,要时时刻刻在外人面前都光鲜亮丽。
只有在彼此面前,一起长大、未来的命运也紧紧相连的彼此面前,可以流露脆弱和依赖。
拥抱不能止痛,却是最治愈的安慰。
他们站在成人与少年的边缘,本就有袒露脆弱、相互依偎、一起取暖的权利。
江暻年不抱她,又可以抱谁呢?
他有那么严重的洁癖,不可能会跟哪个男生紧紧抱在一起,他要是想抱其他女生,怎么也得等她和他离婚以后……
岁暖又想起,她妈咪以前跟她说,女孩子的心应该像钻石一样坚硬。
情感才是最大的软肋,所以不要对别人产生多余的情感,一颗坚硬的心能让她永远活得像骄傲的小公主。在她妈咪的眼里,人与人,哪怕是子女与父母都不过是利益交换,付出是为了收获,一旦掺杂其他期望只会让自己失望。
可是她一直想告诉她的妈咪,世界上很多情感是无条件的、不求回报的。
比如她对他们的爱。
比如有的人愿意什么都不说,却冒着生命危险,为她挑战一次一千五百的滑雪速降。
岁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江暻年的脊背。
“江么叽,我也需要你。所以,以后好好爱惜你自己,好不好。”
江暻年埋在她的颈窝,像在一分钟前被她施展了定身术,唯有沉重的呼吸证明他还在听着她说话。
“泱泱……”半晌,江暻年终于呼出一口气,放松了抱着她的力道,甚至有点小心翼翼地将她拢在怀里,声音轻哑。
她等了良久,却没下文。
时间在温柔的拥抱里无声无息地流淌。雨后针叶林的冷香铺天盖地,岁暖忽然辨别出一丝酒精的气味。
“你不会中午出去喝酒了吧?”岁暖狐疑地开口。
江暻年安静了会儿才说:“应该是那道小牛肉里有白葡萄酒调味。”
岁暖分辨不了真假:“……总之你回京市养伤这段时间不能喝任何酒。”
她其实不太清楚江暻年的酒量。
上次在火锅店聚餐江暻年也没有跟他们一起喝酒,大概是嫌小店的杯子不干净。
“……泱泱。”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偏头,没想到江暻年也抬起了脸。
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她一直清楚他的五官属于找不到瑕疵的硬帅,足够她许多年来都对帅哥产生极高的免疫力,此刻他的脸孔近在咫尺地落进她眼里,浓密的黑睫轻颤,眼角泛红,连唇的颜色都比以往更鲜艳。
褪去了拒人千里的锋锐,流露出些许脆弱易碎的蛊惑感。
江暻年的手顺着她的脊柱上滑,像是随手用指尖点触着,偏偏让她咂出几分亲昵的诱导:“你还有其他瞒着我的事吗?”
好听话还听不够了!
有完没完!
当然是还有,比如说她借口留在国内拍纪录片,没有出国留学,其实是因为他才选择留下。
但身前的人明明自下而上仰着脸凝视她,视线却充满侵略性。
像要将她看透。
岁暖敏锐地察觉到,她不能再说了。再说多一点,现在这个已经微醺到有点不正常的人,真的要恃宠而骄了。
于是她果断反问:“你难道没有瞒着我的事吗?如果你还想知道,你就拿出两件和我交换。”
江暻年拢睫,遮覆着瞳孔,不语。
片刻后,江暻年松开她,直起身,手肘撑在膝盖上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丝像凌乱的小狗。
岁暖忍住揉他头发的冲动:“……嗯?”
“哦……”江暻年手插进发间,向后拨了一把,“我突然想起来我等下得去医院换药了。”
……
傍晚,他们从苏黎世医院回到酒店。
落地窗外,星幕低垂,苏黎世的夜景仿佛童话中的场景,灯光点点的地平线勾勒出城堡塔楼的尖顶轮廓。
江暻年开的是一室一厅的套房,原本就可以入住两个人,回来后便通知前台在客厅加了一张床。
他不可能让岁暖睡客厅,淡声说:“我回卧室拿下行李。”
岁暖犹豫着要不要跟病号谦让一下,但这样推推拉拉一点儿不像她的风格,一边纠结一边跟在江暻年身后。
江暻年按亮房间的灯,先去拔下了床头柜的充电器。
岁暖看到一个黑色行李箱在靠窗的空地上摊开。
他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应该也在里面吧
她打心底好奇他带着伤都要去给她拍下的是什么,便想低下头认真地打量。
结果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几条叠好的内裤。
岁暖:“……”
江暻年正好这个时候拿着充电器路过她身边,仿佛还侧头看向了她。
岁暖触电一样转开视线,一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唇,一边装作看风景望着窗外:“哇,有灰机诶……”
江暻年合上行李箱,站起身:“好看吗?”
岁暖像皇帝的新衣一样,坚持盯着空荡荡的夜空说:“嗯嗯,好大的灰机……”
……原来男生和女生的内裤造型差异这么大吗。
为什么那个位置要留那么大的空间啊……
无数个“大”字在岁暖脑海里乱糟糟的盘旋,还好江暻年没揪着不放,拎着行李箱错过她身边,声音平淡:“看完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