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玄意紧紧锢着她腰肢,眼眸闪过一丝猩红。
她弯起眉眼,却又像是弓起脊背伸出厉爪的幼猫,唇肉被撕咬舔拭的红肿,玄意最后一丝神智匮乏,翻身将她桎梏在手臂与软垫之中,他缓缓皱起眉:“外面有人,你疯了吗?”
下一瞬,不知想起了什么,九雾再一次吻上他的唇,这一次,她收起了眼里的恶意,如一个食人心魄的妖精般,迷惑着身下的青年:“师兄,喜欢这样的姿势吗?你帮我个忙,我成全你,好不好?”
她温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媚意:“你不是与帝京里的那位交好吗?你让他的人,将许墨白带回神庭好不好?”
玄意绷紧脊背,敛下神色。
残存的理智令他无法真得在此处做些什么,但扫过她那双恶劣的眼眸,又觉得,她怎么能对他这般坏……
她这般收起厉爪,软了神色,竟是为了另一人。
玄意自嘲的勾起唇角,他一把将九雾拉进怀中,任由九雾挣扎也不松手。
肩膀处被用力的咬住,玄意没有推开她,好似要把人揉进骨血般用力的抱着。
九雾靠在他肩头,垂下眼眸。
她之所以跟他回去,并非因为许墨白。
幼时喜爱的肉包子,即使混了吃下会腹绞难耐的毒药与泥沙,她也绝不松口,为了活,别无选择。
可是现在,混了泥沙令她感到不舒服的肉包子,她会吐掉,会扔掉,再也不看一眼。
更何况,许墨白于她来说,远没有肉包子那般不可或缺,她的确是对他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但那基于他如她所见般,清澈透明。
好在,她只是在试图去喜欢他,他并不如她所想,那她自是连试,都免了。
她回宗门,一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帝师入朝”。
二是为了躲避那讨人厌的魅魔,若说这天下有哪里是最安全的,毫无疑问,诸邪不侵的剑骨周围最安全。
嘴上时刻挂着许墨白,无非是不想让他好受而已。
“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别离开我。”耳边传来青年轻颤的声音,九雾勾起唇角,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玄意收回指尖的灵力,牢牢的抱着怀中少女的娇躯。
直到云轿快行至那一座座神圣的群山,才伸手敲了下窗檐。
云轿落在无妄山下,青年抱着怀中的少女走出,紫衣和谨卓下意识将视线回避,而后又忍不住偷偷看去。
青年身上的裘衣不见了,衣领处微微凌乱,面若冰霜的脸庞没有表情,但嘴唇红肿,脖颈处也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实在是与他整个人有着强烈的割裂违和感。
他怀中的少女倒是衣衫整齐,面朝向他胸膛那侧,看不出异常。
“你们走正峰,我带她从偏峰回去。”
二人恭敬道:“是。”
的确,自家少主这一副被蹂躏过后的模样,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还有,少主这般遮掩,大抵是想对宗门其他弟子隐瞒九雾已然入魔之事……
青年目不斜视从二人身旁走过,连空气里都好似蕴含着冰霜,还未等二人松口气,又听他道:“去联系蒋芙蓉的人,尽快把他要找的人带回神庭。”
紫衣和谨卓有些意外,帝主要找之人,不就是那个和小九雾纠缠不清的许公子吗?
少主这算什么……帮情敌入仕途?
这有些大度的过分了吧……
“有问题?”青年侧目。
紫衣赶忙摆手:“没有,我这就命人去办。”
他说完,青年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此处。
紫衣推了推谨卓:“你信不信,宗门里要热闹起来了。”
谨卓绕过他踏上云轿:“用你说。”
云轿腾空,紫衣大惊失色:“等等我啊,我还没上去呢!”
怎奈,云轿飞远,再不回应。
傍晚,九雾醒来。
层叠的白色纱幔随风摇曳,窗下几盆幽兰绽开,寝殿很大,摆放的东西却不多,一台玉案,一桌棋盘,一幕屏风,寥寥几样物件,显得房间空旷又冷寂。
九雾的视线触及到这间素雅静谧的寝殿时,恍然一瞬。
她刚来到万树宗,总是会出现在此处,脚下的玉石板与纯白色的纱幔,也总是被她弄得脏兮兮的。
后来他与她形同陌路,她便再入不了此处。
九雾赤足走到房门前,指尖被覆在门上的金色结界烫了一下。
“宿主,风水轮流转啊!”系统感叹道。
九雾咬了咬牙:“还说我想如何就如何,骗子一个。”
她走到棋盘前,指尖轻轻一掀,满盘的棋子噼里啪啦滚落在地面上,清脆悦耳。
“啊,珍稀的玉髓棋!”
她又走到玉案旁,用手戳了下案台旁的碧色的细腰玉瓶“啪!”玉瓶掉落碎裂开来,玉片七零八落。
“呀,上好的美竹玉!”
系统一惊一乍,九雾揉了揉耳朵:“又不是你的。”
“宿主,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九雾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宿主,我教你个好玩的?”
九雾挑了挑眉,又听系统道:“五子棋,你肯定没玩过。”
……
接下来一个时辰,九雾蹲在地面上与系统玩着她从未听过的“五子棋。”
她将地面上连成串的白子收起,得意道:“我又赢了!”
系统打了个哈切,不是,它光脑是不是该升级了啊?
为什么总是它输……
“你怎么不说话?别耍赖,你已经输给我一个月的睡前故事了……”
九雾见系统迟迟不说话,以为它想赖账,将棋子重重地叩在棋盘上。
“吱呀…”殿门被推开。
玄意刚走进门,便看到满室凌乱,视线落在地面尖锐的玉片上凝滞住,而后快步走到蹲在一旁的少女身侧,弯腰将其抱起。
九雾被放在床榻上,足心被微
凉的手握住。
九雾瞥到玉案旁凌乱的碎片,又看了看玄意凛然的神情,微微扬起下巴,她就是故意要气他,谁让他说话不算话。
谁知青年轻叹了一声,掀起眼眸问她:“可有伤到?”
九雾没有说话,将脚从他手中抽离。
玄意像是知晓她在气什么,轻声哄道:“明日我会与宗主和师尊说明情况,待过两日,你便可以出去了,我没有骗你,也不会将你关在此处。”
九雾眼珠转了转:“师尊?”
道仙姑在五十年前便隐退了,竟又出世了吗?
玄意颌首:“师尊也一直在问我你的情况,想早些见到你。”
九雾黯然地垂下眼眸,对于道仙姑,她一直是惧怕超过亲近的。
道仙姑总是很严厉,对她更是不假辞色,从前收她为徒不过是看在玄意这个少主的面子上,有时来指点她修行,也是批评多,夸赞少。
唯一令她没想到的是,道仙姑在隐退前,竟没有将自己的天阶本命剑法“水龙决”传给玄意,而是传给了她这个总是惹她不愉的徒弟。
可是她,空拿着传闻中的天价剑决,却修不出水龙决的半分形影……
她知晓剧情后便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听闻道仙姑回来,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
若让道仙姑发现,她到如今都使不出水龙决,又不知该如何惩罚于她。
九雾拽紧玄意的衣袖:“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师尊我回来了,你就说我还在闭关……”
玄意看着锋芒散去显露出小孩子般脾性的九雾,勾起唇角。
他凑到九雾面前:“你不想出门了?”
九雾环住他,亲昵的靠在他怀中:“不出了,不出了…”
比起被道仙姑训斥,还是待在此处好。
“可师尊已经知晓你回来了。”
九雾拧起眉,变脸很快,一把推开他:“你就是故意的,你想让师尊教训我是不是?”
玄意轻笑起来:“师尊必定不会罚你,师尊若罚你,我来替你受过?”
“真的?”九雾扬起眉。
玄意颌首:“真的。”
九雾蹭到玄意身旁,轻轻吻了下他唇角:“师兄最好了。”
她弯起唇角,嘴边的梨涡浮现,乖巧极了。
玄意眸光一深,还真是毫不掩饰,这变脸之迅速,很符合她先前“能用则用,用过就丢”的本质。
他将九雾揽在怀中,喉间沙哑:“不骂我贱狗了?”
九雾眨了眨眼:“什么贱狗?”
玄意低笑一声,呼吸扫过九雾的耳朵微微发痒,九雾神思一转,指尖顺着他衣衫钻了进去。
玄意面色一变,握住她的手腕。
九雾“啧”了一声,嘟囔了句:“不碰就不碰,真没意思。”
玄意神色一僵,而后握着她的手将材质上好的衣袍缓缓解开,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喜欢摸哪?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