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她的美人榻上,手中把玩着她曾经用过的粉色发带,长指绕着发带,幽寒的目光看过来,薛玉棠呼吸凝滞,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还没缓过神来,便已经转身逃离。
身后脚步声渐近,男人从后握住她的腰,将她抵向房门,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大掌扣着细腰,摩挲腰间软肉,沉声质问道:“要去哪?”
薛玉棠心头恐惧,喉咙发紧,一根弦紧绷着,试图推开他。
与谢铮相处时,言笑晏晏,见了他转身便逃,惶惶避着他,顾如璋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蓦地扣着她的手,举起,抵着门板。
粉色发带缠绑一双手腕,薛玉棠害怕得紧,下一刻男人的唇便压了过来,衔住她的唇,发狠地亲吻。
薛玉棠的唇舌被亲得麻木,逐渐没了知觉,全身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薛姑娘。”
谢铮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薛玉棠脑中轰然炸开,浑身僵直,房门大开,她被男人抵着门亲。
薛玉棠想逃,偏偏顾如璋一手扣住她双腕,一手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分毫,本就很近的距离,随着他往前一步分开她并拢的膝,几乎是面对面相贴,偏执地圈着她。
“薛姑娘,梨园的戏班子新出了场戏,明儿一起看戏吧。”谢铮在屋檐下说道,等着她的回复,如此一来明日又能见面了。
顾如璋收紧虎口,不盈一握的细腰软在掌中,女子吃痛娇|吟,他抵着门缠咬她的唇,口津从她唇角流涎,分不清是谁的。
第22章 “玉娘可愿嫁?”……
“薛姑娘,你可在屋中?”
薛玉棠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人紧张的宛如拉满的弓弦,谢铮没得到回应,又询问道,屋外的声音似乎近了几分。
薛玉棠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是从未有过的惊惶,真怕谢铮突然进屋寻她,只要一踏进屋子,就能看见抵着格子门缠吻的两人,压在身前的男人像是故意的,弄出了些响动来。
她被亲的往后缩,男人的大掌托着她的后脑,追上来,缠搅这唇舌,迫着她承受一切。
唇被咬疼了,薛玉棠嘤咛,眼角红洇。
顾如璋松口,余光凌厉地往一排格子门外扫去,温热湿润的唇擦过女子耳廓,哑声道:“应下来。”
薛玉棠头脑昏涨,红肿的唇微张,呼吸新鲜空气,舌头都被他吮麻木了,依着顾如璋的意思,应了明日去梨园听戏。
声音带着微喘,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廊檐下的谢铮不放心地看向屋内,一排格子门只开了两扇,在外面视角有限,他只看见了居于正中的八脚圆桌,没有女子的身影。
谢铮感觉冒犯了,迅速挪开视线。
不过那声音听着是从门后传出来的。
谢铮直直盯着一排雕花房门,问道:“薛姑娘的嗓子怎么了?”
顾如璋灼热的掌摩挲纤腰,将那抵着门缠绑的双手架起,双臂圈住他的脖颈,这更加亲密的姿势就像是她要他离开一样。
“怎么了呢?”男人的唇轻碰她耳朵,低喃着说话,薛玉棠心紧胆颤,感觉他就是故意为之,舔舐着她的耳,幽幽说道:“嗓子怎么了呢。”
耳垂湿热的触感激得薛玉棠一颤,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尽量让声音恢复正常,回屋外的谢铮道:“世子莫不是听岔了,我这嗓子早痊愈了。”
湿热的唇毫无征兆地含|住耳尖,薛玉棠身子像触电般一软,双股顿时紧缩,她蓦地咬住下唇,不让吟声传出来,男人按住她的腰肢,牢牢抵着她。
房门轻轻晃动,一时间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
谢铮:“约莫是我听岔了。”
他凝看着房门,隐约感觉有诸多不对劲,却又不便贸然传入姑娘的闺阁,立在檐下没有着急离开,试探性问道:“薛姑娘明日想听什么戏?”
无声,没有回应。
实则薛玉棠根本不敢松口。
男人似乎发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轻吮她的耳尖,薛玉棠面红耳赤,死死咬住下唇,一旦松口,羞臊的娇|吟必传入谢铮的耳中。
心脏砰砰直跳,身子软绵无力,若非缠绑的手圈住他的脖子,她早跌坐地上了,薛玉棠快疯了,已经无心注意外面的声音,只想着顾如璋何时才能放过她。
薛玉棠眼角湿润,委屈的泪水说来就来。
顾如璋察觉,将她面颊的泪舔舐干净,她低着头躲避,红红的眼眸水雾蒙蒙,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疼惜。
顾如璋抬起她低垂的头,头枕在雪白颈窝,挽着细腰的掌往怀里一推,两胸相贴。
他只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逼问道:“玉娘,你说,想看什么戏?”
灼热的气息洒落颈窝,门边抵得后背生疼,薛玉棠担惊受怕,脑袋快要炸开了,被缚住的手腕挣脱不开,勒得疼。
她喘息须臾,终于找回了声音,“明儿梨园唱什么戏,便听什么。”
“谢世子,时候不早了,明日咱们在梨园见。”
薛玉棠趁着此时嘴巴没被堵住,声音也是正常的,赶紧让谢铮离开。
半晌无声,薛玉棠感觉门后有双乌沉沉的眼紧紧盯着,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湿热的唇吮吸颈窝,宛如无数只蚂蚁在心尖,酥酥痒痒,又抓挠不到,她浑身轻颤,控制不住地仰头,咬紧下唇。
“明日未时,我在梨园等薛姑娘。”
屋外脚步声响起,谢铮离开。
薛玉棠紧绷的神经松下,长舒一口气,发软的双腿逐渐站不住,往下栽之际,灼热大掌按住她的腰。
顾如璋抬头冷笑,看着那双红润、在惊惶过后逐渐失神的眸子,他眼神幽暗,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颈间湿漉的吻痕,欣赏着他的杰作。
薛玉棠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摩挲,被架在男人脖颈的双臂推了推,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发带的束缚。
顾如璋抬起她下颌,水洇洇的眸子看着他,她委屈说道:“手疼。”
顾如璋沉声问道:“还躲么?”
薛玉棠没有立即回复,贝齿咬着红肿的唇瓣,想起方才种种,泪珠簌簌落下,手腕挣扎着,小声嗫嚅道:“痛。”
顾如璋拭去眼泪,举起圈架在脖颈的纤臂,曲肘放在他的胸膛,皓白腕子缠绑着粉色发带,女子湿漉的鸦睫轻颤,惊惶不安地垂眸看着,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顾如璋低头,齿咬住打结的发带,唇擦碰到她肌肤的刹那,她紧张地一颤,咽了咽嗓子。
以齿代手,顾如璋不急不慢解开发带,抓住柔荑,吻了吻她勒红的手腕。
湿润的濡意顺着皮肉,慢慢渗透,男人的唇似乎不局限于手腕,抬眸看着她,眼底的心思昭然可见。
薛玉棠脑中轰然炸开,害怕他白日里干出荒唐的事,也不知哪里来力气,挣脱开他的掌,将手缩回袖中,背在身后藏起。
顾如璋轻笑,藏起来又如何,整个人都只能是他的,余光瞥见她红透的耳尖,他轻轻咂舌,蚀骨的滋味意犹未尽,指腹抚上女子小巧的耳垂。
她似乎没有他送的耳饰。
唇擦过她耳廓,顾如璋低沉的嗓音似蛊,问道:“玉娘喜欢听什么戏?哭,还是笑?”
薛玉棠心中没底,隐隐感觉不
妙,他竟同意她与谢铮去看戏。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便是她不回答,顾如璋也想好了明日的戏,薄唇张开,含|住女子通红的耳尖。
薛玉棠双瞳紧缩,酥痒的麻意顿时遍布全身,湿热的唇吮吸耳尖,比方才还用力。
她倏地推开男人的肩膀,一记清亮的耳光扇到他脸上,被震麻的手掌轻微颤抖。
两人都有些懵。
顾如璋摸了摸五指印发红的脸颊,神色古怪地看着薛玉棠。薛玉棠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后怕地背过手,藏在身后。
男人低头,火|辣辣的脸颊贴着她的脸,轻轻蹭了蹭,仿佛是要将她的气息都吸到红痕指印上,薛玉棠惶恐,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顾如璋松开她离去,薄唇扬起了抹不易察觉的笑。
迫人的气息久久没有散去,薛玉棠双腿发软,身子顺着门板滑下,心有余悸地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拿出袖中丝绢,抹去耳尖的润意。
湿漉漉的水渍已经变凉,但落在她手掌,跟火苗灼烧般,烫得她不禁蜷起指尖,羞臊难堪。
混蛋!
孟浪!
登徒子!
*
沈府,花园里传来女子的啜泣声,哭个不停。
沈四小姐沈芳婷哭得眼睛红肿,对前来的男子兴师问罪,“肃少卿,瞧你出的馊主意,我今日成了全京城人的笑话!”
明是想让薛玉棠出丑,结果反倒是她落入河中,狼狈不堪地在水面扑腾,冷得发颤,被岸上的人围看,一时间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沈芳婷的脸都丢光了,她拢了拢毛领披风,转身伏在休憩桌上哭啼。
起初她便觉得这法子不靠谱,让马儿突然受惊,失控地横冲直撞,这牲口又不是人,万一冲撞起来误伤了她,可如何是好?
好端端的,她的马突然失控,若非给她出主意的男子知根知底,她都有些怀疑,是肃祁故意让她当众出丑。
太仆寺少卿肃祁皱了皱眉,一听这无休无止的哭声便头疼,无奈地压住内心升起的厌烦,虚情假意地安抚道:“都赖我,赖我。莫哭恼了,下次我亲自出马,帮四姑娘出了这一口气。”
沈芳婷性子娇矜,但好在头脑简单,心思单纯,只需要多费口舌哄一哄,很快就能让她心里的那团火消散。
肃祁嘴皮都快说干了,才堪堪将那烦人的哭啼声止住。
沈芳婷擦着泪,嗓音还带着哭腔,问道:“如今我是没脸再出府了,肃少卿还有什么好办法?”
肃祁不言,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案,对沈芳婷道:“四姑娘莫急。沈三公子与顾将军交好,四姑娘不如假意与薛姑娘结交?”
“不行,我才不愿虚情假意同薛玉棠相处。”沈芳婷想也没想就拒绝,只觉他这办法太蠢,她恨不得让薛玉棠也落水,尝尝那冰冷刺骨的滋味,哪还有闲心与她装作姐妹情深,想想便浑身不适。
沈芳婷扭着肃祁,“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让薛玉棠当众出丑,给我好好出这一口气。”
“肃少卿掌管车马事务,对马熟悉,改明儿你派心腹悄悄在薛玉棠出行的马车上动动手脚,跟今日一样,让马失控。”
沈芳婷派去的小厮全不见了,必然是出了岔子,这法子甚好,不留痕迹,即便是事后察觉,也不会追查到头上。
一想到若是顾如璋来兴师问罪,沈芳婷打了个冷颤。
可怕。
肃祁拗不过沈芳婷在耳边聒噪,敷衍着应下,终是将她安抚好,离了沈府。
……
夜幕悄然降临,肃府一处偏院,小厮将灯笼挂在廊下,不敢多留,匆匆离开。
院中几间屋子都住了客人,神神秘秘的,没有大人吩咐,他们这些下人不敢随便踏偏僻小院。