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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_分节阅读_第230节
小说作者:九鱼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04 MB   上传时间:2025-05-17 13:02:07

  他真不希望被黛安王太后拘押的就是这些人,但他隐约有着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些人确实就是他所想的那些人。

  “我马上就要见到他们。”

  黛安王太后的眼睛中掠过一丝阴翳:“好吧,你可以立刻见到他们。让我的骑士带你去。”

  狄伦站起来,向王太后鞠了一躬,在匆匆离开之前,他回首给了母亲临别的一瞥,发现黛安王太后的眼睛瞳孔在今天最后的光亮中缩得就像是针尖那么大,他迟疑了一下,但骑士已经出现在走廊的末端,狄伦踌躇了一下,就跟着骑士离开了,但他记得这件事情。

  ————

  唐克雷家族的附庸们没有遭到太过不堪的待遇,黛安王太后当然猜到一旦加冕仪式结束,她的儿子,诺曼的新王会立刻要见到他们,他们没有遭受酷刑,也有水和食物,还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炭盆,但他们的神色不比那些在观礼之前先看了一场凌虐秀的贵族们好到什么地方去。

  “我们现在或许应该称您为陛下了。”其中之一说。

  “诺曼的陛下。”狄伦急切地说:“我仍然是你们的领主。”

  “也是那个混蛋的!”一个人喊道,狄伦看过去,后者被隐藏了起来,他看到那些眼神,那些不信任的眼神,知道自己完全是自作自受。

  “他做了什么?”

  “收缴我们的存粮、武器、马匹,还有无论什么能够换来一个铜币的东西。”为首的爵爷迟缓地说,他的语气让狄伦意识到这些人或许以为那位代理者的所为是在他的授意之下:“掠夺我们的农奴与平民,敲诈勒索我们的商人,将我们的孩子扣押成人质……”

  “这不是我的意愿。”

  “是不是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为首的爵爷说:“重要的是,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陛下,就像您看到的,除了一个光赤的身体之外别无一物。”马匹和食物还是商人们设法弄来的。

  “但我们来寻找您,”另一个爵爷说:“并不是为了那些不公正的待遇,我们是为了我们的骑士与士兵而来的,他们没有马,没有武器,没有盔甲,就像是一个最卑贱的奴隶那样在服苦役。您是想要建造什么,宫殿吗?既然您现在有了一整个王庭,那么能不能让这些勇敢的人去做他们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狄伦只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眩晕与黑暗笼罩着自己,“我会立刻……”他喘息了一下,“我会立刻颁布一份旨意,让我的法师去处理此事。”

  “那很好。”爵爷们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他。

  狄伦就像是逃走那样匆忙地离开了房间,甚至忘记了吩咐骑士们恢复爵爷们的自由。

  “陛下。”

  狄伦抬起头,他看到了瑞卡,他导师的另一个弟子,一个术士,比他更聪慧与强大,他曾经就像嫉妒伯德温那样嫉妒过瑞卡,因为他很清楚,虽然导师对他简直就是慈爱的,但在导师的心中,显然是这一个弟子更合他的心意,这也是他竭力争夺更多权势的原因,如果在法术的天赋上他无法与一个龙裔相比的话,那么他的身份与地位呢?

  瑞卡的出现让狄伦毛骨悚然,他没忘记瑞卡是守护雷霆堡阵图的施法者之一。

  “雷霆堡……”狄伦声音嘶哑地说:“雷霆堡怎么样了?”

  瑞卡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神情,他走近狄伦,抓住他的手臂,像是他带来的坏消息会让狄伦摔倒那样:“陛下……”

  “雷霆堡怎么样了!?”

  “抱歉,”瑞卡说:“雷霆堡完了。”

  与这句话同时落下的,是一柄贯穿了狄伦腹部的魔法匕首。

第531章 悼亡【8】

  黑发龙裔,以及他身边的人正在急速前行中。也许有人记得克瑞玛尔在随同红龙出征的时候,所要面对的第一个敌人——一个城寨的主人,一个强大的法师,他的死亡可谓异常的无趣和可笑,甚至不那么符合人们对他的描述——可能是因为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所要面对的只有凡人和力量低微的同类,所以形象和性情就如同加多了酵母般的面团那样猛烈地涨发起来,但在意识到他正在面对一个无法匹敌的敌人的时候,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脆弱与卑劣就立刻被暴露出来了——他甚至没有想到过战斗,而是直接选择了抛弃他的下属与党羽,带着十几年来聚敛的财富逃走。

  说来可笑,如果他不是逃走,至少不是第一时间急着逃走,因此孤身一人出现在塔下的监牢中的话,他也许还不会那么轻易地被龙刺的成员谋杀了呢。

  而他们的任务和这个法师还有一些微小的关系——红龙的卷轴需要交给一位居住在凋敝之灵的年老的法师,凋敝之灵是一处既衰败又肮脏的地方,枯干的沼泽上矗立着黑色的细长树木,树枝间缠绕着蛛丝一般的藤蔓,除了泥炭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产出,但它正在城寨曾经的主人,那位法师的大公兄长的领地内。

  ————。

  大公很早就起来了,作为一个公国的所有者,他从来就不需要在晨光尚未铺满他小小的国家之前离开温暖柔软的床铺,但今天不行,他的法师告诉他,将有一队格瑞纳达人【其中还有一位尊贵的殿下】要进入他的国度办点事儿。当然,格瑞纳达人没有要求他们迎接,但想想吧,格瑞纳达的三军团已经在环绕着红龙之国的国家中清理出了一条平坦笔直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所有的国家和领地都不复存在,除了提兰之外,他们甚至连王族和子民都没能留下,田地沦为荒野,城市变成废墟,记载着历史的文书在火焰中化作灰烬,这是最为彻底的灭亡,无需一百年,他们就再也不会被人们记得,只有神殿和圣所的记录上或许还能找寻到只字片语。

  那么,当那些残暴无情的格瑞纳达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难道他还能指望这些家伙就像是真正的骑士那样恭恭敬敬地前来谒见他这个大公吗?不,还是让他来吧,他的公国幸运地没有成为格瑞纳达人们的阻碍,既然如此,那么还是让它和他就这么默默地继续做红龙视野中一粒卑微的沙尘就好,反正在他的兄弟那里,他已然学会了如何向一个施法者卑躬屈膝。

  “孩子怎么样了?”在离开房间之前,他低声询问自己的妻子,现在也只有她最值得相信了。

  “已经在罗萨达的圣所里了。”大公的妻子说,在那些被灭亡的国度了,如果说还有谁得到了救援,那么只有那些跑到了神殿与圣所中的平民与贵人们了,侍奉神祗的牧师们,尤其是身着白袍者,尽可能地将所有的人放入圣所,虽然只能说是杯水车薪,但也要比没有好,只是……“我听说罗萨达的牧师曾经被格瑞第的追随者驱逐过,”大公说,“如果可能……想办法送到希恩诺丝的神殿里去。”

  “我马上去办。”大公的妻子说,她并不美丽,但她上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丈夫的,所以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与悲伤。

  “没什么,”大公说:“我准备的东西会让任何一个施法者满意的。”

  但这些人不单单是施法者,大公的妻子对外界的事情不是那么关心,她的重心全在丈夫和孩子身上,但她也听说过格瑞纳达人就连坐骑也是以人类为食的,金币和宝石不可能平息得了他们与生俱来的傲慢与残暴,就像是人类见到一只会向其奉献果实的猴子也不会就此将它视作同类一样。

  无论作为大公妻子的女性怎样担心,大公还是站在了黎明时分的凛冽寒风中,为了避免格瑞纳达人以为他心怀恶意或是借题发挥,他身后的大臣和骑士都解下了武器与盔甲,穿着华美的丝绒长袍,努力做出一副愚蠢无害的样子来。

  “他们来了吗?”大公问,“有人能听到马蹄声吗?”

  “没有,陛下。”一个骑士说:“我们可能还要等待一会。”

  他错了,就在这句话刚刚消散在风中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鹰隼的唳叫,不,比他们听到过的鹰隼的唳叫更为响亮尖锐,然后一个庞大的黑影就像是从深渊中骤然跃出那样掠过了他们的头顶,没有人看到它是怎么出现的,只在一刹那间,他们身后的地面就猛然震动了一下,有什么沉重的东西降落了——大公和臣子们回过头去,在他们清楚地分辨出那是什么之前,更多的黑影裹挟着劲风擦着他们的发丝落地。

  一个大臣发出惊叫,这座公国的王都并未能够建造的如同格瑞纳达那样宏伟,道路的宽度也不足以超过十二只身形巨大的鹰首狮身兽同时降落,所以它们就有些挤挤挨挨的,一只不耐烦的鹰首狮身兽踢脚一踹,就将妨碍到它伸展翅膀的人类丢到了一边去。

  大公和其他的人类马上聪明地跑开了,这是一个令得他们触目惊心的景象,这些有着鹰的头颅,狮子的身体的怪物暴躁地尖叫着,在骑士的驾驭下几只鹰首狮身兽飞了起来,落在更远一些的地方。

  大公的一个弄臣显示出了超乎常人的勇气,他在看到这些怪物中尤其不同的一只,一只有着人类的面孔而不是鹰首的狮子上的人看向他们的时候,他就借着身材矮小的好处,从那些狮子的脚爪间钻了进去,那只怪物注视了他一会,然后那张可以说是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就将肩膀放低,让他可以看见狮子身上的人。

  那个人披着有兜帽的斗篷,从装束上看与其他人并无二致,但弄臣知道他就是首领,因为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就连处于暴躁之中的鹰首狮身兽也立即沉默了下来。

第532章 枯叶

  人们都说,弄臣的舌头比猪油还要滑润,比鸟儿的羽毛还要绚丽,比蝮蛇滴下的唾液都要恶毒,但在格瑞纳达人的面前,弄臣的舌头就像是被冻结的猪油,被折断的羽毛和被投放在火焰中的毒液那样失去了所有的优势,但他的勇气并不是没有回报的,被他一阻,安静下来的鹰首狮身兽终于不会对大公和臣子形成致命的威胁了。

  格瑞纳达人的首领看了看弄臣,然后向他身后瞥了一眼:“谁是大公?”

  臣子们看向大公,这片领地的统治者在别人的帮助下站起来,一边抚摸了一下胸膛,一边借着臣子们的遮掩,向法师投去一个眼神,而法师微微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告诉格瑞纳达人大公会来迎接他们,这没有必要,并且会让他觉得羞耻——格瑞纳达人可以找到他,他却无法找到格瑞纳达人,即便能,他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打搅一个龙脉术士,他们众所周知的暴躁易怒。

  大公走上前去,但没有一个骑士从他们的坐骑上下来,他们居高临下,俯瞰着大公,像是法庭上的审判者俯瞰着罪人,大公不以为忤地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兄弟就是死在这些人手中的,关于这个,他并不气恼,毕竟这个兄弟给他的羞辱多于利益,只是他绝对不想让这些人认为他心怀怨恨。

  —————

  “我们应该尽快地完成任务,然后回到我们该在的地方去。”在有着吟游诗人唱歌,弄臣说笑话,艺人耍把戏,热热闹闹的宴会上,一个龙牙骑士不高兴地低声说道。

  “我倒觉得我们首先该做的就是保证我们还能到什么地方去,至于回到哪儿我不是很在乎。”他的同伴说。

  “你不会以为就因为那位殿下挑选了我们,我们就该对他忠诚不渝吧。”先前的龙牙骑士嗤笑着问。

  他的同伴看着他粲然一笑。

  在格瑞纳达,笑容往往不是笑容,它里面可以包括很多东西,骑士的同伴根本懒得和他解释的太多,譬如说,他们从被克瑞玛尔殿下挑选出来,就和他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上——有谁会选择让一个敌人而非友人站在身边呢,尤其是明知道这个任务并不稳妥的情况下,但他知道,他们对于这位殿下的敬意多半来自于他的坐骑——鉴于术士们还是没能弄明白那种会让鹰首狮身兽们癫狂欲死的药物究竟是什么,更别说是弄清楚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从什么人手中拿到的。不过这位殿下似乎也不是很关心的样子,他的随心所欲基于其强大的力量,他并不是如红龙所以为的那样挑选出了那些被他收服的人,只是像个天真的小孩子那样随手从名为军团的藤篮里抓出了几颗看上去不错的浆果。

  他们愿意为他效力,当然,这很好,但如果他们不,那么那位殿下也不会仁慈到让背叛者就这样完完整整地离开自己,或者说,就是因为克瑞玛尔殿下总是十分温和的样子,他才会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如果他只会像凯尔门或是凯尔丝那样大吵大闹,反而要好对付的多了。

  大公自然不会对克瑞玛尔的温和有所抱怨,他胸无大志,虽然也豢养着一个法师,但这个法师完全可以说是物似主人形,对于魔法、权势或是力量都不怎么热衷——在大公的兄弟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每一次拜访都会让这两位头痛。说实话,他们很担心格瑞纳达人会在王都里用人类的血肉碾压出一条可怕的道路来彰显他们的威势,幸好没有,就连那些据说以人类为食的鹰首狮身兽,在膳食官的奴隶们战战兢兢献上了肥美的牛犊后,也露出了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

  “那是因为人类骨头和肉的比例实在不太符合我们的审美,”人面狮身兽诚恳地说,“当然,如果像那种就颇为投合我们的脾胃。”

  他举起一只爪子,指向躲藏在墙角窥视他们的膳食官,无论在什么地方,厨师几乎就没有饿到皮包骨头的,管理着厨房的膳食官就更别说了,奴隶和狮身兽们听到了一声惨烈的喊叫,就看到膳食官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这下子,就连奴隶们也跟着露出了轻微的笑意。

  “他不是个坏人。”一个奴隶说。

  克欧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些奴隶若说有哪里与其他奴隶不同,那就是他们格外干净,很显然,他们也是提供给狮身兽的膳食之一,克欧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对将他们送给野兽食用的人仍然不怀怨恨。

  “嗯,”一个比说话的奴隶更年长一些的男人说:“冬天我们被允许和牲畜,主要是猪住在一起,它们很暖和,而且我们还可以吃到剩余的泔水,如果生病,可以免除磨坊和驮货的活儿,死了,可以被埋葬。”

  “看来他确实干的不错。”克欧干巴巴地说,至少比格瑞纳达的奴隶好,格瑞纳达的奴隶死去之后灵魂和躯体也会被再利用的,还要被术士们抱怨成色不佳。

  ————

  巫妖当然知道他的队伍中可能连一个愿意忠诚于他的人也没有,但这着实不算什么,龙血中携带着的自私让十之八九的格瑞纳达人都不懂得什么叫做付出,即便是格瑞第,他们的神祗与母亲,他们的奉献也是要索回报偿的,如果报偿不够令他们满意,或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让他们畏惧,那么就算是那只硕果仅存的古红龙也会沦落到最为悲惨的境地,毕竟她本身也是极其珍罕的。

  仍由自己沉浸在剖解红龙的美好想象里,或者说,巫妖从来不将其视作一个想象,而是将其当做筹备与计划,虽然他的道路产生了一些偏差,但他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将双手伸入到红龙滚热的鲜血里,捧起她结实强壮的心脏的——黑发龙裔沿着平整的廊道往前走,大公明智地将他的整个宫邸让了出来,他的宫邸是个四方形的建筑群,中间是平整的广场与一个圆形的庭院,看上去还是挺可爱的,而且带着几分悠闲与精致,鹰首狮身兽们就在庭院里选择地方休憩,而他们的主人分别居住在宫邸的两翼,大公和妻子的房间理所当然地属于了骑士们的首领——这个房间十分宽阔,但不算奢侈,也可能是因为大公个人喜好的关系,着重点几乎都在舒适上,以至于一张用来阅读和写字的桌子也没有,急切中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了一抬沉重的就像是石头的长大书桌。

  异界的灵魂伸展着身体醒来,在识海中沉沉浮浮地睡觉总觉得有些不太安心,它“看到”巫妖伸出手,在那张桌子上随意地抚摸了几下,伴随着轻微的轧轧声,桌面就倾斜了一个角度,然后两处看似装饰的嵌金咯地一声跳了起来,巫妖信手一拨,它就顺滑地从这头滑到另一端,和自己的同伴紧靠在一起。

  ——一张施法者专用的抄写桌,巫妖说,他微微闭着眼睛,用指尖去触摸凸起的浮雕上的一个小点,它被雕琢成美杜莎的一颗眼珠,旋转七次,就有三个小抽屉从浮雕中跳了出来,抽屉的面板都是不规则的,分别是两条卷在一起的毒蛇与一只前伸的手掌,抽屉里居然还摆放着一些装在匣子和瓶子里东西,一些已经腐坏了,但宝石粉末还有一些可以保持很久的东西依然熠熠生辉。

  ——龙鳞碎片,巫妖渴望地说,这张桌子的存在比他以为的还要久,这是金龙的碎鳞,要知道,率先离开这个位面的就是金龙,而且就算是它们还在,金龙也是巨龙族群中最为难以对付的巨龙,即便是邪恶的红龙也无法抵御它们的魔法,他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地伸出手去,然后,在距离那只瓶子还有一根发丝那么粗细的缝隙时停下了。

  如果这只匣子会咒骂的话,它一定老早粗口连天了吧。异界的灵魂想,它当然知道巫妖没有蠢到被一瓶龙鳞迷惑。

  停顿只有一瞬间,那只瓶子还是被提了起来,在那一瞬间,一团黑暗猛地跳了起来,“啊哈!”同样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的小魔鬼喜悦地叫了一声,飞扑上去,从毛绒绒的仓鼠身体里突然弹出一张不但超出了原先的身体,甚至可以将膨胀到能够湮没整个龙裔的黑暗完全吞没的赤红大口。

  ——我必须说这个情景不但不可怕,还有点好笑,异界的灵魂说,小魔鬼似乎没有办法立即消融掉这团“东西”,它仰面朝天地躺在地毯上,肚子圆涨,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毛球,需要用劲儿才能找到它的鼻子、爪子和尾巴。

  ——那是一只劣魔,巫妖说,在一百年内我们都可以不喂这家伙了。

  在小魔鬼呜唔的抗议声中,巫妖开始检查匣子里其他的东西,那瓶龙鳞显然就是一个诱饵,无论施法者还是非施法者都会第一眼看到那瓶闪烁着精光的菱形碎片,匣子里的其他东西才是一个施法者真正需要的,钻石尘、琥珀粉、水晶珠不算什么,只要施法者的财力可以支持,即便没有店铺,也会有商人给他们弄到,真正珍贵的是那些从生物的各个部分取下的施法材料——并不是只有死灵法术才会用到这些,一些经过修改与增强的法术中,如果用到了更为“适宜”的材料,它们所能呈现出的瑰丽将是人们无法想象的。

  ——一些材料非常古老,巫妖说,在一千多年前,它们还很常见,因为它们是依靠着巨龙而生的,就像是这种龙粪磷藓,把它涂抹在需要的物体上,不但能让它发亮,还能驱逐地精或是大小相似的怪物。

  巫妖施放了一个预测法术,保证自己不会遗漏什么,果然,一块看上去与其他雕板并无区别的方块泛起了浅淡的光芒,他取了下来,那是块符文板,显然,是这张桌子的主人留给自己的退路或是杀手锏,但没关系,它们的新主人也能让它们物尽其用的。

  ——这是什么?

  ——是谱系图,巫妖漫不经心地说,每个有着悠长历史的家族和大公、国王都会有这么一张,每诞生一个孩子,就有女主人或是侍女在下方绣上孩子的名字,如果夭折了就在下方绣上一段断折的树枝,如果成年后死去,就在左侧绣上一枚枯叶,他们无师自通学会了用树状图来表示每个人之间的联系,只要瞥上一眼,就能知道他们高贵的血脉从何而来。

  异界的灵魂发现巫妖突然站在那张挂毯前不动了。

  ——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异界的灵魂看过去,就在第三排,主根分裂成了四组,象征着三个儿子与一个女儿,惨烈的是,只有一根细小的根须延续了下去,其他三只看似粗壮的根系突然齐齐断裂,十七片代表着夭折与死亡的断枝与枯叶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巫妖指出的是那根有幸延续下去的根须的先祖,他的左侧应该是一片枯叶,但那片叶子的颜色虽然在长久的岁月中变得黯淡灰沉,但还是看得出是一片碧叶。

  ——施法者,或是刺绣者的错误?异界的灵魂知道这样的织物因为要被保存数百年或是更久,都是施放过魔法,或是从纺线的时候就开始使用那些有着魔法力量的原材料,让它们既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脆腐朽,也不会因为水、火焰、热汤等等各种意外而损毁。

  ——也许不是一个错误,巫妖说,将手指放在那个名字上,仔细地阅读了一次后才转身离开。

第533章 泥灰

  ——凋敝之灵是一个优雅而又含义深远的名字,但大公把那里称之为灰泥沼,而他的子民们把它称之为臭泥塘,那么,这个名字究竟从而来呢,我想巫妖是知道的,但他就是不肯告诉我——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他一直就是这么小气吧啦,斤斤计较的样子……

  ——by异界的灵魂

  他们在次日出发,异界的灵魂以为自己会看见一片如同雪盖沼泽或是它在电视中见过的类似地形的地方,但事实上,那是一片干涸荒凉的泥沼。据说数百年前还有来自于雪盖沼泽的水流过这里,在凹陷的地方缔造了这么一位广阔且湿润的同类,在遥远的记忆中,它们曾经给人类带来丰美的收获与清凉的水汽,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先是源流枯竭,然后积存着的沼水开始腐败发臭,鱼类翻着肚子漂浮在水面上,芦苇与蕨草成片地倒下,烈日下刺鼻的气味可以传到数十里之外的地方。

  后来仍然坚持居住在这里的人生出了疫病,此地的执政官将村庄连着水沼边残留的树木植被焚烧一空,算是彻底地了结了此事,从那之后,它就被人永远地遗忘了。当克瑞玛尔问起这位大公的时候,他甚至有些茫然,压根儿不记得自己的领地上居然还有着这么一个地方,或者说,还有这么一个法师。他当然不可能拒绝格瑞纳达人的要求,真心的,大公认为他还是十分幸运的,毕竟这些不速之客并不如人们以为的那样残暴,也没有提出他无法做到的要求。

  “太臭了。”克欧说。

  其他的鹰首狮身兽也在抱怨,一个术士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承载着自己的野兽,几乎可以说是随意地投掷出一个小法术,这个法术可以驱赶走那些萦绕在他们身边的恶臭,就连一个未曾系统的学习过的天赋者也能释放得出来,但他只得到了一阵瞬间爆裂开的光芒,他惨叫着倒了下去,而他身边的骑士如字面意义般地敏捷地从坐骑的脊背上跳起,另一个术士猛然投掷出一个防护法术——一个扭曲的防护法术,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怪兽,只一口就咬碎了那只鹰首狮身兽的后半部分,血肉在飓风中被撕碎成粉红色的细末,但丝毫没有殃及透明屏障之外的部分。

  龙牙骑士在落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坐骑已经没希望了,他面色阴沉地顿了顿,抽出短剑一剑劈开了那只还在号叫的鸟头。

  “无底深渊在下,”一个术士说:“这是个狂乱魔法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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