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要看他的时候,就被一把抱起,三两下地扒光了衣裳裤子。
扒得非常彻底。
光溜溜的,白生生的。
他的双眼很快就被赤条条的白刺到猩红,喉结剧烈地滚了滚,随即拿起温热的毛巾,将她半搂在怀里开始擦起她纤瘦的背。
毛巾有淡淡的胰子味道。
他还是拿胰子搓洗过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陷入沉默。
渐渐向下,他的喘息声明显急乱起来。
尤三妹终于顶不住了,开始推搡,“不成,劲生。”
“我,我没被人伺候的这么细致过,有点受不住……”
这种羞耻并不是赤身裸体的羞耻。
是另外一种,她没有感受过的,十分煎熬的羞耻。
他们今晚好像都不大一样。
好多心知肚明的话不必用过多的言语说出来,却像是两个人都赤裸着了。
也不是没穿衣服的赤裸。
他一把攥住她细软的胳膊,漆黑的眼里火光炽盛,“你说你以后都要靠我活着……”
“那就是得要叫我伺候你,大事小事,都要叫我伺候。”
“三妹,我前面帮你熬过药,打过扇子,煲过汤,那都是屋外的事儿。”
“你伺候过我屋里的事儿,还是好多好多回,只有你伺候过我,我没伺候过你。”
他强压燥动,努力温柔地亲住她,囫囵不清的喑哑道:“我听说过的,”
“不那个,男人也能伺候女人舒坦的法子……”
“求你了,媳妇儿,你让我试试吧。”
“你不要我把心掏给你,总要让我把能想出来的全都给你啊!”
第86章 “不,今天不”“今天要罚我”
尤三妹这下是无比深切的体会到了——
陈劲生下嘴唇的确要比上嘴唇厚些这件事。
还有他的唇很软这件事。
她开始察觉到他打算做啥的时候自然是慌乱推拒的。
从小到大都生长在乡下的孩子,其实就算是没吃过猪肉大多也见过猪跑。
农村人说话不讲究,尤其是成家了年岁长些的男女老少,说话也都是荤素不忌的。
尤三妹听说过这种事。
记得好像是有个婶子提起来的,旁边的姐妹嫉妒得眼里直冒绿光,一边给她一杵子一边哼出声‘知道啦知道啦,你可真是好福气,得是多疼娘们的男人肯这么做啊。‘
想到这,尤三妹用原本推拒的手,哆哆嗦嗦地揪住了陈劲生短短的头发……
她忍不住咬住下唇,随即又想起好像还有人说过,嘴唇长得薄的人是寡情冷漠的。
她想,那是不知道,没太注意过谁嘴唇薄谁嘴唇厚。
她只注意到她家陈劲生了。
她家陈劲生嘴唇是不薄的,也确实是很有感情很火热滚烫的……
尤三妹在头脑一团浆糊中大汗淋漓地喘息着,终于盼得结束。
她已然没有力气再顾得上羞耻,双眸失焦的由着他搂住自己,然后听他咬着她的耳朵恳切又期待地问:“你舒坦吗,媳妇儿?”
“我做的好吗?”
“……”
好得要命了。
尤三妹亲亲他的鼻尖,说不出来话,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脸上也是赤红的,但还很认真地一样一样细数:“现在我熬药也能熬好,煲汤炖肉也很可以,我还能赚钱了……就算是被你送回去的钱,我也能低了头道歉再拿回来给你。”
“唔,但是有十块钱是要给大屁的,我还得给他的。”
“然后我也能伺候你……屋外屋里的事儿全都能伺候你,给你擦身子,穿衣服,往后再给你洗澡,就算你一直不能跟我那个,我也能这样叫你舒坦。”
“媳妇儿,我做的好吗?能叫你不难过、以后都放心靠我活着了吗?”
尤三妹勉强缓过来点,心里过分的感动和甜蜜,忍不住伸手,“…我,我也想叫你舒坦。”
“你一直难受着吧?”
却被他有些强势地拦住。
“不,今天不。”
陈劲生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隐隐咬了咬牙。
垂眸拉住她潮乎乎的小手,用同样湿热的大掌紧紧裹住,拉到嘴边亲了又亲。
“今天要罚我,因为我一直让你很累很用心,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放弃我,所以一定要罚我。”
“得让我牢牢记住……”
“……”
他又打了新的水帮她重新细致地擦洗一遍,一边擦洗着一边同她不断念叨着许多事。
“媳妇儿,你知道不?大哥二哥的名字,都是家里找懂文化的人取的,只有我的名字是咱爸给我取的。”
“我的名字取的很晚,都下地能走路了,爸才取出来的。”
“那会儿我还小,他总跟我说‘爸没劲活着了,没劲了’说着说着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他给我钱的时候,还叹气发愁,说我这孩子要命,把他跟咱妈的缺点都随上了,不像他虽然酸懒没用但窝囊又听话。”
“有脾气,还倔,就剩张脸,万一以后要再长歪,可就彻底坏了。”
“那就得可难娶媳妇儿了……”
尤三妹觉得眼皮子要睁不开了,但她不想睡,她想继续听。
陈劲生给她穿了新的小衣小裤,他自己也擦洗了,蹬上条新的裤衩就爬上炕。
将她的背靠进他热烘烘的胸怀。
“媳妇儿你想睡就睡,我就这么跟你说着。”
“明儿晚上你告诉我你听到哪了,我再接着跟你说一遍。”
“但是我今天想说好多话,我得先跟你说出来。”
他拿了扇子给她扇,继续压低着声音讲。
甚至还讲到了许令华。
他说今儿跟周老师低头的时候,突然就想,他只有一个媳妇儿,都要为了养媳妇儿低头的,那妈当初是不是得为了我和大哥二哥也低过好多次头。
不过妈也是倔的,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像咱爸说的,我那股倔劲就是随了妈……
再后来,尤三妹就彻底坚持不住,沉沉睡过去了。
*
杨翠莲许久没喝酒了,回屋时就犯困,简单擦洗一番后就倒炕上了。
夜半忽然口渴醒了,嗓子眼干得要命,就迷蒙着双眼下地喝了半瓷缸水。
谁想这一扭身,正正好撞见陈孝先清醒无比的看着她,吓得一把捂住嘴,这才没惊叫出声。
将将缓过来,攥实拳头过去就捶他。
陈孝先却面无表情,不像平时拧着眉绷紧下巴,一副“壮士宁死不屈服”的样子。
杨翠莲狐疑地停下动作,“……咋的?叫脏东西撞着了?魂儿跑了?”
陈孝先猛地攥住她的手,“你酒醒了吗?”
想起桌下那双紧握着的手,陈孝先半宿都没睡着。
他无法不承认自己是羡慕的,酸涩的。
他突然觉得那才是少年夫妻应该有的样子。
可他跟翠莲……
那几年最年轻的时候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他不要再稀里糊涂下去了。
杨翠莲也没多想,挣歪道:“大半夜不睡觉又在琢磨啥屁事了?”
都老夫老妻的了,这种半夜没睡着絮叨几句的时候也是有的。
虽说基本都是聊不到一起去,聊着聊着就不欢而散了吧。
陈孝先硬邦邦地吐出几字:“生崽子。”
“……啊?”
杨翠莲瞪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一秒却被他倏而翻下去,对上他‘视死如归’般的脸。
“你、你想跟我再生个崽子对吧?翠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