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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辟珠记_分节阅读_第42节
小说作者:饭卡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860 KB   上传时间:2025-05-12 19:36:44

  钱钉在门板上尚且有这么大的威力,若是扔在血肉之躯上,必有投石弓箭般的破坏力,那光头首领顿时气馁,吓得转头就跑,众泼皮随之一哄而散,韦训再次扔出手中开元通宝,这一回全钉在铺路的青石板上,银币晶莹闪烁,一枚枚竖着反射周围火光。

  这一手撒钱逐客后,婚车之前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魁梧汉子孤零零地站着,是个手拿精钢盾牌的江湖人士。

  韦训见他有盾防身,一声轻笑,朗声问:“道上哪一路的兄弟,也来障车玩儿么?”

  那人立刻摇头,将盾牌挂在背后,拱手行礼道:“不敢,在下中原人士‘铜墙铁壁’岳弘,我见儿郎身手了得,想敬一杯酒。敢问这位儿郎高姓大名,可有绰号么?”他果然向庞家讨来酒水,双手持举,神态恭谨。

  韦训见他没有敌意,拱手回礼:“不敢当,我是关中青衫客韦训。”也取了酒,与他对饮一杯。

  青衫客这绰号在江湖上早已声名赫赫,只是其人神秘莫测,没几个人见过真容。此时来围观婚礼的江湖人士们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瘦削少年就是“残阳七绝”之首,陈师古身后武功最顶尖的门徒,无不震惊耸动。

  如此道路畅通无阻,车夫赶紧驱赶白牛,让婚车继续前行。之后再无泼皮无赖胆敢上前障车闹事,倒是常有江湖人士凑上前来拦住车马向韦训敬酒。

  大家心道疾风太保腿折了之后,以为从此退隐江湖,庞家跟武林就再没有干系了。没想到他跟师门中的人还有联系,结婚时神出鬼没的大师兄也来捧场护驾,并不能将他家小瞧了。

  韦训一边拼酒,一边戒备地扫视周围,再时不时关注宝珠的境况。庞良骥喜好交友,来观礼的江湖人士相当多,韦训察觉到几个身着平冠黄帔的年轻道士混在人群之中,却不上前来祝酒。

  斜眼看霍七,她以尴尬的神色回看一眼,显然也注意到了。韦训心中起疑,越发觉得这场婚礼处处不同寻常,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只能隐忍不发。

  婚车驶过玉城军营前的浑水河,过了河上的石桥,距离庞府就只有二里路了。然而陡变由此而生,前方观礼人群中不知谁家遗落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扑倒在道路中央不知所措地大哭,亲迎队伍不得不为之一停,庞家随从立刻跑过去抱孩子。

  就在此时,有人惊呼:“牙旗倒了!”

  但见军营前的牙旗大杆轰然断裂,朝着亲迎队伍压下来,那旗杆近三丈高,基座翁口粗细,有如大树树干,婚车堵在狭窄的石桥上进退不得,眼看要被旗杆压个粉碎。

  韦训双足发力,猛然拔地而起,一腿将那牙旗斜向上踹出丈余,堪堪避开婚车。然而此时观礼人群众多,密密麻麻如同蚁群一般,躲也躲不开,旗杆落在何处都会有人被压做肉泥,当场就有许多人惊恐惨叫。

  踹开旗杆救下婚车,韦训落地,随手从车上扯下一朵红色绸花,旋踵再次掠身而起。

  这一回如同纸鸢般飞起三丈多高,他将红花拆做一条绸带,缠住旗杆上端,从空中一个旋身转折,拉着绸带将牙旗杆硬生生扯向大街对面,迅速绑在道旁一棵粗树上,阻挡其侧倾之势。

  普通人只能大概瞧个热闹,围观的武林人士却无不露出骇然神色,人人惊得心脏怦怦直跳。

  明眼人都看得到:这两次起跳轻功身法截然不同,第一次发力蛮横霸道,脚下青石板被踹的粉碎;第二次轻灵飘逸,手中红绸飘扬,宛如游龙惊鸿。

  练轻功的人心想纵身一跃三丈之高,身法已经是世所罕有,可他手中又扯着几百斤的牙旗大杆;练膀力的人则想自己原地发力或许能抬得动这杆大旗,然而像他那样脚不着地飞在空中操纵旗杆方向,却是绝无可能。

  这手抬旗的功夫力速双绝,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实在难以相信世间有这般匪夷所思的武艺。更可怕的是使出这般功夫的人才不过弱冠之龄,好似他出生起就带着上百年的功力造诣似的。

  之前还有不少人争着凑热闹上去敬酒,说两句自古英雄出少年之类的轻浮话,如今连喝彩鼓掌都忘记了,试探之心都变作了震撼惊惧,心想这人简直是个怪物。

  绸缎轻薄吃不住力,趁着大师兄挡住最凶险的一波,霍七郎从随行人员那里夺到绳索,同样纵身而起,将牙旗杆从另一个方向再次固定。

  韦训立在旗杆顶端当空俯视,想找出是谁下的黑手,却见一个手持单钩的年轻道人冲着婚车急奔而去,他鹰隼扑兔一般凌空俯冲,瞬间拦在那人面前,道士只来得及喊一声:“师伯……”谁都没看清他如何出手,道士持钩的手臂已然折断,整个人被扔了出去。

  这兔起鹘落的几下均在瞬息之间发生,旁观的人只觉目眩神驰,韦训却觉得膀子有些吃不住劲,指尖微微发木。

  刚才在新娘家饮下那一大樽蒙汗药酒,虽然靠内力强行压制住不致发作,但抬旗之时真气流转,少许毒性随着酒力流入四肢百骸,那酒水里除了莨菪子外,似乎还混合了让人浑身麻痹的曼陀罗根。

  这么粗的牙旗杆绝不可能凑巧在婚车经过时凭空断裂,必然有人暗中作梗。韦训心道就算这些围观的江湖客一拥而上,他也丝毫不怯,只是下黑手的人要么冲着武功尽失的庞良骥,要么冲着婚车新娘,稍有闪失,结局难料。

  眼看队伍就要到庞家了,韦训不愿再节外生枝,低声命令庞良骥:“冲过去!”

  此时他已经收起玩闹的轻视心情,玄炁先天功显化,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气息,人群顿时不愿再往婚车周围靠近。几日之前拓跋三娘夜访客栈,就是靠这无形魄力压制宝珠,让她动弹不得。

  马匹的感觉最是敏锐,嘶鸣着不肯再让他骑乘,韦训索性弃马,立在婚车车辕上,亲自持鞭驱车,庞良骥和霍七郎同样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耽搁,纵马呼喝开道,拉车的白牛四蹄翻飞,亲迎队伍立刻加速。

  最后这二里路如同抢婚冲刺一般,片刻间就到了,婚车停在庞府大门之前,毛毡已经铺好,迎娘拉开帷幕,将浑然不觉经历生死的新娘子扶了下来。

  宝珠跟着亲迎队伍进入庞府,庞良骥检点亲随,确认再无外人之后,不顾观礼的风俗,立刻把自家大门紧紧关闭,用木桩顶上。心落回实处,他再也站立不住,由两个家丁扶着走进庭院中举行婚礼的青庐。

  望了一眼蒙着蔽膝亭亭玉立的心上人,他几乎喜极而泣,忍不住哽咽着对韦训说:“师兄!幸亏你在这里,否则今天这事不能善了。”

  韦训点了点头,神色间并没有轻松之意,回想亲迎过程的种种意外,其中古怪实在难以视若无睹。

  直到宝珠以贵宾身份进入青庐准备观礼,韦训看见她头上那支花簪垂在面颊旁边晃荡,映着清亮眼眸,鲜妍烂漫如人间桃花仙,才觉心境一松,表情和缓,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

  宝珠正想对他说些什么,司礼人已经开始念诵典礼唱词,便将这话错开了。

  青庐之中只有二十多个庞家的至亲和贵宾观礼,十三郎也没能进来,新娘撤下蒙面蔽膝,双手持一柄刺绣团扇遮面,二位新人行拜堂之礼。

  只等却扇之后,喝过合卺酒,最重要的典礼就算成了,司礼人喊一声“撒帐”,等奴婢们往帐中抛洒准备好的大枣、板栗、莲子等干果祝贺二人早生贵子,然而嗤嗤声起,撒入青庐之中的却并非这些吉利的吃食,而是铺天盖地呼啸而来的袖箭、钢镖和飞刀。

  此时新人在左,宝珠在右,暗器如雨倾泻,间不容瞬,只能救得一边。

  韦训自小学的是杀人技,从没学过活人术,这一天需要他保护的人,实在太多。

第74章

  一边是武功尽失的师弟,一边是毫无防备的宝珠,饶是韦训向来应变极强,临危不乱,也难得遇上这般棘手境况。

  庞良骥本来跪在地上行礼,听到暗器声响,来不及起身,直接扑倒身边新娘。电光石火之间,韦训和霍七郎翻身倒踢,各自踹断了一根支撑青庐的木柱,整座帐篷垮塌下来,粗厚麻帐布将下面行礼的新人覆盖,将大部分暗器拦住。

  耽搁这一瞬,宝珠那边就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只能肉身硬抗,韦训飞身扑上去抱着她滚倒。

  巨变骤至,宝珠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得漫天嗤嗤声响,青庐倒塌,接着眼前一黑,被韦训猛然扑倒在地。

  这一扑势头迅猛,韦训的体重合着冲力一下压了上来,宝珠瞬间窒息,胸腔中的气全被挤出去,脑中轰轰作响一片空白。幸而他意识到了,立刻弓背立腰,将体重从她身上挪开。宝珠得以喘息,发现摔得虽重,但被他铁臂箍在怀里,一手撑着颈椎后脑,一手护着腰背,并没有受伤。

  宝珠心脏怦怦直跳,闻到他颈窝里带着冷意的清爽气息,好似雨后林荫的空气般清冽澄澈,她没有出声,热流涌上,脸颊渐渐染上微红。亲眼见韦训与人挡了一夜酒,呼吸之中虽有些微冰冷酒气,却觉磊落飒爽,让人十分安心。

  片刻之后,暗器不再发射,青庐之中升腾起大片腥臭呛人的浓烟,韦训知道敌人放了毒雾,立刻起身把宝珠拽起来,从身上撕下一条袖子蒙住她口鼻,在脑后打结系紧。

  周围传来许多人的呻吟惨呼之声,那股黄色毒烟弥漫开来,越发浓郁,视野受限,看不清有多少人受伤。

  常年在地下活动,韦训屏息的功夫十分了得,两三炷香内停止呼吸轻而易举,只怕毒烟之中另有埋伏,不可逗留,抓住宝珠胳膊带她朝着上风向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急切之下本能拿住她肘弯曲池、少海穴位,这是挟持敌人的擒拿手段,知道自己向来手重,想必她半边膀子已经麻软了,韦训连忙松开指头,往下一滑,顺势抓住她手腕继续前行。

  肌肉记忆熟极而流,这一回又不自觉扣在脉门上,虽没有使力,然武林中人扣着脉门是为了内力吞吐震伤对方心脉,乃是威胁恐吓的举动,仍然不太对劲。

  韦训寻找着毒雾出口,心想自己这辈子从没跟人和和气气身体接触过,要么搏击殴斗,要么挟制威慑,现在境况下到底抓在哪里合适倒颇令人发愁。想了想,再往下滑了二寸,牵住她手。

  直到握住这只热乎乎的柔软手掌,才觉得妥帖安心,天生的武学悟性让他知道,这样对了。如果不是这毒雾,真想牵着她的手一直往下走,可惜路途终有尽头,早晚还是要放手。

  这样换着位置抓来抓去,宝珠丝毫没有反应,韦训觉得她这会儿乖得惊人,低头看了一眼,见她眼神惊恐,一直盯着自己后背,知道她已经发现了,只是蒙着脸不能作声。

  浓烟逐渐稀薄,走到上风处,也找到了毒雾的来源。

  婚礼仪式上有一个装满粟米的大石臼摆在庭院中,烟雾就是从这石臼里喷出来的。霍七郎孤身出去找到源头,扯了一大片幔帐在池塘中浸湿了,盖在石臼上面,将里面闷燃的毒质扑灭了。

  没能进入青庐观礼的十三郎也寻到此处,还抱着宝珠的弓箭。

  毒雾逐渐散去,宝珠扯下裹在脸上的袖子,结结巴巴对韦训叫道:“你、你背上受伤了!有、有七八支镖……”

  韦训温言回道:“我感觉到了,在我身上插着呢。”他转头去跟霍七郎交谈,看起来并没把满背入肉的暗器放在心上。

  他们说的什么如风过耳,宝珠只觉耳畔嗡嗡作响,注意力全集中在韦训后背。

  宝珠意识到那是扑倒保护她时受的伤,惶惑不安仔细打量,见那几枚暗器呈燕尾形状,伤口透出血来,却并非鲜血,而是令人不安的黑血。她战战兢兢伸手过去想帮忙拔出来,被韦训回身一把抓住:“别碰,是喂过毒的,小心摸了手肿。”

  听了这话,宝珠错愕极了,惊叫道:“你知道有毒,就这么放着不管吗?!”

  韦训若无其事地道:“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死不了。”

  霍七郎双手被毒质燎得全是火泡,浑身熏得脏兮兮的,看起来也不怎么在乎。

  师兄弟两个身上华美的傧相服破烂肮脏,韦训撕了袖子,背后被毒镖插了七八个洞;霍七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将易容的材料都揉下来了,再次露出那条漫长疤痕。

  再没有什么鲜衣怒马江湖客,也不见雌雄莫辨俊俏儿郎,留下的只有江湖狰狞的真实面目。

  霍七郎不解地说:“真邪门儿了,庞良骥就怕有敌人潜伏,已经反复把家里仆从检点过几遍,家丁护院四处溜达,到底从哪儿蹦出来的刺客?”

  韦训沉吟不语,心道就算提前将引燃物藏在石臼里,这么多暗器,最少得两个人,而且得有机扩发射。一路上敌人都隐身在人群之中从不现身,这回撒帐突袭,也是靠毒烟掩护断后逃走,可见并不想透露身份正面应战。

  “你们告诉我什么时候处理这毒伤,我就告诉你们刺客藏在哪里。”

  宝珠撂下这句话,师兄弟两人一愣,都看向她。宝珠从十三郎手中接过弓箭,脸上泪水滚滚而落,眼神之中却没有畏惧,只有愤怒。

  韦训见她这般怒不可遏的神色,连忙解释道:“不是放着不管,现在起镖,毒性就随血扩散了。我已经封了背上穴道,等此间事了,有空的时候再运气起镖。”

  霍七郎也慌了:“你别哭,这点伤死不了人。”

  这解释虽然不能让人放心,也勉强说得过去,宝珠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水井旁边,捡了根竹竿,将覆盖在上面的竹席掀了。

  民间婚礼中的种种风俗,石臼盛粟、井口覆席都是最常见的,没人深究其中的道理,也不会有人详细检查。

  宝珠却是第一回见,清早来到庞府,她见井口有张席子,心中好奇,伸手想要掀开看看,竹席却纹丝未动,她便以为席子是固定在上面的。刚才从毒雾中出来,却瞥见竹席已经移位,剩下大半搭在井口,露出缝隙,令人起疑。

  韦霍两人往里瞧了一眼,拦着宝珠没让她细看。只见井里塞着两具人尸,身上衣裳让人给剥光了,躯体折叠成团,半浸在井水里,已经泡得发白。

  韦训心道:看来是刺客夜里杀了两人换上庞家仆从的衣服混进来,将尸体塞进井里,刺客藏身此处,还能踩着尸身浮在水面上,一举两得。

  竹席透气不怕憋闷,预计隐藏时间不短,只等新人到位,典礼举行,从井中跳出来以暗器撒帐害人。宝珠清晨掀席之时,那两个刺客正踩着尸体藏在井内,竹席不是从外面固定,而是被人从里面抓住了。

  不管外伤内困,对战整整一夜他都没有丝毫动摇过,但回想她当时生死咫尺之间,韦训后颈寒毛直竖,着实有些后怕。

  霍七郎望着井内说:“瞧尸体还没怎么肿胀,大概才死了不到两天,不用整夜踩水,这两个刺客挺会省力气的。”她正想跳下去仔细瞧瞧线索,忽然听到青庐方向传来庞良骥火冒三丈的质问声,三人顿时色变,立刻赶往那边。

  青庐之中一片狼藉,满地躺着不知死活的人,有被暗器所伤,有被毒雾熏晕过去。所幸韦霍两人反应及时,一对新人倒是毫发未损。

  新娘子盈盈而立,清冷秀丽的面孔在团扇之后半遮半掩。

  庞良骥坐在地上,双手双腿拼命用力向后撤,竟然是想要远远离开新娘。

  “你是谁?!阿苒呢?!你把阿苒藏到哪里去了?!”

  庞良骥的声音惊惧已极,新娘笑而不语,仍是温柔斯文地凝望着自己的夫君。

  庞总管捂着汩汩流血的额头,气急败坏地喊道:“祖宗!别再闹了!这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萧小娘吗?”

  庞良骥大声说:“我决不会认错自己心爱的人,刚才扑倒这女人时我就发现人不对!”

  萧家的伴娘惊怒交加,哭叫道:“你们庞家是故意欺辱人吗?我们陪着小娘子从萧家出嫁,一路上眼珠不错地盯着婚车,这不是我家娘子又是谁人?”

  周围宾客吵做一团,两家人见过萧氏娘子的都说这就是本人,只有庞良骥绝不承认,坚称人换了,就算相貌一模一样,眼前这个女子绝不是他想要娶的新娘。

  他转头看向韦霍二人,绝望地叫道:“大师兄!老七!敌人把我的阿苒绑走了!这根本不是阿苒,是个穿着她衣服、长着她面孔的鬼怪!”

  众人哗然,庞家花了巨额聘礼娶来的新妇,千辛万苦刀山火海迎回家中,拜堂行礼之后,新郎却不肯接纳,庞良骥的父亲和萧家的长辈当场就要找家伙打死他。

  霍七郎盯着新娘片刻,从地上捡了一粒小石子扣在手里,往她脸上弹去,新娘只眨了眨眼睛,脸上皮肉却不动弹,好像笑容凝固了。

  她低声对韦训说:“似乎不太对劲,要拆穿打死吗?”

  韦训摇了摇头:“人质已经绑走了,这个东西得留活的,看能不能交换。”

  无论周围如何慌乱喧闹,新娘子手持团扇微笑静立,任谁与她说话都一言不发,冷静观之,更觉诡秘可怖。

  这场混乱不堪的婚礼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夜,此时天光微亮,庞府的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疲惫不堪。一件大喜之事却出了如此多的恐怖意外,已经有不少奴仆因害怕逃走了,更有许多中了暗器毒雾的人需要大夫拔毒治疗。

  韦训恐怕之后还要频繁与人对战,得把背上毒镖处理一下,跟庞家要了一辆马车,准备带着宝珠先回去灵宝县客栈休整,留下两个师弟善后。霍七擅长易容,由她安排这“新娘”最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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