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却格外淡然自若,悠悠瞥她一眼:“现在不晕了?”
白栀张口咬住枕头角,边磨牙边忿忿道:“我晕大的,你太小了。”
“过来。”
“唤小狗呢?”
白栀睨他一眼,不仅没过去,还搬着小凳子又坐远了两步。
但这反抗的举动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下一秒一根猩红触手就伸了过来,缠住腰身把她带了过去。
锁链碰撞声叮铃。
白栀被触手卷进了温泉水里,斜坐在他的腿上,身上的睡裙裙摆飘在水里,好似游动的水母。
纤白手腕被触手圈住,白栀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的手结结实实按在了刚刚评价过的心口。
青年指骨掐着她的小脸抬起来,冷声,“小?”
刚刚离得远没怎么看清,现在近在咫尺,几乎贴在脸上,加上温泉水热气氤氲蒸腾,白栀这会儿是真觉得有点晕了。
……果然只要是雄性就经不起质疑。
之前还不让碰呢,说一句小,当即就要证明自己。
不行,离得近越来越饿了。
白栀觉得头晕眼花,一个眼黑,一脑袋栽进了他怀里。
青年身体一顿,以为她故意的,又在借机占便宜,捏着她的小脸抬起来,却看到她无神迷糊的眸子。
“……”真晕?
抱着她出水,抽了条绒毯裹住,放在软椅上。
白栀缓过来一点睁开眼,还没看清,被冰凉指骨捏着小脸转到一边,“晕就少看。”
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过,白栀迷糊了一会儿,再回过神,面前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
前几天的衣服好歹还能露出锁骨,现在衣领拉到喉结,浑身上下连手臂都不露,裹得严严实实。
白栀:“……”
本来是只能看不能吃,现在好了,连看也没有了。
白栀无力吐字:“太贴心了,谢谢你啊。”
看她恹恹的没力气,魔主索性直接给她换衣服,抬手抓住紧贴着小腿的睡裙下摆往上掀。
掀到腰间,忽然的凉意让晕乎乎的白栀忽然反应过来了,按住他的手腕,耳根微红起来,“不用你……”
“哪里没……”青年微顿了下,语气淡然,“给宠物换衣服怎么了?”
白栀想说自己可以,但青年已经利落地给她套上了干净的睡裙,修长手指探到裙摆下,扯掉那块被温泉水浸湿的小布料,拿了件新的过来。
冰凉的指骨抓着她的脚踝抬起,一一套进去,穿好,放下裙摆,一气呵成。
“……”
白栀感觉有什么东西悄悄碎掉了。
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她破碎的声音。
白栀生无可恋倒回软椅里,还没两秒又被薅起来,青年抱着她回了卧室房间,把她放在大床上。
她自觉地往角落一滚,抱着被子闭眼睡觉,头晕目眩的,没出两分钟就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小脸枕着的枕头触感有了点变化,不是会陷下去的绵软,而是有了点硬度的柔韧。
她有些不习惯地蹭了蹭,想让棉花变松软一点,却越来越硬,越枕越不舒服。
“好饿……”
她翻身压住枕头,抱紧了点,无意识的呓语。
过了几秒,冰凉的触感捏了捏她的后颈。
“明天就能吃了。”
……
翌日,白栀是被揪兔耳朵的触感弄醒的。
耳朵痒痒的,像是有什么在耳窝捏来捏去,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如玉的喉结,以及散乱的衣领下漂亮白皙的锁骨。
她视线稍微往上一点,余光看到修长的手指正玩着她的兔耳朵,指腹在耳廓摩挲,再探进耳窝里,在附着的绒毛里,捏到薄薄的耳骨。
白栀清醒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趴在他怀里,连忙坐起来,起身翻到一边。
她捂着兔耳朵看他,眼神幽幽的:“不是不让碰么,还抱着我睡?”
青年先是不紧不慢拢好衣领,而后淡淡睨她一眼,抬手打了个响指。
金色的光在空中凝出昨晚的场景,她一边喊饿一边翻身把人压在底下。
白栀:“……”
不好,是她馋人家身子。
场景消散,就在白栀以为要被他嘲讽的时候,青年却什么都没说,淡然拨开床幔起床,走出了房间。
白栀看着他离开,揉了揉兔耳朵,抱着枕头又倒了回去。
她实在太饿,他还躺在身边,力量有点失控,兔耳朵都冒出来了。
不过忽然多了对兔耳朵,他居然一句也没问,也没有感到惊讶或是奇怪。就捏了两下就走了。
这就是恶魔之主的松弛感吗?
饭点,银宵又来送饭。
白栀接过饭菜正要关门,银宵红着耳根轻轻咳了一声,“那个,昨天的事……我去找城里年长的魅魔问了一下,拿到了一些东西,应该有用。”
白栀眨了眨冰蓝眸子:“能治养胃?”
“嗯,她的原话说是:只要一滴,再不行的恶魔吃了也最少支棱三天三夜,唯一一点副作用就是完了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不能主动使用力量,不过也没多久,最多半天吧,没什么影响。”
银宵磕磕绊绊说完,塞给她一个粉色小瓶子,转头就消失在长廊里。
白栀低头看着小药瓶,陷入沉思。
……
晚上,才刚到晚饭时间,青年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正在水池边洗葡萄的白栀一愣,扭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洗:“今天怎么这么早?”
脚步在身后停下,青年微微弯腰,气息铺洒在她肩头,从她洗好的碗里拿了一颗葡萄,似乎今天心情不错,悠然给出评价。
“挺甜。”
白栀在他靠近时又失控了,兔耳朵倏地钻了出来。
她察觉出他的心情不错,顺势问:“我准备榨葡萄汁,你喝吗?”
“可以。”
身后的人懒懒应了声,抬手揪住了她的兔耳朵。
白栀一个激灵,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兔耳朵,“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做前几天没完成的事。”
青年懒懒觑她一眼,“想知道?”
白栀点点头。
“耳朵靠过来。”
白栀确实挺好奇他的行踪的,掌握了这些就能更好的带着他的家产逃跑了。
她抓着兔耳
朵一端,送到他嘴边,作聆听状。
“讲吧。”
呼吸的气息铺洒在兔耳朵上,挠得绒毛痒痒的,白栀正等着他的回答,兔耳朵尖尖忽的被咬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来。
“不说就不说,咬人,你是小狗吗?”
青年慵懒倚着桌子,轻笑了声,“晚点你就知道了。”
白栀端着葡萄去另一边,榨好葡萄汁,倒了两杯,动作很快滴了一滴进去,转身端着两杯葡萄汁走到沙发坐下。
她动作自然的把加了料的那杯放在他面前,自己捧着另一杯葡萄汁,边小口小口抿着,边观察着他那边的动静。
青年懒懒坐在沙发里,修长指节端起葡萄汁,送到唇边时忽的微微一顿,似乎愣了下。
……发现了吗?
白栀有些紧张,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下一秒,青年仰头,白皙脖颈喉结滚动,两口就喝了半杯葡萄汁下去,放下玻璃杯。
白栀松了口气,也放下杯子,脑子里正在思考药效需要多久发作的时候,忽然听到他的声音。
“还有吗?”
白栀愣了下,有些疑惑,“不是还没喝完么?”
她感觉青年散漫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眼神,有些让她后背发凉,格外危险。
白栀缩了缩脖子,站起身,“还有葡萄,我去再给你榨点……”
一条猩红触手伸了出来,缠住她的细腰,白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他怀里,整个人坐在他腿上,后背贴着他的胸口。
青年下颌堪堪抵着她的肩,冰凉的手指擦过她的腰窝,手指探进她的内衬口袋,两指夹了个粉红小瓶子出来。
白栀:?!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青年慢条斯理拨开瓶塞,将一整瓶都倒进了剩下的半杯葡萄汁里,一时间紫色和粉色混合在一起,像绚丽的晚霞。
“你想做什么?”白栀紧张得兔耳朵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