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他们聊完,要走了。
来时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三个,回去衣服也脏了,袖子也勾破了,脸更是快晒脱皮,坐上车离开时赵千嶂还依依不舍地从车窗探出头跟他们挥手告别,说下次还要来。
直到车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车灯,时枌才转身进屋。
“把门锁一下,我先上去冲个澡,吃饭吃出一身汗……”时枌说着看见赵弋,话还没说完就卡了壳。
赵弋捡完棉花回来帮忙卸货,再马不停蹄进厨房生火做饭烧水,忙了一整天,整个人完全没什么形象可言,头发乱糟糟地横七竖八,脏兮兮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因为暴晒过度已经产生分界线的黑白皮肤,做饭时嫌热裤腿也卷了起来,踩着一双拖鞋,正在弯腰收拾碗筷。
他就像一个家庭怨夫,浑身散发着低压,干活的时候还不忘幽怨地朝她看过来。
这让准备上去洗个澡就睡的时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愧疚。
怎么短短一天时间,在阳县还是赵指挥的人在她这里就变得跟难民似的?还是没吃饱饭的那种。
“我来擦桌子!”
时枌赶忙去拿抹布,小心翼翼不让自己换过的衣服弄脏,再小心翼翼拿着抹布去厨房清洗,她拿抹布的样子就像是攥着一颗地雷,离自己远远的。
已经刷完刷得一身油水混合物的赵弋看见被丢进水池的抹布。
啪嗒,又是一波水溅到他衣服上。
赵弋:“?”
时枌:“……”
“要不你洗?”
时枌就一脸为难:“可是我洗过澡了。”
所以呢?他没洗澡就活该一脏脏到底是吧?
第116章 第116章比自己来更快活。……
他这一天可真的太精彩了。
赵弋都被她气笑了。
他把她扔进来的抹布抓起来摁了两泵洗洁精搓几下,再用流水冲干净搭到墙上的架子上,继续在
满是泡沫的池子里洗碗。
全程冷脸。
时枌再迟钝都知道这会儿她要是上楼睡觉可就太过分了。
“要不……我帮你冲盘子?”
“不用。”
“我去倒热水!”
“不用,已经倒热水壶里了。”
“我……”
“不用。”
“……”
“那我上去睡觉?”
赵弋把手里的抹布往池子一扔,溅起的水都快溅到时枌身上,被她敏捷躲过。
“你敢。”
“哦,那我陪你。”
这还算句人话。
赵弋拿起抹布,放水,继续冲盘子,再擦干,连带着把水池旁边都擦干净,收拾了流理台,才把抹布晾在水龙头上。
时枌全程安安静静站在旁边。
看他洗完,才抬头看他。
两人对视。
时枌小心翼翼问:“我能上去睡觉了吗?”
赵弋皮笑肉不笑,“早着呢。”
“还要干啥啊?”
“等我洗完澡再说。”
时枌撇撇嘴很不乐意地跟着他上楼去,她脚好的差不多,但拎水这种力气活还是由赵弋来,避免没好全又出事故。
天气转凉,赵弋也不是那么矫情要热水洗澡,只是习惯往楼上拎一壶热水,这样她早起能喝到水,如果天气太冷,早上洗澡还能兑温水洗脸。
赵弋去卧室翻到自己的换洗衣服,进浴室的时候看见她在书架旁边找书,就知道她是要等他睡觉,稍稍气顺了一些。
但是等他洗干净出来,就看见她躺在床上书掉在脸旁边,睡的安然。
赵弋深吸口气,吹灭了客厅的蜡烛,进卧室,关门,钻进蚊帐看看有没有蚊子,再把她的书收到枕头旁边,然后,将人脑袋扶正,面对自己。
时枌刚睡着,睡的浅,被他一扒拉就睁开眼睛,困得不行,一闭一闭的,哼了两声就去拉他的手想继续睡。
赵弋不让,反而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衣摆下去。
迷迷糊糊的时枌就觉得手指触碰上一个冰凉又炽热的东西。
他刚洗的冷水澡,皮肤表面还有水汽,刚碰上去就是冰冰凉的,但是久了,就能感受到底下的热,就像一片燃烧的冰块。
时枌茫然睁开眼,映入眼帘就是赵弋那张好看的脸。
抛却这人生人勿近的气质来看,赵弋这张亮是非常耐看的,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压的眼皮透露着主人此时的情绪。
他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来着?
时枌已经忘了。
她困的很。
不想跟他大晚上试这试那,她伸手推了推,这使得她的掌心更贴近这人腹部。
她没怎么用力,自然是没有推动。
赵弋反而压了下来,低声问她:“捡棉花的时候在看谁?”
时枌有点清醒了,想起了棉花田里后背发凉的感觉。
“……没有看谁,我在认真捡棉花。”
“嗯?”这个声音就有点危险了。
“他在我前面,我眼睛这么大,只是随便瞥到了!”
“他胳膊是不是很粗?”
“还好吧,比秦丰细点吧。”时枌下意识接道。
然后她就彻底清醒了。
睁眼对上赵弋的眼神。
“我只是从客观角度……”
赵弋松开压着她手背的手,直起上半身,低头,勾腰,抓着衣领把自己身上这件短袖扯了下来扔到一边,拉着她的手从腹肌到胸肌。
“我没有吗?”他咬牙切齿地问。
“你有你有。”时枌很识时务地快速接话。
手下的皮肤滚烫,胸口起伏,让她的手也跟着起伏,从呼吸就能听出他是真的很生气了。
又到肩膀,手臂。
时枌脸都热了起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又被人带到后颈,胳膊搭在肩头。
“他斜方肌那么大,脖子都快没了,很好看吗?”
时枌哪知道什么斜方肌直方肌的,反正他说什么她顺着哄就是了:“是是是,没你好看。”
赵弋又拉着她到腰侧,时枌觉得烫手,缩了一下。
“你还没摸完。”
他盯着她。
这腰……真是一点肥肉都没有啊。
时枌自己腰边还是有一点点肉的,她洗澡的时候喜欢揪一下,软乎乎的,很好玩,但是赵弋这种纯瘦的,还有凸起的血管以及因为腰部不见光皮肤白而更明显的青筋,莫名让人口干舌燥。
这种肉不太好吃吧,时枌想着,她其实更喜欢肥瘦均匀的肉,更香。
赵弋看着她眼神飘忽,意识到她在走神,一咬牙,将她手往下带到挺翘的地方。
忽然从瘦到肥,时枌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喜欢这个吗?”
平时还不给摸的,今天他是疯了吧,竟然主动给她。
时枌颇为留恋地抓了一下,“嗯,喜欢,他没你翘。”
“……”赵弋沉默半晌,“你看了?”
“……我说顺带的你信吗?”
他低头就吻了上来。
比任何一次亲吻都要急躁,迫切地探入、占有,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逃避,牙齿都差点磕到,还好时枌经验丰富及时张嘴,但这也更方便他的搜刮扫荡。
舌尖抵着舌尖,含着她的唇,一点点侵染,直到听见她的嘤咛,婉转声调钻进耳朵里,拨弄着他紧绷的神经。
时枌热得不行。
尤其是他压得太紧,似乎空气都被榨干了,她只能试图张嘴呼吸,喘息的间隙,赵弋略松开,看见她微张的唇,俯身轻吻,一手抚着人脸颊,声音沙哑地问:“摸这么久,该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