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穿那个有兔耳朵的睡裙也不错。
“别叫我名字了,”杨锦钧说,“你可以换个称呼。”
连名带姓可以确认,但不够亲密。
贝丽不确定:“老师?”
刚说话,她被撞了,猝不及防,大声地叫了一下,又紧紧闭上嘴巴。贝丽怕被邻居听见,老房子隔音效果太差,刚才还能听到楼上的劲爆电吉他。
杨锦钧说:“换一个。”
这个很不好。
在挑战他的道德。
尽管受聘时只是为了职业发展考虑,并没有什么教书育人的念头,但和学生做这种事还是太糟糕了。
贝丽喘:“你不喜欢吗?”
她怎么感觉杨锦钧更兴奋了。
“不喜欢,”杨锦钧很直接地否决,“太变态了。”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他想,看着贝丽的手,她左手似乎没什么力气,又抱不住他了,可怜地垂着,一直在抓她缩成一团的睡衣,快给抓破了,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像挣破皮肤。
杨锦钧感受到一种温暖的愉悦。
太好了。
他低头,亲吻她的头发。
香香的,可爱的,动人的,欲罢不能的。
“哦,”贝丽遗憾地说,只是声音断断续续,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以为你会喜欢,嗯,就是一些刺激的场景。”
杨锦钧没办法分神去想,难道现在还不够刺激?
他准备取消明天的拳击课了。
精力要用在刀刃上,明日的健身计划也可以暂停。
“就像,”贝丽吃力地说,“课堂后的额外辅导,在你的办公室里,你告诉我,我最近的表现很糟糕,所以你要惩罚——”
杨锦钧捂住她的嘴。
他听不下去了。
这样下去会忍不住。
他不想搞,烂她。
“换个称呼,”杨锦钧说,“换个不会让我坐牢的。”
贝丽的脑袋昏昏沉沉,熟悉的过量满足,熟悉的拥抱,不同的气味和人,没有那么温柔克制,夹杂着剑走偏锋的粗暴,她知道杨锦钧有控制,但他显然还不够克制。
“哥哥怎么样?”贝丽发现自己变坏了,她叫,“哥哥?”
抛去上次乌龙不谈,杨锦钧挺喜欢这个称呼。
总比叔叔要好,他想到年龄,有点心虚,板着脸嗯一声,捧着她的脸,暂停一下,先去吻她。
贝丽很乖地由着他亲,隔着湿掉的睫毛看他。
受不了她这种眼神,他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杨锦钧想,握住她的手,强硬的十指交握。
终于握住的那瞬间,他听见贝丽很认真地说,哥哥,你可以对我粗,暴一些,我可以接受的。
杨锦钧不再忍耐,按下她的手,用力握住,狠狠地亲她的嘴。
……
贝丽睡了很久。
睡着后,杨锦钧看她的手,捏她的脸,摸她的脚,拨弄她的头发,贝丽都能隐约感受到,也不想去干扰了,她太疲倦了,疲倦到忍不住心疼自己。
六点就起床去看日出,早餐,打网球课,午餐,听歌剧,看日落,晚餐,差点还要跟他去散步,之后换了四种姿,势,这简直是变态训练,贝丽怀疑,自己不是睡着,而是累昏。
再醒来时,贝丽动了动手,被他握过的那只手掌发酸。
杨锦钧的手比她大,手指也粗很多,半强迫的十指交握后,现在她的指缝又酸又空,像被过分地撑宽了,手指的骨缝都要大了一圈。
她是趴着睡的,杨锦钧趴在她耳侧,呼吸很烫:“醒了?”
贝丽感受到了。
她结结巴巴:“不要这样好不好?这样会很痛。”
杨锦钧有点翘,最传统的面对面还好,会很容易碰到那一点,但如果是背对着他,就很痛苦了。这个冷知识,贝丽昨天才知道。
“我知道,”杨锦钧伸手盖住她的眼,“你继续睡,不打扰你。”
贝丽不安地想,怎么会不打扰呢?她没说出口,有种体力条被清空的感觉,迷迷糊糊地趴着,闭上眼睛,杨锦钧做了什么,她也没力气去想,只感觉到后背和脊柱都热热的,像洗澡时被浇了温水。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杨锦钧点了外送,人在疲惫的时候会想吃中餐,幸好巴黎的中餐品类丰富。
闻到饭菜香味,贝丽还有些恍惚。
太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了,也是独身一人太久,贝丽坐正,叫了一声哥。
杨锦钧进来了。
“现在吃,还是再睡会?”
他和颜悦色地问。
贝丽愣了下,迟疑:“你做饭了吗?”
“我做饭很难吃,”杨锦钧说,“点的外送。”
贝丽说好。
激情过后,只剩无所适从的尴尬。太奇怪了,太上头了,简直就像被蛊惑,难道昨天是魅魔假扮成了杨锦钧?
杨锦钧从容多了。
贝丽吃饭时,他想,她这里就两盒套,两只装的那种,全用光了,他要去多买些,这里放十盒,他公寓里也应该放上个二十盒。
“那个,我下午还要和朋友开视频,”贝丽说,“所以你不能继续在这里,我现在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我这里突然间多了个男性。”
杨锦钧大度地说没关系。
他也在想,以后该怎么向朋友介绍贝丽。
“最近也不要再date了,”贝丽说,“有了证据后,我想先把精力用在工作上。”
杨锦钧点头。
这也可以理解。
他开始复盘:“你不喜欢歌剧?”
“还好,”贝丽说,“你是在说《费列罗的婚礼》吗?我昨天起太早了,很困,才会睡着。”
杨锦钧说:“是《费加罗的婚礼》——看来你馋费列罗了。”
他停了一下,又说:“没事,下次换个你感兴趣的,慢慢来。”
离开前,杨锦钧顺手带走贝丽公寓里的垃圾。
刚好遇到清洁工在推绿色垃圾车,里面快堆满了,有一圈积雪,厚厚一层积雪上,最顶端的包装盒闪闪发光。
他将垃圾袋丢进去。
雪还在下,零零散散的,落在手臂上,一弹就掉。
杨锦钧神清气爽,快走到车前,忽然又停住,警惕转身。
锁定目标后,他大步流星靠近身后一辆黑色车,里面的人发动车子想走,车窗正往上升着呢,杨锦钧伸手进去,阻挡玻璃窗继续关闭。
车里面的褐色小卷毛吓得啊一声,慌乱地想收相机。
杨锦钧打开车门,把人拖下来,先给了两拳,又揪住他领子,重重按在车上,用法语警告。
“别再跟踪她,也告诉你的上级,如果他想以后继续在巴黎工作,就别再接这个委托——我不介意送他进监狱。”
褐色小卷毛差点吓傻了,猛猛点头。
杨锦钧打开相机,果不其然,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偷拍贝丽,但拍到杨锦钧正面的镜头不多,只有一两张。
看起来还挺登对。
欣赏完了,杨锦钧取出内存卡,把相机还给小卷毛,让他滚。
他顺手将内存卡放在口袋里,更加怀疑李良白。
杨锦钧想,或许他真该和贝丽结婚。
以后李良白再怎么不甘心,也只是一个令人唾弃的第三者——不,只是一个妄图插足的第三者。
他愉悦地上了车。
贝丽安静地洗了个热水澡。
她打开窗户,让冷风吹散房间内的暧,昧空气,他们昨晚太疯狂了,现在这里的味道闻起来不太妙,全是性的气息。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朋友要开视频,宋明悦在为突然出现的未婚夫烦恼,Loewe还在享受假期,严君林在国内照顾他的母亲,妈妈和爸爸习惯在周末视频通话。贝丽又翻译了两份文档,心不在焉,看不下去,想出去散步,可腿很痛,她昨天连女,上位都只坚持了四下,实在是有心无力。
她认真想了很久。
杨锦钧嘴巴恶毒,但心肠不坏。
接受杨锦钧,认真地和他建立恋爱关系吧。
不要再执着于无法得到的东西了。
如果真要交往、恋爱,贝丽要向他说明一切、再道歉。
不然这样对他太糟糕了。
贝丽不想欺骗他。
她花一下午时间构思措辞,夜晚降临时,杨锦钧又来了。
没有提前通知,贝丽开门时,被他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