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最新小说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好看的玄幻小说,尽在久久小说网,记得收藏本站哦!)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加大 ]   
选择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圣者_分节阅读_第275节
小说作者:九鱼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04 MB   上传时间:2025-05-17 13:02:07

  直接的叛乱者们已经被阿芙拉丢下去喂了鲨鱼,但克瑞法的奴隶中仍然有着不安的波动,但龙爪骑士们是什么人?他们可是格瑞纳达的精锐,邪恶红龙的后裔,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们就从奴隶的遮掩中抓出了大约十二人,他们是这些奴隶的大脑,心脏和脊骨,无论是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在他们身上得到解决。

  那个强壮的男性,如果亚戴尔没有记错,他曾经是领主的首席骑士,虽然那时候人们都在传说他是领主的非婚生子,但幸运地,命运和那位领主开了一个玩笑,很显然,这位骑士和领主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也因此侥幸成为了一个奴隶而不是尸体,他在成为黑发龙裔的奴隶的时候,表现的非常惶恐,双膝接触地面的速度比任何人都要快,但就是这么一个家伙,挑起了这场血腥而无谓的叛乱。有数百人因此死亡,在他们已经迎来了希望与明天的时候。

  不过这位首席骑士对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嗤之以鼻,也许是因为察觉到自己难逃一死,他的胆量反而变得大了起来,“明天?希望?”他大笑着说道:“您在和卑贱的奴隶们说笑吗?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回去的地方?难道我们能够走到格瑞纳达人的军队前,命令他们滚出我们的领地吗?”

  “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

  “做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民,”曾经的首席骑士说:“被士兵与守卫驱赶,住在沼泽与沙地上,靠着虫子与腐烂的老鼠过活,这就是您所谓的新的生活吗?”他看向亚戴尔,满意地在后者的眼睛中找到了一丝怜悯之色,他喜欢这些真正的好人:“难道您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牧师大人,”他大声地说道:“我们只有克瑞法了,和您不同,您可以去到任何一个地方,就如您所说的,领主们会迎接您如同迎接一个国王,而罗萨达的神殿与圣所辉煌的如同宫殿,您是他的宠儿,难道会有谁不伸出双手来欢迎您吗?但我们呢,我们是一群失去了故土的可怜人,而我们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呢?是因为您的朋友,您的主人,格瑞纳达的殿下率领着军队侵入了我们的家园,是的,他留下了我们的性命,让我们成为奴隶,好为他建造这么一座宏伟的城市,可是我们就要为此而对他感恩戴德吗?我们之中有多少人的女儿,妹妹和妻子因他信奉的伪神而死?我们为他昼夜不分地劳作了十年,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奴隶的血肉,它本该就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所做的也不过是拿回我们应该拿回的东西而已!当然……”他的语气骤然急转:“大人,我们感到十分歉疚,我是说,我并不知道他们这样对待了您,我确实说过,您是一个好人,我知道您有竭力保护我们……请相信这并非是我们的本意……但是,大人,我们真的是没有去路了……我们只是一些凡人。”

  “不单单是凡人吧。”阿芙拉突然说,“告诉我,你们即便得到了阿芙拉,你们又如何驱动克瑞法呢,克瑞法不是一座岛屿,也不是一座城市,它是魔法的造物。不要告诉我,你们之中还有谁有着侏儒的符文盘。”

  男人沉默了,他瞥向牧师,心惊胆战地发现牧师的神情已经变得平静,他是说,那种冷漠的平静。

  “把他们带下去吧。”阿芙拉说:“让他了解一下真正的格瑞纳达。”

  ————

  阿芙拉看向那位长者,他和那些奴隶们是最先被克瑞玛尔留下的,那位长者原本就是一个深受尊敬与爱戴的领导者,在阿芙拉美丽的宝石色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奴隶们不由自主地蠕动着将他遮起来,但老者推开他们,走了出来,向阿芙拉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们愿意遵从您的命令。”长者说。

  “你们不觉得克瑞法是属于你们的吗?”阿芙拉笑着说:“刚才那个人类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但最为重要的不是言语而是力量吧。”老者说:“而且我,我们从来没有觉得克瑞法是属于我们的,所有付出的辛劳都只是赎金而已,赎回的是我们的生命。”他抬起身来,直视阿芙拉,“而且,我们还得到了慷慨的馈赠,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你们有可去的地方吗?”

  “陆地很大,岛屿也很多,”老者说:“我们有双手,也有双脚,就如你们所说的,我们还有希望,还有明天,无论是作为流民,还是作为国王。”

第636章 契约【3】

  阿芙拉的监护人,也就是克瑞法的主人很喜欢给她穿上正常的服装,也就是说,针对一个真正的十岁小姑娘的,虽然在这个位面,除了如同瑟里斯人一般固执的种族之外,大部分人类,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美丽或是丑陋,富有或是贫穷,他们都通常穿着长袍,区别不过在材料与配件,像是富有的人或是贵人,他们穿着丝绸和皮毛的长袍,长袍的边角或是正面有精致的绣花,边角缀着珍珠,还有奢华的银腰带或是金腰带——在最初的时候,人们甚至不穿紧身裤或是长裤,而是直接穿着长袜子,形式性地连接着宽松的长内衣,不过随着骑士、游商与盗贼们的增多,长裤与紧身裤也逐渐开始流行了起来,不过施法者们似乎更向往传统的自由着衣方式——嗯,就如您们所想到的,他们出于各种原因在长袍下不穿任何衣物,防护性的软甲除外。

  将阿芙拉从伪神格瑞第的神殿中抱回来之后,异界的灵魂就极为热衷地开始打扮这个小姑娘了,我想大概没人忘记,它在另一个位面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宅,虽然认真地说,阿芙拉真不能说是一个看上去能够被人说声可爱的小姑娘,她的眼睛,嘴唇以及眉毛都蕴含着成人的残酷与狡诈——虽然她发现她的监护人想要的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的时候,努力地伪装了自己,可惜的是现在的异界的灵魂已经不再是刚刚来到这个位面,一派懵懂的蠢货了,也许比起巫妖,它大有不足,但还是能够看出阿芙拉是在“表演”,所以它很快收起了那些绣着玫瑰花与小兔子的长袍,在询问了一个龙牙骑士后,给阿芙拉换了一身简单朴素的扈从衣装。

  这身皮甲看上去黯淡无光,半透明,富有弹性,看上去就像是另一个位面的硅胶之类的东西。它是直接贴身穿着的,就像是穿着者的第二层皮肤,却轻盈如同无物。而且附加的魔法可以让它随意拓展或是收缩,一个霜巨人穿上它也会感觉十分舒适,而比起同龄人都要瘦小的阿芙拉穿上它的时候也没能寻找到空隙或是褶皱,而且它与一般的皮甲不同,不但将防护延伸到了脆弱的四肢,颈部的位置还可以一直拉升到蒙住口鼻,阿芙拉有点好奇,但异界的灵魂没有告诉她——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它来自于这个位面最后一只古老的红龙格瑞第——在红龙彻底抛弃了自己的躯体之后。

  阿芙拉穿上皮甲之后,又从箱子里翻出克瑞玛尔给她准备的衣服,真心实意地说,哪怕是让她赤身裸体也没关系,在“蜂巢”,人类的需求被降低到了最低的程度——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了,其他的都可以忽略,所以,不管是那些会让很多小姑娘为之欢欣不已的丝绸衣服也好,还是那些单调粗糙的亚麻衣服也好,阿芙拉都可以接受,接受前者是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异界的灵魂希望她能够快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接受后者,也是因为黑发的龙裔希望自己已经改正了错误。

  但在她的主人离开之后,阿芙拉又想要穿上那些他为他准备的衣服了,她觉得,穿着这些衣服,就像是被他的手臂环抱着,那样的柔软与温暖。

  她就这样带着轻微却真诚的笑容走出了房间,异界的灵魂在准备衣服的时候,悄悄地依照自己的审美观与爱好修改了一下,简单点说,就是长袍的下摆被加宽,而袖子手臂部分也是如此,然后在手腕和腰部收紧,金线与银线的刺绣从肩膀蜿蜒到膝盖,阿芙拉戴上精美的额冠,挂上项链,套上镯子之后,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贵女,就连她腰上悬挂着的短剑与匕首看上去也像是华而不实的装饰品,但是,至少在克瑞法,没有人会认为她只是一个软弱的摆设,如果说那些奴隶只是凡人,龙牙骑士们看着同僚们突然空荡下来的房间也会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她向亚戴尔微微一笑,而亚戴尔只能轻声叹了口气,那时候他和克瑞玛尔说的多好啊,他还想去过那些他说过的地方之后,继续周游各处,将罗萨达的荣光撒播到每个阴暗角落呢,但现在他还敢走吗?他真怕自己走了,失去了所有顾忌与限制的阿芙拉会变成一个年幼的暴君——她的手上或许有着无辜之人的血,但亚戴尔怎么也不能看着这么一个孩子沦落到邪恶的无底深渊里去。

  而且那些龙牙骑士们更多地还是在忌惮他们真正的主人,黑发的龙裔克瑞玛尔殿下,他们的沉默只是一种观望的方式,他们仍然在等待着机会,每个格瑞纳达人都会等待机会,可能是确定克瑞玛尔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位面的那天,又或是他们厌倦了应付阿芙拉的肆意妄为的时候,如果亚戴尔在,那么最少的,他可以设法平衡两者,虽然很难。

  只希望克瑞玛尔能够尽早回来,晨光之神的追随者苦恼地想到。几个月,一年,好吧,三年,无论他去做什么,都应该够了。

  —————

  巫妖举起一只手,无形的细剑在他的身边舞动着,一般的法师一次只能操控两把这样的细剑,但他的身周围绕着整整六柄,而他的敌人没有想到,他从施法者的身后发动攻击,然后哀叫着消失在迷雾之中。曾经的不死者的脚下有滑溜溜的东西蠕动着,可能是一个祈并者的肠子,从肠子的表皮生出了无数细小的触手,希望抓住他的双脚,但巫妖靴子上的符文立刻将它们烧灼的焦黑发脆,不过就算是这样,巫妖在行走的时候仍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第一次筛选,没有通知,没有提醒,没有警告,就连费瑞克希尔也没有说出哪怕与之有关的一个字,巫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这位格拉兹特之女丰满之处的柔润触感与灼热的温度,但魅魔的爱意还不能让她舍弃她的本性——在候选者众多的时候,魅魔总是需要挑出最强的一个的。

  不过看到迷雾,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结束了在哀悼荒原上的路程,开始进入苦泣之河,苦泣之河是人类给予它的名字,在恶魔与魔鬼中它被称之为贯通之矛,因为苦泣之河的源头固然是在哀悼荒原,但它流入的却是无底深渊,无底深渊据说有着六百多层,但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少层,就像没人知道苦泣之河最终流向了哪里——在九层地狱与无尽深渊因为位面层叠而不幸糅合在了一起之后,就连魔鬼们也可以利用这条翻腾着酸苦黑暗水流的大河往来他们的家园与哀悼荒原之间了。

  要进入无尽深渊,也就是现今被魔鬼与恶魔们的领地,只有寥寥几个入口,而作为迎接这些血战炮灰【恶魔们说:诸位,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每一位都是炮灰……】的当然是被恶魔们操控着的熵船了——不幸的是,就连炮灰,同样要经过恶魔们的挑拣,恶魔们很少亲自动手,毕竟人类太脆弱了,但熵船上的血腥竞争是绝对被允许和鼓励的。

  或许有人会说,那么契约者们是否可以放弃相互之间的争斗,将宝贵的卷轴与符文用在即将到来的血战中呢?当然可以,不过,首先你要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相信别人,尤其这里只有与恶魔签订过契约的邪恶之徒。其次,熵船,这种被恶魔们制造与操控着的船只,需要新鲜的血肉来不间断地喂养,不然就会在某个时刻突然暴动解体。这些新鲜的血肉从什么地方来呢,这里可没有大型超市和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当然就只有乘客中的一个了,杀掉一个敌人,不但可以去除一个危险的竞争者,还可以免于自己遭到熵船的攻击,难道还有比这更正确的选择吗?

  苦泣之河的迷雾无法被魔法看透,就连巫妖也受到了妨碍,但他还有着敏锐的听觉,还有与生俱来的警觉。但今天对他是相当不利的——他的反噬之日就在几个小格之前降临。

  从迷雾中走出了一个让他在噩梦中无数次颤抖与哀嚎的身影——“格瑞第,”巫妖在心中说道:“我知道你已经死了,我看着你死去。”

  “死去的只是我的躯体。”“格瑞第”说,“我的孩子,我的灵魂永生不灭,而现在,我需要你,让我与你合二为一,你将荣耀地成为我的一部分。”

  巫妖的回答是一道锐利的连环闪电,闪电在雾气中跳跃,巫妖听见了退避的脚步声与压抑的喊叫声,但“格瑞第”并没有消失,他的指甲刺入自己的掌心,但毫无作用,该在的还是在,她向他走来,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巫妖念诵咒语,但她毫发无伤,艳丽的女性向他走了过来,伸展开双臂,将他紧紧地拥抱在怀里。

  生者的身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紧缚的痛苦,他想要呼吸,即便他并不需要,他艰难地投掷出另一个法术,但曾经的不死者也很清楚,也许真的会有良善的游侠或是施法者乘坐熵船,但在费瑞克希尔在的时候,他们只会成为她的饵料,根本不可能等着他来伤害他们,他回不去识海,巫妖开始在心中大喊着另一个名字,他的同居人,这是一个懦弱的行为,但那双手臂紧贴着他的地方,已经如同消融的乳酪那样变得轮廓模糊——她正在吸收他!正如她所说的,他将会成为被红龙的幽魂吞噬的一部分,绝望的浪涛拍打着巫妖的思想,他知道这样不行,但他无法拒绝,无法挣脱,窒息让他失去了力气,但他还是顽强地寻找着机会——没有哪个格瑞纳达人会轻易放弃自己,没有!

  巫妖缓慢地向后退去,他还记得异界的灵魂曾经玩笑般地说过,从噩梦中醒来的最好方法就是从高处跃下,一般来说,你会发现自己落在了暖和舒适的被子里,就算梦境中的地方没有高处也不要紧,你可以自己幻想一个。

  但在熵船上,不需要幻想,熵船本身就有上百尺的高度,而它下面的苦泣之河中流动的也不是人类认知中的河水,对于生者,它没有丝毫的承托力,巫妖在碰触到船舷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有着无数条触须正在伸出来抓住自己,饥饿的嘶喊就在耳边回响,他向后倒去,“格瑞第”的面孔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一个人类法师不解地眨着眼睛,也许他不是很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他畏惧着那些手臂——如果他的敌人已经在莫名其妙的恍惚中成为了熵船的食物,那么他也没有必要非得亲手喂食。

  巫妖穿过了迷雾,他将手伸入长袍,握住了匕首,割开了自己的皮肤,血液中的正能量就如阳光那样灼伤了祈并者们的手臂,它们哭叫着缩了回去,而就在巫妖的脚尖几乎就要碰到苦泣之河的河面时,他停住了,匕首刺入了熵船的表面,而在肢体与骨头扭曲着想要将异物推出去之前,巫妖已经施放了一个法术,飞了起来。

  他轻轻地落在了熵船的帆索之中,匕首突破了那个人类法师的防护,刺入了他的脊椎。

  法师最后的反击只焦黑了他脚边的尸骸,曾经的不死者安然无恙,格瑞第的幻影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费瑞克希尔。

  “亲爱的,”魅魔说,上下打量着他:“你有点不同往常……告诉我你怎么了,宝贝,”她柔情蜜意地说道:“你或许愿意到我的房间里喝杯滚热的蜜酒……不受任何人的打搅。”着重点在“任何人”上面,很明显地在暗示着什么。

  让费瑞克希尔有点高兴的是,巫妖露出了一个她之前从未看到过的眼神,这个眼神让她热血沸腾。

  补充了一点,有点晚。

第637章 契约【4】

  在费瑞克希尔与巫妖两者都终于感到了满足之后,第一场淘汰赛已经接近尾声,嫉恨的视线从身着白袍的巫妖身上一掠而过,没有给他捕捉到主人的机会,而巫妖也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些人类,现在的他需要谨慎的只有高阶的恶魔与魔鬼。

  雾气已然若有若无,耳边充斥着的是大河奔流的声音,但如果你愿意细细倾听,你就会发觉,那些声音并不是水流撞击岩石发出的,而是不甘的灵魂们在呼号与恸哭,苦泣之河的名字就来自于此——那些黑色的水流是怨恨与愁苦的凝结体,生者一旦落入其中,就会失去原有的神智,变得头脑混沌,他会一直往下坠落,直到落入某个魔鬼或是恶魔的领地;灵魂则会被同化与分解,就像是食物落入了胃酸那样,这也正是熵船需要不断补充新鲜血肉与灵魂的原因。

  熵船的船身位置几乎都是彼此攀扯与环抱着的手臂,船底则满布赤裸的脊背,甲板则由凹凸不平的,浮肿的腹部与胸膛组成,蛆虫在柔软苍白的肉体里欢乐地爬来爬去,祈并者们的面孔只在舱室的墙壁上浮现,不是愤怒异常就是愁眉苦脸,人类皮肤的帆布被小肠与大肠绞成的帆索捆绑在一起,散发着恶臭——费瑞克希尔的舱房或许是整个熵船上最为洁净与华丽的一间,骨粉涂刷的墙壁润滑如同雪花石,玲珑精美的指骨灯座可以媲美最华美的象牙,由变形的躯体糅合而成的床榻宽大无比,还会在你躺上去的时候轻轻摇晃与吟唱哀怨的歌曲,年轻女性的秀发编织而成的帷幔能够令得任何一个坚强强壮的战士变得柔软,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芳香,来自于最天真无知的幼儿的脂肪——有些时候,巫妖觉得观察力过于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房间在二层,仅次于恶魔与费瑞克希尔,在回到房间的路上,巫妖看到了木乃伊、幽魂、食尸鬼与低阶恶魔,在人数降低到他们需要的程度之后,这些守卫就走了出来,他们粗暴地驱赶着没有回到舱房的“客人”,但对于巫妖,还有寥寥几个似乎与他有着同样特殊邀请函,或是表现出与之相当的实力的人类,这些怪物还是颇为彬彬有礼——巫妖还是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舱房的门前交握着一对光润的女性手臂,在巫妖来到它面前的时候,手臂展开,露出镶嵌在门上的一张凄苦的男性面孔,“说出你的名字。”它说。

  巫妖没有回答它,他挥动手指,一个很小的法术,但这个法术一落到那张面孔上,就像是烙铁那样在面孔上滋滋作响,恶臭的白色烟雾升腾而起,而一个介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声音尖叫与哭了起来,曾经的不死者厌烦地皱了皱眉,他从次元袋里拿出一枚符文挂坠,挂坠上的太阳石将晨光投射在那双女性手臂上,男性的声音突然大过了女性,它咆哮,而后哀求施法者的宽恕——“撤销另一个人施加在你身上的法术。”巫妖说。

  “我没有这个权力。”男性的面孔说,而巫妖的回应是将符文放在了手臂上,那条手臂立刻变得焦黑枯干,这次响起的只有女性的哀嚎声,但男性的面孔上立刻流下乌黑的泪水,“好吧,”它屈服道,“好吧,”它略微犹豫了一下,巫妖随即听到了某样事物掉落然后破碎的声音,门随之打开,露出这个房间的另一个使用者,一个红袍的术士,他的面色简直要和门上的那个一样难看了。

  巫妖提起自己的秘银法杖,法杖上的红宝石流转着耀眼的光芒,表示一个强大的法术正蓄势待发,“滚出去,”巫妖说:“立刻。”

  术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马上感觉到空气变得沉重与灼热,他就如同字面意义地那样跳了起来,抓着自己的斗篷快步跑出了房间。

  巫妖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走入房间,房间的门立刻关闭了起来,房间陷入黑暗,随即一点光从秘银法杖上散发出来,映亮了墙壁与地面,熵船上的空气十分稀薄,不过现在这具躯体也无需如同凡人那样必需仰仗着主物质位面的阳光、空气以及水才能得以维持。门后传来轻微的抽泣声,巫妖看过去,它就马上消失了,与门的正面不同,反面是一个女性的面孔,而男性的手臂则保护性地将它掩藏在下面。这个法术在七十七群岛并不能说是非常罕见——不死者们对于生者无数的恶劣玩笑之中的一个,面孔与手臂分别属于一对男女,为了彼此之间的爱情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作为惩罚,它们可以触摸到对方的脸,但永远看不到自己的爱人,而要打开它,或是逼迫它们做些什么,你需要毫不留情地伤害其中的一个——除此之外,它们只会说谎与推诿,如果巫妖刚才真的按照男性的面孔所说的那样去做,得到的除了嗤笑与轻视别无他物。

  在巫妖走到门边的时候,就连细如发丝的啜泣声都绝迹了,曾经的不死者舞动手指,将破碎的符文从地上捡拾起来,这片符文上雕琢着一只巨蜥,不经主人的允许擅自进入这个房间的人都会受到酸液的狙击,当然,它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效力,巫妖随手将它丢向墙壁,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苍老的面孔,它兴奋地将符文的碎片吞入了不知道存在在什么地方的喉咙,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窃窃私语的响声,有男性,也有女性,有老人,也有孩子,而巫妖张开右手,向它们展示不下一打的灵魂宝石,整个房间顿时都如同胃囊一般地蠕动了起来,施法者侧耳倾听,在一个细微到几乎无法予以捕捉的节点另一个法术从他的左手间呼啸而至——冰雪在一霎那间就覆盖了房间的每一处,从顶面垂下的,又是融合,又是分离的头颅与脖子都凝固了,看上去甚至有点可笑,就像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倒垂灯座。

  就连门后的男性手臂也向巫妖所在的位置伸了出来,女性的面孔上充满了贪婪,舌头吐出,冰霜在它们上面凝结出细小的冰晶,看上去竟然有着无法比拟的精致与协调。

  现在,巫妖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他慢条斯理地将灵魂宝石放回到次元袋里——没有人会蠢到用灵魂宝石去喂养熵船中的祈并者,它们可是非常重要的货币与食物,在无底深渊之中,它们可能会为你换来宝贵的性命或是一个晋升的机会。

  熵船沿着苦泣之河向下漂流,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航行方式,他们就像是行进在一个多层蛋糕中的虫子,在一个无形的管道中垂直向下,在无底深渊的上方,层面有着鲜明并且较多的主物质位面特征,像是被炎炎赤日照耀着的红色沙漠,或是被灰色的月光照耀着的钢铁平原,又或是起伏的冰雪丘陵,中间流淌着令人看上去就颇为不快的茶色河流。

  巫妖只听说过,无底深渊和九层地狱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碰撞并且不得不交融成了一体,在这里,也可以稍许察觉到劫难之后留下的痕迹,就像是沙漠中尖刺一般矗立或倾塌的石头高塔,又或是茶色河流中巨大的白骨,还有的就是钢铁平原上如同大型蠕虫一般的泥状怪物,而且越往下,这种不堪的情形就越为严重,相比起习惯了混乱的恶魔们,魔鬼们的日子肯定要更加难过一点,巫妖想。

  乌黯王子格拉兹特的领地在四十五,四十六与四十七层。在进入第四十五层的时候,熵船上的“客人”已经减少到了原先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被召唤出来,“这是乌黯王子赐予你们的特权,”费瑞克希尔说,丝毫不提那些已经被熵船吸收的倒霉鬼:“这里将会是你们的荣耀之地。”她看了一眼永远翻腾不休的苦泣之河,话语中充满了情感:“你们将会在这里获得你们所想要的一切,长久的生命,年轻的身躯,美丽的容貌,强大的法术,永无匮乏之忧的钱囊……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复活你所想要复活的人,又或是让你的仇敌永远地沉沦在满是蛆虫的泥沼里,人们会为你欢呼,而你甚至可以得到恶魔们的尊敬,你将会获得你永远无法想象得到的一切,只要你们的勇敢与智慧能够获得乌黯王子的认可,而这些,你会发现,竟然是那样的简单……”只要你们能够从不分昼夜的血战中存活下来,就像是恶魔与魔鬼,在血战之后必然会有一批得以晋升,如果有异族能够得到格拉兹特的欢心,乌黯王子也可以变得异常慷慨。

  第四十五层永远地被低沉的云层笼罩着,雨水连绵不断,唯一的区别就是柔和或是暴戾,当它们变得暴戾的时候,雨水就像是箭矢那样可以贯穿血肉之躯,而它们柔和的时候,你同样无法看见阳光或是手臂之外的东西,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长草,这种草的边缘就像是刀刃一样的锋利,可以轻而易举地割开皮甲,灰色的荒野上没有动物奔跑,也没有飞鸟翱翔,只有细小的昆虫能够在其中生存,而能够咬穿这种草叶的虫子一落到生者的手臂上,就会立刻钻进去,钻入骨头和内脏。

  第四十六层,与四十五层相比要安静地多,奇特的是,它的光线侍从地面照向天空的,所有事物的影子都是向上的,就像是连通着天地的黑色柱子,而在这些柱子之中,不死生物与幽魂往来穿梭,格拉兹特的军队有相当一部分驻扎在这里。

  第四十七层,是格拉兹特最为喜爱的一个层面,层面有着阳光,源头是如同海水深处一般的钴蓝色,美丽而令人心悸,地面流淌着火焰与熔岩,火焰是靛青色的,而熔岩是灰紫色的,当你伸手去触摸它们的时候,会瞬间被冰冻住——对,火焰与熔岩都是寒冷的,造成的伤害比主物质位面的冰雪要严重上数十倍。

  而泽拉塔,是贯穿了三个层面的巨大城市,城市中居住着格拉兹特的臣民,据说,泽拉塔的每个房间虽然都在三个层面开门,但内部可以通往无底深渊的每一个部分【现在可能连九层地狱也囊括在内了】。

  有三个人【黑发的龙裔被无可辩驳地包括在内】是最后离开熵船的,之前其他的“客人”都被与他们签订了契约的恶魔们带了下去,而费瑞克希尔带着这三个人,踏上了一只庞大如同巨龙一般的飞行恶魔,它有着一百只细长的脚,然后从脚上长出透明的翅膀,飞起来的时候,又迅速又稳定,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她表示很愿意抱着那个黑发的客人前行——她保证自己的怀抱一定又温暖又牢固,还能避让狂风,在被费瑞克希尔抽了一尾巴后她不得不嘤嘤嘤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红衣术士,也就是被巫妖赶出去的那个,挑起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不过在巫妖转过头来之前他就将自己的脸藏在了兜帽里,免除了一个巫妖把他直接丢下去的好理由。

  —————

  “这里就是碧岬堤堡啊。”

  阿芙拉说,她眺望着那座白色的堡垒,而她身边的亚戴尔眼睛中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作为克瑞法的主人,”龙牙的首领说,“屈尊去见一个凡人似乎有所不妥。”

  “但我不想让更多无关的人踏上克瑞法了。”阿芙拉冷淡地说。

  明天双更。

第638章 契约【5】

  哈威大公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即将走入碧岬堤堡的一行人,那座如同云层一般巨大的岛屿是突然出现在外海区域的,船只们仓皇地躲避它,而水手们认为那是一个神祗创造的奇迹——“是恶魔吧。”大公低声喃喃道,他先前的计划需要推迟了,他根本不可能拒绝他们,也许平民不是很清楚,但他对于格瑞纳达的龙牙之名简直就是如雷贯耳,在格瑞纳达如同奔泻的大河那样将所经之地所有的国家与领地摧毁的道路上,龙牙的旗帜就是覆盖在人们心头的阴影,也是死亡的预兆与悲剧的前奏。

  万幸的是,如果真的如亚戴尔所说,这些爪牙现在已经归属黑发的龙裔克瑞玛尔殿下所有,那么鉴于他与阿尔瓦法师的良好关系——哈威大公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感谢阿尔瓦法师总是那样地善解人意,体恤后辈,当年轻的施法者还双手空空的时候,阿尔瓦法师对他的馈赠无疑是雪中送炭,只要他不是那种纯粹的格瑞纳达人,那么他至少会有一点感激之意,而碧岬堤堡所需要的也只是这点微薄的牵系,它绝对不能成为任何势力的附庸,无论那是一个大公,王子或是国王。

  阿芙拉还是第一次见到格瑞纳达王都之外的城市,在街道上行走着平民、商人和守卫,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施法者,他们虽然言语谨慎,但面色红润,脚步有力,衣着整齐,看来这里的统治者并不怎么苛刻贪婪。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些悬挂在城墙上的站笼,每个站笼里都有四五具干枯的尸骨,但看上去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有的就是,在他们穿过一条热闹的巷道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突然从阴影中冲了出来,大叫着伪神格瑞第的名字,挥舞着刀子——但他还没能做些什么之前,就被随即赶到的警备队员按倒擒住了。

  曾经的格瑞第牧师的学徒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听到伪神的名字,警备队员之一向他们道歉,询问他们有没有受到惊吓【有点例行公事】,然后就带着那个人走掉了。

  受哈威大公的命令来迎接【监督】格瑞纳达一行人的年轻人露出了些许哀戚的神色,那个人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

  一个少女经过他们身边,衣袖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蝴蝶,它们曾经如云层浪潮一般席卷了整个碧岬堤堡,但在次年的夏日,它们的数量就突兀地降低了下来,到了今年,就连看到它们都变成了一件难事,但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件再好也没有过的事情,因为这些蝴蝶只能凭靠着那种流毒无穷的“烟草”生存,它们的消失也意味着“烟草”即将绝迹,现在可能只在少数几个德鲁伊还保留着它们处于休眠状态的虫卵——但相对的,失去了最主要的原材料,那些所谓的信徒们为之疯狂的药物自然也停止了供应,在很短的瞬间里,伪神神殿的药物被抬高到了一个很高的价格——为了拿到这种药物,信徒们愿意遵从牧师们的吩咐做任何事情。如果不是哈威大公一直以严酷的手段隔绝着这种药物在碧岬堤堡泛滥,也许碧岬堤堡将会在这些人,不,“怪物”的暴动中彻底覆灭也说不定,即便如此,仍然有数十个家庭因为这种药物而覆灭。

  阿尔瓦法师与他的弟子们,还有数位德鲁伊,精灵法术们一直在研究遏制这种药物的对策,但就算是喝下可以令得一个巨人立即昏厥过去的沉眠药水,受到这种药物控制的人也能够从床榻上跳起来,他会变得力大无穷,狡猾而又阴险,谎话随手即来——而且即便有魔法与神术去除他们的毒瘾,他们仍然会走出去,走到有药物的地方,然后再一次陷入到格瑞第牧师们的剧毒罗网之中,他的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定走出了碧岬堤堡,以为自己可以如同每一次那样找到药物,但没有了,在伪神格瑞第陨落之后,她的神殿也被动摇,墙体溃塌,梁柱断裂,牧师们得不到神祗的回应,无法施展神术,只得四散奔逃,而药物的原材料,有着鲜艳花朵的植物都被蓝翅蝶啮咬殆尽了,他又能到什么地方去寻找药物呢?他的身体不再受到药物的引诱,但他的灵魂却早已堕落进了无底深渊——他不是第一个——那些被格瑞第的药物掌握的人,在发觉自己确实无法再找到这种药物的时候,他们会彻底地崩溃,他们会变成残忍的野兽,就连亲友也无法逃脱他们的利爪獠牙,或者说,最亲爱的人是最先和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年轻人知道,警备队长很快就会去那个人的家里,只希望他的朋友仍然能够保有最后一丝理智,只是他也知道希望渺茫。

  碧岬堤堡中对于哈威大公的诅咒与诟骂已经逐渐少了下来,就连那些议员也是如此,或者说,他们看到的比平民与小商人更多,他们也许在后怕吧,如果不是那时的哈威执政官当机立断地夺取了碧岬堤堡的控制权,也许现在的碧岬堤堡与白塔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也许是第一次意识到,金币并不能让他们免于任何伤害,有时候强权也意味着无懈可击的庇护。

  —————

  哈威大公的府邸事实上就是原先的执政官宅邸,有议员们小心地询问过是否要扩建或是重新装饰这座有点腐朽的建筑,被哈威大公拒绝了——这位已经双鬓雪白,皱纹纵横的老人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没这个必要,”他平静地说:“它的使命很快就要结束了。”

  议员们为之惶恐不已,哈威是没有继承人的,他是要收养一个养子,让他继承大公之位吗?很有可能,新大公也许根本看不上原先的执政官宅邸,而想要重新建造一座宫殿什么的,他们回到家里,就开始筹备该笔款项,也有人开始囤积必不可少的雪花石,黑檀木以及玻璃之类的必须品。

  来自于高地诺曼的雷曼殿下就在执政官宅邸中的一个阳光室里等待来人。这座阳光室是哈威之前的执政官的妻子留下的,顶面镶嵌着巨大贝壳磨出的明瓦,比起玻璃,明瓦的透明度当然要差多了,但相对的,投下来的光线也要柔和地多,而且明瓦的花纹就像是流动的云那样优美舒畅。

  他身边只有两位侍从,还有安东尼奥法师随行,毕竟如果雷哲有了意外,他就是高地诺曼的海曼家族仅有的幸存者了——他们的母亲,李奥娜就在数月之前逝去了,她的葬礼比起伯德温。唐克雷的简薄多了,但每个人为她送行的时候流下的眼泪都是真实的。

  在走廊上传来轻盈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时,雷曼等待已久的人出现了,让他略感意外的是,那竟然只是一个女孩,她的身后是亚戴尔,罗萨达的牧师在看到雷曼的时候微微一笑。雷曼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因为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曾经提起过这个人,但他脸上的烙印已经消失了,他看上去年轻而俊美,就像是任何一个罗萨达的宠儿那样令人艳羡。雷曼突然庆幸起来,如果父亲还活着,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感到多么地刺眼啊,虽然伯德温离去的时候雷曼还是个孩子,但他犹如母亲一般细腻的心早就察觉到了父亲的彷徨与无措——也许伯德温。唐克雷犯下了无可饶恕的错误,但他终究是雷曼的父亲,雷曼不忍心看到他因为嫉妒而变得面目丑陋。

  雷曼站了起来,阿芙拉停住脚步,少年与少女对视着,他们一个是高地诺曼的第二继承人,一个是克瑞法的主人,谁也不愿意率先退让——年老的法师适时地呵呵笑了两声,雷曼轻轻吸了口气,也许作为高地诺曼的王子不能,但作为一个男性,他似乎应该谨守礼仪,他向阿芙拉点了点头,走到一张座椅后面,而阿芙拉也颔首致意,上前轻轻坐下。

  “接下来的事情。”阿芙拉也懒得和这么一个凡人寒暄周旋:“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或许,”她停顿了一下:“你会这样希望的。”

  安东尼奥看了一眼雷曼,雷曼将双手交握在一起,让法师看到自己的符文戒指,在他的胸膛上还悬挂着两枚防护符文,一枚受到冲击就能释放火焰的攻击性符文——阿芙拉也注意到了,不过她根本不在意,如果要杀了这么一个弱鸡【这还是她从黑发的龙裔那儿学来的名词】,这些符文压根儿构不成什么妨碍。

  在所有人,除了阿芙拉与雷曼之外的人走出去之后,阿芙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那位年老的法师释放的屏障法术——至少这里是不会有人能够窥视与窃听到之后的秘密了。

本文每页显示100行  共402页  当前第275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275/402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或→快捷地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下载圣者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遇到空白章节或是缺章乱码等请报告错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