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枌真的很嫌弃。
赵弋进屋换鞋,抬眼对上她嫌弃的表情,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里的包,包旁边明显有蹭上去的血迹,猜到她在想什么,笑了起来。
“换下来的作战服,不是什么别的东西。”他解释道。
时枌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别的东西,给我吧,我去阳台拿水泡一泡,明天应该就好洗了。”
她沤肥的时候身上也容易弄脏,她对于如何清洗血迹有丰富的经验。
赵弋没给她,“今天太晚了,一会儿我去弄,你脚不方便。”
时枌就算了,不跟他多争。
“冰箱里有鸡汤,那我帮你热?”
“好。”
他去洗手间处理,她就去了厨房。
一打开冰箱,鸡汤冰冰凉,时枌把鸡汤端出来,去打火。
噗呲。
哦,没煤气了。
宋阡说兰城那边不送物资过来,现在他们家属区连煤气都没了。
时枌看着黄澄澄冰冰凉的鸡汤,陷入沉思。
等赵弋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赵弋不明所以,过去开火,咔哒,没得火。
“没气了。”时枌看着他,“你饿不饿?要不啃两个桃子算了,今天刚摘的。”
“也不是很饿,留着你明天带去食堂当早饭吧。”
他把鸡汤收拾进冰箱,关好煤气,看她还呆呆的。
他靠过来,笑道:“怎么不开心,不会是因为我没喝上鸡汤觉得愧疚吧?”
时枌:“那倒不至于。”
她就说了今天又碰到西芹的事。
赵弋安静听着,一手支在流理台上,一开始注意力还在她说的话上,但很快就被一张一合偶尔因为不高兴微微嘟起来的嘴唇转移了视线,他还抽空给她削了个桃子,时枌就一边抱怨一边啃桃子。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嗯”两声,再加几句“你说的对”,再问她:“饿不饿?再削一个。”
“不吃了,晚上吃多了睡不着,”时枌还是有点生气,“我不是不能帮她,但我就是不想帮她,我觉得她在绑架我!”
“嗯。”赵弋再次漫不经心盯着她的唇,“她在绑架你。”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时枌终于找到认同,身体下意识靠近他一些,“可是,我又觉得,我这样为难别人,也挺坏的。”
“怎么会呢,”他不着痕迹将撑在流理台、她身侧的手往前挪了一寸,身体也跟着倾斜,“你如果算坏的话,我这种人算什么?”
“啊?你也很坏吗?”
“嗯,”他嘴角微扬,似乎是一个很收敛的胜券在握的笑意,“就像我现在,你在倾诉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刚刚都是在敷衍你。”
时枌:“……”
“西芹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你今天提了太多次,这个名字我都记不住。”
他低头逼近。
时枌终于发现,自己后腰已经彻底靠着流理台的边缘,甚至被他的逼近压迫得只能后仰保持安全距离。
“我满脑子都在想,出任务前你答应我的,是不是该兑现了?”
她眨眨眼,思维敏捷地记了起来,“哦,你说那个。”
“别惦记啦,喏,亲呗。”
她低下头,将自己额头凑过去。
这动作有种英勇就义的决绝。
但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捏着下巴将脸仰了起来,对上一双满是占有的眼睛。
她有种要被吃掉的感觉。
下巴上的那只手似乎很粗糙,手指上有茧,也有细碎的伤口,跟他脸上一样,时枌抽空猜了一下,应该是在树林被叶子或者是荆棘划伤的,伤口不深,但是短时间会留下小口子,割得不深的话也不会流血,不是很疼。
赵弋缓缓皱起眉,“你……走神了?”
“昂,就走了一下下。”
她不习惯这样被迫仰着头,对颈椎很不好,她拉下他的手,“你不睡觉啊,都十二点了。”
赵弋就很后悔跟她聊这么多。
她真能聊啊。
赵弋单手将她抱上流理台,身体再次压了过去,全靠本能追逐柔软的唇瓣。
鼻尖相撞,时枌一阵鼻酸,眼泪都要被撞出来,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
距离再次被压缩,鼻尖都是桃子的清甜味道,吃过教训后这次他错开鼻尖,轻轻地仰头含了上去,简单的触碰几下,才拉开距离,一手在她脸侧,拇指碾上刚刚吻过的唇。
忽然觉得十分口渴。
时枌脑子嗡嗡的,呼吸紊乱,心跳加速。觉得喉咙有点燥。
“还能……这么亲吗?”
赵弋盯着自己指下的唇,稍稍用力,碾开一个小口,身体靠近又仰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身体都贴在一起,时枌被他拉起手搭在肩上,舌尖一再被撩拨,无意识的推拒似乎都成了迎合,招来一次次变本加厉,每一次触碰都是轰炸神经一样的酥麻。
她觉得自己像一罐被舔舐的蜂蜜。
空气似乎越来越少,她撑开两人之间,宣告暂停。
“我不是这样亲的。”时枌尽量体面地对他说。
“哦。”他应了一声。
但他还是那种眼神。
饿久了的眼神。
不出意外再次亲了上来,这次赵队明显熟练很多,目标明确挑开齿列,舌尖轻轻触碰上颚,太过刺激的感受,让他差点给她一脚踢到,还好及时压了下去,安抚似的轻碰唇瓣,抽空给了她一个很不讲理的回答。
“那是你的亲法。”
“我有我的亲法。”
第90章 第90章难道你亲我就不疼了吗?……
明明觉得新鲜空气都不太够,她却依旧放纵地低头迎合,甚至会主动将就将唇贴上去,搭在人后颈地手臂不自觉圈紧,他的短发扎在手臂上,痒痒的。
时枌呼吸早就乱了,沉浸其中,在他忽然用犬齿碾过她下唇时才察觉到自己嘴唇有点痛痛的。
她用了点力气将人推开,拧起眉毛质问:“你干嘛咬我?”
“没有啊。”他又试图靠近亲她。
时枌忽然觉得他俩在这时间有点太长了,虽然她没经验,但她的生物钟告诉她她该睡觉了。
于是再次推开。
“你明天不上班吗?”她视线越过他看向墙上的挂钟,“都十二点半了。”
正常情侣能亲半小时吗?这正常吗?时枌不禁开始思考。
赵弋捏着人下巴让她眼睛看到自己,“你又不用上班,睡这么早做什么,再亲一下。”
说完又贴了一下。
可能是在试探她的态度,他并没有跟之前一样深入,只是浅浅亲了一下,眼睛注视着她的反应,发现她没有抗拒后再亲一次。
时枌推着人肩膀,“我都困了。”
赵弋:“……”
他俩玩的这么刺激,她竟然还能困?
她一扭头,他就亲不到了,只能看见人颈侧,大概最近都没怎么暴晒,时枌的皮肤不像他饱经风霜,细腻白皙,尤其是颈侧,往下带着锁骨这一片。
他垂头靠了上去,轻吻。
时枌整个颈侧一下子就麻了。
竟然比亲嘴还刺激。
她能感觉到他的鼻尖,划过颈侧,直到耳后,通红的耳垂触碰到一片柔软。
时枌一下就炸了,一把推向他肩膀。
“嘶——”
赵弋倒吸一口冷气。
时枌:“???”
她也没用多大劲啊。
他叫什么叫?
他像块牛皮糖,在她愣神的时候又抱了过来,结结实实将人搂进怀里,嗓音低沉,“有点疼。”
“你咬我我都没喊疼,你被推一下就疼啦?真是稀奇。”
他像条狗,在她颈间蹭了下,呼吸都扑洒在人脸颊,比夏天大中午的风还燥热。
“我受伤了。”
时枌被吸引了注意,“啊?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就牵着她的手去拉自己衣领,但脑袋都不想抬起来,懒洋洋的继续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