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的领口微微散开,如同凋零的花瓣。
如果她真的是水芙,现在应当吓坏了。
但萨尔坎没有就势将她的衣物全部撕碎,虞鲤心里有了判断。
表面上看,死亡的恐惧终于令她屈服。
虞鲤发出细弱的哽咽,像是小鹿濒死的哀鸣,她的双手握上他宽大的手掌,柔婉顺服地安抚这头狂怒的龙崽。
萨尔坎眼眸漠然血红地看着她的动作,像是侵夺了城池的君主,居高临下地观看女人如何取悦他。
“请您不要告诉我的丈夫……”
虞鲤乞求,细柔地亲吻着他的手指。
“守贞对你如此重要,”萨尔坎平静威严地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已经死去多时。”
虞鲤像是被击碎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拼命摇头。
红龙眯眸,观察着她的神色,在她想要背过身,逃避他时,萨尔坎像是看到了将弱点暴露出来的猎物,瞳孔紧缩。
男人挟制着她的腰,红发丝缕垂落在她雪白的脊背,獠牙抵咬着她的后颈。
虞鲤呜咽了一声。
“继续,夫人。”他低沉沙哑地命令道,龙尾圈住她的小腿,将她的身体拖拽回来。
虞鲤身子陷在暴君的床铺之中,她的衣物散落,头发凌乱,皮肤密布着熏出的汗珠,萨尔坎的手掌收力,虞鲤不得不转过身,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请原谅我,请原谅我……”
修女蹙着眉,并不敢看红龙,宛如陷入一场绝望的噩梦,低声对神明祈祷。
她的泪水让萨尔坎升起压抑不下的暴躁。
“若你在为不相干的男人哭泣,我会杀了你。
萨尔坎俊美的眉眼显现出深邃威慑的怒火,虞鲤连忙摇头。
“大人,我……我很不舒服。”虞鲤小心地说,身体打颤,配上她额头被红龙烫出的汗珠,格外有说服力。
“我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没办法再放出精神体,精神力也陷入虚弱,我愿意为您净化,只是请给我、恢复的时间。”
红龙皱眉,心烦意乱的情绪被她柔顺的态度稍稍安抚,“什么病。”
极近的距离下,他盯着她开阖的唇,舔了舔发痒的犬齿,一时觉得这女人琐碎麻烦,却又该死地移不开目光。
“……”
虞鲤沉默了一下,脸颊微红,似是难以启齿地道:“是结合热。”
红龙面色又变得不善。
“丈夫离去后,我的结合热不能被安抚,”虞鲤闭眸,嗓音轻弱,“我和他是深度结合的伴侣,我不知道海岛上有什么危险,他是不是还活着……我放不下他。”
普通哨向一旦深度结合,便会成为灵肉合一的伴侣,哪怕一方死去,另一方的感情也不会因精神链接的中断而消散,假如他们仍深爱着伴侣,甚至还会在固定时期爆发结合热。
结合热只能由伴侣安抚。
如果得不到安抚,亦或者被其他异性趁虚而入,哨兵亦或者向导将受到极严重的反噬。
虞鲤借着这个理由,侧面打探海岛上的情报。
虽然虞鲤是为了给红龙下毒登上飞艇,但也不想过度憋屈。尽管萨尔坎表现得残暴又不耐烦,实际上,虞鲤感知到,暴君对自己产生了一丝兴趣。
虞鲤巧妙地把握着若即若离的分寸,利用红龙的这丝好奇,不至于受到刁难。
她没有刻意吊着红龙,不然势必会引来对方的怒火。
虞鲤抬头,柔软而又羞涩地碰了碰他的下唇,红龙的瞳孔拉成一道金缝,亢奋地喘息,像是闻到了血腥味道的鲨鱼。
就在男人要凶猛攫获她的舌之前,虞鲤竖起一根手指,柔柔地挡在两人之间。
“你不想尽全力讨好我。”
他喉结滚动,躁郁地贴着她柔嫩的耳垂威胁,嗓音染着情动的沙哑。
他们僵持到现在,都没有更近一步的接触,虞鲤的精神丝线进不去萨尔坎燃烧着黑焰的脑域。
这让暴君发现了异常,他的龙尾焦躁地甩动,不时拍到她的手背,高温的鳞片给她的肌肤烙下浅浅的红印,像是某种情趣的催促。
“因为生病的原因,我暂时、只能给您这个。”
“不然……我会虚弱而死,”虞鲤不自觉抚摸男人颊边的鳞片,面容呈现出深红的恍惚,轻轻地说,“请让我慢慢地适应您。”
红龙粗重地吐息着,深沉地凝着她。
“说个明确的时限。”半晌,他听见哑声道。
他恼怒地,却又贪恋地压着她,抚摸她雪白的下巴,“这是给你疗愈的时间,但必须从现在开始臣服于我。”
“上将,不要……呜。”
炙热的岩浆气息强势覆近,虞鲤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悲伤,手指搭在他的肩上,同他接吻。
喉间被他灼烫的气息灌满,虞鲤身体发抖,眼泪和津液禁不住地落下。
她控制着精神力,敷衍地朝红龙的脑域里洒了洒水。
纯净的水色荧光之下,如同毒蛇般的精神力蜿蜒延伸。
虞鲤柔软的掌心抚摸他的尾鳞。红龙憎恶之中又带有兴奋,她胆敢这么触碰他,他按着她腰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揉碎,却又蛮横地,迫不及待地继续沉醉于她的香气。
虞鲤眯起湿眸,掩去亮起的深紫色荧光。
她在萨尔坎脑域里留下了毒精神力,怕引起怀疑,她下的毒不多。
但只要连续来个三四次,她就有把握破坏萨尔坎的精神海。
……保持这样的残忍独裁,来征服她吧,暴君。
虞鲤估算着时间,一段时间后,在萨尔坎的怀里陷入沉睡。
萨尔坎并不在意女人的昏迷,他单手圈起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床头。
接着,他用灵活的舌头卷走她下巴的湿痕,眼角的露水,炎龙掠夺她的每一滴水分,才终于罢休。
……
虞鲤提心吊胆地等着他结束。
好在,她装晕后,萨尔坎没有其他动作,男人盯着她的脸,血红的眼眸浮现出思索,随后解开军服外套,盖住她凌乱的衣衫,让副官将她抱下床铺,扔到女仆房里。
龙族副官沉默地单膝跪下,手臂绕过虞鲤的肩膀,另一只手臂托住她的膝窝,虞鲤软绵绵地靠在另一名男性怀中。
她沉静地安睡着,锁骨星星点点地刻印着他的痕迹。
萨尔坎看着她一无所知的面容,突然产生抑制不住的烦躁。
“放下她,”萨尔坎散发出带有几分杀意的威压,粗沉道,“你可以滚出去了。”
副官没有疑问,重新将她抱到了血皇帝的床榻上。
红龙的床奢华昂贵,厚重的床幔坠着纯金的流苏,框架镶嵌着价值连城的宝石,她静静躺在里侧,密织的绸缎蜿蜒在她雪色的脊背下。
她身上有股温润冰凉的气息,红龙下巴慵懒地靠在她的锁骨窝里,大掌压在她腹间,男人烈焰般的长发笼罩着她的肌肤,像是抱着宝藏沉睡的恶龙。
身边躺着一个高热的人形火炉,虞鲤很难睡熟。
她喉咙干涸,朦朦胧胧地转醒,萨尔坎感受到了她气息的变化,哼出低沉的鼻息:“醒了?”
“靠过来,继续服侍我。”他甩了甩龙尾,命令道。
虞鲤安静了一会儿,低头,回忆起刚刚的事,发出细微的抽泣。
萨尔坎眯眸,大掌捏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身来,披着的军服滑落,虞鲤胆怯而惊恐地睁大眼眸。
“你反复提醒我你有着深爱的男人,”萨尔坎喉结滚动,嗓音阴冷嗤笑,“你以为,红龙会在意你的身心是否属于另一个人?”
“你是我的专属工具,我留你在身边只有一个目的。”
他的嗓音夹杂着龙的低吼,龙尾不断甩动,语气不耐烦而又暴躁,像是强调着什么似的。
虞鲤适当地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萨尔坎竖瞳凝着她,缓慢压抑下了无名的怒火。她脸色苍白,嘴唇干涩,脸庞充斥着惶然的无助。
萨尔坎面无表情地扯下虞鲤肩膀披的军装,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萨尔坎唤来副官,将这女人随便丢去什么角落,想起她刚刚待在其他男人怀中的画面,却又停顿。
红龙粗暴地拽起毯子,扔给她,随后系好军装,男人右肩坠下披风,大步走出卧室。
“让她恢复体力,尤金。”
离开前,萨尔坎抛下一句命令。
龙族副官为她端来凉茶,取来午饭,没有看她一眼。等副官退出卧室,虞鲤才小心翼翼地喝完一整杯水。
虞鲤边吃饭,边想着之后的计划。
她给萨尔坎做的净化很敷衍,红龙肯定还要来找她,多给他下下毒,再从红龙嘴里套点情报,从这里到泰坦海要四、五天时间,希望来得及。
这两天她身边有红龙军看守,先不去见小梢,等吹笛人来了再说。
有了[传送],她就能在遍布监控的飞艇上自由活动了。
吃完饭,她站起身,余光瞥见身边的空间析出黑色线条,展开扭曲的黑洞。
虞鲤眼前的景色一变,下一刻,她便被一道身穿黑色风衣的身影压在红龙的床榻上,吹笛人束起的灰发冷淡优雅地落在她的颈边,红眸打量着她看似陌生的面孔。
“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在用同样的手段引惑我的同事么。”他问。
“我带来了人鱼的情报,但在此之前,你要对我解释。”
“他是怎么亲你的,让你舒服了么,”吹笛人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也骗骗我吧?”
第180章
“你来得正好,”虞鲤说,“我打算给你标记,你愿意么?”
吹笛人抱着她,毛茸茸的耳羽蹭着她的脸颊,围着黑色绒边的长风衣笼罩着她的上半身。
吹笛人双臂箍紧她的腰,埋在她的锁骨里,适合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的手指轻轻在她背后游走。虞鲤慵懒地躺在红龙的床铺上,脚心踩着他的肩膀,催促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