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白栀没有再勉强说话,而是静静等着,在心中倒计着时间,数字指到一的时候,窒息感消失了。
触手松开了她,白栀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看到触手收回了纱帘中,束缚她的换成了另一种坚硬的冰凉,箍在脚踝上。
紧接着纱帘拨开,男人优雅矜贵走了下来,在她面前站定,半蹲下来看着她。
白栀抬起头,明明距离很近,却看不清那张脸,一片模糊,只能感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除了我,和这把钥匙,没有人能打开这条锁链。”
他垂眸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低笑了一声,晃了下指间的金色钥匙,语气不紧不慢,“既然是我饲养的宠物,那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说完,恶魔之主离开了房间,只剩下白栀一个人。
白栀看了眼脚踝上的金色锁链,抬手揉了下紧皱的眉心。
她当然不会一无所知就闯进恶魔之主的巢穴,在恶魔城的这几天她到处搜寻关于魔主的信息,来之前她还借着“给魔主道歉”的理由向护卫队的恶魔们打探过他的喜恶。
少年恶魔思考了半晌,告诉她:“我主不喜欢无趣的东西。”
所以白栀没有选择老老实实求饶或是反抗,而是做出了这样大胆的行为。
虽然风险很大,但白栀觉得值得一试。
因为他明明知道了她在外面造谣,却没有第一时间制止,还放她进入自己的巢穴,这代表他肯定是对她感兴趣的。
果不其然,他刚刚被她这么冒犯,也没有杀了她,只是把她锁了起来。
而且……
白栀抬手抹了抹脖颈的晶亮粘液,她觉得刚刚她亲他触手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生气,更像是故意表现的这么愤怒。
第二次捉着拉到嘴边亲的时候,还有一段距离呢,触手都快贴上来了。
嗯……白栀沉默了。
他不会真喜欢变态吧?
不管怎样,算是从魔主手下活过来了。
反正被锁着也跑不掉,白栀从地上站起来,淡定拉开纱帘,毫不客气地霸占了魔主的床,扑进去抱着枕头睡觉。
睡得昏昏沉沉,一抹冰凉钳住她的脸,白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魔主站在床边,目光冷冷盯着她。
白栀困得不行,糊成团的脑子里还记得他喜欢变态的,扯下他的手亲了两口,拽着他在旁边躺下,丢掉抱枕抱住他,又安详闭上了眼。
“……”
睡着睡着,白栀感觉格外的热,迷迷糊糊又睁开了眼,看到自己抱着抱枕睡在大床的角落,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而原本她睡的床正中央被魔主占据,悠然睡着,金色锁链从床头延伸到她的脚踝。
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是被他丢过来的。
可恶,她睡不好他也别想睡!
白栀正想把他吵醒,目光忽然看到他胸前口袋露出了一抹金色,是那把钥匙。
她当即改变了主意,轻手轻脚挪过去,指尖慢慢朝钥匙伸过去。
即将碰到的时候,一根触手倏地缠住了她手腕,紧接着冷然声音倏然落在她头顶。
“你在做什么?”
白栀抬起脑袋,对上他冰冷的视线,眨巴了一下眼,然后……
手掌结结实实按了下去,不偏不倚按在心口。
魔主:“?”
白栀揉面似的揉了一把,还捏了捏,随后给出高度评价:“很大,很软,谢谢款待。”
正要收回手,手腕上的触手紧了紧,冰冷指骨掐起她的小脸,“这是宠物对主人该有的态度?”
白栀无辜眨眨清澈的眼:“是啊。”
好饿。
本来能吃到小人鱼的,忽然出了这样的变故。
身体急缺能量,才会睡到一半醒过来,关键是身边就有个整个恶魔界最强的恶魔,溢散出来的能量气息不停勾着她,这跟在快饿死的人面前放了顿满汉全席有什么区别。
白栀吸了口气,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不规矩地放在他腹部,指尖挠了挠,“还有别的,您想试试吗?”
面前的恶魔倏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白栀被毫不留情丢下了床。
一同丢下来的,还有她抱着睡的枕头,以及一句冷冰冰的话。
“这才是你该待的位置。”
白栀也没意外,没想过能吃到他,毕竟在她打探的信息里,魔主不管在复苏前还是复苏后,身边从来没有过女恶魔,简单来说,是个单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处男。
嗯,很可能连那方面的功能都没有。
她回头看了眼纱帘,没继续作妖,捡起枕头在毯子上躺下,离得远点就不会馋了。
小脸蹭了蹭枕头,眯起眼睛,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不然还怪冷的。
再醒过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白栀慢慢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指腹忽然在后颈摸到了一点湿润,凑到鼻尖闻了闻,淡淡的香味。
脚踝的锁链很长,白栀可以在房间内自由活动,还没走几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白栀愣了一下,走过去开门,居然是护卫队的那个少年恶魔,送来了饭食和衣服。
“这是我主安排……”少年说着忽然一顿,目光掠过她脖颈的红痕以及脚上的锁链,眸子忽然瞪大。
白栀淡定:“一点小情趣。”
少年耳根忽的爆红,以手抵唇咳了几声,把东西塞给她一溜烟就跑了。
至于外面的传言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这就不知道了。
回房间吃了饭,洗了澡,白栀无聊的只能玩房间里堆放着的宝物。
魔主只会在要睡觉的时候回来,真就跟养小宠物一样,每天送来吃的,偶尔逗几下。
白栀实在饿的不行了,试着攻略他,但进展微乎其微,连碰都不让碰。
想着离他远点就不馋了,白栀抱着枕头去门口睡,他反而又不乐意了,揪着她后颈把她丢回床上,让她睡角落。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又是一天送饭,少年恶魔银宵看着她恹恹的小脸,忍不住出声问。
被满汉全席钓了好几天的饿死鬼白栀艰难扯唇,“哈哈,有吗。”
可恶,吃又吃不着,走又走不掉,每天就在那里馋她。
还是雪莱好。
这个魔主不是狗,却比狗还狗。
银宵:“是和我主闹矛盾了吗?或许我可以出出主意。”
白栀掀起眼皮,一脸平静:“他养胃,你有办法吗?”
银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耳根通红起来,“这、这个、我……”
白栀没精神听他结巴,关上了门,倒回小沙发里。
这几天根据她的喜好,屋子里添了不少东西,白栀抱着小抱枕,抬手用光凝成一把小钥匙。
钥匙倒是借着耍流。氓摸清了,逃跑路线也研究好了,但她不清楚他的行踪,万一他就在附近,一出门被逮住就完了。
晚上,到了该睡觉的时候,魔主不出意外的回来了。
白栀看他一眼,抱着枕头爬上床,乖巧在角落睡下。
她不作妖,魔主反倒奇怪了,淡淡看她。
“今天又想做什么?”
白栀扭头瞅他一眼,没理,抱着枕头继续睡。
后颈被冰凉的手指捏住,白栀猝不及防被冰一下,缩了缩脖子,“别碰我。”
修长指骨从后颈挪到下巴,掐起来,白栀脑袋抵在他腿边,倒着看他,依旧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到他冷淡的嗓音落在头顶。
“昨天没给你摸,闹脾气了?”
白栀凉凉吐字:“不止昨天吧。”
除了第一天摸到了胸口,这几天连根手指都没碰到。
青年兀的笑了声,“就这么想摸?”
“不想,我晕奶。”
白栀拉开他的手,扭头继续睡,光摸有什么用,又吃不到,照样还是饿着。
不如省点力气睡觉。
要不说这个恶魔之主比狗还狗呢,她不闹腾了,他反倒不安生了,她睡得正香,被从被窝里揪出来。
她抱着枕头不愿离开,硬生生被抱起来,走进沐浴房,把
她端放在了门口小凳子上。
然后……这狗就自己解衣服洗澡去了。
白栀:“……你洗澡拽我起来干什么?”
青年解开衣服,大片光景露了出来,惹眼的白,白栀连忙别开眼,听到入水的声音才转过来。
看着他靠着池边,温泉水只漫到腰腹,漂亮锁骨和下方的盛景都露了出来。
他泡澡泡的慵懒散漫,目光也懒洋洋投过来。
“作为宠物,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看护你主人的安全?”
真把她当小猫小狗了吗!
白栀被他气得磨牙,但想做什么也没办法,只能恶狠狠盯着他,以此让他感受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