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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_分节阅读_第284节
小说作者:九鱼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04 MB   上传时间:2025-05-17 13:02:07

第658章 血战【12】

  “这块毛皮是从呼啸平原来的。”阿芙拉说,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商人露出一个发自于内心,而非一个虚伪的营业性笑容,“是的,”他说:“你有着无以伦比的眼光,阁下,没有什么地方的角鹿皮毛能够比得上呼啸平原。”他将整块毛皮抖开,纤细丰厚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烁出如同水流一般的波纹,尖细的毛尖几乎是透明的,就像是角鹿的皮毛上覆盖着的一层柔和的光晕,阿芙拉低下头,在皮毛上好玩儿般地吹了一口,皮毛上顿时出现一个深邃的漩涡,深不见底,“我以为高地诺曼人不会再与兽人交易了。”

  “无论如何,”商人说:“活着的人总要将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不是吗?”如果换了另一个人,他也许会生气地将皮毛收起来,不做这笔买卖,更有可能用棍棒把他打出去,但面对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如同晨曦,又如同月光的少女,他就不自觉地宽容与忍让起来,甚至有想要解释的冲动:“而且,您看,和兽人们做交易的可不是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商人,不管是辉石,还是矿石,又或是皮毛,它们都是由一些利欲熏心的家伙们带来到这里来的,即便我们不要,他们也有的是办法把它们在国王看不到的地方售卖一空——还不如交给我们呢,我们至少会给国王陛下交税,而其他地方,我的朋友,我们的国王就连一个铜币的税金也未必能够收上来。”

  事实上,高地诺曼那位已经“死去”的国王陛下伯德温。唐克雷,因为始终对呼啸平原保有十二万分的警惕与仇恨的关系,早在他被红龙吞噬之前,他就试图遏制与兽人之间的商业流通——如果只是一些陶罐、布匹或是毫无实用性的装饰品就算了,问题是兽人们也不是蠢货,尤其是他们有了一个狡猾如同人类的首领格什之后,他们用黄金与辉石向人类的商人大量地交易奴隶、钢铁以及茶、小麦等战略物资——茶和小麦可以让以肉类为主食的兽人们不会罹患上奇特的疾病,钢铁可以打造成武器与盔甲,而奴隶之中,除了最为重要的工匠,男**隶将会为他们饲育数之不尽的角鹿与盘羊,而女**隶则可以为兽人们生下半兽人,同样地变相地增强兽人们的战力。

  但有些人是不愿意的,辉石与黄金,宝石的交易可以豢养一个庞大如同富凯与狄伦曾经掌控过的商团,它们就像是大河的源头,在老王与约翰王时期,它们的支流就如同树木深达千尺的根系那样流经了整个高地诺曼,并且伸向位面的每一个角落,若是伯德温。唐克雷有意减缩,那么这棵巨树茂盛蓬勃的枝叶就不免枯萎与掉落,但是,谁愿意成为枯萎与掉落的那个呢?每个领主、爵爷、骑士都有着自己的城市与村庄,要说其中能够与商队毫无干系的,只怕十个之中也挑选不出一个,更别说他们奢侈的生活,昂贵的武备,官吏们的薪水都要从商人们的税金中抽取,如果没有了商队,他们的生活就会立即变得艰难起来。

  阿芙拉也是在完全地控制了克瑞法之后才逐渐感受到商人们的大胆与危险的,对于商人来说,没有什么买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不能卖的,他们也坚信,这个位面中没有不能用金币解决的事情,就连信仰是否虔诚的问题,也能够用对财富之神的沃金的丰厚奉献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商人们试探性地提出是否可以登上克瑞法的时候,阿芙拉从来没有动摇过自己的决定——就连亚戴尔,也觉得克瑞法作为一个纯粹的魔法与武装城市要比一个人员繁杂的凡俗城市要来得好。

  阿芙拉是为了克瑞玛尔,而亚戴尔是为了阿芙拉。

  从容貌与身材上来看,阿芙拉可以说与人们意识中的美丽女性有着天壤之别,除了她继承于母亲的那双宝石眼,她的其他部分,更多地倾向于她的父亲葛兰,显得刻薄,冷漠;她的长发是深色的,但又深的不够纯正,不像是黑色,也不像是褐色,倒像是血液凝结之后的那种污秽的浊色;她的皮肤原本是苍白的,因为常年被关在格瑞第神殿用来驯养年轻牧师的蜂巢中,但自从她被留在了克瑞法,她又接受了过多的日晒,让她的皮肤逐渐被染上了一层深沉的颜色,这种肤色让亚戴尔来看可以说是非常的健康可爱,但在很多宫廷里【特别是南方宫廷】,有着这种肤色的人会被视为奴隶与下等人。

  可是呢,就像是一朵被丑陋的萼片紧紧包括着的幼嫩苞蕾,就连亚戴尔也不知道是在哪一个早晨,在晨光的照耀下,她就猛地绽放了——毫无征兆的,如果说,原先那些桀骜不驯的龙牙骑士只是因为克瑞玛尔的余威不敢轻举妄动的话,那么现在,他们似乎都被阿芙拉征服了——而阿芙拉比任何人都要快地掌握到了这点,她就像是一个孩子那样,没有丝毫顾忌地将这份力量,是的,对于她来说,这也只是力量,只是与她脊背上的魔法刺青有着不同的展现法师罢了——用在了她认为需要的地方,她是有天赋的,亚戴尔迅速地意识到了这点。在他还在白塔的罗萨达神殿的时候,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他也看到过无数女性如何巧妙地施展自己的手段——为了博得年轻牧师们的青睐,从娼妓到贵女,从年少到成熟,应有尽有,更别说,他曾经和梅蜜,也就是阿芙拉的母亲共处过一段时间,梅蜜是弗罗的野牧师,但她的表现并不比一些长期盘踞在神殿中的牧师差,但比起她的女儿,她就像是一尊木偶那样笨拙与木讷。

  这个力量同样让阿芙拉得到了武力所未必能够达成的成就,除了克瑞法,就亚戴尔所知的,她还有着三处领地,一处在龙火列岛,一处在黄铜海岸,格瑞纳达属国的一部分,最后一处就是尖颚港,她的父亲诞生和成长的地方。

  要说亚戴尔没有担忧过,绝对是大错特错,他接手阿芙拉的时候,她也只有七八岁,他可以说是像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样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就像是使用匕首与刀剑那样自如地使用着笑容与低语的时候,晨曦之主的追随者苦恼了很长时间,但阿芙拉不幸的过往注定了她有着比外表沉稳十倍的思想与认知,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付出什么,又将得到些什么,如果亚戴尔是克瑞玛尔,她或许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停下脚步,但如果只是爱人的朋友,那她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阿芙拉转过身来,像是要和亚戴尔说些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曾经的龙刺成员【他是在那场大变故中侥幸幸存下来的一个】回到了他们身边,“找到了?”阿芙拉问。

  龙刺的成员恭敬地低下头去:“是的,”他说:“只是……她们的情况似乎并不怎么好。”

  —————

  男人轻蔑地吼叫了一声,踢开了抓着自己的娼妓,几枚铜币从娼妓摊开的手掌掉落,滚得到处都是,另外几个更为年长一些的女人立刻扑了上去,赶紧把它们捡起来,不然它们很快就会被无处不在的小杂种们抢走。

  “好啦,好啦,”年长者中的有一个劝慰道:“这样就很好啦,他至少还愿意给钱。”

  “现在能换几个面包就很不错了。”另一个说,一边伸手到腋下去抓虱子。

  “这也只值几个面包。”年轻些的娼妓愤恨地说:“我们之前至少可以得到一个银币。”而且一个银币只能说是入门费用,没有金币与宝石,谁能轻易进入弗罗牧师们的房间?

  “我们已经不是牧师了,”年长者之一说:“哪里有满面皱纹,一身疮包的弗罗牧师呢?”

  马上有人嘘嘘地竖起食指,女人们随即沉默下来。

  弗罗的衰弱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了,牧师们是最先觉察到的,但那时候,她们祈祷而来的力量最少可以治疗轻伤,受宠爱者还能保持自己的容貌始终年轻诱人,但从几年前,也许就是十年前开始,她们的祈祷就再也派不上用处了,她们的皮肤变得松弛,眼睛失去光泽,头发干枯掉落,身体也因为疾病生出红斑,脓疮,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最可恨的是有些主任牧师们还欺骗她们说,这是因为对弗罗的奉献不足的关系,她们为此将所有的积蓄都放在了祭台上,结果呢,主任牧师将它们全都卷走了,只留给她们一座空洞的神殿。

  她们忍饥挨饿地期待着,直到有人发觉她们不再受到神祗的庇护而把她们赶走,神殿被废弃,或是被拆除,又或是成为流民们的安身之所,而她们,只能四处流浪,在窝棚与野草中招揽买卖,就像是,或者说就是,一个卑贱的娼妓。

  “你走吧。”年长者中的一个突然说,所有女人都看向了她。

  “我们可以乞讨,”她继续说道:“这里是王都,人们都很富足,我们可以靠着乞讨来保证自己不会饿死,你还很年轻,”她指向那个年轻的娼妓:“你没有必要继续供养我们,你应该积攒一点钱,走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为自己伪造一个身份,然后……寻找一个丈夫……”

  “你疯了吗!”另一个年长者突然喊道:“弗罗会惩罚她的!”

  “弗罗已经死了。”这句话让每一个人都颤抖起来,但说出这句话的人却很坚定,很漠然:“弗罗死了,她从很早之前开始就不再聆听我们的祈祷了,而我们也无法从她那里得到回馈,她应该是死了,一个死去的神祗是不需要牧师,也不会赐福与惩戒的。”

  “但谁能肯定呢?”有一个年长者喊道:“也许就是明天,或是后天,又或是任何一天,如果弗罗回来了……”

  “那么我们就要抱着这个渺茫的希望等下去吗?”无畏的年长者反驳道:“我们老了,我们的身体在腐烂,我并不介意跟着弗罗一起被埋葬,但她还年轻,她还有着一个健康的身体,她还有希望——让我们来问问她,问问你的女儿,她想要怎么做?是因为畏惧那么一点点可能的惩罚而在这里枯朽,还是去尝尝原本不可得的甜蜜?就算是会受到惩罚……”

  年长的女性们看向仍然握着两枚铜币的娼妓,她头发蓬乱,胡乱披裹着一件肮脏的亚麻长袍,至于铃铛,那些还能换上几个银币的小东西当然早就被交易出去了,她赤着脚,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伤痕,带着暗沉与粗糙——她们几乎可以猜到她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但就算是她们之中最为残酷的一个也没有说些什么,她们原先可不只有一个女儿或是学徒,但自从被人们从神殿中驱赶出来之后,年轻人迅速地抛弃了她们,她们完全是依靠着最后一个孩子才勉强支持到现在的。

  年轻的娼妓左右张望了一下,显得有些慌乱,而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她找到了一个机会:“等等……”她说:“等等吧,我好像听到有人来了。”

  她站起来,匆匆整理了一下头发,用唾沫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还没忘记将那两枚铜币交到那几个年老的导师手中。

  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她瑟缩了一下,这个人可不像是会在这种地方寻开心的家伙,他的皮甲光亮而完整,边缘没有一点磨损的难看样子,他的皮肤可能比她还要细腻与白皙一些,手腕上带着镶嵌着黑曜石的护腕,她还是弗罗牧师的时候也曾经见识过许多魔法用具,一下子就能分辨出那是一双魔法护腕,而他悬挂在腰际的短剑和匕首她根本没有勇气去详细观察。

  而且是他们,而不是他,其他的女人们都站了起来,警戒地围成一圈。

第659章 血战【13】

  这些……危险的男性在距离弗罗牧师们还有数尺的地方停下,他们没有说话,而是散开,露出他们身后的一个女孩。

  一个从身高上很像是孩子的少女,弗罗的牧师精准地判断道——阿芙拉的身高,也许是因为还是婴儿与孩子的时候遭受了太多的磨难,以及魔法刺青的沉重负荷,她现在仍然只有五尺多一点儿,在高地诺曼普遍高大强壮的女性中,显得格外幼嫩纤细,但她的眼睛可不是一个孩子所有的,就算是她面前站立着的都是些爱与欲/望的牧师们,当她无比专注地凝视着其中一个的时候,被凝视着的人都几乎要虚弱地跪下。

  弗罗的牧师们常会使用这样的小伎俩——当被她们深情凝望着的男人询问她们为什么要这样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们会说,那是因为她们想把自己所爱的人囚禁在自己的眼睛里,而男人们看到那双波光涟漪的眼睛中确实有着自己的倒影时,很难不为她们所诱惑——但她们还是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它的可怕威力,

  或者说……

  “弗罗的牧师。”阿芙拉说,同样是个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

  黑色的天空翻卷着赤红的云层,火焰从云层中如同骤雨一般地坠落,一落入乌沉沉的恶魔军团中,就立刻化身为金黄色的毁灭之花,花瓣向着四面八方伸展,或大或小,但即便是最小的一朵也能摧毁恶魔的一个小队。

  但恶魔们总能疯狂地重新覆盖每一寸地面,就像是另一个位面以延时摄影方式拍摄的草木生长过程那样,一眨眼间,他们就从碧绿色的火焰中,从银蓝色的门扉中,或是从色彩斑斓的池水中被倾倒到战场上,尤其是祈并者与低阶恶魔,他们就像是砂砾,就像是污水,就像是任何一种就算是无谓地消耗掉也不会有人为之痛心的垃圾那样填埋着整个战场,他们所要做的甚至不像是战斗,而只是为了扰乱魔鬼军团的秩序,损失了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都没有关系,高阶恶魔们只要看到魔鬼们暴跳如雷就觉得格外地心旷神怡。

  而且与以往不同的,恶魔们并不仅仅满足在战场上与魔鬼们肉搏,他们分割出了一部分由狂战魔以上的高阶恶魔组成的小队,主要攻袭魔鬼军团中的将领与主力,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魔鬼们还不会太生气,毕竟在血战中刺杀彼此的重要人物也是不成文的常规。关键在于,这些恶魔们往往只是随意地挑中三个魔鬼将领中的一个,把他撕裂或是埋葬在血战中的泥沼后就迅速离开,对于剩下的两个丝毫不做理睬。

  恶魔能,魔鬼们不能,他们必须立即凑足三个,不然的话,无论是他们的上司,还是下属都会觉得莫名其妙的无法忍受,魔鬼们如同浪潮一般有规律的攻袭顿时被打破了,混乱渐渐占据了上风。

  “你怎么知道他们必须……嗯……这样?”费瑞克希尔问。

  “因为……强迫症吧。”异界的灵魂回答说,魔鬼是深渊生物,但在另外一方面,他们又是秩序的守护者,而在另一个位面,惯于守序的人们几乎都有着轻微或是明显的强迫症,异界的灵魂不知道魔鬼们会不会有,不过在看到他们的三三阵型{就连祈并者与低阶魔鬼也不例外},他想,没错,他们有。

  也许魔鬼们很快就会想办法调整过来,或是想出其他的对策,但恶魔们,至少是费瑞克希尔与维茵只需要恶魔们被重创一次就够了。

  “如果他们将优势保持下去,”维茵说:“那么他们是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从别的地方获取胜利的。”

  恶魔的浪潮翻滚着,一条清晰的线在魔鬼与恶魔的阵营中展现,很显然,魔鬼在后退,他们需要设法对付恶魔们新的作战手段,在约三分之一的地方,高阶恶魔们矗立起来的钢铁要塞阻挡了恶魔们的攻势,接下去,除了徒劳地消耗兵力之外没有其他的用处,但恶魔们并未放弃,或者说,他们变得更为疯狂与兴奋,直到魔鬼们引来了一股熔岩的河流,炽热的火焰这才让恶魔们的头脑变得冷静了一点。

  “我应该给你一些奖励。”费瑞克希尔说。

  异界的灵魂的视线在那个男性魅魔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对于克瑞玛尔,这个突兀地出现在费瑞克希尔身边的龙裔男性魅魔自然保有着深刻的恶意,但在前者看过来的时候,他的皮肤刹那间变成了灰白色,如果说这个黑发龙裔还有什么能比他无休无止,强大澎湃的魔法更令人畏惧的,大概就是他从不介意尝尝所有他能够弄到的东西——恶魔们,魔鬼们都会相互吞噬,为了力量,但要说要品尝,还是以灵魂为主——黑发的龙裔倒不怎么喜欢灵魂,他的强烈好奇心与旺盛的食欲着重在真实的触感与质量上。

  十年之后,所有的恶魔{那些刺客或是嫉妒他的家伙们},还有魔鬼,都聪明地学会了别在一日三餐的时候打搅这位,就连血战的战场上也会奇特地出现一抹微薄的空白——之所以说是微薄,那是因为还有缺少理智与智慧的祈并者与低阶魔鬼们会愚蠢地冲到这位正在思考早餐、午餐或是晚餐的大人手中。

  恶魔们的将领也时常会受到他的邀请,不过就连最残暴的恶魔也从未想到过一个恶魔或是魔鬼可以被分为那么多——部位……像是头、尾、上脑、夹心肉、前蹄髈、颈肉、前蹄、里脊、通脊、肋条、腹肉、臀尖、坐臀、弹子肉、后蹄髈、后蹄……什么的,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听到,然后又被灌输了一大通各个部分的烹饪与调味方式,让他们更加绝望的是,这位敢于尝试的龙裔竟然会将塔那里尊贵的肉与巴特祖杂种污秽的肉放在一起炒——虽然吃起来都很不错,而且一直从口腔打到胃壁的感觉也很新奇,但恶魔们一致认为这实在是太……邪恶了……

  ————

  维茵确实是一个如同他的主君格拉兹特一般狡猾的恶魔,魔鬼们遭受了一次重大的失败之后,佛格斯麾下的三位魔鬼降临果然开始迫切起来,他们试探了几次之后,终于答应了维茵的要求,但能够引出费瑞克希尔的诱饵当然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这件事情被转给了佛格斯。

  佛格斯在九层地狱之中有着“巧言公爵”之名,他为第二层的领主迪斯帕特效力,作为一个魔鬼,他更像是一个傲慢的学者,从外形到思想都是——人们看到他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枯槁苍老,皮肤青黑的人类,穿着长袍,爪子隐藏在他的手套和靴子里,唯一不同于人类外形的是,他的双角从太阳穴以上的位置伸出来,又细又长,而他的眼睛也同其他魔鬼那样的跳跃着不祥的火光。在九层地狱中,他最讨厌的魔鬼莫过于“雄辩公爵”布涅,虽然从绰号上来看两个魔鬼就像是一对儿,但如果有可能,其中一个会毫不犹豫地将另一个投入深渊地步一万年或是更多。

  一定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也很难找到根据,不过有多嘴饶舌的乡巴佬传说,那是因为他们同样善于辩论与擅长阴谋的关系,虽然说,魔鬼们个个都能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但布涅与佛格斯可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同时为领主们担任着外交与情报的职务,所以说,在很多时候,他们的小车碰撞在一起在所难免,遑论有些时候,出于个人的恶劣爱好,某些魔鬼领主还会有意把他们放在一块儿,看看谁能说服他们倾向于各自的主人。

  事实上,这件事情抵达佛格斯的耳朵还要更早一些,毕竟作为一个魔鬼,他不可能不小心提防过于机敏的下属,免得某个早晨突然接到了并不怎么希望遇到的挑战,他不意外下属们会对他隐瞒,毕竟很难说那些混乱成性的垃圾们想要做什么,而且他们也会希望在血战中获得巨大的功绩以便得到晋升。

  但佛格斯还是决定要处罚这三个魔鬼,也许是在血战之后,也许是在血战之中,他很想看看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不但没能让自己获得擢拔反而导致了悲惨的降阶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还有的就是,一提到诱饵,他就想到了布涅,他的老对手,而凑巧的是,布涅不在此时的阵线之中,也就是说,佛格斯无需担心布涅的突然死亡会导致恶魔们在血战中获得胜利,只是他必须仔细思考,寻找一个机会将布涅诱惑出他的领地。

  —————

  “你觉得什么样的借口能够引动布涅呢?”费瑞克希尔问。

  “格拉兹特之女如何?”维茵说,他躺在矮榻上,比人类高大上数倍的身躯就像是一座赤色的山丘,他的斩首长剑插在地上,而那条不知道收取了多少恶魔与魔鬼生命的火焰长鞭缠绕在宽大的剑身上,它的头部懒洋洋地垂着,不断地有火星迸落在冰冷的岩石上,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就像是蝮蛇在呼唤同伴。

  “那么说和你做交易的不止是两个。”魅魔说,她"chiluo"地躺在巴洛魔的胸膛上,尖锐的指甲刺入他的皮肤。“我可以知道吗?”她甜蜜地问道:“最后将利剑刺入我胸膛的会是谁?”

  “谁都可以,”维茵说:“难道我们还要对一个魔鬼心生怜悯吗?无论留下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或是两个,都是一件再好也没有过的事情啦。不过,”他说:“给你最后一击的只会是克瑞玛尔,你的宠儿。”

  “你可真是一个残忍的家伙,”费瑞克希尔说:“我也许会感到愤怒的,即便他只是遵从了你的命令。”

  “你父亲的,”维茵提醒道,“是乌黯主君格拉兹特的命令。”

  但他也知道,即便克瑞玛尔只是接受了格拉兹特的命令而这么做,除非事情结束之后格拉兹特将他召唤到身边,不然早晚有一天他会被费瑞克希尔杀死,就像是那个倒霉的格拉兹特牧师。

  ————

  正如维茵所说的,雄辩公爵布涅也接受到了一份慷慨的赠礼,一个从他手中罕见地逃过了的灵魂,他将这个不安分的灵魂塞回到宝石里,等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他会想出一千种以上的办法来惩罚它,让它后悔莫及,但现在,他需要给维茵的使者一个回答。

  让他有点感到惊讶的是,维茵的使者竟然是一个人类盗贼,他的身体中或许有着一部分神祗的血脉,但恶魔比魔鬼更轻视与厌恶人类可是不争的事实,

  “我也许应该惩罚你,人类,”布涅说:“因为你带来了一个让我不愉快的消息。”

  “我的主人认为那应该是个好消息。”

  “你们把一份货物卖给了两个买主,希望他们相互残杀,”布涅说:“我可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只是在您一无所知,毫无准备的时候如此。”葛兰说:“但如果您已经有了准备,那么这只是一次有趣轻松的出游罢了。”

  “也许还有第三个魔鬼正在倾听与之相同的建议……”

  “如果您拒绝,”葛兰微微抬起头:“那么,很有可能,尊敬的公爵,很有可能。”

第660章 血战【14】

  尤斯是一个深狱炼魔,他的主人是九层地狱第二层面的领主迪斯帕特,但他的上司是巧言公爵佛格斯,作为仅此于佛格斯与另一个深狱炼魔的第三号人物,他率领着一支由祈并者,低阶魔鬼以及哈玛魔,恐纳魔等组成的强大军队,在巧言公爵身在其他地方——譬如血战,譬如与其他魔鬼的战斗的时候,他和他的下属谨慎地看守着巧言公爵引以为傲的八角图书馆,这个位于地狱第二层的图书馆在九层地狱与无底深渊融合的时候同样遭到了令魔鬼们为之痛心疾首的损毁,当然,位于上层位面的神祗以及光明生物们都很高兴,毕竟这个由魔鬼搜集并建立的图书馆里中装满了亵渎与邪恶的记载、文献以及卷宗,其中不乏巧言公爵以及其他能言善辩的魔鬼们用逻辑以及所谓的事实推断与佐证出来的污秽内容,这些内容听上去都非常的有道理,但它们无论指引人们走向哪个方向,最终的结果都只会是堕落与灭亡——就像是灰岭的芬威曾经拿到的那本可以将混血的血液提纯的法术书。

  在自己的房间里,尤斯就去掉了长袍,也不穿戴盔甲,事实上,没有魔鬼或是恶魔们喜欢穿着这些东西,除了领主与主君之外,不过他们更多的是为了伪装和矫饰也说不定——尤斯在巧言公爵佛格斯贲临八角图书馆的时候,会穿着长袍,魔法长袍上绣着精美的符文,脖颈上挂着镶嵌着灵魂宝石的项链,手指上戴着同类型的戒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奇特的野兽派学者,但这只是为了讨好佛格斯,佛格斯可能是魔鬼中最为看重自己的学识与智慧的了,这让他在平常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学识渊博的法师,在主物质位面受到召唤时也是如此,从而迷惑了不少人。但发自内心地说,尤斯并不喜欢这个,他更愿意与大部分魔鬼以及恶魔那样赤裸身体,他们的身体原本就是最为坚韧的盔甲,最犀利的武器与最可信任的同伴,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装饰与遮掩。

  从外表上来看,尤斯也更加近似于一个人类想象中的魔鬼,他就像是一只直立的巨龙,头颅上遍布狰狞的利刺,眼睛如同熔岩那样发着红色的亮光,他的手爪与脚爪都要比寻常的魔鬼更大,他有着宽大的双翼与尾巴,空旷的房间可以容许他舒适地张开他们——在他走到骨桌边,将一枚灵魂宝石溶解在恶魔的血液里,而后将之一饮而尽的时候,他就连身上的棘刺都缓慢地颤动起来,对于深渊生物,他们有着敏锐的味觉可以尝出主物质位面食物与饮料的味道,但这些味道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没有影响力与吸引力——他投下去的宝石中囚禁着一个骑士,他曾经在雷霆堡中与兽人作战了近二十年,但很不幸的,他最后被自己的国王出卖了,他的妻子与女儿成为了兽人的食物与孵化器,而他自己成为了祭司们奉献给兽人之神卡乌奢的祭品,卡乌奢又将它和其他灵魂一同与魔鬼们做了交易,最后流落至此,不过就在今天,他的悲惨命运终于得到了一个结果,虽然这颗果实过于苦涩。

  尤斯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正当他躺在床榻上,想要召唤一个欲魔的时候,一缕除了他之外,任何魔鬼都无法以任何手段听闻到的声音径直闯入他的头颅,然后在三角形的头骨中炸裂。

  “太难看了!”那个声音尖叫道:“简直就像是一个塔那里杂种!”

  尤斯轻微地蠕动了一下嘴唇,尽力将思想集中在之前不久吞噬的灵魂上,不然他或许会在思想中大不韪地翻上一个白眼——他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床榻上躺着,总要比如同一个女**魔般叫嚷着的血战统帅要来得高贵一点,但他不敢说也不敢想,在很久之前,巧言公爵佛格斯就抓住了一个机会,在他的灵魂上契定了一个看似公平的合约,当然,所有的魔鬼都会草拟这样的契约——但佛格斯的显然要精细周密的多,按照契约的内容,尤斯要为他暗中效力五百年,至于佛格斯要付出些什么,如果那个时候尤斯还没变成一个可悲的劣魔,或是蛆虫,他或许会得到的,可是呢,尤斯觉得,他很有可能在五百年还未结束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背叛行为被降阶,哪怕只是一阶,那么他就不再是与巧言公爵佛格斯签约的深狱炼魔尤斯了,这张契约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张废纸。尤斯知道,但他仍然必须在五百年里听从佛格斯的每一个命令,并且小心不要被其他魔鬼发觉,他也同样深刻地期望着可以在五百年后得到这份报酬,到时候,抱着契约哭泣的就不是他而是可怜的佛格斯了。

  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能。

  “我的公爵,”尤斯从床榻上猛地跳了起来,说道:“尤斯正在等待着您的吩咐。”

  “整合你的军队,”佛格斯在他的脑子里说道:“去到我指定的地方,然后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但我的任务是看守八角图书馆。”尤斯嚷嚷道:“布涅一直对它虎视眈眈呢。”

  “有比这更有价值的东西。”佛格斯说。

  ————

  巫妖站在自己的帐篷里,现在这个空荡荡的帐篷几乎已经没有一星半点有价值的东西了,除了他自己。或许还有他的装备。

  他穿戴着盔甲,这让他有点不习惯,不过在恶魔中,穿戴盔甲是首领们的职责与象征,虽然作为一个施法者陷入肉搏是件滑稽并且愚蠢的事情——但在出战的时候,一个穿戴着奢华盔甲的统领似乎更能得到信任与拥护——这些深渊生物们也是另一种形态的外貌协会成员。

  不过既然他是费瑞克希尔的宠儿,那么他的装甲自然也与其他恶魔有所不同——他的盔甲与武器都曾经属于一个光明位面的高阶使者,从头盔到胸甲,每一样都又精致,又轻巧,并且完全不妨碍魔法的流动,因为未经腐化的关系,它们仍然散发着柔和纯净的能量,一些低阶恶魔甚至会被这种光芒灼伤。他将那件泰尔的白袍压在盔甲之下的时候,甚至感觉到它们在轻微地彼此呼应,就算是无机物,也似乎充满了欢喜与庆幸。但他的精金短剑就不同了,因为紧挨着它的是一张魔鬼的,有着倒刺的皮肤,可能来自于某个不可言喻之处,它被缝制成一个箭袋,看上去只能容纳两三根卷轴与魔杖,事实上,一旦战斗开始,它的容量会让很多敌人感到绝望。而在短剑相对的另一侧,悬挂着一个隐形的次元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巫妖亲自搜集来的施法材料——这种东西,就连最不称职的学徒也应该知道必须用自己的眼睛与手指观察与测试后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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