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运动会的傍晚,在食堂里一起分享了草莓奶油蛋糕的少年与少女。
譬如在想要拥有的年纪就拥有了的柠檬慕斯蛋糕,悠长假期的阳台上的黄金时刻,树缝漏下阳光中的烤棉花糖。
譬如三个人的合影,苦短春宵里牵手的两人,她窗户里的月亮。
譬如曾经握在手中的家,蹁跹慢舞的蝶,以及不知道为何而飞的鸟儿。
譬如那某些瞬间之中的美丽之物,那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夜晚,那信的开头,诗的内容,童话的结局。
譬如最开始的十指相扣,第一次的拥抱,铭刻誓约的初吻,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相拥而眠。
又譬如,那注定是悲剧的剧本,那义无反顾的奔赴,以及那因他而在的故事。
他们就像那天,在学校晚会的舞台上般瞩目,世界好像只为了他们两人而转动。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证了他们在一起的模样。
下一刻。
少年吻上少女。
礼花炸响,掌声迸发,所有人好像在看一场真正的,迈向幸福的婚礼。
热闹的欢呼中,仿佛能听到那老者渴望时光停驻的轻声叹息。
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少年与少女知道。
在那一个瞬间,他们确实地,触碰到了“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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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又带女孩子回来了
“两位老师,辛苦了。”
午后,拍完了最后一段戏,女主角吴依向着周鹤鸣与陆白躬身行礼,同时送上了代表杀青的花束。
“你才是,还有好几天要拍呢。”
陆白笑着接过属于他和周鹤鸣的花束。
“刚才陆白老师的演技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都感觉是真正的苏问蝶来到了现场。”
吴依有些激动地夸赞道。
“说不定真的是呢。”
陆白调侃了一句。
“以后我能发消息向你请教演技细节吗,我还挺想往这一块发展的。”
吴依并非科班出身,但比起不少坐吃山空,只靠颜值的年轻演员要更加努力,显然,她是有往影视圈发展的打算的。
“当然没问题,说不定我以后参加综艺还要参考你的经验呢,哈哈哈哈。”
陆白爽朗地笑了。
“还有周鹤鸣老师,虽然你说你是新人,第一次演戏,但我觉得你的演技也相当不错,刚才的那几场戏,我仿佛在看一个老戏骨的表演。”
吴依又看向陆白身边的周鹤鸣。
“只是这个角色适合我而已。”
周鹤鸣实话实说,他倒不是谦虚,而是真的觉得,这几场戏仿佛是为了他而打造,让他得以与重生而来的她有一个道别的机会。
就像他曾经为许多人写的悼词。
那些悼词或许不能改变逝者的任何东西,却能告慰生者。
他以一场在殡仪馆的婚礼,弥补了可能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愿望。
剧组很快乘大巴出发,准备去蓉城附近的一个城市继续取景,拍摄后续的内容。
周鹤鸣与陆白与他们挥手告别。
转头,周鹤鸣看到了程霜降。
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在人群散去后,依旧留在了殡仪馆。
“我们先把东西都放到家里吧。”
陆白微微一笑。
“周鹤鸣,你外婆家在哪儿?”
“先回你家吧。”
周鹤鸣寻思,应该先让陆白放好东西,不然提着行李箱怪麻烦的。
“唔,也行。”
陆白拿出手机,给周鹤鸣看了眼地图导航。
“和我外婆家距离倒是不远,顺路的。”
周鹤鸣颔首。
他顺便瞥了眼部队驻扎的位置,在他们这条路的尽头。
“公交车两站路,我们在门口等吧。”
不得不说,乡下确实凉快些,尤其今天下午还是阴天,大片的云遮蔽了太阳,不至于像前两天那般要顶着快四十度的体感温度在太阳下拍戏。
镇子上的公交很少,殡仪馆门口恰好有一个。
三人等待了片刻,车来了。
这是一辆市里淘汰下来的小公交车,只有一扇门,先下后上,但这个点儿,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三个乘客。
窗外,是蝉鸣不止的盛夏。
带有十几年前怀旧感的铺面,招牌,骑着摩托车的男女,在门口玩耍的孩子,放养的土狗,每当车辆开过就有可能扬起沙尘的老旧的路面,这里的时光仿佛停滞在了二十年前,对自小生活在大城市的周鹤鸣来说,可能得是三十年前,他还没出生的时候。
到站,三人下车。
陆白熟稔地带着他们穿进巷子里,来到一片低矮的,只有三四层楼高的居民楼聚集区。
这里的房子都是那种一楼铺面,二楼开始住人的结构,只是大部分铺面都拉上了卷帘门,贴着“旺铺出租”之类的标语,显得萧条而荒凉。
来到一座楼下,陆白停下脚步。
“你们就在楼下等我吧。”
她说道。
周鹤鸣有点后知后觉。
今天是周末,这个点,说不定陆白的父亲在家。
自己如果跟着上去,岂不是提前见家长了?
“我可以一起上去吗?”
于是,周鹤鸣问道。
“我爸在家的。”
陆白用的是陈述句。
“我想见见叔叔。”
周鹤鸣沉声道。
他答应过,要给陆白一个真正的婚礼。
那么,这一关总要过的。
“好。”
陆白沉默了片刻,同意了。
“那程霜降也一起?”
她看了眼后面的连衣裙少女。
“总不能我俩上去,你一个人在底下晒太阳吧。”
程霜降短暂犹豫之后,点了点头。
“行李箱就放下面吧。”
陆白又说道。
“为什么?”
周鹤鸣不太理解。
但陆白这么要求,他也就照做地将两人的行李箱放到楼下铁门的内侧角落里。
三人爬楼梯上去,到了三楼。
门上贴了很多牛皮癣一般的广告,像是那种很久没人居住的屋子,陆白掏出老旧的钥匙,拧开门锁。
周鹤鸣嗅到了一股灰尘的味道。
屋子不算干净,但很规整,东西都摆在原本的位置,好像没有一点儿使用痕迹。
走进客厅,周鹤鸣能看到,敞开的窗帘漏下的阳光映照出屋子里飞扬的灰尘。
老款式的彩电,古早风格的茶几,落满灰尘的窗台,剥落的墙皮,满是霉点的沙发,实在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你回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令周鹤鸣脊背一阵发凉,陡然转过身。
一个男人正站在玄关另一侧的厨房里。
他穿着灰色的衬衫,与陆白眉眼有几分神似,可以窥见年轻时肯定是一位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