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咔嗒”,木门吱呀着被推开。
沙发上的男女已经着急地纠缠在了一起,大片裸露的皮肤,缠绕在一起的四肢,还有空气里弥漫着的腥味,狄丽达尔再次干呕了起来。
眼底的泪也终于跟着落了下来。
巴吐尔听到声音,扭头质问:“谁?出去!”
“老……老婆……”下一秒,他赶紧把身上的女人推了下去,提起裤子。
“老婆你没事吧,你怎么在这?”他心疼地伸手轻抚狄丽达尔的后背,关心道,“怎么还吐的这么厉害,是宝宝又闹你了吗?”
狄丽达尔眼神里满是厌恶:“滚。”
强撑着身子转身离开,留下一句,“离婚吧。”
。
时隔多日,陈木棉心心念念的蟠桃苗终于到了,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天。
时间不等人,她只得挨个通知工人们提前来干活。
一棵棵茁壮健康的幼苗被均匀地卸到地上,挖坑,栽树,填土,浇水。
陈家四口人、季家三口人,甚至是阿依丽都来帮忙了,只是不见狄丽达尔。
她应该会喜欢出来透气的啊,陈木棉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一段记忆,又很快被工人的问题打断。
农场的防风林也要提前完成了,一行人加班加点干了整整一周时间,才终于栽完了七千多棵桃树。
最后两天的时候,陈木棉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她金贵的蟠桃树苗死了。
这可是坐着火车、又转卡车跋山涉水而来的。
最后一天,防风林也布置好了,她也终于能松口气了。
给工人们结完工资,为了感谢朋友们帮忙,陈木棉和母亲下厨,给大家炖了羊汤补补。
鲜美的羊汤下肚,有效抚慰了身体的疲惫,陈木棉几口喝完,又从锅里舀出来一大碗,准备给阿依丽带回家。
“阿恰,这些你带回去给狄丽喝吧,”陈木棉关心地说,“她这几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一直没见她来,我也没顾得上去看她。”
阿依丽闻言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她……她回娘家了。”
“哦哦,那也没事,您带回去自己喝也行。”
陈木棉没多想,送走客人们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在父母的催促声下,她艰难地爬起来,吃了口饭,又开始坐着打盹了。
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陈父陈母闲不住,又去地里种向日葵了。
陈母:“种葵花又不费事,我和你爸一人推一个小车,就当散步了,顺手就种了。不然让你再磨叽下去,又要哭吃不到嫩瓜子了。”
陈木柏帮完忙就赶紧回去了,这次用的还是探亲假的名义,家里就剩陈木棉一个人。
季瑜下班来找女朋友玩,刚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餐桌旁,脑袋一点一点的,看着怪可爱的,像穿着粉色衣服的不倒翁。
他眼中蕴藏着深深的笑意,蹑手蹑脚地靠近,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充满胶原蛋白的粉嫩脸蛋。
陈木棉迷迷糊糊的,感觉有虫子飞到了脸上,闭着眼睛在空气中挥了一下手,嘟囔着“走开”,又继续昏过去了。
季瑜收回食指,屏息凝神,悄悄吸了一口女朋友的脸蛋,光滑软糯,口感很好。
见她还是没醒,索性又换了一个方向,品尝起了形状优美的两片唇瓣。
舔舐,耳鬓厮磨。
雪白的贝齿被灵活的舌头抵开,长驱直入。季瑜边亲吻,边好整以暇地等待女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陈木棉正梦到自己在学校里偷吃冰棍,努力地吮吸着,只是这冰棍怎么越吃越渴,身体还越来越热。
难道要世界末日了吗,空气都稀薄了。还有只大黄狗一只追着她跑,要抢她的冰棍。
她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努力挣脱梦境,睫毛轻颤,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懵懵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位男士。
陈木棉一把推开,半真半假地生气:“您哪位?怎么还搞偷袭。”
“我没有啊,只是想叫你起床出去玩。”狗狗委屈。
一番嬉笑打闹后,见陈木棉真的清醒了,他又继续说正事,“你知道吗,巴吐尔和狄丽达尔离婚了。”
“?真的假的?”
季瑜:“真的,离婚证都扯完了。”
“不是,他们孩子都快生了,这是闹的哪一出啊?”陈木棉百思不得其解,“是出什么事了吗?”她想到了那天狄丽的疑神疑鬼。
“巴吐尔真出轨了?”
“嗯。”季瑜表情沉痛地点点头,他也是昨天晚上和巴吐尔两个人喝酒才知道的这件事。
。
酒馆里。
巴吐尔一言不发,脸色难看,酒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季瑜看不下去,伸手拦住,“你到底怎么了,不说我走了。”
“我离婚了。”
“你又做对不起她的事了?还被发现了?”季瑜秒懂。
这人上学的时候就爱偷偷在嘴上撩拨其他的小女生,只不过一直没被狄丽达尔发现,或者说可能发现了,但是因为没有实际出格的行为,所以被轻轻揭过了。
“你和其他女的说话被她看见了?那也不至于为这个就离婚吧,你好好和她解释解释。”季瑜支招。
巴吐尔继续灌下一杯酒,“不是。”
“那是什么?”
“我和别的女人做恨,被她抓住了。”他懊恼地低头,双手撑住脑袋,“我发誓我真的是第一次,她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我们还有孩子呢,你说这事闹的。”
季瑜满脸黑线,鄙视地看向好友,身体很诚实的后移了几寸,远离渣男。
“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是人吗?”他狠狠地戳了对方的肩头,恨不得扇他两巴掌,“你们是多少年的青梅竹马,你对得起你老婆吗?”
巴吐尔闭眼,长出了一口气,“别骂了阿达西,我真的知道错了,”说着降低了音量嘟囔道,“我就是实在憋太久了,她一勾引我就没忍住。”
季瑜继续鄙视,“我不信人还能管不住下半身,你要是不愿意,人家还能强了你不成?”
“你没开荤你不知道,男人开了荤他就不能憋这么久。”巴吐尔试图替自己辩解,这些话他也不敢和父母说,只能在好友这说说了,
“我真没干什么,我心里还是只有我老婆一个人,而且我都已经道歉了,她怎么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呢……”
听完季瑜的转述,陈木棉用了同样的两个字评价,“渣男!”
说完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的男朋友,无声警告。
季瑜苦涩一笑,他就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刚哄好的甜甜小美女,“吧唧”一声,没了。
连忙再三保证,虽然自己不幸拥有了这样的兄弟,但自己绝对不是这种人,用陈木柏的信誉发誓。
天色渐晚,陈木棉思索再三,决定明天再去看看孕妇。
两个人挤在窝棚下做好饭,出门准备喊父母回来吃饭,却看见墙角躺着一个女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两人也顾不得喊人了,急忙合力将这人抬了进去。
陈木棉去倒水拧毛巾,季瑜上前检查了一下她的鼻息和伤势,“没死,还有气,伤得不算重,养几天就差不多了。”
昏迷的女人脸被擦干净后,他认出了这人是谁,只是不知为何会昏倒在陈家门口。
芝加依自从去年年底孩子丢了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她每天都会去那家医院看一看,祈祷老天爷开眼,把她的孩子还回来。
但每天都失望而归。
过年了,外出打工的丈夫回来了,听说孩子被她弄丢之后,很是生气,又打了她。
这次打得更狠了。
身体越疼,她心底的愧疚就能少几分。她知道丈夫心里也很难过,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啊。
身边有人劝她和丈夫再生一个,时间长了,她也确实动了心思。
可谁想,丈夫其实早就已经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她想过离婚,可离婚后她竟无处可去。
已经有了新欢的男人,哪管她的死活,已经迫不及待要娶新妇进门了,连带着新妇带来的孩子也一样疼爱。
芝加依不愿意离婚,但还是被打得半死后扔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能去哪,该去哪,身上也没有钱和行李,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的,晕倒在了陈木棉家门口。
陈木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命苦的年轻女人,也没比她大几岁,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本职工作是警察的季瑜好心提醒:“你前夫打你的事已经涉嫌故意伤害了,你可以报警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不……不用了。”芝加依闻言瞳孔一震,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她不是没想过把被打的事情告诉别人,可每次说了之后,迎来的只会是更凶猛的暴打。
有时是皮带,有时是棍子,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折磨人的招数。
“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讷讷地重复着。
陈木棉心疼地上前抱住她的身体,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
“你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可以留在我的农场帮忙,只是,”陈木棉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有些迟疑,“我们的院子还要过段时间才能修好,现在只能委屈你和我睡一起了。”
“没关系,我可以打地铺的,只要你们愿意收留我,给我一口饭就行。”芝加依很高兴,她知道季瑜是警察,警察的家属肯定也是好人,她想留在这里,
“你放心,我吃很少的,我也可以不要工钱。”
陈木棉失笑,“我是真的需要有人帮忙,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你就安心住下吧,先好好恢复身体。”
“好,谢谢你们。”
芝加依吃了一点东西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只是梦里眉头也依然紧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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