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瑜愣住,他没想到大舅哥这么快就发现了。
心虚地抬手摸了摸脑袋,寸头还是很扎手。
“放心,我不会打你的。”陈木柏接着说,“我两个妹妹都是很好很乖巧的女生,棉棉性子更坚韧一些。”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办成。”
陈木柏:“虽然我们是好兄弟,但当兄弟和当恋人所暴露出的问题千差万别。
我希望你能多包容棉棉的小性子,当然你自己那些小毛病最好也改了。”
季瑜知道兄弟这是在提点自己,默默点头认真记下,“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你也早点给自己找个媳妇,别整天跟个小老头一样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离了你天不会塌的。”
陈木柏摸了摸鼻子,抬头望天,鼻腔哼了一声,敷衍了事,显然不想听。
“行吧,既然没啥事了,那我就回去训练了。”陈木柏潇洒转身,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向着出口的地方走去。
季瑜大步上前揽过男人的肩:“我送你。”
“不用,离得不远,我跑回去就行。”陈木柏说。
。
次日。
陈木棉坐在桌前,一手扶着脑袋,一手在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
她在列采购清单,准备在父母来之前先把那个小院子收拾出来。
于晓月走近看了一眼单子上的被褥和柜子,“这几个你都不用买,直接从我家搬几套过去就行,自己费啥劲。”
陈木棉被于阿姨的豪爽震惊:“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买,您家里还要用呢。”
于晓月:“跟我客气啥啊丫头,我家里多的是,你放心,都是新的。”
怕陈木棉有心理负担,她又多解释了几句,“我们家就三口人,但是部队每年都会发一些日用物资,后来这俩人转业之后,单位又继续发。”
“我是真的嫌烦,你说这些东西扔了又可惜,留着又确实用不上。都是好东西,你要嫌绿色不好看,阿姨给你扯几块布,缝个漂亮被套就能用了。”
于晓月:“还有那些桌椅板凳,自从季瑜突然爱上木工活之后,门口那个空房间里全都是他的杰作,你缺啥让他再做就是。”
“他什么时候还喜欢上做木工活了,我都不知道。”陈木棉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季瑜光着膀子打磨的画面,画面太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就去年过年前,先是说要搞木雕,木雕失败之后就开始做桌椅板凳了。他说这叫打基础,等基础打好了再重新做木雕。”于晓月说。
季瑜那段时间回家就钻房间里搞那些木头,拦都拦不住,不过自从陈木棉过完年回来之后,就没再见他去过了。
陈木棉跟着于晓月去看了那满屋子的木制品,想起了某人送的那个木雕,她试着坐到一个小板凳上。
“还挺结实的。”
桌子上还放着一些小物件,看得出来做工越来越精致。
正当她拿起一只小兔子仔细观察的时候,季瑜回来了。
似乎是有些热,他索性把外套脱了挂在手臂一侧,单手抱着一盆花。
开得正盛,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
花盆颇有些重量,肌肉处于发力状态下,手臂上的线条也愈发的清晰。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轻声和于晓月打了个招呼。
暗地里挤眉弄眼,于晓月识趣地离开。
不打扰小情侣。
“送你的,喜欢吗?”季瑜单手把花端到陈木棉身前。
陈木棉不是第一次被男生送花,但还是第一次被男生送一盆花。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她肯定要嫌对方傻气,但换成眼前的男人,她突然就觉得,虽然傻,但也怪可爱的。
明黄的迎春花开得正盛,清新可人。
陈木棉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想送一盆花啊?”
“养在盆里能陪你更久。”季瑜说。
“不过你要是喜欢插在花瓶里的,我再去重新弄。”
陈木棉浅笑着拒绝了,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临了,季瑜还有些不好意思了,遮遮掩掩地不愿意说。
吭哧半天挤出来一句,“我被调到市局工作了,以后就不用再值班了。”
陈木棉惊喜道:“真的吗?这是好事啊!应该给你庆祝一下的。”
季瑜:“这有什么好庆祝的,怪不好意思的。”
他这次能调动还是因为上次过节救了陈木棉那事,组织上觉得他处理得好,立了功。
这才有了去市局的机会。
但这个原因他不想让陈木棉知道,那次是他大意了,没保护好她。
他不想让她再想起那件事。
陈木棉却没多想,只单纯替他高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今天必须做顿好的给你庆祝一下。”
季瑜:“我和你一起做吧,正好你也验收一下我的学习成果。”
“行。”
。
因为是临时起意,厨房里没有太多食材,陈木棉看了一眼地上的土豆和茄子,决定做一个饭包。
这还是于晓月教她的吃法。
把土豆和茄子蒸熟,再炒一个鸡蛋酱,和米饭拌在一起,用绿叶菜包裹住,就是饭包了。
口感丰富,包你吃了还想吃。
做饭包需要的食材洗净上锅开蒸之后,她又突然想做一个烩馍。
这个需要的时间稍微多一点,要先烙饼,再烩到汤里。
陈木棉:“正好我们再复习一下烙饼的知识。”
季瑜不服气:“烙饼我已经学会了。”
“这次我要的饼比较硬,你知道要怎么弄吗这位同学?”
季瑜自信一笑:“硬就是和面的时候少加水,软就多加。您就且等着瞧吧。”
趁着等待的时候,陈木棉快速切好配菜,青菜、木耳、豆腐、粉条,有什么就放什么。
豆腐切丁后先下锅炒至焦黄,再把其他配菜炒熟,撒上她专门从老家背来的秦椒。
倒入开水煮沸即可。
饼烙好需要先放凉,再切成丁倒进锅里,稍微煮两三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颇有嚼劲的饼吸满了汤汁,一口下去,回味无穷。
饭包和烩馍端上桌,陈木棉先笑了,“我们今天是主食配主食,庆祝季大哥高升!”
季瑜也跟着爽朗一笑,“主食怎么了,这里面也有菜呢,吃起来多方便。”
。
在陈木棉数着日子等父母来的时候,李红梅的婚宴先来了。
为了给李红梅撑场面,她不但叫上了哥哥和季瑜,连于晓月和季峰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当然,他们每个人都是单独交了份子钱的。
李红梅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头上别了花,和丈夫站在饭店门口招待客人。
陈木棉一眼就看见了那抹粉色,她明明替好友准备的是大红色的喜服,怎么今天突然变成了粉色。
红梅红梅,结婚反倒穿粉色。
看来还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啊。
她刚想出声说些什么,和李红梅祈求的视线对视上,片刻后压抑着怒气,嘴角硬扯起一抹笑,“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李红梅:“谢谢。”
一行人进了饭店,刚坐下,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太就走了过来。
“你们是哪来的人,这桌已经有安排了,你们换个地方坐吧。”王淑琴没好气地说。
陈木棉一抬眸,这老太太倒是打扮得阔气,身上衣服那颜色竟也是红的,只不过是深红色。
“您又是哪位啊,怎么,今天也结婚吗?”
王淑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今天是我儿子结婚。”
陈木棉:“您儿子是?”
“吴威。”
“哦,那巧了不是,我们是新娘子的娘家人。”陈木棉老神在在地回复。
顺手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嗑上了。
桌上的其他人也不说话,任由陈木棉发挥。
王淑琴脸色稍缓:“哦原来是亲家啊,你们早说啊!我还以为她娘家人不来了呢。”
陈木棉:“这您放心,就算是你不来,我们也肯定会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您结婚呢,穿得这么喜庆。”
王淑琴不以为意:“我儿子娶媳妇,我这个当妈的穿得喜庆点怎么了。”
陈木棉:“那你为什么要让人家新娘子穿粉色婚服?”
“你们小年轻不懂规矩,这二婚新娘子就是要穿粉色的。那搁以前,后来的叫继室,是得给之前的夫人磕头的。”王淑琴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子说道。
陈木棉:“您是刚从宫里出来的吗,规矩这么多。做事太过分,小心以后没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