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鲤跟以撒来到了飞艇上单兵队的休息室。
大猫一向随心所欲,习惯挑没人或高处的角落睡觉,或是在飞艇到处闲逛,留在休息室的哨兵很少。
休息室里只有三名队员。
阿斯蒙,赛共,以及妹妹头猞猁哨兵,安德。
阿斯蒙是虞鲤的熟人,宛如察觉到了虞鲤的来意,他见到虞鲤,站起身朝她走来。
虞鲤问他愿不愿意被自己永久标记。
“当然,向导小姐,”他微笑道,“从很早以前,我就想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您了。”
“无论是我的积蓄,还是别的……”他苍白俊秀的脸庞泛红,雪睫垂落,说,“只要您想要,都可以从我这里索取。”
虞鲤听得有些失笑。
“我要你的工资干什么,都是自己辛苦赚的啊。”虞鲤看了眼以撒,他嗤笑,摆了摆手,居然没发疯。
虞鲤带着阿斯蒙走到他看不见的后排座位,对阿斯蒙说,“选一个想要留下标记的位置吧,阿斯蒙。”
阿斯蒙眼下覆着浅浅的阴影,男人白发红眸,阴沉冷峻,有种情绪不稳定的气质。
曾经精神崩溃,身体严重畸变的雪豹哨兵,靠着一腔执念从地狱里爬回来,在实现夙愿之际,他露出微笑,似满足似喜悦。
他另一只手掌揽过虞鲤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阿斯蒙呼吸得有些快,额头与虞鲤相抵,像是粘人的猫咪。
男人骨节宽大的手握住虞鲤的指尖,放在作战服的领口上方:“还是胸前,可以吗?”
阿斯蒙说,“我想让您的气息,留在最靠近我心脏的位置。
单兵队的作战服都是V领,露出哨兵们佩戴的颈环和若隐若现的胸膛,虞鲤将手贴上他的皮肤,传来的触感柔韧结实。
虞鲤手指点了点,指尖陷进男人锻炼饱满的弧度里,她轻轻说道:
“……心跳得好快。”
“嗯……因为。”
阿斯蒙喘息一声,狼尾发凌乱地散落,遮掩变红的耳垂。
“终于将我的全部交给您了,我很开心。”
虞鲤的精神丝线进入阿斯蒙的精神图景时,他汗湿的脸庞贴着她的锁骨,沙哑诉说道,带着满足喟叹的笑意。
……
永久标记不需要过分亲密,哨向进行一段时间的肌肤接触即可。
深度净化也可以通过肌肤相贴的方式完成,交换体液会使治疗效果翻倍,接触得越深入,效果就会越好;精神结合则一定需要哨向间交换体液。
虞鲤这次的永久标记轻松愉快,她进入阿斯蒙的精神图景,好好贴贴了一顿他的精神体。
雪豹的爪子是粉色的梅花形状,肉垫圆鼓,带着暖呼呼的热意。
大猫的指甲缩在肉垫的缝隙里,有细细软软的绒毛遮挡,按一下它的肉球,弯月般锋利的甲面便会跳出来,像是怕伤到虞鲤,雪豹又迅速缩回指甲。
但虞鲤觉得好玩,就那么一直按它粉嫩嫩的指球,逼得雪豹可怜兮兮地“嗷呜”叫着,翻出毛茸茸的肚皮讨饶。
雪豹叼着斑点粗尾巴委屈看她。
虞鲤双眼亮起,把大猫的尾巴也抢到手中,从背部撸到粗粗的尾巴根。这里的毛发又软又绒,虞鲤的指尖捏着他的尾巴把玩时,雪豹绒毛下面的肌肉突然抽动,尾巴尖高高翘起,不由自主拱起虞鲤,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谁会不喜欢雪豹的斑点大尾巴!!
“……哈啊,请不要再玩我的尾巴,向导……嗯。”
阿斯蒙脊椎发麻,身体微微颤抖着,额角流了许多汗,箍着小鱼腰肢的指节用力发白。
像是他精神图景里被小鱼玩到瘫软,粗喘着吐出舌头的雪豹。
虞鲤幸福地回味着刚才的感受。
虞鲤从他腿上下来,看见他的表情,疑问道:“你们猫科都那么敏感吗?”
她只是撸遍了阿斯蒙的精神体,也没有做别的事吧?
“我……”阿斯蒙气息不稳,脸庞浮现潮红。
他顿了顿,按捺激烈失神的声音,随后笑了一下,“我只是太高兴,又很舒服,失态了。”
属于她的感觉很好,阿斯蒙忍不住想要和她多待一会儿,他蹭着虞鲤的后颈,修长的双臂叹息着抱紧她:“向导小姐,我以后会赚更多的钱供养您。”
——以前他陷入抑郁,尾随……跟随虞鲤回到她的宿舍,曾把自己的工资卡留在她的窗台上。
她那时只有C级,那么小,那么柔弱,总有恶心的雄性想要追求她,阿斯蒙怕虞鲤受人欺负,也想改善向导小姐的生活,便开始每天为她送鱼干鲜肉,送花,精心地养起人类了。
虞鲤温柔地笑:“都说了,我可以养活自己,要你的工资干什么?”
……那些钱无法让虞鲤看在眼中吗?
阿斯蒙记忆混沌,并不知道他的工资卡当晚就被风吹走了。
阿斯蒙抿唇,想道。
他以后会更努力跟着队长学习,讨好向导小姐,成为她的赚钱工具的。
……
虞鲤永久标记了阿斯蒙,接着就是赛共和安德。
——顺便一提,这两只猫都流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以撒抱臂站在门口,看守着两只或拧眉或耳朵不断转动,试图离开此地的猫科哨兵。
虞鲤有些无奈。
虽然永久标记后,哨兵们就像被收服的宝梦一样,本能服从向导的命令,对向导产生依恋,但开头这么糟糕,肯定会对以后的合作埋下后患。
虞鲤首先问她不太熟的猞猁小哥。
“你是真的不愿意吗,安德?”
猞猁拥有着蓬松圆廓,像是缅因猫的猫耳,他眼睛习惯笑眯起来,双手插兜,给人的感觉邻家帅气。
“对哦,小姐。”
“我们不算太熟吧,哈哈,想让我主动套上项圈,你的聘礼还没给够呢?”
“你指的是……聘猫?”
安德耸肩,走近她,“古东有种说法,养猫前,要准备礼物,从他人家中聘小猫,如果是野猫幼崽,就送小鱼干给猫妈妈,付出一些无伤大雅的代价,回去后才能更珍惜猫咪们。”
“我和其他猫可都不是倒贴的性格,”安德露出乖巧狡黠的笑容,俯身,猫耳尖端的硬毛戳了戳她的脸颊。
“回白塔后,一个人来单兵队的宿舍。”他说,“如果没有钱,我教你怎么得到我们。”
虞鲤恍惚,被哨兵送到眼下的一对猫耳勾引得心不在焉。
她的指尖动了动,想要抬起,下一刻,安德轻巧地从她身边掠过,打开休息室的紧急安全窗,跳上窗框,回头对她露出笑容,一跃而下。
!
跳下去了??不用那么贞烈吧?!
虞鲤来到窗前,扒着窗户,看到安德如同真正的猫咪般,在空中翻身,调整平衡,无声地落在飞艇的甲板上,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
赛共慢了一拍,他站起身,还没走到窗口,便被以撒抓住头发,摁回座位上。
“他应该也不愿意吧?”虞鲤关好窗户,来到赛共面前蹲下,戳了戳他的作战服领口敞开的胸膛。
“……别碰我。”黑发绿眸的青年双肩隐忍地抖动,厌恶地别过脸,拳头攥紧,犹如被强制爱的小黑猫,姿态格外屈辱。
以撒讽刺地笑了声,扯着他的黑发,毫不留情地向舱壁撞去。
“不用管,你坐上去。”
“装货,现在不愿意,等会哭着求你的也是他。”
第159章
赛共被以撒扯着头发,身体向后仰,后脑勺陷进座背。
赛共习惯睨着或者斜眼看人,他的眼瞳圆润纯粹,像是玻璃珠般的绿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平等鄙视着每一个人类,有种桀骜不驯的气质。
他不太喜欢笑,就算笑起来也是不怀好意的,将感兴趣的猎物捕捉在手中,将其玩弄得奄奄一息时,小疯子才会被逗得开怀大笑。
虞鲤在第一次参加演习时,见到赛共笑嘻嘻地踩倒阿斯蒙的脊背,为他拴上狗绳。
那时她就知道猫组的性格恶劣,尤其队长队员间擅长互相坑害。
风水轮流转,如今赛共被以撒挟制,不能动弹,而阿斯蒙礼貌地站在赛共的座位旁边,封死他的逃脱路线。
简直是白塔好队友。
虞鲤走上前,俯身,垂下来的发梢萦绕着朦胧的香气,如同密不透风的囚牢,缠上他的视觉与思绪。
赛共喉结不断滚动,下颌滴汗,感官里全是她的味道。
赛共有一点洁癖。
单兵组脑域污染较深,普遍拥有着猫科的天性,他们喜欢打理自己的皮毛,用长着倒刺的舌头将毛发舔得服帖顺滑,喜欢独处的环境,不想随随便便染上他人的味道。
那跟认主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白塔单兵最强的部门,每一人都是能单刷污染区的战士,怎么能像流浪狗一样倒贴,对她摇尾乞怜?
“你敢,”他绿瞳充斥怒火与焦躁,从喉间挤出急促的低喝,不想被她发现语气里带着的喘息,“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看到你的脸我就作呕。”
他的狠话放慢了一秒。
虞鲤走近一步。
女人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衣料摩擦中,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贴上来的香气,如同千万条柔软的蔓丝束缚着他。
赛共身体僵硬,手臂肌肉抽搐了一下。
虞鲤观察着他的表情,伸手,拉下他胸膛的衣领。
肌肤相贴的位置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流,赛共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喉结的位置被监控环包裹着,凸起重重滚动,有种半遮半掩的诱惑。
像是主人刚把手指伸过来,就主动抬头求挠下巴的猫。
男人那双漂亮上挑的猫眼眯起,茫然愤怒地映出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