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容认真点头,表示记下了。
看她态度端正,乐正微又给她出主意:“沈惊问体内有这么多,你为什么不问他要,他愿意给谢无妄七成本源。你去要,他肯定所有的都愿意给你。”
系统不要啊,它就逮你薅。
“这件事你别管了。”她现在心情低落,不想再谈。
“师姐……”谢景渊压低声音,“我们可以还像以前一样,三个人找个地方一起生活,不好吗?”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请求道:“我会很努力修炼的,我们不回去,不要分开好不好。”
“你怎么跟没断奶似的。”乐正微声音透出嫌弃:“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像刀子戳到另外两个人心尖上,顿时酸意苦涩漫上心头,滋味万千。
“可我,不想跟你散。”
谢景渊声音很轻,认真一字一句道:“我就想我们一直在一起。”
乐正微用力戳他脑袋,谢景渊向后倒,陈忆容扶住他。
“我可不想。”她转身坐下,把头偏向另一边,不再看两人。
半晌,传来听不真切的声音:“你麻烦死了。”
谢景渊三番五次被拒绝,赌气似的也调头,眼神乞求注视陈忆容。
“师姐,你一定要回去吗?”
陈忆容抬手摸了摸他脑袋,不知不觉间当年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她眼神柔软却坚定。
“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
昨晚,她脑袋一下接收太多消息,头晕只想睡一觉。
谁知房间里三个男人整整齐齐站在她床旁边,三双黑眸幽幽对她虎视眈眈,简直要将她烧出一个洞,不,六个洞。
她裹紧小被子,伸出半个脑袋眼神盯着警惕三人。
“你们出去,我要睡觉。”
穆承钧温柔笑道:“我守着你,快睡吧。”
谢无妄挖苦他:“你守得住吗?”
穆承钧眼带杀意:“你看我守不守得住。”
闻静没说话,但脚步未动。
谢无妄看他们不顺眼极了,若不是容容三令五申不能动手,他现在就想把两个人就地格杀,埋在对面树下当肥料。
谢无妄匕首在指缝间跳跃,面露凶光,强忍耐心下最后通牒:“你们两个滚出去,这张床只能睡下我和容容。”
其余两人充耳不闻,大有“你敢上去我就打断你的腿”的样子。
谢无妄眸中怒意愈盛,手用力一抓,匕首牢牢握在掌心。
闻静冷冷开口:“你怎么守,用定身圈?”
“什么!”穆承钧拔剑就要过去拼命:“你竟然敢给她戴那玩意儿!”
谢无妄嗤笑一声,嘲讽他们:“少装,谁不知道你们两个都想这样做,我只不过最先动手罢了。”
陈忆容把身体往被子里又埋了埋,最后只敢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闻静敏锐察觉到她的恐惧,眸色柔和,温声对她道:“别信他,我从来没有想过。”
穆承钧赶紧划清界限:“我也是,我不会那样对你。”
“呵呵。”谢无妄不屑这两个虚伪的人,凝视她前胸,目光藏着隐秘的得意。
两人察觉到异样,顺着谢无妄的目光看过去。
是心口的位置?
闻静、穆承钧脸色突变,愤怒一瞬间到达顶点。
连一向冷静的闻静这次都控制不住自己,两个人合作默契,一人给了谢无妄一圈。
他正洋洋得意,稍微放松警惕,没料到两人同时暴起,不慎中招。
三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斗,不过都顾着陈忆容在场,没敢撒开手打。
她完全不明白怎么又打起来了,无语望天,叹了一口气。
“随你们,别闹出人命!”
然后把被子蒙住头,眼不见为净。
“唔……”
闷哼声从外面传来,她打定主意不管,让他们自己消耗过度精力。
哐当!
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但是却没有打斗声。
她在黑暗中等了半晌。
确实停手了。
听觉变得格外灵敏,她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掀开被子定睛一看。
三个人分别靠在墙角,桌子旁和单膝跪地。
他们齐齐捂住左胸,脸色惨白,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怎么回事?”
她下床一一查看,发现并没有外伤。
三人同时开口,神情各异。
“他醒了。”
【检测到男主处于不完整状态,请宿主帮助男主完成融合,成功奖励世界线进度5%,失败死亡】
作者有话说:
沈惊问:被你们气醒了。
闻静、穆承钧:谢无妄,你竟然敢!
谢无妄:略略略。
陈忆容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怎么又打起来了。
作者:他们都非常懂对方的心思。
下一章准备进入本书最后一个地图啦,回到最初的地方结束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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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不极端,留不住她◎
有个词叫近乡情怯。
离开三年,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飞来峰,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怯懦,迟迟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被谁轻轻一推,恍然回神。
“去吧,他在等你。”
闻静冷淡的声音从耳后根传来。
她望着半山腰的【高级防御】小屋,他们说,他最后选择沉睡的地方就在这里。
这座小院,是她和沈惊问一起建造的。
那个下午,她第一觉得自己冷冰冰又严肃的师尊,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陈忆容缓步而行,屏住呼吸停在房门口。
身后三个男人默默凝视,没有一个人催促她。
抬起手放在门框上,手指有些颤抖。
轻咬下唇,她轻轻往前推,门被撕开一条缝。
里面还是原来的模样,桌上她薅旺旺毛做成的羽扇、挂在房梁上那块刻有“沈惊问”的木牌,上面一支飞镖插在问字中心、床边的七彩琉璃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想破坏原主留下的痕迹。
听到房门响动,屋子里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吓得把手缩了回来,定定神。
深呼吸一口,从容地走了进去。
反手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探究的视线。
千年玄木床边一个长发散落的男子斜斜半靠在软枕上,他侧脸弧线极美,又长又翘的黑睫半垂,视线落在手中泛黄的卷轴上,一股儒雅清隽之气。
察觉到来人,他转过脸。
屋外阳光恰好透过窗缝打在他精致昳丽的脸上,一半落入阴影,一半向着光明。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师尊……”陈忆容话还没出口,两行清泪先一步划过脸颊。
他的头发全白了,如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