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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古董在向我爆料_分节阅读_第5节
小说作者:盼星星   小说类别:武侠仙侠   内容大小:496 KB   上传时间:2025-07-09 12:38:24

  “没错,赶紧抓住它,我们这半年遭了大罪,你抓住后一定把它打得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陈金荣家的老太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恶狠狠的咒骂着。

  “那是妈曾经住的房间,万一是妈呢?”陈金花欲言又止。

  “是妈也不能随便折腾晚辈,是妈更应该懂规矩道理,都是入土的人了还回来折腾,安的什么心呢,活着的时心就偏,现在还想折腾给谁看?”老太太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声音也越来越高,胆也越来越大,和刚才吓得不敢吱声恍如两人。

  阁楼里忽地出现脚步拖地的动静,随后接连飞出几只陶罐,重重的砸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躲闪不及,砸得一脑门的血,人也直直的往后倒去。

  “妈你没事吧?”身后的人一顿兵荒马乱,阁楼里又是一阵叮叮当当响,又是一把椅子被扔了出来,砸得一群人连忙往下躲。

  陈金花也赶紧躲开:“大师,里面的鬼......”

  “里面不是鬼,我去看看,你们别上来。”江溪大步走到阁楼门前,小酒樽也跟了上来,拽了拽她的胳膊,“她在生气。”

  江溪也察觉到了,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隔着边上破了大半的玻璃窗朝里看,隐约看到一个另一侧窗边站着一道白色虚影,很淡很淡,比十二桥更虚弱。

  “你很难过吧。”江溪轻声说着,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晚风吹散闷热,像清晨照在身上的初阳,轻轻抚平着心中的起伏。

  “是因为他们争吵,对吗?”江溪一直关注着白色虚影,它听到这话后身影似僵了下,她猜对了。

  “每天听着这样的争吵一定很烦吧,明明是一家人,却像仇人一争锋相对。”江溪靠在墙皮脱落的墙上,像是朋友聊天一般的聊起了家长里短,“孤儿院里也是这样的,园长阿姨在时,大家装得很和睦,园长阿姨不在时,他们就争吵个不停。”

  “有时候是为了一张蛋糕,有时候是为了一块苹果或是为了多占一点椅子,说急眼了就开始动手,小的总是争不过大的,输了的也不甘心,来来回回的要掰扯好多次,最后总要闹得个两败俱伤才算结束。”

  “你也会去争吗?”虚弱的白影轻声问。

  江溪回想着小时候那段糟心日子,低头轻笑了下,“如果是我应得的,我会争回来,如果不是,我也不会伸手。”

  白影所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他们像你这样不贪心就好了。”

  “阿香去世没几天,他们就都忘了她,只记得这处房子,为了这处房子,他们忘记了阿香的愿望,一直争一直吵,总是想占多一份。”

  “他们还说这里狭小逼仄,说这里潮湿蚊虫鼠蚁多,说楼梯麻烦,说不喜欢这里,要独占卖掉这里去换一套更大更好的,有高楼有树林,有湖泊有草地。”

  白影似在脑中想了良久,想象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听着是个好地方,那里干净明亮,没有蛇虫鼠蚁。”

  “什么都好,只是再也没有阿香了。”

  江溪听出她话里浓浓的眷念不舍,“所以你才试图阻拦他们争吵,阻拦他们卖掉房子,对吗?”

  “我不想伤害他们,是他们忘了阿香,是他们忘记对阿香的承诺,我要惩罚他们!”白影说到这情绪忽然变得激动,音量提高,阁楼里弥漫起白雾,刮起大风,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皮饼干盒从里面飞了出来,擦着江溪的耳边掉下楼梯,砸向守在拐角处的陈家人身上。

  “他们忘记了阿香,阿念会帮阿香惩罚他们。”白影似得了癔症,癫狂将阁楼里堆放的杂物全部往外扔,如狂风暴骤的大雨噼里啪啦的落在众人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阿念,你冷静一点。”江溪避开物灵的无差别攻击,看着楼道里的忍着痛也一直没离开的陈金花,“也许阿香并不希望你伤害她的孩子们。”

  她说完,屋里动静竟停下,物灵阿念微微侧过身,呐呐的望着江溪,“阿香是这么希望的?”

  江溪看清她的容貌,大概三十来岁,梳着简单的妇人发鬓,一身碎花白裙,看起来是个温婉的女人,细看之间她的眉宇之间和陈金花家里照片上的母亲有积分相似。

  长得很像,阿香对它到底寄托了怎样的感情?

  江溪想了想,回答阿念:“没人不在意自己的孩子,阿香应该也是的。”

  阿念想到阿香总是为了孩子日日夜夜辛苦摆摊赚钱,熬夜为孩子做衣服鞋子,孙辈来看望她时脸上洋溢的幸福,心中的怒火慢慢消散,“对,阿香很在意他们,不会开心我惩罚他们的。”

  “可是我真的好难过,阿香那么好,在他们生病时光着脚背着他们走几十里山路去看病,在他们衣服磨破时熬夜摸黑为他们缝补,总是省吃俭用供他们上学,总是照顾他们的小家......可他们却早早的忘了阿香,还嫌弃阿香......”

  阿念心底的怨太强了,陈金花也听到了阿念的声音,想到亲妈一个人将他们含辛茹苦的养大,想到年幼时一家子日日夜夜相伴日子,她瘫坐在台阶上,粗糙双手捂脸嚎啕大哭。

  “妈,我错了,您一直都希望我们三兄妹相互扶持、和睦相处,我不该为了房子和大哥二哥闹成这样,我对不住您......”

  大哥陈金荣、二哥陈金誉靠着墙颤颤巍巍的坐下,抬手抹了把泛红的双眼,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各自成家后?从有了孩子孙子后?

  是从妈一次一次失望的眼神开始的?还是从互相推脱照顾年迈的妈开始的?

  忘了,想不起来了。

  只依稀记得,从第一次有了私心开始,一切都遏制不住了。

  总想自己多一点,再多一点。

  其他人脸上也多多少少挂上了心虚,他们为了各自的家,或多或少都撺掇过。

  阿婆是个温柔又坚强的女人,总是温温和和的笑,对他们最好了,可他们却......

  阿念听到哭声来到窗边,神情哀伤的看着底下站着的陈家人,透过这一张张沧桑褶皱的脸,仿佛看到了一张张年轻孩子的模样。

  他们仰着稚嫩的脸,围着阿香,依赖眷恋的趴在怀里,亲昵的喊着妈妈,一日一日的喊,一日一日的长大,后来慢慢少了依赖,慢慢少了亲昵,慢慢长大了,变成如今的模样。

  一切都抵不过时间。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阿念慢慢再次变得透明,藏进了阁楼里。

  江溪看阿念是不打算再追究惩罚陈金花她们,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她应该不会再惩罚你们,你们不用再担心了。”

  三兄妹都落了泪,心底也都有了悔意,大哥陈金荣扶着墙壁站起来,“当初妈给我们取名荣誉花,是希望我们像爸一样为国为家争得荣誉,可我们天资愚笨没有做到,但妈没嫌弃我们,还为咱们建了一处避风的港湾。”

  “我们在这处港湾里安居乐业,却没能让妈安享晚年,是我们错了,妈不和我们计较,但我们不能真那么没良心。只是现在妈已经不在了,没办法再补救,那就遵守妈最后的愿望,都别再闹了。”

  陈金誉没意见:“那就这样吧,大哥你不想全占,我也不想多要一层,大家就平分。”

  “我原本也只是想按妈那样说的分,你们一直争我才非要闹阁楼和院子的。”陈金花声音有些沙哑,还透着哭腔。

  兄弟二人老脸有些热,“对不起了三妹。”

  陈金荣妻子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不甘心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在儿女的制止下闭了嘴。

  “如果平分只能卖掉,可这院子能卖吗?她......会不会还出来?”陈金花大儿子小心翼翼指了下阁楼,仍心有余悸。

  陈金花将目光投向江溪,江溪推门走进阁楼,看着模糊纤瘦的背影,“阿念,他们已经知错,互相道歉并重新分配,你看这样可以吗?”

  阿念回头看着她,朝她浅浅的笑了下,“多谢。”

  道谢过后一道浅浅的白光闪过,窗台上出现一把小叶紫檀的木梳,梳背上雕着一朵象征着美好爱情幸福的芍药。

第7章

  檀木梳已有六七十年的岁月,上面的梳齿被磨得光滑如玉,沁润着淡淡光晕。

  江溪看向跟进来的陈金花,“阿姨知道这梳子吗?”

  “知道,这是我妈的梳子,是我爸亲手雕刻送给她的,是她生前最宝贵的东西,还说以后当传家宝留给我们。”陈金花有些怀恋的看着这一把木梳,但也仅仅只是怀恋,再没更多的想法。

  陈金花还在母亲的孕肚里,当兵的父亲就意外去世了,母亲将梳子当做唯一的念想,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身,直到去世。

  她知晓梳子对母亲的意义,但这意义也仅仅是对母亲,对于她们子女来说,那只是一把梳子而已。

  “我不是只是一把梳子,我是阿念,是陈君给阿香的念想,是对阿香的爱。”木梳阿念轻轻开口,为自己正名,“陈君一刀一刀雕刻出芍药木梳,仔细打磨了一个月,赶在新婚晚上将我送给阿香,他用我为阿香梳发,让我好好陪着阿香......”

  在阿念虚弱轻柔的语调中,江溪脑中缓缓出现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

  那时陈君十七八,才刚刚入伍不久,一次外出办事时偶遇在河边洗衣服的阿香,找她问通往梨花村的路。

  那时的阿香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又粗又黑的大辫子,天真善良且又聪明的她看陈君一身狼狈,先是严肃的问他:“你不是坏人吧?不是坏人我才带你去。”

  “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陈君怕被误会,手忙脚乱的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阿香,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是军人,不是坏人。”

  看他这么焦急,阿香噗嗤一声笑起来,“不是就不是吧,怎么说话还结巴呢?”

  那天阳光很明媚,光线很刺眼,陈君不知道是阳光太刺眼还是阿香笑容太灿烂,赧然的羞红了脸,以至于接下来的十年,他最喜欢的都是阿香干净又灿烂的明媚笑容。

  后来突发战争,他不得不奔赴远方,离开前他拿着定情的木梳为阿香梳发,看着两个年幼儿子和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心底百般不舍,“这次结束后我就退伍,天天在家陪着你们娘三,再也不离开了。”

  阿香泪眼朦胧的望着梳妆镜里肩负责任荣誉的丈夫,虽然不舍他离开,但她知道他心中的责任和热血,只能强撑着泪意嗯了一声,知道丈夫喜欢看自己笑,又努力挤出最灿烂的笑意:“阿君,我等你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会的。”陈君依依不舍的将木梳放在阿香柔软的手中,“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让它代我陪着你,你安心等我回来,我回来再为你梳发。”

  阿香忍着泪意说好:“我等你平安回来。”

  等啊等,她没等到丈夫归来,只等到一份阵亡名单。

  江溪垂眼看着这一把被保存很好的木梳,心中泛起酸意,轻轻拿起木梳,在触碰的刹那,她好似看到了阿香在丈夫去世后日日寡欢的画面。

  她一日日憔悴,一日日枯老,最终又在儿女的哭声里振作坚强,靠着摆小摊艰难养大三个孩子,又在她们家原址上建起这栋小楼,只希望阿君能找到回家的路。

  阿念也如陈君期望的那般陪着阿香,一日一日的,从乌黑头发慢慢变成灰白,腰也慢慢佝偻,漂亮爱笑的姑娘也变成了牙齿掉光的老太太。

  最后那一天,阳光明媚灿烂,刚好照在阁楼的床上。

  老太太躺在阁楼的小床上,艰难的抬手梳着灰白的头发,一下一下又一下,梳到九十九下时,她缓缓放下手,望着窗外的蓝天,“天好蓝,阳光很好,和那一年一模一样。”

  恍惚的,一个俊俏少年郎走到了窗边,“阿香,我来接你了。”

  “阿君,你来接我了,真好啊。”老太太浑浊的眼底亮起光,慢慢又泛起水光,小心将木梳放在窗台上,轻轻拍了拍它,“阿念,谢谢你陪伴我这么久。”

  江溪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湿意,重新睁眼看向手中的木梳,一根灰白的头发从梳齿之间飘落,顺着风越飘越远,如同陈君、阿香一般,永远的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握紧木梳,看着越来越虚弱的阿念,“阿念,你跟我走吧。”

  阿念轻轻摇头,“陈君让我陪着阿香,我要一直留在这里。”

  “你已经陪伴阿香很久了,她现在已经离开,你继续留在这里会继续虚弱,最终消散的。”阿念存在于陈君和阿香对彼此不渝的爱念里,没有了阿香持续一辈子的爱念情感,阿念最终会消失的,江溪不愿意看到阿念消失。

  “我知道。”阿念已经完成任务,消失也没有关系的,“阿念和阿香一样,我们最终都会走向死亡终点,都会消失的。”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江溪看了眼陈金花几兄妹,这半年里阿念生气、惩罚他们都是因为他们忘记了阿香,“如果你选择消失,再过些年就真的没人记住阿香了,你不愿大家忘记阿香,你现在也要选择彻底忘记她了吗?”

  阿念怔住,抬起虚影般的手轻轻抚过木梳,这些年她一直陪着阿香,记得阿香轻轻抚过她,将她放在心口,记得滚烫泪珠落在上面的炙热,记得她说过的开心的、哀伤的、痛苦的那些话......

  这些记忆早已刻入骨髓,她也舍不得忘记她,“阿念不想忘记阿香,可阿念终究要消失的。”

  江溪轻声道:“你和我回十二桥,在那里你不会消失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存在,一直记得阿香。”

  阿念沉吟许久后点点头,如果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记得阿香,那她希望是她。

  “那你先进去歇歇,我一会儿就带你回去。”等阿念进入木梳,江溪将它小心收好,转身看向泪眼婆娑的陈家三兄妹,“我想将这一把木梳带走。”

  “大师你带去吧,只有你能好好安顿她。”陈金花在旁都听到两人说的话了,她从来不知道这把木梳寄托了母亲和父亲之间这么深沉长久的爱,她只将它当做一把老旧的木梳,从未正视过。

  也正是因为此,她觉得她们一家人都没资格留下木梳,她们无法坚持陪伴,也无法铭记永远。

  她和两个哥哥相视一眼,都向江溪鞠躬,“谢谢您了。”

  江溪点了点头,拿着木梳转身离开阁楼,下楼走到拐角处时看到酒樽坐在台阶上偷偷抹眼泪。

  李秋白则捂着后脑勺蹲坐在墙边,双手托腮,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窝也是红红的,“咳咳,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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