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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成了首辅后_分节阅读_第6节
小说作者:海馥薇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299 KB   上传时间:2025-05-04 01:19:26

  心跳滞了一拍,齐猛仓皇回神,对自己方才的杂念生出几许愧疚,便心虚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旁边的姚月娥自是不知他心里的百转千回,见这人突然安静,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重了。

  她收起方才的疾言厉色,有些赧然地妥协,“那……你既是自愿,那就一起走吧……”

  话音未落,齐猛已经窜了起来。

  “你去哪儿啊?”姚月娥一把拉住他。

  齐猛回头,眸子映着火色,“我当然是去收东西啊。”言讫挣开姚月娥的手,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收东西……”姚月娥看着那个身影讷讷,“收东西也用不着这么快吧……”

  许是受了齐猛影响,夜里闲着也是闲着,姚月娥便也回屋开始清点要带走的物件。

  她在封府前后加起来待了不到两年,除开那些带不走的衣料和大件,姚月娥几乎搜走了封令铎送她的所有东西——耳坠、镯子、簪钗、玉佩,还有一些小件的玉雕把件和两幅据说很是值钱的字画。

  之前开厂的时候,让齐猛当掉了一些,而如今剩下的,姚月娥简单估算了一下,大约换个地方从头再来,也不算太难。

  心里有了底,便也就不慌了。她先将这些值钱的东西包好,才开始清理衣物鞋裤。

  房门却在这时开了一隙,“啪嗒啪嗒”的几声响动,姚月娥低头,果见只白鹅一摇一摆地走了进来。她给这只鹅起名叫大白,是离开封府的时候,姚月娥唯一带走的活物。

  与大白相识那一日,封府里热闹非凡,听下人们说,封夫人为了给初入仕途的少爷谋个好前程,特地摆席宴请了好些朝中官员的家眷。

  彼时正是绿肥红瘦的暮春时节,城中牡丹盛开,到处都是花团锦簇的景象。

  封夫人不知从哪处寻来了几株姚黄和魏紫,安放在后院的园圃里,有意要借花向这些官太太们献佛。

  姚月娥身份低微,自是没有资格去凑热闹。可她的小院位于封府最靠近圃子的偏房,都不需推窗开门,便能听见那群贵夫人们在说些什么。

  无非不过是些浮夸恭维的矫情话,姚月娥倒也不稀罕听,就在她转头去榻上小憩的时候,外面不知是谁说了句,“花是好花,就是这满园的酢浆草实在碍眼。”

  一语毕,院外众人纷纷应是。

  封夫人赧然陪笑,语气清淡地解释道:“这是府里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种的,一开始只种了几株,没想到这草这么贱,一窜就是一大片。平时开些小花也算可看,如今跟这国色天香的牡丹一比,可真是大煞风景了,刘嬷嬷。”

  屋里的姚月娥心头一紧,果然听见封夫人吩咐,“快叫人来将这些草都铲了,别碍着夫人们赏花。”

  听着刘嬷嬷应承跑远的脚步,姚月娥的心口霎时被堵上一块巨石。

  那些酢浆草确实都是她种的,不仅是她种的,还是她从老宅带来的唯一留念。

  小时候家贫没有零嘴,每每傍晚跟着母亲去窑上给父亲送饭,她就会从路边揪下一根酢浆草含在嘴里。细细的草茎会渗出酸酸的味道,混着草木的清香,是她儿时独属于一家三口的记忆。

  姚月娥不明白,牡丹有牡丹的雍容华贵,酢浆草有酢浆草的清新可人,偌大的庭院两者各自生长、互不相干,怎么偏就有人容不下这些只需方寸水土的小草?

  于是那一日,姚月娥鬼迷心窍地走进厨房,趁着晚宴上菜无人注意,她偷偷地打开了关着大白的竹笼。

  后来的事,便是大白不负所望地掀了整场晚宴,那些之前叫着要铲草的夫人们个个蓬头散发、形容狼狈地离开了封府。

  而姚月娥也在两日后,等来了封夫人的惩罚。

  四月的日头虽不算毒辣,但正午时分在冷硬的石板上跪足两个时辰,也不是件易事。不过一个时辰,姚月娥已经跪得眼前发黑。

  许久之后想起来,她还得叹一句自己当时运气好。

  那位常年休沐也早出晚归的封大人,偏生那日早早便回了府,他背脊凛直地行过姚月娥身侧,衣袂擦过她虚汗涔涔的面颊,冷漠地送了她一记眼刀。

  后来他不知在房里跟封夫人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只声音沉冷地扔给她一句,“起来。”

  姚月娥生怕他反悔,赶忙想站起来,可到底是跪了一个多时辰,双腿早已淤青麻木,她根本站不稳,踉跄一步,就这么直楞楞地摔了下去。

  这一摔,痛得她天灵盖都飞了,明明最委屈的时候都能忍下的眼泪,却在这时不受控制地如雨而落。可面前的人却只是无动于衷地看她,甚至没有想伸手扶她一把。

  午后的太阳煌煌地照着,背后是雕梁画栋的封氏祖宅,封令铎一身绿色官袍巍然立着,像一株名贵的豆绿牡丹。

  众星捧月的牡丹,怎么会共情一株命如蜉蝣的杂草?

  姚月娥从小就知道,眼泪这种东西最是无用,只有能让人心软的时候才值得汹涌。

  于是她仰头望着那个岿然不动的男人,很有出息地将眼泪全都咽了回去。

  他却依旧冷冷地看着她,转身前只抛下一句,“行事当谋定而后动,未胜先虑败,不审势则宽严皆误,能自保方可图行。”

  姚月娥没读过什么书,自然听不懂他这句文邹邹的鬼话。

  至于这句话为什么直到今日她依然记得,姚月娥觉得,大约还得归功于那之后被封大人禁足,罚抄的三百张纸。

  而那只暗中助她也出卖了她的大白鹅,某日竟在大街上相遇,封大人不反对,姚月娥也就稀里糊涂地将它给圈养了。

  姚月娥叹气,伸手捋了捋大白敦实的背羽,宽慰它道:“这么看来,你我也算是共历过患难了,以前最难的时候也没想过要炖了你,这次自是也要带你走的。”

  大白也不知听懂了没,晃着脑袋用鼻孔看她,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师父您睡了么?”

  房门外响起齐猛的声音,他侧身站在隔扇门后,轻拍门扉示意。

  姚月娥赶紧看了眼房里那些被她搜出来的物件,幸好没有让人尴尬的私密东西。

  她清嗓缓了片刻,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思绪,对外面应了句,“何事?”

  “门外来了辆马车,”齐猛一顿,复又补充,“里面的人说想拜见师父你。”

  *

  本以为深夜有人造访已是意外,但当姚月娥看清马车前站的那个人,还是惊讶得瞠目结舌。

  “薛老板?”她踌躇地迎上去,看着薛清错愕道:“您怎么来了……”

  薛清没说话,弯唇看了眼她身后的门。姚月娥反应过来,往旁侧让开一步,伸手延请薛清入内。

  月上中天,潋白如水,龙窑里的火还烧着,一半暖红一半清亮。

  姚月娥亦步亦趋地跟在薛清身侧,领着他将窑厂逛了一遍。其间薛清很沉默,只有站在龙窑前面的时候,他侧头看了姚月娥许久。

  “怎么?”姚月娥懵懂地抹了把脸,“我脸上有东西?”

  薛清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冒犯,赧然地摇了摇头,对姚月娥道:“姚师傅为什么想要开窑场?”

  突如其来的一问,

  让姚月娥一时愕然,她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也只能含糊道:“不怕薛老板笑话,姚某自幼家贫,没读过什么书,也就只有这一门手艺略懂一二。”

  “哦?”薛清侧头瞧她,漆黑的眸子映着窑中火色,无端显得晶亮,“姚师傅祖上也是烧窑的?”

  姚月娥点点头,“家父是的。”

  薛清“嗯”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对她的回答满不满意。

  片刻,他又转身过来,眼神毫不回避地落在姚月娥被火色映亮的耳珠,开门见山地问她道:“那姚师傅这耳洞莫非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全不相干的一句话,将姚月娥问得僵在原处。她下意识摸了摸耳珠,强作镇定地回薛清道:“小时候顽皮翻墙头摔了,脸上受了伤,我母亲听人说打耳洞能避免破相留疤,就……”

  “哦,这样……”薛清做出一副恍然地神情,目光缓缓扫过姚月娥的脸,兀自叹道:“看来你娘这个法子管用,姚师傅的脸上真是一点印子都瞧不见。”

  “嗯,哈哈……”姚月娥忐忑地笑了两声,转移话题到,“还没问薛老板这么晚专程前来是为了……”

  薛清挑唇淡笑,问姚月娥到,“下午的时候,姚师傅不是找我预支货款?”

  姚月娥脸上愕然,心里却升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期待。

  果然,薛清收回目光,望着眼前长长的龙窑对姚月娥道:“你要的木柴和瓷土我都可以先给你,但这笔账,是要从御供采购的项目里预支的。”

  姚月娥闻言不解,但不等她问,薛清继续道:“既是预**往后的订单,我自然也没有多的给你。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原本只能烧制五百只盏的原料,姚月娥需要想法子,从里面烧出至少七百只的盏。

  虽说烧制瓷器存在一定的废品率,但如此一来,姚月娥不得不想办法提高自己原材料的成品率和精品率。

  “怎么样?”薛清垂眸看她,“姚师傅可敢同薛某一赌?”

  薛清的话无异于一块轰然砸落的巨石。

  姚月娥心底翻起层层涟漪,一波是从天而降的惊喜,另一波却是水底徘徊的暗流。

  她兀自沉默了片刻,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薛老板为什么帮我?”

  许是薛清早料到她会疑惑,此刻也只是浅淡一笑,反问姚月娥道:“这对姚师傅来说重要么?”

  见姚月娥不答,他才又道:“此番姚师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我……自然也有我的理由。姚师傅若是担心有诈,也大可不必,薛某持皇商令牌为皇上办事,该有的契书公示都会有,这天底下跑得了谁,都跑不了皇上。只是……”

  薛清一顿,语气沉肃地对姚月娥道:“薛某也要提前跟姚师傅提个醒,陈方平的单子出了岔子,顶多赔钱了事,可御供的单子要是出了岔子……那可不是区区赔钱就能了事的,薛某可以等,姚师傅想清楚了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言讫,薛清负手转身,然脚步刚起,他就被一声果断的“等等”唤住了。

  龙窑还在絮絮地烧着,发出沉闷地声响,薛清看见那双原本迟疑的眸子熠熠地亮起来。

  “我愿意。”

  

第7章 找茬不急,先找媳妇

  嘉禾县,陈府。

  雨后初霁的游廊上,一家仆碎步小跑而过,绕过几个端茶的婢女,在尽头的一处水榭停下了。

  绵延的淫雨过后,庭院中多了几分萧瑟,陈方平闲来无事对景品茗,刚上头的雅致就这么被打断了。

  他神情不耐地觑了眼面前的家仆,竖眉斥到,“咋咋唬唬地嚎什么嚎?猴吃辣椒还是火烧眉毛了?”

  家仆露出羞赧的神色,干笑到,“方才有人捎了点消息让小的带给东家,小的这不也是怕耽误东家的生意嘛……”

  陈方平这才淡淡哼了一声,示意他讲。

  家仆擦了把额上的细汗,猫身凑到他跟前道:“昨晚的时候,有人看到姚家不知从哪儿拉来几车木柴和泥料,姓姚那小子想是还没放弃,要搞什么……”

  “什么?!”陈方平闻言微凛,瞪向家仆道:“她哪儿来的渠道买进这些东西?”

  “这……”家仆懵懂,摇头道:“这小的也不清楚啊……哎哟!”

  滚烫的茶水冒着白气,径直朝他扑去。家仆唯唯诺诺不敢躲,长裤的一脚被猛地泼了个透。

  “不清楚?”陈方平怒斥,“你拿着半截消息来堵我,诚心不让谁好过呢?!”

  家仆吓得当即跪下,望着眼前那个烦躁踱步的身影支吾道:“东家莫急,小的虽不知那木材和泥料怎么来的,但敢肯定这一定不是那姓姚的小子买的。只要她拿不出伐木的引子和购买的凭据,那不就等于是偷的么?”

  话一出,陈方平当真定住了。

  家仆说得没错,凭闽南商会在建州各县的影响力,姓姚的莫说是拿到官府许可,但凡她能找出任何一个敢供货的原料商,陈方平都敢把名字倒着写。

  所以这些东西除了非法获得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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