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然有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过去的事情在她心里仿佛留不下半点痕迹——她只想抓住自己在意的东西。
真是……让人特别想把她弄脏。
在她身上狠狠地烙下自己的印记。
费尔南德公爵说：“大概是我第一次挨饿的时候也想过要抢吧。”
在极度的饥饿状态下，人真的很难维持体面，尤其是还不太成熟的小孩子。
他们只知道自己很饿。
记得那是一个天气很阴沉的傍晚，他吃了别人边嘲笑他边施舍的一块面包，回家后妈妈就自杀了。
尊严真不是好东西，能要了人命。
费尔南德公爵环抱住怀里的娜娜，像恶狗啃咬自己的食物那样亲吻她的嘴巴。
娜娜被他吻得嘴唇疼，忍不住恶狠狠地咬回去。
费尔南德公爵轻笑出声，爱怜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怎么办？娜娜真可怜。”
“你的哥哥不要你了，你的爸爸也不要你了。”
“没有人喜欢娜娜。”
娜娜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认命地窝在他怀里，小声回击：“你也没有。”
费尔南德公爵挑眉：“你说什么？”
娜娜又不是没有脾气的，见他自己非要问，立刻大声说：“也没有人喜欢你。”
费尔南德公爵钳住她的腰：“娜娜不喜欢我？那娜娜喜欢谁？喜欢你亲爱的哥哥？喜欢林奇？还是喜欢那些总用垂涎眼神看着你的蠢东西？”
娜娜一听他那语气，就知道他又想挑她错处。她气闷地说：“我又不是非喜欢谁不可。”
他整天换着花样惩罚她、整天当着别人的面亲她抱她、永远不顾她的意愿只顾着自己痛快，她为什么要喜欢他！
她又不是真傻子，何况人家傻子挨了打都知道跑呢。
费尔南德公爵却不接受这样的回答，他将娜娜带到床上，一直问娜娜喜不喜欢他，只要答案是不喜欢，他就不放娜娜下床。
娜娜最开始还倔，坚决不答喜欢，后来终于还是受不了了，“我喜欢你”“我爱你”不要钱地往外讲。
可这时候费尔南德公爵还是不放过她，说是“你都这么爱我了，我当然要加倍地爱你”。
娜娜委屈哭了，只觉自己白白讲了那么多好话。
也不知道他的精力为什么永远都这么旺盛！
费尔南德公爵俯身亲去她湿润的泪水，哄道：“娜娜别哭，我最喜欢娜娜了。”
他说这种温柔情话的同时，动作却愈发地凶猛，径直侵入到了她身体更深处去。
仿佛想让两个人的血脉彻底连通在一起。
娜娜的眼泪掉得更凶。
她才不要他喜欢。
第29章
娜娜的身份终究还是曝光了，因为国王突然一病不起，王后代为处理国政。
她以召见娜娜为名将娜娜接回了王宫，并且对外公布娜娜是她十几年前被偷走的女儿。
她的两个女儿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双生子，而前任王后留下的孩子恶毒地派人将她偷走了——
只因为有人预言说这对双生子会动摇他的王储地位。
现在她将处决这位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的恶毒王储。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那位王储就已经被推上断头台。至此，王后所生的两个女儿成为了国王陛下仅有的血脉。
娜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有点不敢相信那样雷厉风行的手段居然出自王后之手。
更没有想过她会直接认回自己。
一开始，娜娜是拒绝的，王后是个好人，她也忍不住为王后考虑：“会有人认出我来的。”
她当过流浪儿，当过贼，还当过公爵的女奴，她的每一个身份都那么不体面，也许会有人突然跳出来说出她不堪的过去，到那时候王后和莉莉丝都会因此蒙羞。
结果等娜娜这么分析完，却收获了一左一右抱着她哭得很惨的妈妈和姐姐。
娜娜本来不想哭的，被她们的眼泪一感染，泪水也浸湿了眼眶。她也许是不幸的，但她又是幸运的，她还是遇到了很多爱她的人。
还是在哭完之后，娜娜才发现她胸口的金色纹理并没有因为她与莉莉丝她们拥抱而苏醒过来。
在娜娜身份被公布那天，她依然一直被母亲和姐姐拥在怀中。
同样没有出现那种让她狼狈失态的情况。
娜娜有点奇怪，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件事。
她忍不住摸了摸纹理所在的位置，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费尔南德公爵会那么好吗？他会因为她的身份曝光而放过她吗？
娜娜正这么想着，忽然察觉自己被一个阴影笼罩住了。她警惕地抬起头一看，对上了费尔南德公爵幽深的眼睛。
“娜娜是想我了吗？”
费尔南德公爵抓起她放在胸口的手，轻轻地亲吻她的指头。
娜娜不知道他怎么可以来得这么巧，难道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
想到他那个可以看到王宫任何一个角落的水晶球，娜娜总觉得这不是不可能的。她哼道：“我才没有想你。”
就算他没有再催动那个金色纹理，她也不会觉得他人很好的。
就好像一个农奴每天挨打，突然有天农场主没打他了，他就对农场主感激不已，认为农场主对他真是太好了。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费尔南德公爵抱住她说：“可是我想娜娜了。”他把娜娜牢牢地困在怀中，“娜娜说过爱我，不能因为当了公主就把我抛弃。”
娜娜说：“那是在床上说的，床上说的话不能算数。”
费尔南德公爵说：“我们娜娜可真无情。”
娜娜不喜欢他这样喊，张开嘴巴用力咬了他一口。
两个人厮缠了半夜，娜娜才问：“是你帮了妈妈吗？”
费尔南德公爵摩挲着她的腰，笑着反问：“娜娜为什么这么觉得？”
娜娜说：“那天你没有让我看完妈妈跟那位老牧师的对话。”
应该就是在那天，王后知道了一切真相。她没有再被清除记忆，而是配合费尔南德公爵对国王和前任王后留下的王储下手。
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选择。
费尔南德公爵夸道：“我们娜娜真聪明。”
娜娜鼓起脸颊。
过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费尔南德公爵说：“也许是因为我想杀的只有我真正的仇人，也许因为我当初学习魔法的时候受过你母亲先祖的遗泽，”他亲了亲娜娜的脸颊，“反正总不会是因为我爱上了娜娜，对吧？”
娜娜又想咬他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恶劣的家伙！
在费尔南德公爵的操控下，王都进行了一轮大清洗。
当初针对费尔南德家的围猎自上而下都有参与，所以他的报复也是自上而下一视同仁。
令人意外的是，费尔南德公爵最后居然并没有夺走王位。
同时也没打算履行和莉莉丝公主的婚约。
娜娜又去问费尔南德公爵为什么。
费尔南德公爵笑着说：“因为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想拿到手就能拿到手的东西，他并不怎么在意。
娜娜想，有强大的实力真好，那么多人想争抢的权位对他来说居然是“不怎么要紧的东西”。
结果费尔南德公爵又抱着她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总不会是因为我爱上了娜娜吧？”
娜娜终于还是没忍住，用力咬了他一口。
就算他说一百遍、一千遍，她也不会相信的！
费尔南德公爵任由她咬穿自己的血肉，等她咬够了才问：“娜娜呢？娜娜要留在这里当公主，还是要跟我走？”
娜娜说：“我才不想跟你走。”
费尔南德公爵说：“那太遗憾了，我本来还想带你出去历练几年，你的实力应该能得到很大的提升。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吧。”
他说着还松开抱住娜娜的手作势要退开。
娜娜整个人扑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改了口：“我要去，你带我去。”
她要当世界上最厉害的公主！
无论权势地位、无论爱情亲情，她都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那才自在。
费尔南德公爵笑了起来，环抱住她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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